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不相見,那就自此不相欠!


    既然自己從左遊之庶女做迴了青玄,那容稷這個男人除了跟自己有滅門不共戴天隻大仇外,再無其他!


    他要生便生,要死便死!


    如果當真是死了,豈不是更是痛快?!


    青玄咬牙,攥緊雙拳,展開輕功,沿著身旁的紫杉樹攀附而上,瞬間就隱沒在了霧氣之中。


    容稷聽聞青玄離開,提著的一口氣,微微一鬆。


    “容稷在此!”


    容稷話音一落,錦衣衛一幹人匆匆就圍了上來。


    這些錦衣衛都是生麵孔,看的出來溯流來此是做了萬全的打算。


    他們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今天無論自己是不是追的到緇衣門的叛黨,溯流都會給自己扣上個罪名。


    “這一次是我疏忽,讓賊子有機可逃,我自當前去紀綱大人身前領罪!反倒是你溯流,一再苦苦相逼,敢問是為何?”


    “千戶大人誤會,溯流豈敢刁難您,這一切都是紀綱大人的意思,我也隻是奉命辦事!您若是想要去紀大人麵前去請罪,也不打緊,不過得稍等等。”


    “為何?”容稷心口莫名一顫。


    溯流踱步上前,來到了容稷身旁,探身湊到他的耳邊得意的低語:“我怕容大人一個人進詔獄的時候會孤單,所以想著多抓幾個緇衣門的亂臣賊子跟您作伴。”


    “唉,仔細想想啊,你說曾經令緇衣門那些人聞風喪膽恨之入骨的錦衣衛千戶大容稷,如今要跟那些個亂臣賊子一起關入詔獄,那該是怎麽一個場景?”


    “落魄鷹犬遇上尖牙利爪的過街鼠輩... ...是你能咬死他們?還是他們會一口口將你分食了呢?”


    “... ....”容稷盯著囂張氣焰炸裂的溯流,聽著他一個無良鼠輩的折辱,怒火隨著熱血一陣陣上湧,扯動腰間的傷口,帶的一聲嗆咳。


    這一咳,就是一口血沫子。


    “千戶大人別激動,好戲還在後頭呢,您可得保重身子骨,如果看不到,豈不是可惜了?”


    溯流背手而立,朗朗一聲,透著鑽人心肺的奸詐。


    “來人,千戶大人身上有傷,扶千戶大人上馬!我們該去這紫杉林的那一麵看看了!這個時辰,該是收網撈魚的時候了!”


    聞言,容稷心口一驚,大事不妙!


    此時,紫杉林的另一端,青玄立在離恨澗之前,望著已經被斬斷的浮橋,眼眸裏猩紅疊湧,手中的軟劍攥的越來越緊!


    她側頭,聽著身後不斷湧來的腳步聲,心一橫,手腕一翻,轉身就迎了上去!


    這些個人不把自己逼入絕地看來是誓不罷休,既然如此何不拚死一搏。


    他們這些個錦衣衛哪一個人身上不沾滿了鮮血,就算是近日命喪於此,殺一個,心裏也會跟著痛快一下。


    青玄黑影一晃,如同一條攢動的影蛇,所經之處,慘厲的哀嚎聲尖叫成了一片。


    對於想要殺死的人,青玄能一劍封喉絕不會多加一招一式。


    一瞬間,離恨澗的陡崖之畔,空氣中很快暈染上了一抹抹殷虹又新鮮的血色。


    亦如這山坡之上一片被霜雪壓過的紅葉,紅成一團烈火,墜落之後成了一片枯槁的深紅。


    隨著劍影的閃過,喉間血淬落到了地麵上,一滴滴如同赤沙攢就的珍珠,滾入泥土,翻滾湧動匯聚成了一片最後隱入大地!


    殺戮聲聲在山澗中迭起充斥,青玄手中的銀霜劍身因為飲了熱血漸漸的變得通體赤紅。


    無數的鮮血淬滅在了她的臉上,分不清那些事別人的,那些是自己的... ...


    人們常說,習武之人在強身,而青玄自從拿起兵刃的那一天開始,就是為了弑殺!


    距離離恨澗不遠的斜坡上,溯流帶著一隊人馬已經趕到。


    “還是個分舵的舵主,把她捉在手裏,就等著領賞吧!”


    “還挺能打!”溯流笑眯眯的勾起了唇角,立在高頭大馬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遊刃在人群之中揮舞著軟劍的青玄,側身對身旁的一個錦衣衛攤開了手掌:“弓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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