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聖靈教的總部,千仞雪已經睡著了。


    不論是小天使,還是小惡魔,這段時間裏的精神消耗都非常的大。


    但是,她在睡了大約一個時辰以後就再次醒來,精神之海裏的力量被調動到最強的狀態。


    葉夕水看到她醒來,笑著詢問:“休息好了?”


    “好了。”千仞雪環視著周圍,這裏她曾經來過,是聖靈實驗室的內部,在最深處的一個房間裏,存放著羅刹神的神位碎片。


    她緩步上前,靠近了那扇門扉,輕輕的撫摸著。


    “想進去看看麽?”葉夕水問。


    千仞雪的眼神微微的黯淡:“先不了。”


    但是,她的話剛落下,那扇門的門扉裏,像是傳出了唿喚一般,正在歡迎著她。


    “……”千仞雪微微的一愣。


    她現在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是天使的味道。難道,這些羅刹神的碎片,不反感她的這股氣息?


    “令堂應該會很開心的。”葉夕水說。


    “……”千仞雪微微搖了搖頭,“老師,謝謝您。但是我母親已經隕落,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這些羅刹神位的碎片,隻是在我的身上感覺到了天使的氣息,神位碎片的本能在讓我進入其中,這是因為仙靈之氣的相互吸引。”


    葉夕水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您說,她留下的這些神位碎片,算不算是在給大陸帶來全新的可能性呢?”千仞雪忽然問。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個母親、一個長輩,就算再怎麽故作冷漠,也不會真正意義上的對自己的骨肉有什麽不好的想法。”


    “就像您對鍾離烏?還是對言少哲?”


    “也許都有吧。我沒有見過自己和逍遙的後代,沒有盡到母親的職責,所以,會將這份感情延續到少哲的身上。至於烏兒,他的誕生確實不在我的預想之內,但是我也不會因為鍾離老鬼曾經的事情牽扯到他。”


    “您有想過毀滅世界麽?”


    “曾經有過吧。也許隻是一時衝動說出來的氣話,也許真的有考慮過。但無論如何,如今看來,那都是無意義的情感宣泄。”


    “魔皇,就是聖靈教魚缸裏的那隻小鯨魚,曾經深海魔鯨王的妻子。她也跟我說過,自己有毀滅世界的想法。”千仞雪撫摸著大門,“很奇怪,不論是我,還是小惡魔。我們兩個都遭到過這個世界的惡意,但是我們卻從來沒有毀掉一個世界這種想法。”


    “雖然,我們其實想過很多種弄死海神、乃至於前任海神、修羅神的方法。”千仞雪笑了笑,“但是我們還是好喜歡這個鬥羅位麵啊。”


    “所以,你們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女啊。”葉夕水走過來,摸著千仞雪的頭。


    “您知道,我在亡靈半位麵裏,做到了複現曆史投影的事情吧。”千仞雪的眼眸垂了下來,“一開始的時候,當我們知道曆史無法更改,其實我們兩個家夥呀,都有點傷心。因為可能就像是說給孩子們聽的童話故事,有些東西,美就美在從來沒有續寫。”


    “你什麽時候變成一個哲學家了。”葉夕水的語氣有點不對勁,因為她能感覺到千仞雪這輕輕的話語裏帶著什麽樣的意味和悲傷。葉夕水想打岔,將這個話題轉移開,不讓千仞雪這麽難過。


    “我們這次的複生,動力不僅僅是複仇,也有想要重新再見到她。”千仞雪自顧自的說,“您還記得給我吸收龍丹麽,就是那次我的精神力被完全抽空了的那次。”


    “記得。”


    “我們兩個似乎看到了一點點希望。”


    “什麽?”葉夕水有點不可置信的問,“什麽希望?改寫曆史的希望?”


    “不知道成功率會有多少,但是至少,有了那麽一點希望。就像是在從天際墜落的時候,麵前忽然飄來了一根藤蔓,你不知道抓住它會發生什麽,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救你的命,但是你就是會抓住它。”


    “我現在還不是神祇,心中還有一些屬於人類的感情。會恐懼也會掙紮。”千仞雪的眼神從黯淡變成了明亮,“但是,總要去相信一些事情的,不顧一切的去相信一些事情。”


    “你打算做什麽呢?”葉夕水看到千仞雪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也放下了心。


    “……”千仞雪緩緩的開口,“我,要成為比神王更高層次的存在,也許,就有那麽一點機會。”


    “?!”葉夕水震驚了。


    神王,那是神界之中最強的存在。盡管葉夕水是毀滅神王的繼承人,但是她也知道,哪怕是成為一個三級神,對於她們所處的下位麵而言,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巨大機緣。


    “……所以,你迫不及待的發動了對史萊克的戰爭,也有這方麵的考慮?”葉夕水問。


    “老師就是聰明。”千仞雪笑了笑,“如果戰爭晚一點發動,也許會更有把握。但是此時唐三因為自己的行為而陷入了閉關,這種機會絕對不能錯過!我必須要趁著現在的這個機會,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壓榨他留下來的一切。”


    “你階段性的目的是什麽呢?”


    “我需要他手裏的那把神器。”千仞雪的眼中透露出一絲冷光,“那柄海神三叉戟。”


    “海神畢竟隻是個一級神,他手裏的神器目前應該也是和一級神匹配的。如果你需要神器,那等到我繼承了毀滅神王,可以將毀滅神王許諾的【毀滅權杖】給你。”


    “不是的。”千仞雪搖了搖頭,“是因為,海神三叉戟上的那個海神之心,裏麵有屬於我的東西。如今我能確定了,在那個海神之心當中,有前任海神從我的祖先那裏,奪走的神聖權柄。隻有將神聖權柄拿迴來,我的天使聖劍將會有超限的可能。”


    葉夕水沉吟了一下,這些知識她了解的並不算多,關於神器,關於權柄。但是她能理解千仞雪所說話的意思。


    這就好比她的極光塔,在將死神塔改造成極光塔以後、在她利用光明天堂草繼續提純了光明鳳凰武魂的屬性以後,她能隱隱的感覺到,自己的魂導器也即將真正達到十級的層次。


    類比一下,也許就好理解了。


    在她們相互交談的時候,林夢瞳迴來了。


    “喲,聽說你們拿到了神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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