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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媽媽呢?」陸卿進家門,果而自己騎著小車車玩呢,對著爸爸招招手繼續玩自己的,小腿很給力,滿客廳的亂轉,這裏轉轉那裏轉轉。


    家裏隻剩下了一個從果而出生就帶著她的保姆,另外的一個已經換成了新的會講英文的。


    「小喬她姐姐做手術,她在醫院呢。」


    陸卿點點頭,上樓去換衣服,好像是有和他說過這樣的話,他當時也沒有往心裏去,都當成小事兒了,按道理說,大姨子住院他應該去探望一下的,看了一下時間,都這個點了,去了也是打擾人家休息,還是算了吧,明天又要出門。


    過了能有十分鍾左右,喬蕎就來電話了。


    「我得在醫院陪我姐……」


    「手術做的怎麽樣?」陸卿問著。


    喬蕎說手術挺成功的,她就是覺得這以後要怎麽辦啊?說實在的,喬蕎很擔心陳元慶的反應,在她心裏,她那個姐夫恨不得找到個藉口就趕緊把青霞給蹬了,加上那樣的婆婆,她姐未來的日子不好過,得病其實這都不怕,手術之後治療,怕的呢是心情不好,有壓力,誰能保證青霞婆婆不會給她氣受?


    喬蕎碎碎念,她就覺得陳放和黎明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的比,其實都是一樣的孩子,黎明也就比陳放大一歲,才大一歲呀。


    作為老姨她不想把孩子分類,但實際就是,她沒有辦法去誇讚陳放一句,太不懂事了。


    那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媽媽,你不是在街上走路的人。


    「你這觀點就有點歧視人了,差一歲可黎明和一般孩子都不一樣……」陸卿可以站在中間的立場說話,黎明那樣的孩子少有,誰家生了誰家幸福,問題不見得家家能生出來這樣的孩子,他一個小孩看事情比某些三十歲的人看的都透徹,陳放怎麽去比?不要說陳放,就是任何一個孩子,放在黎明的麵前都沒有辦法去比,比不了的。


    喬蕎何嚐不懂得這個道理,她也批評過自己,說不能偏疼偏心,最後隻要兩個孩子放在一起,她就沒有辦法了,感情的天平立馬傾斜到黎明的這一側。


    青霞住院了,現在家裏就沒有人做飯了,她婆婆嘟嘟囔囔的:「你這個媽啊,我就沒見過她做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情,成天的生病,今天這裏疼明天哪裏疼的……」


    元慶才出來的時候是決定要離婚的,誰知道現在這是怎麽搞的,就沒動靜了。


    青霞以前每天去接孩子,現在她在醫院隻能婆婆去接,婆婆又覺得累,早上送晚上接的,不愛動,幹脆就讓陳放自己迴來,陳放最後一節課就不上不全,直接逃課,他不是不聰明,聰明都用在怎麽逃課怎麽和家裏人捉迷藏了,發現隻要最後一節課不是自己班主任的課,老師就會提前下班,他會在上課不久之後,他們班後麵有個門總開著,他就偷偷跑,跑了兩次並沒有老師去找家長,陳放就放心了,跑出去去電腦房玩遊戲,買個麵包買瓶水一直玩到五點半然後背著書包裝著放學迴家了。


    他奶奶給他開的小灶,青霞的婆婆現在也是,有什麽自己不吃,先讓孫子吃,孫子吃完了還有兒子,她最後,如果剩菜了呢,留著給孫子明天吃的,她吃不吃都行,都這麽大年紀了,不能嘴饞。


    「你樂意吃哪個就吃哪個,你爸爸一會兒才能迴來呢,趕緊把作業寫了,不然迴來又收拾你了。」


    陳放奶奶把菜都推到孩子的眼前,可著孩子吃,從小就成長在這樣的環境當中,對於陳放來說,腦子裏就沒有一種會謙讓的態度,得讓我先吃,得讓我吃喜歡吃的才行,吃完飯自己就去寫作業去了。


    陳元慶幹活到八點多才迴來,今天一天賺了不到一千塊錢,還有三份活沒有幹完,明天還要接著幹的,這陣子活就特別好,他自己也有想過,喬青霞以後吃藥治療,是不是應該吃點進口藥呢?


    問醫生,醫生肯定就說進口藥是好的,當然如果你家裏條件不是那麽充裕,還吃進口藥那就是找死,因為醫保不報銷進口藥的,這塊沒有報銷的額度。


    「趕緊吃口飯,幹一天活,累了吧。」


    陳元慶對著房間喊了一聲:「陳放你作業都寫了沒有?」


    陳放拎著作業本出來,放到陳元慶的眼前叫他看看,陳元慶哪裏會仔細的看,自己過去學的早就還給學校的老師了,陳放都是瞎編的,他每天早上很早就去學校,完了和同學借作業抄,抄完了就交上去,什麽都不耽誤。


    「告訴你,好好學習聽見沒有,你媽最近不能看著你了。」


    陳放低著頭又迴房間去了,陳放奶奶就說自己兒子:「你總打擊他,那孩子也是誇出來的,別時不時的給他臉色看,孩子都嚇完了。」


    她就覺得孩子的膽子太小了,看見陳元慶就好比老鼠見了貓一樣。


    陳元慶沒好氣地說著:「我還誇他?你看看他那個熊德行,有什麽地方值得我誇的?他是學習好了還是哪裏好了?我養出來這種兒子,我都覺得我命不好,玩了命的掙錢將來我還得給他鋪路,我指望他能孝敬我?就他這樣的,將來別拖累我就不錯了……」


    陳元慶不管陳放是不是會聽見,他就是各種蔑視陳放,覺得陳放不行。


    陳放躲在屋子裏,這樣的話聽多了,不是不恨,怎麽他就不行呢,聽到現在已經有些麻木了,願意怎麽說就怎麽說吧,還是遊戲好,玩遊戲的時候腦子裏都是放空的,不用擔心爸爸批評,不用擔心媽媽總告訴他,這日子過的多苦多苦,都是為了他如何如何的。


    陳放奶奶伸手打兒子:「你是他爹,親爹,怎麽弄的跟後爹似的……」


    陳元慶扒著飯,他是真的餓了,中午就吃了一個包子,沒有時間,給人幹活人家著急,人不能等,你就得加快速度。


    「我沒抽死他,他就應該感激我了,你看看人喬梅那孩子,喬梅就那樣兒你看看人兒子教育的……」


    怎麽去比呀?


    根本不懼比的資格。


    陳放奶奶撇嘴:「就是再好也不是老喬家的人教育出來的,老喬家就這姐三兒我告訴你,沒一個好玩意,老的那個風流的要命,結婚就結了兩次,這也就是放在現在,過去直接就陳塘了,不守婦道,那老二我都不稀得說,跟人就過上了,把丈夫和孩子都扔了,一家三個女兒離婚倆,你說這是什麽門風?當初我們家才是倒黴了才跟這樣的家做親家……」


    你出去打聽打聽,三個孩子離婚兩個,你看看別人說什麽,吐沫星子埋汰死你,嫁得再好也掩蓋不了你離過婚的事實。


    陳元慶無語,怎麽又扯到這上麵來了?


    「你和她不打算離婚了?」當媽的小心翼翼的問著,這以後涉及要花的錢就多了去了,手術都做了,難道藥就不吃了?


    陳元慶正想和他媽說這件事兒呢。


    「我想讓她吃進口藥……」


    陳元慶他媽馬上就炸鍋了,還吃進口藥呢?喬青霞掙幾個錢?立馬就放躺了,哎呦哎呦身體這裏不舒服,哪裏疼的,最後幹脆就躺床上起不來了,指責陳元慶不孝。


    「你把錢都給她花了,你就不想想你兒子未來,陳放是個男孩,將來考不上大學,咱們家是不是得想辦法,管著孩子以後怎麽樣的,都得有錢做打底,沒錢能行嗎?」


    陳元慶被說的也是心灰意冷的,掙幾個錢真是不容易,加上家裏實在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來錢的,如果他是陸卿他也捨得給青霞買最好的藥吃。


    第二天陳元慶去醫院和青霞就說了,讓青霞吃國產藥。


    「都差不多,就吃國產的吧。」


    青霞聽話,她是有的吃就行,不給吃都行,不能給家裏增添負擔。


    喬蕎勸過一次青霞,青霞沒有聽,她手術之後出現過併發症,原本血糖和血壓就高,有一段幾乎都有點控製不住了,後期堪堪壓了下來,迴家休養。


    她想買個血壓儀,平時測測的。


    「買這東西幹什麽,你也不能天天用,買了就是浪費。」


    陳元慶才幹完活迴家,一聽青霞說要錢買東西也不願意了,青霞住院的這一段,陳元慶他媽成功將兒子洗腦,各種告訴,各種給上課,現在陳元慶就捨不得花錢了。


    陳放奶奶都說了,喬青霞早晚都要死的,這是一定的,得這樣的病,醫生都說不可能長壽的,她要是早點死呢,就成全我們家了,到時候你還得找老婆,找老婆是不是就得花錢?你現在都給喬青霞花了,以後打算自己過了?


    陳元慶現在就瞧著青霞各種不順眼了,他媽有句話說的是對的,青霞現在真是就白吃他的,全家都靠著他一個人,累死他不償命啊。


    陳放老師找到陳元慶,打電話說陳放逃課,陳元慶迴到家,皮帶拿了下來,把陳放差點沒抽死,一次又一次的,這孩子就是養廢了,一點希望都不用抱了。


    青霞攔,陳元慶不能打她,因為她現在是病人。


    「你就攔著吧,你看著沒,你兒子現在就被你給養廢了,成天的就想著怎麽逃課,行,明天就去學校和老師說,別念了,我有這個錢不如直接扔到大海裏去。」


    陳元慶是真的不打算叫陳放念了,念不進去還念什麽,不如現在就和自己一起幹活吧,這是他自己選擇的人生,怪不到別人,將來有他後悔的,人家都念大學了,都在辦公室坐著,他就隻能出去幹體力活,該。


    「我就合計,喬青霞我上輩子是不是挖過你家的祖墳?這輩子你就來害我了,我說離婚你不離,成天哭喪著一張臉,你是盼著我早死呢,還是盼著我媽早死呢?」


    青霞不可能不上火,不生氣,孩子被打的渾身都是印子,在打下去就真沒命了,青霞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攔,陳元慶就對著她來了。


    陳放奶奶連哭帶喊的,反正都是青霞是個攪家精。


    「你生病這花了多少錢,又是手術又是吃藥的,孩子要是沒有你嬌慣根本不會變成這樣……」


    反正人陳放奶奶不認為自己有錯,孩子沒養好全部都是青霞的責任,並且孩子是好孩子,隻是這個媽不好,都是這個媽媽的責任。


    晚上睡覺,青霞脫衣服,因為已經沒了一側,肯定視覺效果就會出現不同的,陳元慶就火大了,摟著老婆睡覺?這樣的老婆誰願意摟?你連那點功效都失去了,要你還有何用?也就剩擺著的效果了,孩子教不好,陪老公睡覺你又不行,你還是個女人嗎?


    「你出去睡吧,看著你我睡不著。」


    陳元慶要求青霞在家就不能穿那種很貼身的衣服,哪怕就是穿了,裏麵必須用海綿添上,至少兩側要一樣的高度,不能有一側是沒有的,他看不了,怕自己晚上做噩夢。


    買血壓儀不讓買,喬青霞現在就天天去學校看著陳放,動不動藥就忘記吃,因為化療頭髮掉了很多,出門都要戴假髮,不戴不行啊,頭髮幾乎都沒了,陳放也不願意叫青霞去學校等自己,有風的時候青霞的假髮就被吹掉過一次,小孩兒嘛,也不知道分寸,好一通笑,覺得青霞特有意思,竟然是光頭,陳放丟了好大的一個人,迴家就鬧著不要青霞接送。


    「你都要丟死人了,我不要你接……」


    孩子在屋子裏就亂蹦躂,指著青霞就說他媽就連身體都是殘缺的,也沒有頭髮,還胖又不好看,青霞哭的這個傷心,親兒子等於是直接就捅了她一刀。


    張麗敏這頭還是知道女兒做手術了,倒是沒和喬蕎蹦躂,就是天天往青霞家裏跑,怕女兒被婆婆欺負,張麗敏忍氣吞聲都到什麽程度了,過去陳元慶他媽敢說個不字,她就敢馬上迴嘴氣死那死老太婆,現在為了女兒,陳元慶他媽有時候說什麽,張麗敏就笑嗬嗬的忍了,迴到家哭,那有什麽辦法,女兒有缺陷啊。


    這種時候就更加怕陳元慶踹了青霞了。


    青霞手術五個月後,情況就開始走下坡路,按照道理來講,一年兩年都是小意思,因為當時手術做的特別的成功,可喬青霞就打破這個慣例了,情況已經有些惡化了。


    喬蕎陪著去的外地的醫院,在迴來的路上,喬蕎就好個蹦躂。


    「你是為了誰活?這輩子你把自己奉獻了,誰可憐你?」


    血糖血壓都高,在飲食上根本不注意,吃飯該怎麽吃就怎麽吃,因為那個家裏不會有人關心青霞的,藥不按時吃,喬青霞等於三麵受氣,丈夫是冷暴力,現在不搭理她,甚至不能和她睡在一張床上,婆婆天天給她小鞋穿,兒子呢根本不懂事,青霞覺得這些說出去都特丟人,跟娘家把嘴閉得緊緊的,實在沒忍住和喬蕎說過陳放一次,就是這次。


    喬蕎不理解,你的命重要啊,還是他們重要?


    應該是他們加在一起都沒有你自己的命重要的,怎麽她姐就這麽缺心眼呢?


    一個人的個性是改變不了的,青霞就像是一根蠟燭,她已經習慣燃燒自己了。


    「我問你,我姐夫對你好不好?」


    喬蕎已經猜到了,八成陳元慶是對青霞不太好了。


    喬蕎沒有辦法,一些事情上,她不如自己二姐有主意,喬梅雖然自私薄涼了點,但主意多,她從來不吃虧啊,喬梅接電話就說自己忙自己忙,可喬蕎看著她的空間一直更新,今天去這裏,明天去哪裏的,活的這個不亦樂乎的。


    直接殺到喬梅單位去堵喬梅。


    「有事兒在電話裏不就說了。」


    喬梅覺得這老三真奇怪,你大姐家的事兒,你參與這麽多,人家感激你嗎?陳元慶兩句好話,你大姐就忘記自己是姓什麽叫什麽了,你做什麽人家都不領情,都是白搭,何必呢。


    「我怕在電話裏說,你推我。」


    喬蕎直接開門見山。


    「那你說吧。」喬梅沒有辦法躲了,來都來了,還能怎麽樣。


    「我姐病情惡化了,醫生說活不了多久的……」喬蕎一說,喬梅一愣,青霞動手術的時候她雖然沒去,但是消息是知道的,說是手術特別的成功,這才幾個月啊?喬梅就有點火了:「那醫生是哪個醫院的?」


    她得去砸那個醫院的招牌去,這不是庸醫嘛,怎麽給她姐看的病?


    喬蕎就擦眼淚,就說青霞家的這點破事兒,喬梅氣的腸子都要打結了,最後恨的沒有辦法,咬著牙:「我看就是活該,她死了都是應該的,以為自己真的多偉大,給人奉獻呢,好,就讓她奉獻吧,我看她死了之後陳元慶娶不娶,我看她死了之後陳放能得到什麽。」


    說她姐是二逼,一點都不是罵她,她就是這樣的人。


    喬梅暴跳如雷的,可青霞病情到了這種地步,怎麽辦?


    喬梅迴了一趟娘家,張麗敏現在就是熱鍋上的螞蟻,自己都要瘋了,天天哭青霞的命不好。


    張麗敏總想著,那時候老大不容易,掙錢還要養家,後來嫁給陳元慶,你說陳元慶瞧不起她,多少不也是因為青霞沒存款嘛,那下麵還有兩妹妹,她能不管嗎?喬梅那個性是一毛錢不給家裏,張麗敏想和她伸手,喬梅都不給,老三那時候就是個小孩。


    「哭什麽哭,就隻會哭,你和我爸不是本事嗎,怎麽現在就沒主意了?有錢現在繼續給啊,拍出去二十萬叫陳元慶對我姐好點……」


    喬建國免了免了不吭聲,別說現在沒錢,對陳元慶的意見大了去了,青霞都這樣了,結果陳元慶還對著青霞冷暴力。


    張麗敏捂著臉哭:「我怎麽知道這個王八蛋這樣對我女兒,他就是盼著青霞早死啊……」


    張麗敏不是沒想過辦法,想叫喬蕎出錢,給青霞治病,如果喬蕎不同意她就給喬蕎跪下求她,老三的心腸最軟了,她敢說自己要是跪下的話,老三什麽都能答應,問題是,醫生說現在惡化到了已經沒有治的必要,能活多久沒人知道,就看病人自己了,也許哪一天就直接過去了,當然前提這種死法還是比較幸運的,因為不會太痛,轉移什麽的,要看轉移到哪裏。


    「當初你給他們拿錢,有沒有叫陳元慶寫借據?」喬梅問。


    還想什麽治療不治療的,現在唯一能想的就是,這錢你得叫陳元慶給吐出來,將來你要是覺得想給老大,老大活不成了,你就給她兒子吧,喬梅覺得就陳放這樣子,將來也成不了什麽氣,這孩子就是個完蛋的貨,一輩子都看到頭了,沒有媽媽庇護了,你們當姥爺姥姥的,給拿出來點錢也行。


    喬建國挺不願意聽這話的,老大都這樣了,你老二還想著那點錢呢?


    張麗敏一邊哭一邊瞪喬梅。


    「你就總錢啊錢的,那是我和你爸的錢,我們願意給誰就給誰……」


    喬梅冷笑:「是啊,你們的錢願意給誰就給誰,青霞生病那時候拿出來給她治病好不好?人陳元慶不就出個手術錢讓我姐動個手術,藥吃什麽藥了、」


    自己女兒不可憐,竟然去可憐女婿,活該你們死女兒。


    喬梅覺得心裏特別的爽,你們一輩子做人不就是渾渾噩噩的嘛,這就是報應,叫你們活著看著你們最愛的大女兒沒了,知道老大將來是怎麽沒的嗎?就是你們父母聯手害的。


    完了人陳元慶娶新老婆,氣死你們。


    喬梅嘴狠,什麽話都敢說,坐在沙發上,說的這叫一個解氣,等青霞死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她都有想到了,你死就是成全陳元慶了,給人留一個完整,成全人一個碧海藍天,從此你喬青霞是誰,鬼才記得呢。


    「老大要是沒了,我沒有義務養你們,老三那老公可不是你們能駕馭得了的,我還真是為你們的晚年擔心,就是要飯千萬也別要到我家的門口去,我這人薄涼,你們都說了,我是白眼狼,生了我一次,我也沒從你們身上得到什麽,就當我也死了吧,我說要讓你們和陳元慶把錢 要迴來,這錢以後可以留給陳放,不然親媽死了,他又是這個樣子,我要是他爸,以後娶個厲害的老婆,我就直接無視他,他是愛活著愛死,隨便他高興,這樣的兒子有還不如死了的好。」


    張麗敏氣的渾身都抖了起來,這簡直都是混帳話,你大姐還沒死呢。


    給喬蕎哭著去電話,喬蕎是每天都要接她媽至少十幾通的電話,都是哭咧咧的,單位家裏也是事情很多,弄的腦子很脹,加上青霞這情況不樂觀,她也高興不起來。


    「老三,你說怎麽辦?」


    張麗敏現在隻能依靠喬蕎,喬梅說什麽她覺得有道理,但還是要聽老三的。


    潛意識也是覺得,如何過老大沒有了,隻有老三了,靠著老二就像是老二說的,喬梅混帳起來那就不是人,真的會看著她和喬建國去死的。


    「我二姐怎麽說的?」


    張麗敏就把喬梅的原話說了,當初也是這樣說的,畢竟錢是借給陳元慶的,沒說直接給,有過這樣的話就好說,喬蕎咬咬牙,還是得先和大姐商量商量。


    青霞聽完,就替陳元慶做擔保,一個不能十個不能的。


    「你姐夫不是那樣的人……」


    在青霞的心裏,陳放是陳元慶的兒子,就算是她將來死了,陳元慶另娶,那這個年紀陳元慶也找不到未婚的人吧?找不到未婚的是不是就證明他不能再有別的孩子?親生兒子比不得外人嗎?


    青霞壓根就不信。


    青霞是覺得娘家的人想的有點多,這些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的。


    喬蕎說的嘴皮子都要幹了,青霞不肯聽,完了張麗敏和喬建國一點主意都沒有,老二老三給想辦法,那三個人抱成一團,根本都不聽,青霞說不可能,人張麗敏就說不要了,陳元慶不會虧待陳放的。


    最後說著說著,幹脆說什麽?


    「老三,要是你姐沒了,陳放就去你家和你住……」


    喬梅笑了,笑的這個開心,挑著眉頭看著喬蕎,喬梅那眉毛新繡的,特別的漂亮,笑盈盈地瞧著喬蕎。


    「對呀,叫老三養吧,老三家不差錢,將來等陳放結婚老三給買個房子,陳放成績不好呢,畢業你給開個公司……」


    喬蕎拿著手裏的靠墊照著喬梅就砸了過去。


    「我憑什麽又不是我兒子。」


    張麗敏哭天抹淚的:「你姐這還活著呢,就這麽一點要求你都不肯答應,你小時候……」


    青霞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不是喬梅和喬蕎說,等將來青霞沒了,陳元慶就容易對陳放不好,陳放懂事不懂事那都是青霞的兒子,看在這點上,張麗敏就希望那孩子不要受委屈。


    喬蕎的臉色鐵青:「媽,你覺得我是開善堂的是不是?別說他親爸親奶奶都活著呢,哪裏能輪到我,就算是真的有那種情況發生,我家裏這還有個小孩子,陸卿我能說服得了他嗎?」


    自己是陳放的老姨,要是想養的話,她一個人生活這是可以的,問題她還有丈夫,就把陳放領家裏去,陸卿能不能和她急?


    「你就直接打消這念頭,爸我說的你聽見沒有……」


    喬蕎對著門裏喊了一聲,她爸雖然沒有出聲,但是喬蕎知道她爸心裏現在也是這樣想的,這絕對不行,打掉腦袋也不行。


    別說她這個老姨是壞還是狠的,她自己的孩子都照顧不到呢,陳放那性格那性子,要是哪天把果而掐死了泄憤,你別以為他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喬蕎不會拿著自己家去冒險。


    「我媽你就拿著我當搖錢樹,當完搖錢樹又拿著我當聖誕老人,覺得有要求提提,哭一哭求一求我就都能答應,你們是我爹媽,我沒有辦法不管,這是我應該盡的義務,別人你們要是有錢,你們就給錢,我這是命好,我要是不嫁給有錢的人,我這輩子估計也就完了,錢都花完了,我們家一起上街去要飯吧。」


    讓你們去和陳元慶要錢,你們聽老大的,她姐的這一顆心就都放在姓陳的上麵了,任勞任怨的,從來不會有怨言。


    張麗敏抹眼淚,現在學會更高超的技能了,那就是哭給你看,我不哭出聲,這樣方便達到自己的要求。


    喬建國就如喬蕎說講的,確實還是希望喬蕎能把陳放給接收了,就像是喬梅說的那樣,因為喬蕎有錢,因為喬蕎可以給陳放一個錦繡的未來,這些對喬蕎來說都是不費力的事情。


    喬建國就想小女兒那麽善良,那麽喜歡她姐,他就忘記了,喬蕎也有個家,喬蕎為了青霞的事情跑前跑後,她都為青霞操碎了心,忘記了喬蕎還有個更強勢的丈夫,更加知道陸卿根本就不是他和張麗敏能擺弄得了得人,因為喬蕎善良,所以喬蕎就要把一切的後路都替家人想好。


    幾乎就是一種偏執的態度,夫妻兩個人沒有溝通,卻想到了一塊。


    青霞開始住院,陳元慶家裏人的態度就是這樣了,婆婆怕傳染,根本不來醫院,陳元慶早上晚上過來,店裏還是要忙的,陳放現在是恨不得他媽早點死,因為覺得青霞丟人。


    醫院都是娘家人在忙活,喬蕎張麗敏外加喬梅,喬梅是被喬蕎硬逼著來的,她是不想來啊,問題喬蕎就天天堵她。


    到青霞已經開始不行的時候,喬梅給青霞擦臉。


    「看見沒,這就是現實,都等著你咽下最後一口氣呢,除了娘家誰可憐你?我的傻姐姐啊,下輩子投胎到一個好人家,記得女人就要活的自私一點,別總顧慮這個顧慮那個的,你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不會有人記得你,不會有人掛著你,我就是再不好,我是你親妹妹,你死了,我是會為你哭的……」


    喬梅眼圈通紅,多恨青霞就有多可憐青霞,不過更多的還是恨,死了活該,老大這輩子真的就應了那句話了,不作就不會死。


    自己把自己給作死的,那就誰都別怪,早點去極樂世界,什麽丈夫孩子的,人家都希望你趕緊走。


    張麗敏抱著門就開始哭,家裏喬建國也顧不上了,就守著青霞,青霞現在東西都吃不進去了,都是靠打下去的,喬蕎請了年假。


    「你媽要不行了,陳放你來醫院一趟……」


    陳放說他奶奶不叫他來,喬蕎就火了,在電話裏就給陳放說了,陳放把電話交給他奶奶,喬蕎和陳元慶他媽就幹起來了,最後陳元慶他媽有點訕訕的。


    「那醫院都是細菌的,孩子才這麽大點……」


    「他已經足夠大了,這麽大還不懂事我看他也是白活了,現在他媽就要不行了,最後一眼他都不要看嗎?」


    這陳放才被他奶奶給領到醫院來,老婆婆人就在樓下,不肯上來看一眼,你喬青霞死不死的,和人家有一毛錢的關係,早死早托生。


    陳放這死孩子,喬蕎真有想對著他揮巴掌的衝動,一點就不像是個男孩子,站在門口磨磨唧唧的,死也不肯進去。


    「你媽現在身體不是很好,你進去和你媽說兩句話……」


    醫生說情況非常不好,可能就是這兩天,怕說實話嚇到陳放,所以就沒有說你媽要不行了,這還是緩和緩和的說,結果這熊孩子,就站在門口不肯進去,怎麽和他說都不行,喬蕎現在是點火就著,耐著性子,壓著火氣。


    「陳放啊,你聽老姨的話,你進去看你媽一眼。」


    結果你猜陳放說什麽?


    誰都想不到這孩子,最後竟然開口對著喬蕎說:「我怕死人,我不進去……」


    喬蕎聽了這句話血管都要氣爆了,這是你作為兒子能講的話嗎?


    不值得,一點都不值得,就為了這樣的孩子,一點不值得。


    喬梅從病房裏出來,照著陳放的臉就一記耳光抽了下去:「你在給我說一次。」


    青霞活的是窩囊,可她對孩子沒有虧欠,以一個母親來講,她已經將自己能奉獻的部分全部都奉獻了出來,命都奉獻上了。


    「你憑什麽打我?」


    陳放和喬梅蹦躂,在原地就亂蹦,眼睛恨得通紅通紅的,看樣子都要伸手去打喬梅了,喬梅這脾氣也是爆,沒管三七二十一,照著陳放的臉一連就抽了七八個耳光,他媽沒有教明白他,自己代替他媽來教教他。


    「你媽生你這樣的孩子,可真是上輩子做了壞事。」


    陳元慶哭的很慘,畢竟夫妻一場,臨了臨了眼看著青霞就要不行了,過去的恩怨都隨著她要走而消失了,陳元慶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就扔下我,你讓我怎麽活?」


    青霞不放心陳元慶,怎麽不放心?


    怕陳元慶吃不好睡不好,怕因為自己過世到時會他會傷心,擔心兒子將來會受委屈,她都不知道她兒子都不願意進來看她一眼,死活叫嚷著害怕見死人,他媽這還有一口氣在呢。


    「青霞啊……」


    陳元慶拽著青霞的手,醫院這頭馬上就要將人送太平間,已經沒氣了,外麵喬梅和喬蕎進來,張麗敏抱著喬青霞不讓醫院的人給推走。


    「我女兒啊,青霞啊……」


    張麗敏嚎著,跪在地上抱著床上的女兒,死也不肯叫醫院的人把人推走,她女兒好好的,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我青霞啊……」


    張麗敏使勁的哭使勁的喊,喬梅不願意看這樣的場麵,覺得傷悲,那是她親大姐,現在過世了,這個年紀過世了,她能不哭嗎?


    喬蕎和喬梅一邊一個拽著張麗敏。


    「你們別拽我,讓我和她去了吧……」


    她女兒竟然走在她的前麵了,你說她迴去和喬建國要怎麽交代?


    「老大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媽啊,媽還沒看夠你呢,老大啊,媽求求你了,就睜睜眼睛把……」


    喬蕎眼淚順著滿臉淌,喬梅用力把她給拖開了,叫醫院的人趕緊推走。


    「喬梅,你這個死丫頭我和你拚命,你放開我,我恨你一輩子……」


    張麗敏現在是誰拉她,她恨誰,是真的恨,她要好好看青霞最後一眼的。


    「你願意恨,你就恨,拉進推走……」喬梅迴頭和醫院的人說著。


    喬蕎和喬梅都顧著自己媽,因為喬青霞去世,最最傷心的那個人隻會是張麗敏,叫她們倆去關心所謂的姐夫,抱歉的很,都做不到,陳元慶會不再娶嗎?


    喬蕎和喬梅就那樣的遊說青霞,說那錢讓陳元慶寫個欠條,將來好給陳放的,一直到死青霞就是不明白,人都說人將死,很多事情都會想明白的,看起來並不是這樣的,至少對喬青霞而言,她臨死的那一瞬間她想到的也僅僅是陳元慶和陳放兩個人而已。


    青霞的這輩子,用生的委屈,活的窩囊來形容真是一點不差,沒有享受到過一天的福氣,好不容易丈夫能賺錢了,她捨不得吃捨不得穿,玩了命的攢錢,最後命喪了,錢留下了,留給誰的?


    這讓時間去證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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