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話的荀卿,略有深意的看了下首法家韓非,對其點頭示意,似有何陰謀一般,提前打了一聲招唿,韓非也對其迴應,似二人達成共識,便轉頭眼神怒盯子政,發現荀卿這一微小舉動的子政,似察覺到什麽,有些嗤之以鼻的味道,接連反擊。


    二人是一言一語打的極為火熱,其間子政的對話可謂將其流派宗師孔丘,辯的是非人之人,專攻虛偽,而荀卿每每被問的是啞口無言,皆以在座百家之人比擬,一時之間難分伯仲,便以平局收場,換做以法家之辯論,則著重在法家典籍上找出毛病,抓住不放,一句話道破其中玄機,法理不外乎人情。


    讓韓非子辯的羞愧無比,研習法家之精髓,最後竟被黃口小兒以一語道破天機之說擊敗,周圍百家之人則是下出定義,此子畢會抓住一點不放,而接下來與百家辯論的子政,則沒過多痛打的局麵,相反誇農家與醫家,讚揚其濟世救人、發展農業,對諸國的貢獻,小說家則是對其指點一般,妄自尊大,要求寫實,卻不盡然的被人予以還擊,並頗具小說家的風範,直言不諱,甚其怒罵。


    縱橫家則是對蘇秦、張儀大度褒獎,甚連帶鬼穀子,不曾言語其他,隻因縱橫家為秦國所做之貢獻,異常巨大,兵甲之典籍以孫武之流而大肆讚同,陰陽家則是過度之舉,並未言語,對子政來說,陰陽家太過神秘,世上能閱之典籍極端甚少,隻知這一流派作風極其詭異,便有些不願接觸之舉,而名家則同陰陽家一般,行禮後則走向下首雜家。


    看見端坐的呂不韋,心中也是笑意甚濃,朝堂之上的舉動,現在終於有報複的機會,眼神有些陰冷的看著呂不韋,若是平日子政絕不敢如此說話,但今日乃百家之辯論,要是呂不韋秋後算賬,那子政也隻有自認倒黴,心中則想且先如孩童般作法,他日再說。


    一路看見子政辯論而過的呂不韋,眼皮則在不斷的動搖,對其示意,早在心中下了定論的呂不韋,勢必以為子政會痛打一番,要求其不要如此前儒墨兩家一般,使勁的使眼神,看見眼皮一直跳動的呂不韋,子政卻是被呂不韋刺激一般,暗下決定,心中也是一陣嘀咕:“老匹夫,現在認慫,晚了。”


    頗有一番,在秦國已經全麵壓製呂不韋的氣勢,二人雙眼緊緊的對視,讓原先的儒、墨、法家則是饒有興趣的盯了過來,在世上摸爬滾打數十載的三家為首之人,自然從二人眼神之中察覺到一絲不對付,也暗生笑意,三家為首之人則相互看了一眼,有種聯合呂不韋打擊子政,讓秦國改頭換麵的味道。


    隨著三家為首之人的相互點頭,子政則未行禮,以君王姿態站立於呂不韋眼前,雙手背後,頭看鹹陽東樓函穀關外一樣,呂不韋則是依舊雙手行禮,弓腰靜待子政的問答,若要換做是平常,二人誰也不服誰,現在則是百家,呂不韋既為百家之人,既為朝臣,則應當如此,就當子政轉過頭去的時候,呂不韋心中頓生怒火,似有一副今日笑的慌明日拉清單的想法。


    “仲父,雜家之意是何。”


    麵對一切來襲的呂不韋,早已做好全部準備,卻不料子政開口即使有雜種之意,話中帶話的如劍一般刺將過來,讓呂不韋是肉動麵不動的抽搐著臉龐,子政問時則帶著一絲禮儀之舉,便是直言相向還未相看一樣呂不,暗自在心中猜想其麵孔,如下定義一般,肯定是極為難看。


    “雜家之意,為集百家之長,融合於秦國律法當中,此前君王早已知曉何必多問。”


    呂不韋則是暗懷鬼胎的將子政引到自己的局麵來,讓不知道這些的子政,說做知道,心中帶著一絲期盼,望其逐步走向設好的圈套當中。


    而子政則有一種找死的樣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跟著呂不韋的思維而走,對其怒喝。


    “寡人從未聽聞,雜七雜八的東西也敢將其融到律法當中。”


    這話一出,瞬間將百家之人的眼神拉了過來,讓不明白局勢的人也知道了二人不和,而子政則是順帶著將百家給過了一遍,均將百家之法比作雜亂不堪,雖在暗中惱怒子政說雜家不堪,卻高興的看著子政,因其再一步的得罪了其餘百家。


    “如是我聞,百家殊途同歸,本法為一處,分為百家,融於一處有何不可,君王將百家之人比擬雜亂不堪,而是對大秦百姓負責之舉。”


    高聲喊出的呂不韋,高興無比,無意之中加強了子政的意思,讓子政得罪百家加深了一次,子政眉頭緊鎖,卻沒有料到呂不韋竟會不顧秦國安危,大肆加強其意,並將雜家抬高了一層,可謂是一石二鳥,既讓百家之人心中對子政想法重重,既讓子政有後悔之意,不該對其如此問答,頗有一番指點後輩之意,而百家之人也無人中計,辯論中本就如此,可論萬物,還處於靜看之中。


    “百姓本一家,百家本一法,寡人且將法比作百姓,百家各有想法,雜家卻是人雲亦雲,如此渾渾噩噩,豈能成為百家之列。”


    麵對呂不韋先前的打臉,經過一番思考後的子政,繞過了先前話語,直言雜家豈可立於百家之列,如同百姓一樣,一言一語那些拍手稱快之人,不過是人雲亦雲軀殼罷了,這下的一句話讓呂不韋心中的怒火徹底噴發,可見其此話之效果,將雜家鄙視的一毛不剩。


    呂不韋則是怒聲迴答,讓局勢生長的異常緊張,百家之人均感到呂不韋的憤怒之意,從此刻起,百家之人均在想下一輪百家辯論子政的想法,不再理會二人的辯論,因其均是對其朝堂的委婉言論,二人卻是愈演愈烈,讓人不得不正眼相看,相看之人則是百家為首,後麵的人在看。


    ......


    隨著子政辯論雜家呂不韋,時間過得格外長,一直僵持不下,一副誰也不怕死的樣子,說了也不得罪,大放厥詞,破口大罵,隻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舉動,不時百家外的看客哈哈大笑,如同看待戲子一般,在台上表演,紛紛叫好,鹹陽城東樓下方則是早已無人,因已處黃昏,早已各迴各家,燈火通明的鹹陽城東樓,點綴著城樓上的雅集。


    不知道什麽時候,二人早已沒有繼續辯解,在座之人均依禮儀食飯,滿堂的香味撲鼻而來,以墨家之陣營最為熱鬧,雜家陣營最為冷淡,墨家熱鬧的是一群野性男人,在喝酒對碰,絲毫沒有半點百家作派,六六六五魁首的聲音是越來越響,像是一群地痞流氓吃飽了沒事再酒肆喝酒一般,而冷淡的雜家則是呂不韋一個人在喝著悶酒,還在想著先前與子政辯論之事,心中不悅的感覺絲毫沒有退,窩在心中不消不減。


    “承蒙諸位容寡人言語相向,以此杯中薄酒,以表敬意。”


    坐在首位的子政,在下方轉了一圈,幾乎是將百家之人得罪了一個遍,看見還在苦悶無比的百家之人,則當即表態,似有一種認錯的方式。


    得以首座的子政敬酒,百家之人雖心有不悅,卻不敢當即發泄,如若發泄倒顯得有些小肚雞腸了,紛紛舉起酒杯,拂袖而喝,讓人從表麵上看出百家之人似原諒了子政一般,呂不韋也不敢大發牢騷,並不拂袖,直接一口飲下,卻顯得小肚雞腸,憤怒難消。


    觀察百家之人的子政,格外的關照呂不韋,發現其悶悶不樂,一飲而下,暗自笑了笑,似想起折磨人的方法一般,笑容中出現一絲詭異,極為的讓人不舒服。


    “仲父,因何時而惱怒,還在生寡人的氣。”


    子政留下一個巨大的問號對著呂不韋,聽見此話的百家之人,均為注意末尾的呂不韋,則還在繼續吃吃喝喝,聽見後則才想起呂不韋,發現其均一口一酒絲毫沒有儒雅之風,與在場之人,均是格格不入,旁邊之人也是不斷的用著小聲的語氣叫呂不韋注意形象,可其完全聽不進去,還在一股腦的喝,心中卻想著其他的事情,聽見子政再度重複先前之話語,便對著子政答道,連其拱手都直接沒有。


    “臣下怎敢生君王之氣,氣的是方才食客來言,賤內叫臣下迴去。”


    看似平常的一言,在子政的心中卻泛起漣漪,原本沒有怒火的子政則想大發雷霆一般,知道的則懂呂不韋無內人,不知道的以為其內人不識時務方才惱怒,而呂不韋的一席話則是說給子政,臣下不敢生氣,隻是姬太後就不一樣了,想起這的子政就惱怒不已,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呂不韋,像是有一種想要將其給生吞活剝的衝動,隨性一旁吃喝的蒙驁察覺深意,暗中拉了一下子政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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