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迴到青澀酒店,龍逍遙將兩位姑娘送到頂樓。


    “我就不進去了,姑娘們住的地方,我不方便打擾。”龍逍遙笑笑,“如果有事情想找我的話,媛熠知道我的魂導通訊,或者直接來隔壁敲個門也行。”


    “辛苦前輩了。”千仞雪微微躬了躬身。


    她在比鬥完了之後,下台離開的時候差點被日月帝國熱情的觀眾們圍追堵截,最後還是龍逍遙帶著她和沈媛熠成功的離開。


    “哪能呢。”龍逍遙將門帶上,就迴到了自己的住處。


    “感覺聖靈教也沒有外界說的那樣為非作歹啊,你、葉老還有龍老都挺好說話的樣子。”迴到客廳,千仞雪在沙發上坐下,跟沈媛熠聊起天來。


    “聖靈教的高層相對來說是可以克製住的,而且龍爺爺也並非是邪魂師,跟別人不一樣。”沈媛熠給她倒上茶水。


    “這麽說來,也就是底層的人會作惡咯。”


    “沒辦法,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這是事實。”沈媛熠說,“不過,教派是有規矩的,比如說資源不能浪費。”


    “什麽意思?”


    沈媛熠想了想:“老師曾經跟我說過這方麵的事情。首先,這個世界上的邪魂師並不都是聖靈教的,甚至可以說聖靈教的邪魂師是相對作惡較少的,因為有規矩。那些散修邪魂師做過的壞事更多、也更惡劣,譬如因為飯菜不可口而屠殺了一整個村莊之類的。”


    “嗯。”千仞雪輕聲說,“還有呢?”


    “您也知道,聖靈教雖然沒有出世,但是依舊是有人知道我們的存在。譬如史萊克學院、譬如本體宗,各個帝國皇室,等等大勢力。但是他們似乎也保持著某種克製,不讓聖靈教存在的消息外泄,否則無疑是在給那些散修邪魂師指明了一條道路。”


    “事實上,我們聖靈教在作惡的時候,更多的選擇會是那些仇視我們的家夥,譬如曾經追殺過供奉們的勢力,譬如史萊克學院。”沈媛熠說,“雖然在您這位天使看來,我們是在強詞奪理,但是假如沒有聖靈教的存在,那麽大陸上的災難會更多。”


    “你是想說,在某種意義上,聖靈教反而還約束了邪魂師?”千仞雪垂下眼眸,“這麽說確實是在強詞奪理。”


    “我給您舉一個例子,一個人、或者魂獸的身上,有著血肉、靈魂、骨頭等等東西,然後他被一個邪魂師殺了,拿走了血肉,但是靈魂和其他的東西都被隨意的舍棄……”沈媛熠攤了攤手。


    千仞雪點了點頭,這種話語聽起來雖然荒謬可笑,但是確實在遵循著某種血腥的邏輯。


    “聖靈教有一條宗旨,那就是絕對不能浪費這種資源。”沈媛熠緩緩的說,“因為邪魂師要靠著這種東西來增長修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才是人類或者魂獸的附庸。假如濫殺無辜,假如某一天真的將普通人殺光了,那邪魂師也無法生存下去。”


    “如果按照這個時代的邏輯,擁有邪武魂的人就都是邪魂師,那麽邪魂師是無法徹底剿除的。”千仞雪說,“這個我明白,這個世界本就是光與暗的結合體,隻要邪武魂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那麽自然會有人克製不住身體裏的躁動與殺意。”


    確實如此,萬年以前的武魂殿、曾經的天使一族就是看清了這個事實,所以他們從來都不會簡單的將擁有邪惡武魂的魂師一棒子全部打死。


    在千仞雪登神的時候,也接收到了神界的一些信息,知道自己的神位是一級神,而再往上的神王位,是有毀滅、邪惡兩位神王,與他們二位對標的,是生命和善良神王。


    所謂毀滅神王,他的職責是鎮壓外來邪祟;而所謂邪惡神王,他的職責是監督邪惡。


    假如按照這種擁有邪惡能力的人就必須抹除的邏輯,那這兩位神王就不該存在。


    更何況,除了神王級別的神祇,一級神之中,也會有七大原罪神祇、黑暗之神,以及自己母親所繼承的羅刹之神。


    “您能明白就好。”沈媛熠鬆了口氣,“總之,聖靈教裏確實是有很多的壞人,但是同樣的,也有很多的可憐人,他們都是因為邪武魂而被歧視、被排擠而不得不自己找上門來的,卻並沒有真正意義上做過惡。這個您應該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聖靈教反而像是一個庇護所。”


    千仞雪無聲的笑笑,這個時代要說可憐人的數量,可就太多了。在她和雪帝從東邊一路走過來的路上,最直觀的感覺就是,時代和萬年前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貴族依舊在壓榨平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當她到達了日月帝國之後,才發現時代的變化原來都集中在了大陸西邊。這邊雖然也有王族貴族剝削百姓的情況,但是百姓的生活水平是比東邊要好的,無論如何,他們的工作薪水能讓他們吃上飽飯。


    她不敢自詡為救世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是個可憐人……或者可憐神,老家被占據,無家可歸,寄人籬下,隻能苟起來發育。


    她一開始最大的感覺就是,那些星羅帝國的人在圍著她喊,收手吧天使!外麵全是史萊克!


    但是她不會放棄,也不能放棄。在千仞雪看來,這群普通人完全就像是被洗腦了而已,她沒必要跟一群無知的人較勁,隻要將他們的信仰砸碎,再撕開史萊克虛偽的麵紗,這些人就能明白,自己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代。


    “史萊克和聖靈教的矛盾由來已久,甚至可以追溯到幾千年前。聖靈教的創建者是誰並沒有記錄,初代教主曾經留下過說法,他並不是聖靈教的真正創立者。”沈媛熠說,“我們兩個勢力之間似乎也有一種詭異的平衡,講究的就是點到為止,以往過去的時候,聖靈教出世的時候總是曇花一現,很快就再次蟄伏。”


    “是因為史萊克想要養寇自重吧?”千仞雪說。


    “也是因為聖靈教一直沒有合適的理由直接發動戰爭。”房間裏,第三個聲音出現。


    “老師,您迴來了!”沈媛熠看向露台,葉夕水、雪帝、和另一個碧綠色馬尾頭發的少女,一起走了進來。


    千仞雪看向雪帝,雪帝對她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有事,一路平安。


    碧綠色馬尾頭發的少女看到千仞雪,心中訝異了一下,難道這就是雪兒姐姐說的,另一個雪兒?


    她的身上,似乎真有一種很別致的感覺,憑借自己的修為,竟然會看不透她。


    “歡迎迴來。”千仞雪笑著對雪帝說,“這位,就是你的朋友?”


    雪帝點了點頭:“是,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我在極北之地唯一的朋友,我一般叫她冰兒。”


    聖靈教做過的惡事很多,並不會給他們洗白。壞人可能會變成好人,但是做過的壞事永遠都不會變成好事。


    隻是,史萊克做的壞事更多也更惡劣。


    千仞雪進入這個勢力也算是迫不得已,然後以它為踏板。這個其實說過了,但是為了不讓讀者們心起疑惑,想了想還是再提一嘴。


    而且,史萊克養寇自重的行為是愚蠢的,他們憑借出身來評判人的一生更是無可救藥,千仞雪要做的就是將他們的虛偽在世人麵前揭開。


    但是,邪武魂並非就是沒救的,譬如邪火鳳凰,這個武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算是個邪武魂。假如初代七怪之中的馬紅俊沒有遇到唐三,那麽他一定會因為邪火問題變成一個欺壓民女的惡徒。所以,邪武魂其實是有救的,隻不過看你願不願意去救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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