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中,木柴被燒的“劈啪”直響,跳竄的火光映照在董卓那擰著雙眉的麵孔上,顯得有些滄桑。?


    “文正!”董卓幽幽地開口,對著坐在一旁的李儒說道:“方才斥候傳來的消息你也聽見了,有何見解?”


    火光映在李儒的眼中,卻越顯得深沉,李儒眼睛掃過董卓,說道:“嶽父,小婿以為,此事還需打探一翻,不可貿然行動。”


    “唉~~”董卓歎了口氣:“四處都在傳言韓遂敗走狄道,意欲北上會合羌胡。此次破了狄道,功勞已全歸管彥那小二,我若還不做些事情,恐怕此次顏麵全無啊!”


    李儒迴道:“嶽父,韓遂敗也好,贏也罷,不可以流言為行軍之機也!小婿恐此留言為有所謀之人散布,還請嶽父多遣斥候,詳探後再做決議!”


    董卓抽出大刀,捅了捅火堆,火苗為之一振,賣力地向上竄動著。董卓開口了:“我也曾想過,這流言也可能是有心人有散布,但是我總是想不明白,這流言是何人散布,又有何好處?最多是讓我等繞上一圈!”


    董卓也說得在理,這也是李儒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李儒聽董卓這麽一問,也唯有皺眉思索,無話可說。


    董卓看李儒一言不,便繼續說道:“我欲立刻進兵北上,若能截得韓遂,也是我等造化,立得一大功。若事不成,也無大礙。你看如何?”


    李儒善謀,不善言,《三國演義》裏李儒也是早就看出了王允的美人計,隻是勸不住董卓,以致最後董卓的滅亡。


    聽到董卓如此說,李儒也別無他法,隻得點點頭,歎聲說道:“既然嶽父堅持,那便現行北上!”


    “好!”董卓杵著大刀站立起來,招來一親兵命令道:“汝去傳令,三軍即刻兵進狄道北部,切斷羌胡要道!”


    “喏!”親兵抱拳出去。


    董卓將大刀收迴刀鞘,雙眼看向北方的夜空,眼神中滿是對勝利的期待和對功勞的渴望。


    再看管彥大營,管彥正拉著剛迴營的戲誌才,攜手走進大帳。


    眾人坐定,管彥笑嗬嗬地說道:“軍師,那董卓可曾上當?”


    戲誌才狡狤一笑:“某迴營之日,探聽董卓已連夜拔營,急行三百裏向涼州東部而去,必是想截斷涼州與羌胡之道,坐等活捉韓遂啊!哈哈~~”


    眾人大笑,管彥舉起酒杯,對著戲誌才說道:“全賴軍師妙計,我軍可方從容破狄道。來,彥敬軍師一杯!”


    眾人把酒言歡,相談片刻後,管彥開口說道:“如今周倉、紀靈、龐德三位將軍傷勢已無大礙,戲軍師也已迴營,我等商榷下這破敵之策,如何?”


    陳登點點頭:“本當如此,須破狄道!”


    眾人都聚在了牛皮地圖前,開始商議這破城之策。


    陳登先開口說道:“狄道素為隴西治所,數百年的展,狄道城堅壁厚,甚難攻破。何況我軍人數少與敵軍,因此強攻破城乃下策。”


    周倉甕聲搶嘴道:“不攻城,難道等他們投降?”


    陳登早已習慣了周倉這個臭脾氣,微微一笑說道:“周將軍稍安勿躁!待我說完:兵卒數量既是韓遂的優勢,亦是他的劣勢!”


    “此話怎講?”管彥忙問道。


    戲誌才已經明白了陳登的意思,幽幽開口道:“狄道雖未隴西治所,然畢竟地處西北,地貧水竭,城中糧草必然所存不多。而狄道城內近十萬人馬,一日消耗糧草的數量是何等驚人?此為韓遂的劣勢!”


    “嗯!二位軍師所言在理!”管彥皺眉思索道:“我等正可借題揮,尋機破之,二位心中可有成策?”


    二人聞言,不異而同地向管彥一拱手,看上去都有話說。


    管彥忽然心中想起了一個畫麵,忙滿臉笑容地伸手打斷道:“看來二位軍師已胸有成竹,彥有一法,可令二位軍師比較一翻,如何?”


    有道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是誰不想展現下自己呢?何況這個時代的文人,心中都著一種傲氣,不是爭一時之長短,隻為證明自己的價值。


    陳登、戲誌才聞言,二人對視一笑,對著管彥一拱手說道:“主公請講。”


    管彥走迴帥位,取了兩隻筆,來到陳登、戲誌才二人麵前說道:“二位軍師將心中之計,合一字寫於手心,再同時展出,如此便知二位之長短也!”


    二人點點頭,結果筆去,分別走到了大帳兩側,開始思考起來。


    這事新奇,周倉可沒見過,好奇心大起,一看陳登正欲落筆,忙跑到陳登身後伸著脖子想要觀看。


    陳登一看周倉向這裏奔來,忽然收筆,對著周倉的胸口就用力向後一推,笑罵道:“去去去,天機不可泄露,老周你務要來湊熱鬧!”


    周倉擰著臉,揉了揉胸口,嫌棄地說道:“哼!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去看戲軍師的!”


    說罷周倉轉過身就大搖大擺地向戲誌才那走去。


    一向脾氣很好的戲誌才,忽然變卦了,一見周倉過來了。戲誌才立刻把寫好字的的左手虛握了起來,閉目說道:“聖人雲: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周倉眨巴眨巴下眼睛,好言相求:“軍師,你就給我看看,我保證不說,如何?”


    戲誌才依舊閉目不語,任周倉如何說,戲誌才就是不答應。


    一看若磨硬泡總是不見成效,周倉火了,隻見周倉斜著綠豆眼,不屑地看了下戲誌才和陳登,甕聲說道:“哼!不就是在掌心寫字嗎?我不會寫,難道還不會畫?”


    說著,周倉從戲誌才手中奪過了筆,氣唿唿地在掌心開始亂畫起來。


    眾人見狀,哈哈大笑。


    管彥朝著周倉的屁股輕輕踹了一腳,笑罵道:“好了好了,老周你讓開。”


    周倉氣鼓鼓地走到一邊後,管彥說道:“二位軍師,請!”


    陳登、戲誌才握著左手走到管彥麵前,相視一笑,互相做了個“請”的手勢。接著都把左手伸到管彥麵前同時打開。


    管彥看著二人手掌心中一驚,隻見都寫著一個字: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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