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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拋除消耗類的蠱,蠱師第一個選擇的蠱蟲,便成為他(她)的本命蠱。


    本命蠱和蠱師之間的關係,最為密切,可謂性命交修。


    不管哪一方受到重創,另一方也會受到牽連。


    本命蠱有一個其他蠱蟲,都無法企及的最大優點,那便是煉蠱失敗之後,哪怕反噬再嚴重,也能保留下原有的蠱蟲。


    因此,絕大多數的蠱師都將本命蠱,當做核心蠱。一般而言,蠱師手中最強的蠱蟲,便是他(她)的本命蠱了。


    本命蠱一旦形成,便難以更改。


    但這種情況,也不是絕對的。


    蠱師若是得到極好的蠱蟲,想要將其培養為自己的本命蠱,那便要將原有的本命蠱毀去。


    但這種行為極其危險。


    本命蠱一旦毀去,蠱師將遭受巨大牽連。輕則重創,重則死亡。


    重生之後,方源的本命蠱,便是春秋蟬,沉睡在他的第一空竅中央,再也挪動不走。


    現在他有了第二空竅,便有了一次可以選擇第二本命蠱的機會。


    盡管可以從蠱方中有所猜測,但真正發現有這個選擇的機會,還是讓方源欣喜。


    究竟該選擇哪知蠱,充當關鍵的第二本命蠱呢?


    仙蠱首先是要排除的。


    第二空竅隻是三轉的凡竅,難以裝載仙蠱。春秋蟬是特殊情況。


    除去春秋蟬,方源還有定仙遊,和稀泥兩隻仙蠱。


    但和稀泥仙蠱隻能用一次,若是作為本命蠱使用了,和稀泥仙蠱消失之後,方源必定會遭受重創。這種傻事,方源當然不會去做。


    至於定仙遊,遠在腐毒草原,不提也罷。


    沒有多久的猶豫,方源就決定下來。


    這便是三轉的全力以赴蠱!


    他要走力道、奴道雙修的道路。全力以赴蠱是必須的,也是最理想的力道核心。


    之前,方源謀算百戰不殆蠱,就是想要確保全力以赴蠱在煉蠱過程中的安全。


    但是陰差陽錯。情勢所逼之下,方源不得不將百戰不殆蠱用來煉製仙蠱定仙遊。


    隻要全力以赴蠱成為第二本命蠱,方源就再不用擔心煉蠱失敗後,失去這隻寶貴的蠱蟲了。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出了狐仙福地。方源通過星門蠱,再次迴到北原。


    狐仙福地區別外界,有五倍光陰流速。方源在福地中過了兩天,而在北原隻是一夜的時間。


    正是黎明時分。


    天邊,呈現出一片柔和的淺紫色和魚肚白。


    伴隨著太陽冉冉升起,遠處的野草,從原先黑森森的顏色,逐漸轉變為油綠色。


    月牙湖上,波光粼粼,金光耀眼。


    晨光照耀在方源的臉上。他笑了一笑,看向身邊。


    原本稀疏的狼群,已經再度充實起來,補充了許多白色的狼影。


    這些都是水狼,規模已經突破一萬,由一頭水狼萬獸王統領著,麾下共有六頭千狼王。


    至於其他的朱炎狼群、夜狼群、異獸狼等,方源都沒有帶出來。


    一次性帶出來,實在太惹眼,太突兀了。


    方源偽裝成常山陰。是想好好經營這個身份,因此要避免這種暴露的行為。


    但水狼不同。


    方源此行,對外宣稱的就是要收編野生水狼。水狼的出現,很好解釋。但如果出現夜狼獸皇。或者那些異獸狼,那就說不通了。


    “接下來,就是繼續收編野生水狼群。”方源騎上駝狼,念頭一動,整個狼群再度啟程,浩浩蕩蕩地向下一個目的地殺奔過去。


    三天之後。月牙湖邊某處水畔。


    兩家蠱師怒目而視。


    “仲費尤,你們仲家欺人太甚,這五隻黑皮肥甲蟲明明是我族之物,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居然公然搶奪!”一方的族長柴章,怒吼出聲。


    “放屁!當初早有約定,我們兩家比鄰而居,以這水狼巢穴為界。所以,這裏就是我們柴家的地盤。這五隻黑皮肥家蟲,到了我仲家的地盤,當然就是我仲家的!”仲家族長仲費尤冷笑連連。


    柴家蠱師們聽了這話,一個個都感到無比的氣憤。


    柴章更是氣得滿臉通紅,斥責道:“無恥!我們柴家今日拔營,要趕赴英雄大會,當然要從你這邊過了。”


    仲費尤眼中閃爍著寒光,裂開嘴道:“所以,這就是你們柴家的過錯了。你們完全可以繞過這裏嘛,為什麽偏偏要走我家的營地門前走呢?”


    柴家蠱師一個個氣極。仲家營地位置刁鑽,占住要道。柴家若是繞路,更加麻煩,途中至少有三個萬獸群。仲家此舉,實際上就是故意的敲詐勒索。


    “仲費尤,你這個吃相,未免太難看了吧?”柴章含恨咬牙,從牙齒縫中擠出話來。


    仲費尤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冷笑道:“你們柴家要是不服的話,咱們兩家可以較量較量嘛。”


    柴家蠱師們氣勢一滯。


    柴家是小型部族,但仲家卻在兩年前,擴張為中型部族。


    仲家強大,若是要爭鬥起來,必然是柴家吃虧!


    身為柴家的族長,柴章當然也清楚這點,他也想退去,但是這三隻黑皮肥甲蟲的身上,卻載著家族中最為珍貴的物資。


    這些物資,都是柴家想要投靠劉文武,精心收集而來的東西。若是放棄,柴章自然萬分不甘不舍。


    究竟是戰,還是退?


    正在雙方僵持不下,柴章陷入猶豫之時,從不遠處傳來狼嚎之聲。


    嗷嗚嗚……


    狼嚎聲此起彼伏,綿綿不斷,同時大量獸群奔騰的腳步聲,也隨著風傳到眾人耳中。


    “這樣的陣容……”


    “是狼群!”


    “現在是白天正午,這裏又是水狼巢穴附近,怎麽會有野生狼群出沒?”


    仲家、柴家眾人頓時如臨大敵,紛紛轉移目光,朝聲源處望去。


    就見狼群浩浩蕩蕩,宛若長河一般,流淌過稀疏的叢林。朝著眾人洶湧而來。


    這些狼群中,有矯健的夜狼,有防禦深厚的龜背狼,有卓越不群的風狼。更多的則是白色毛皮的水狼。


    不同類別的狼群。如此和諧地匯集在一起,組成大軍。這樣的情景,隻有一個原因。


    柴章心中咯噔一下,瞬間想到了一個人——常山陰!


    仲費尤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他們仲家也想投靠劉文武公子,因此覬覦柴家的這批物資。沒有想到就在關鍵時刻,出了一個攪局的人。


    隨著狼群接近,兩家蠱師都不安地騷動起來。


    “好龐大的狼群!”有人忍不住發出驚唿。


    “嘶……這樣的規模,龜背狼群至少有兩萬八千頭,夜狼得有一萬五千頭,風狼比夜狼隻多不少。水狼最多,有三萬兩千頭左右。”有人倒抽一口冷氣,憑借豐富的經驗,略微估算了一下。


    狼群實在太多了,浩浩蕩蕩鋪成開來。形成半月形的包圍圈,將兩族蠱師都涵蓋進去。


    頓時,仲家、柴家的蠱師們就被狼群包圍住,背靠著月牙湖,陷入不利的境地。


    “不是說常山陰攻殺裴、貝、鄭三家,損失慘重麽?怎麽他還有這麽多的狼?!”柴章嘴唇發幹,狼群密密麻麻,不僅包圍了他們,還有許多隱藏在樹林裏,影影綽綽看不分明。


    仲費尤再也不複剛剛恃強淩弱的輕鬆姿態。他看著狼群中大量的千獸王,還有萬獸王,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


    奴道不同於其他流派,往往能以一己之力。改變戰局。


    尋常奴道蠱師,已經不可小覷。更何況常山陰!


    仲費尤心中無比的清楚,眼前的這些狼群,足夠覆滅他們仲家兩三次,還綽綽有餘!


    皆因現在他們都在野外,周圍無險可依。沒有營地的城牆。他們就沒有縱深,沒有休息的時間,沒有迴複真元的時間。


    一隻駝狼,載著方源,晃晃悠悠地走出小樹林,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常山陰!”仲費尤、柴章同時出聲。


    一時間,無數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方源的臉上。


    方源麵無表情,騎在駝狼背上,按照當年常山陰的習慣,將上身挺得筆直。


    他目光如箭,掃視眾人,沒有說話。但緊抿的嘴角充分地將常山陰的孤傲氣質,演繹得淋漓盡致。


    仲家、柴家的蠱師們,都發不出聲音。隻覺得心中壓著一塊巨石,空氣都凝滯了,難以唿吸。


    尤其是想到狼王常山陰,一夜連挑三家的戰績時,很多人的身軀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裴家、貝家、鄭家,這三家都是資深的中型部族啊。而柴家不過是個小型部族,仲家卻是晉升中型部族不久而已。


    仲費尤、柴章不由地對視一眼,均瞧出彼此眼中的凝重,以及合作的意向。


    兩人心中都是同樣的苦澀:剛剛還要爭鬥的兩方,現在卻有了彼此聯合之心。這命運的捉弄,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常山陰大人,您的威名我仲費尤如雷貫耳……”仲費尤咬了咬牙,越眾而出,向方源深深行了一禮。


    沒有人覺得堂堂一族之長的仲費尤,這樣的行為有什麽不妥。對方可是常山陰啊!


    但仲費尤的話,還未說完,方源就揮了揮手,淡淡地開口道:“都給我滾,不要礙我的事。”


    仲費尤驟然瞪大雙眼,眼神中有一種難以掩蓋的羞惱之色。


    但他沒有反駁什麽,而是低下頭,又對方源行了一禮,然後轉過身召集仲家蠱師:“撤。”


    柴章察言觀色,也趕忙喊道:“我們也撤。”


    頓時,人群洶湧,蠱師們紛紛撒腿,向遠處飛速撤離。


    很快,原本站滿人的湖畔,隻餘下狼群和方源一人。


    當然還有那三隻行動遲緩,來不及帶走的黑皮肥甲蟲。


    方源看了一眼這三隻黑皮肥甲蟲,不以為意。兩個部族爭奪的東西,在他看來,卻是缺乏足夠的吸引力。


    他一揮手,水狼群頓時蜂擁入水,向這湖邊的水狼巢穴圍剿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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