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莫雖心中暗罵,但還是麻溜地穿過大院,跑到了王允麵前。


    王允伸頭看了看王莫後麵,皺眉問道:“管文德人呢?”


    王莫抹了抹額頭溢出的汗珠,迴道:“在門外!”


    “那為何不將其帶進來?”


    王莫歎了口氣,把剛才的事情給王允講了一遍。王允聽罷不解地說道:“管文德怎會如此?你可曾露出馬腳?”


    “沒有!老爺且放心,若是露出了什麽馬腳,管文德怎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王允點點頭:“這管文德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老王,你再去府門,無論如何也要把管彥帶過來!”


    王莫應聲便匆匆又向府門跑去。


    管彥正一屁股坐在門檻上,無聊地打著哈哈。


    “左將軍!”王莫恢複了一臉笑容,出現在了管彥背後。


    “哦~王管家啊!事情問的如何了?”管彥慵懶地轉過頭,瞥著王莫問道。


    王莫笑嗬嗬地躬身說道:“老爺說:左將軍可兩腳齊如,以顯其尊也!”


    兩腳同時踏入?這怎麽可能呢,總不能齊腳跳進去吧?但是王莫說得滿臉笑容,和氣至極,管彥倒也沒法說什麽。


    站在門檻之前,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總不能像個兔爺一樣蹦進去吧?


    管彥思索了一下,笑道:“王管家,吾既任左將軍之位,不如先邁左腳如何?”


    這件事本就是管彥沒事找事,王莫也就敷衍地迴答一下,隻要管彥肯進去,還不隨他怎麽辦!


    王莫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左將軍所言甚是!當邁左腳!”


    管彥微微一笑,邁步而入。


    剛進門幾步,府門便慢慢地合上,仿若把管彥於外世隔開了一般!


    管彥迴身一看緊合的大門,問道:“這是何意?蟬兒與我眾親衛還在門外……”


    王莫一臉嚴謹地迴道:“左將軍,司徒有言,特請將軍秘敘一事!乃關冀州也!”


    這話是王允讓王莫說的,目的就是為了吸引管彥,並且還要不讓其起疑心。雖說管彥現在一直在洛陽城了,但是冀州才是管彥真正的老巢所在,若冀州有變,那麽管彥便失去了堅實的後盾。


    王允料定,若是若提及冀州之事,管彥必定會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生何事,那機會便來了。


    可是,王允無論變化,管彥已經知道了他的目的,當下管彥雙目一眯,微微一笑:“既有大事,王管家帶我見過王司徒!”


    “左將軍請!”王莫側身躬身想請。


    管彥瞥了一眼後,大步走在了前麵。


    王莫看了看管彥前行的身影,又迴身看了看緊閉的大門,冷笑一聲,忙跟上了管彥的腳步。


    二人相近離去後,緊閉的府門卻微微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滿麵虯須的方腦殼探了進來,正是周倉!


    黑塔似的典韋正貓仔周倉身後子甕聲說道:“老周,如何了?”


    周倉一招手:“走走走,沒人了,兄弟們,都進去!”


    “等會等會!”典韋拉住了周倉,指著身後被製服的幾個王府門卒說道:“這幾個人怎麽辦?要不要……”典韋伸手在脖子上一拉,眼中寒光一閃。


    若是以前的周倉,不用典韋說,早就衝上去解決這幾個人了,但跟隨管彥久了,周倉也不知道為什麽,做事開始思前慮後,仁義二字,也時常充斥著腦袋。


    看著這幾個士卒看著典韋瑟瑟抖,顯然心中對著這個其醜無比大漢懼怕不已。


    周倉理了理衣襟,擺出一身正氣道:“老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幾個小卒你嚇唬什麽?把他們放了!”


    “放了?”典韋不樂意了:“若是這些人走漏風聲……”


    “不可能!”周倉揮手打斷後,惡狠狠地盯著幾個人說道:“爾等會走漏風聲嗎?”


    幾個小卒忙頓叩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看,是不是!”周倉一攤手指著小卒說道。


    “這哪算?我……”


    典韋未說完,周倉又用手肘一拱典韋,打斷道:“老典別糾結了,我等還是率人進府,莫讓主公出了差池!”


    典韋這才想起正事,煩躁地對著幾個小卒揮揮手:“滾滾滾!”


    幾人如蒙大赦,連連拜謝後倉皇逃走。


    王莫領著管彥一處亭閣之外,遙見王允正笑嗬嗬的迎了上來。


    “左將軍!”


    “王司徒!”


    二人相互行禮後,又互相謙讓著走到了亭閣之中。


    “左將軍請!”


    “王司徒請!”


    又是一番謙讓,二人方才落座。


    “王司徒,方才聽王管家講冀州有變,不知有何變也?”


    管彥問及此事,王允已在意料之中,看所料得中,王允不禁自傲地捋了捋胡須,嘿嘿一笑。


    “冀州,近雖無事,然不過十日,必將大亂也!”


    “此話怎講?”管彥不解地問道。


    王允問道:“敢問何人為冀州之主?”


    管彥迴道:“吾雖晉左將軍,然冀州牧一職陛下卻未擇轉他人!如今冀州之事,正是吾麾下臧霸主政!”


    王允點點頭,輕抿了一口水酒,悠然說道:“將軍既為冀州之主,若將軍身死,冀州焉能不亂唿?


    管彥聞言,猛然起身,眯著雙眼問道:“司徒此言何意?”


    “無甚他意,隻是有一人欲敬將軍一杯!”


    說完,一個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隻見呂布一手持戟,一手端酒,從廳外慢慢走來,徑直走到管彥麵前。


    雖然管彥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心中有了底子,但是當真正看著呂布陰沉著臉走向自己時,管彥還是從心裏感到了一絲懼怕。


    管彥強作鎮定道:“原來溫侯也在此,不知有何知道?”


    呂布冷冷一笑:“無他,隻聽聞左將軍新納愛妾,布今日特敬將軍一杯!”


    說著,呂布將手中酒杯直直向管彥麵前一推。


    看呂布的樣子,這酒恐怕喝不得!


    管彥微微一笑,站立不動道:“溫侯既是敬酒,當先自飲之!”


    呂布冷哼一聲:“恐怕這可由不得左將軍了!今日或滿飲此酒,或試畫戟之利,將軍自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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