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聖人雖不服輸,但知道東方蒼天短時間內已無自己立足之地。


    不談長安城如何,隻要鴻輕道祖仍一意孤行,儒家聖人便難有進展。


    鴻輕道祖苦勸,路聖人雖感懷老友好意,卻不打算接受。


    憑一己之力暫時難有作為,他唯有選擇尋找外援。


    發令門下鬥室書院眾教習、學子退出東方蒼天後,路聖人第一步,先前往戈壁東南陽天。


    他找的第一個人,是東南陽天儒家之首,天湖書院院長,顏聖人。


    雖然,此前顏聖人是與長安城聯手一起對付葉青鵬。


    “葉青鵬非有德之輩,明同輝同樣不是賢明之君。”


    天湖書院內,儒家兩大聖人對坐,路聖人平靜言道:“其野心更在宋、夏兩朝帝皇之上。”


    實事求是地講,對於宋皇趙匡明之流,他本也不感冒。


    對方同葉青鵬、金烏魔尊勾結之後,更是讓路聖人大失所望。


    即便他們沒有隕栽在長安城下,這位儒家聖人也不打算再與他們合作。


    顏聖人作為此地主人,亦沒有聯絡通知李書樓等人,而是如往常一樣,招待同窗:“長安城主誌向遠大,我亦知曉。”


    他平靜說道:“不過,我門下有學生前往長安城,觀其氣象,雖有野心,但尚恤民力,百姓生活安康,較之宋、夏兩朝,更有盛世之相。”


    路聖人微微搖頭:“表麵裝裱功夫罷了,其窮兵黷武勢頭不改,談何體恤民力?”


    “不無可能。”


    顏聖人並不反對:“正因如此,我在考慮,是否親自往長安城一行,以作驗證。”


    路聖人麵露意外之色。


    顏聖人補充道:“長安城已經正式邀請我前往東方蒼天一行。”


    路聖人微微沉默片刻後再開口:“看來,你已準備同意?”


    “眼見為實,我確實有此打算。”顏聖人恬然一笑:“當然,我的眼力也可能不足,但親眼目睹總好過道聽途說。”


    他微笑看著同窗:“最壞的可能,我被長安城借故扣下,到時候就要請你幫忙聯絡營救了,不過我以為不至於如此。”


    路聖人言道:“你與長安城無冤無仇,他們對你不利,當是受我拖累。”


    “我以為憑長安城主的氣度,當不至於如此。”


    顏聖人頓了頓:“可能我的比喻不大恰當,但他有昔年至尊之氣象。”


    路聖人麵色又微微變了變,但很快恢複正常:“沒人願意再出現一個至尊。”


    顏聖人笑笑:“是啊。”


    “所以你還是打算去長安?”路聖人再次問道。


    顏聖人頷首:“總要有人邁出第一步。”


    “保重。”路聖人沉聲道。


    “謝謝。”顏聖人感慨:“可惜聯係不上老師,否則或可請他老人家指點迷津。”


    路聖人皺眉:“老師究竟?”


    顏聖人言道:“我亦不知曉其中細節,但細想來,能讓老師如此在意者,應該還是在他們彼此之間。”


    頓了頓後,他補充道:“關於長安城,老師沒有提及。”


    路聖人聞言精神一振:“千樹佛、阿難菩薩同樣聯係不上佛祖,玄清道長聯係不上道尊,這麽看來,他們和老師一樣……”


    顏聖人明白對方言下之意:“昔年至尊之事重演,但輪到主宰了?”


    路聖人重重點頭:“如此,倒解釋了老師他們為何分心不得。”


    “不管結果如何,長安城之事,總要稟明老師,聆聽教誨。”顏聖人言道。


    路聖人起身告辭:“你決心前往長安,我不好勸你,鬥室門下我另行安置,以免節外生枝牽連你。”


    顏聖人同樣起身,搖頭道:“其實無妨。”


    路聖人告辭離開,顏聖人送他出去。


    天湖書院教習褚杏林等人一起送出來。


    待路聖人告辭後,褚杏林方才麵現憂色:“老師,您要前往長安嗎?”


    當初是他親自前往東方蒼天邀約長安城聯手,對付東南陽天這邊的葉青鵬。


    結果應該說頗為成功。


    四對四的情況下,李書樓、沈和容加上夏皇與顏聖人,成功壓製葉青鵬、金烏魔尊、鯤鵬族長風淵和玄清道祖的組合。


    哪怕千樹佛可能跟他們一路,長安城這邊卻也還有長安城主本人未現身。


    於是東南陽天範圍內,大夏神朝成功覆滅大齊神朝。


    連帶玄清道祖的九龍觀和千樹佛的千樹淨土都一並遭殃。


    雖然對麵幾大高手尚存,但已無法在東南陽天繼續立足。


    先前雙方聯手,雖有後患,但最初目標等於達成。


    問題出在後麵。


    不管是夏皇還是天湖書院,都沒想到長安城主居然這麽猛。


    宋皇趙匡明、夔牛族長太霆、金烏魔尊、千樹佛、玄清道祖,足足五大強者全栽在長安城!


    這結果實在出人意料。


    如果消息屬實,那意味著長安城怎麽打掃東方蒼天,就可以怎麽打掃東南陽天。


    雖然李書樓等人尚在大夏神朝做客,但顏聖人和褚杏林都知道,夏皇的態度其實已經暗中改變,對長安城忌憚不已。


    如此人物,既然決斷,就不會後悔當初驅虎吞狼。


    但虎口擺在家門,要說夏皇不戒備,那肯定是假的。


    於天湖書院而言,如何定位與長安城之間的關係,同樣是不得不考慮的緊要問題。


    “長安盛情邀約,老夫自然不好拒絕,時間自定,倒不著急。”


    顏聖人環顧四周,看著褚杏林等人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禁微笑搖頭:


    “不過,也不需要太久,老夫便去那裏看看,屆時你們教學考較,一切如故即可。”


    褚杏林等人一起行禮:“是,老師。”


    天湖書院眾人發現夏朝氣氛變化,身在夏朝的李書樓等人,同樣敏銳察覺其中一二。


    “這是老大你閉關的成果?老實說,我也有點被嚇到了。”敖空話雖如此說,但滿臉大咧咧的笑容。


    他額頭符印閃動光輝,從中傳出張東雲平靜的聲音:“也有部分是拜仙跡遺跡所賜。”


    沈和容微笑:“大哥不禁嚇到我們,也嚇到東南陽天這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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