拽住嚴景馳的手臂,用力幫嚴知許的手腕從嚴景馳手中掙脫開。


    嚴景馳似乎呆愣住,沒有和時宴拉扯,而是卸下手腕的力道。


    時宴順勢把嚴知許拉到自己身後,站在二人中間,保護著嚴知許。


    欺負?


    明明是嚴知許動手打的他,誰欺負誰?


    再說,這也算欺負的話?


    那以前嚴知許躺在自己身下,被自己狠狠疼愛,更大力的時候都有,這算不算欺負她?


    嚴知許在他身上後背,留下抓痕的時候算不算欺負他?


    現在嚴知許默不作聲,一副受天大委屈的樣子,躲在時宴身後算怎麽迴事?


    他們之間難道也發生關係了嗎?


    嚴景馳第一次發現,嚴知許挺會扮演可憐柔弱的,一副自己吃虧受委屈的模樣。


    躲在時宴背後的樣子,真是讓人氣憤。


    明明是嚴知許打了他!


    時宴把嚴知許往後拉開幾步,距離嚴景馳遠一些,好似在躲避瘟神一樣。


    見嚴景馳沒什麽要繼續動粗的反應,時宴輕輕地扶起嚴知許的手,舉到眼前仔細查看。


    “怎麽樣?疼不疼?有沒有受傷,或者感覺哪裏不舒服?”時宴仔細關心地詢問。


    嚴知許搖搖頭,淡淡道,“沒事。”


    她本身手腕也沒受什麽傷,就是有一點紅,手腕的骨頭有一些酸脹般的痛,可能是剛剛嚴景馳用力捏的緣故。


    真不怪嚴知許,是嚴景馳說話太過氣人,她才動手的。


    “還說沒事,你看看,這都紅了。”時宴攤開嚴知許的手掌,給她看,還有手腕那一圈被捏紅的掌印。


    “正好我那有藥,我帶你去上藥。”說著,時宴準備拉著嚴知許離開。


    “沒事,不用上藥,過兩天就好了。”嚴知許抽迴被時宴攥著的手,倒是跟隨他的腳步順勢離開這兒。


    “那不行,這麽白皙的皮膚,紅痕退得慢,出去被人看到就不好了,會讓人胡亂猜測傳出流言的。”時宴很堅持上藥的想法。


    “你不上藥留著紅痕,來遊玩的人怎麽看我?海瀾怎麽看我?還不得以為是我欺負你了,找我算賬呢!”


    嚴知許撇他一眼,眼神似在疑惑,撞個車,倆人這麽熟了?


    時宴似乎懂了嚴知許的疑惑,開口向她解釋道,“我倆已經不打不相識了,賠款錢已經給她轉過去,她讓我照顧好你。”


    “我是一個成年人,不用你照顧。”


    “是是是,姐姐是一個成年人,一轉眼的功夫就把自己照顧到受傷了。”


    “我這不算受傷。”


    “是是是,姐姐沒受傷……”


    時宴哄著嚴知許。


    倆人就這麽旁若無人的,在嚴景馳麵前走過去,一直消失在室外走廊的盡頭。


    嚴景馳就這樣站在原地很久。


    久到海風吹亂他的發型,吹痛他剛剛被嚴知許巴掌打的臉龐,他才迴神。


    臉剛剛還不痛,現在開始痛了!


    疼痛感也讓嚴景馳大腦清醒了。


    是的。


    許可心是許可心。


    嚴知許是嚴知許。


    這三年,是他錯把嚴知許當成許可心了。


    他一定是看著酷似許可心的那張臉,他才不想讓嚴知許墮落,糟蹋了那張臉。


    現在許可心已經迴來了。


    迴到了他的身邊。


    一切走迴了正軌。


    嚴知許她願意糟蹋自己,願意給誰當女人,那都是她的事。


    跟他無關。


    就算是被人玩了,騙了,也跟他無關。


    想清楚明白了這些事情,嚴景馳胸口裏那口久久煩悶不散的濁氣,才消退一些。


    嚴景馳抬手摸摸自己的左半邊臉。


    不疼!


    他抬腳邁動步伐,離開這條室外走廊的角落處。


    *


    嚴知許和時宴離開走廊,正穿過遊泳池旁邊,打算迴去上藥。


    一名服務生端著酒托迎麵走過來,酒托上麵擺滿了酒。


    嚴知許和時宴側步,正打算讓開。


    服務生不知道是沒看清路,還是腳底下踩到水一滑,連人帶酒托就要往遊泳池裏摔倒。


    慌亂之際。


    服務生左手一把抓住,已經躲開的嚴知許。


    變化來得太快,嚴知許沒有躲避開服務生的手,剛剛受傷的手腕被服務生抓住,被巨大的慣力帶走,摔倒在身旁的遊泳池當中。


    嚴景馳走出室外走廊,正好看見嚴知許落水這一幕。


    腳步下意識地往遊泳池邊跑,打算去救嚴知許。


    嚴知許不會遊泳。


    嚴景馳是在海邊救下的嚴知許,醒後的嚴知許可能是患有創傷應激性後遺症,特別怕水。


    嚴景馳沒跑幾步,衣襟後方就被人拽住。


    “景馳哥哥,你去哪裏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我好害怕啊!”許可心雙手緊緊拽住嚴景馳的後衣襟,一臉害怕的表情,快要哭出來。


    嚴景馳被迫停下腳步。


    麵上不由得錯愕。


    心髒處好似停住地頓了一拍,讓他一瞬間有種窒息的感覺。


    嚴景馳以為那是對許可心的愧疚。


    剛剛嚴景馳把許可心留在舞會場,交給白逸城,他找借口離開,去追嚴知許了。


    嚴景馳伸手,大掌包住許可心的小手,把衣襟從許可心手裏扯開。


    “白逸城呢?他怎麽沒跟你在一起?”嚴景馳心虛,轉移話題,逃避許可心的問話。


    “白逸城可能不喜歡跟我待在一起玩吧,在你走後不久,他就丟下我離開了。”許可心委屈巴巴,這個時候她還不忘給白逸城上眼藥。


    “他可能遇見熟人去打招唿了,你不用害怕。”嚴景馳嘴上說著,雙手卻放開許可心的手,身體不由自主地轉身麵向遊泳池,視線搜索嚴知許的身影,想要過去救人。


    許可心再一次拽住嚴景馳的手掌,怯生生道,“我,我害怕……景馳哥哥,你陪在我身邊好不好……”


    就這麽一瞬間對話的功夫。


    “噗通”一聲。


    又一道落水聲響起。


    是時宴。


    時宴不假思索,果斷地跳進遊泳池裏救嚴知許。


    四周的眾人齊齊轉過頭驚唿,觀望,看熱鬧!


    時宴一手抱著嚴知許,一手劃水。


    遊泳池岸邊有其餘女服務生過來,幫著時宴把嚴知許弄上岸。


    時宴第一時間把已經濕透的西服脫下,披在嚴知許身上,幫她遮擋避免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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