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墨離,不知道。”司馬長風塞了口菜在自己的嘴巴裏,搖了搖頭。他本身就不太待見那人,怎麽會注意對方的行蹤。


    “絕”輕瑤挑了挑眉,看向一旁從頭置尾都默默吃著食物的絕。她身邊的這一群人中最為理性的便是他了。


    “小姐,他去皇上請去宜蘭宮了。”


    “哦?宜蘭宮,蘭妃住的地方。”輕瑤並不意外會得到這個答案,風墨離去宜蘭宮很正常,若是不去,才叫不正常。


    “他不迴來才好。”司馬長風一邊吃著,一邊發表著自己的觀點。


    “他要是不迴來,那麽在皇宮的這段日子,我就讓你跟著他。”


    輕瑤涼涼的拋出一句話,成功的讓原本吃得正歡的司馬長風苦哈著臉:“小姐,別啊!”


    “沒得商量。”


    “小姐,白虎,白虎不行嗎?”司馬長風掃了眼正在一旁看他笑話的白虎問道。


    “再說就讓你伺候蕭家三小姐去。”


    輕瑤不理會這司馬長風那可憐兮兮的表情,一句話便讓司馬長風乖乖的閉嘴。腦中想著的則是她前世的二哥,也就是蕭笑寒,既已認出,那是否該坦然麵對,他又為何不在蕭家之時與她相認,他看出什麽來了?從來她就知曉在蕭家最聰明的不是大哥,不是三哥,也不是其他幾位,而是這個二哥。


    隻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之間已漸行漸遠,又因對方被父親派到他處,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一起月下賞花的日子已過十年有餘,可對方卻依舊記得當年之事,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小姐真狠!


    這是眾人共同的心聲,若是他們去選擇的話,他們寧可選擇跟蹤十個風墨離也不選擇伺候一個有著大小姐脾氣的蕭小玖。


    “白虎,晚上我們去看看軒轅雪!”


    在吃完飯後,輕瑤留下這樣一句話便直接迴自己房間休息去了,而白虎吃飯的手隻是停頓了一下,繼續吃著碗裏的飯菜。


    “小姐偏心,為什麽不帶我去,難道我真的要守著那一文弱書生不成?”司馬長風已經把實力比自己差文雅的風墨離說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書生了。


    “簡單,你醫術沒我高明。”白虎瞟了眼司馬長風,一針見血。


    “你說什麽?”


    司馬長風最見不得的就是白虎說這個,不就是上次打賭相互吃下對方研製的毒藥結果他所花去的解毒時間比對方長了那麽點時間嗎?怎麽就能說明醫術比不上他。


    “你當時輸了!願賭服輸,你就得承認你的醫術比我差。”


    白虎雖表麵上不恥於對方這種不認賬的態度,心中卻暗自偷笑以數迴,若不是他特意設局在上一次的賭局中把對方手中的那株芷草給贏過來,再在這一次的賭局中配置的毒藥得用芷草這味藥的話,也許對方不會輸在時間上。


    不過他也不得不佩服對方的醫術,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配出充當芷草功效的幾味草藥並且和其他的草藥不相克,的確厲害,但是這個真相隻要對方自己沒發覺過來,他便不會點破讓對方得意。


    “好你個白虎,明天我就把這皇宮裏所有人都給毒了,看你有沒有本事解毒。”司馬長風一氣之下口不遮攔。“要下便去下,不過我可不會去解毒,我解那毒幹什麽,浪費藥,都死了也和我沒半點幹係。”白虎無所謂的說道。


    “你、你等著,總有機會讓我扳迴來,讓你親口承認你的醫術不及我。”不得不說,在白虎麵前,司馬長風有些小孩脾氣,但無傷大雅。


    “放馬過來,我等著!”白虎毫不含糊的應著這話。


    在蓮華同輕瑤走之後,結界便也不存在,而司馬長風因為氣憤說話的聲音又特別的大,足以讓在外麵守候著的宮女以及那躲在某處的暗衛聽個正著。


    冷清秋看了眼在座的其他兩位,依舊不動聲色的吃著碗裏的飯,仿佛對於這兩人的爭吵司空見慣,再把目光掃向門外,隱隱的可以看到那站著的宮女的身子如同風中的百合瑟瑟發抖。他們倆牛人,在人家的地盤上說無所顧忌的說要把人家毒死,夠可以的:


    “我說你們……”


    “什麽事?”


    “什麽事?”


    異口同聲的問道,畢竟比起青骨和絕,或者是蓮華和輕瑤,冷清秋和這兩人相處的時間反而是最長的,言語間也沒有那種生疏感。


    “小心聽者有意!”


    “放心,我這是在給某些人栽贓嫁禍的機會!”白虎露出狐狸般的微笑。


    “太無聊了,若是誰真的被別人給毒了,我正好把人給救迴來試驗試驗我新做的幾味藥,正愁沒人試吃。”司馬長風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我等著……”


    冷清秋見自己的提醒沒用,對方不僅完全考慮到了這點,還考慮到了如何發展下去,她真是自愧不如,那就隻能坐等看戲。


    一頓午飯就在這般對於他們來說可謂是其樂融融的環境下吃完,可是對於外麵候著的那群宮女們來講卻是煎熬,在最後白虎他們吃完喚宮女們進來收拾的時候,隻見一個個嬌膚雪白,行如弱柳扶風般的姿態出現在司馬長風他們的麵前,利落而迅速的收拾完一切,這次不需要他們的吩咐便自動消失在他們的麵前,讓司馬長風不得不感歎一下這皇宮中宮女就是不一樣……


    (嬌膚雪白,行如弱柳扶風那完全是被嚇的,如果想要活命那便離得遠遠的不犯錯,若是被用來試藥,那就慘了。)


    “小姐,你打算怎麽做?”白虎看向身旁同樣趴在屋頂的自家小姐,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治好她,雖然她迴宮難逃被滅口的命運,但是我們卻也把她的畫給毀了,怎麽的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現在對方癡傻,一輩子的幸福就沒了,也許因為她公主的身份,能有人為了榮華富貴衣食無憂的生活而願意娶這位公主做他們皇家的女婿,但是我總覺得這不應是她最好的歸宿。”


    輕瑤把前因後果想了想,還是決定救對方。


    “小姐,可若是把對方治好了,我們還在這皇宮之中,封後大典或者之前她絕對會認出我們便是救她也是撕毀她畫卷之人,到時便麻煩了。”


    白虎不太讚同自家小姐的這一善舉,不僅僅是因為這個,還是因為對方的身份,對方的頭頂著的軒轅氏!


    “白虎,我都知道你的顧忌,所以我隻是讓你治好她,又沒說要立刻馬上讓她恢複。”輕瑤看著身旁的白虎,笑得格外燦爛。


    “小姐的話是說…”白虎期待著輕瑤把話說完,是不是他所理解的那種。


    “你先治好她,再封住她一部分的記憶,讓她隻記得一年前的事情,至於之後的事情,待我們離開再恢複也不遲。”


    輕瑤思考再三,想了想,若是恢複到一年前的記憶,那麽她便並不知曉那個帶給她殺生之禍的秘密,這樣應該是安全的。


    “好的,那小姐,我們下去吧。”


    白虎看了眼攬著輕瑤腰身的那隻大手,眼中一閃而過的羨慕,便縱身輕輕一躍,人已腳踏實地外帶快速的迷暈了門口兩個守衛。


    還好這軒轅雪現在的宮殿內侍者很少,至於禁衛軍,大都調去了輕瑤所在的挽風院,所以即便是有些小的動靜,也沒人察覺得出來。


    “蓮華,走吧。”輕瑤抬頭看了眼頭頂上某人的下巴吩咐道。


    “女人,你現在不能隨意的調動靈力。”蓮華看著某人怨念的小臉,笑著倒出事實。


    “知道了……”


    如果不是現在的特殊性,她怎麽可能被當做是瓷娃娃般的讓人這般對待,就差兩手一伸,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了。


    再見軒轅雪,輕瑤突然覺得剛才和白虎討論的一切似乎不必要,看著對方那頂著兩朦朧的眼睛,毫無防備的看著他們,糯懦的問道:


    “你們是雪兒的哥哥姐姐嗎?來看雪兒,可是雪兒好困,想睡覺!”


    “雪兒,你開心嗎?”


    這是輕瑤此時唯一想到要問的問題。


    “開心。”


    這是軒轅雪給出的迴答,無憂無慮的生活衣食無憂,從寢宮的擺設來看依舊是奢華,軒轅雪身上穿的衣服依舊是最好的,除了服侍的人少了點,宮殿冷清點,似乎一切如常,軒轅羿依舊是疼這個妹妹的。


    “那有人欺負你嗎,有人打你嗎?”這也是個問題,攤上個癡傻兒的主子,難免會有些宮女借機偷懶甚至是欺負起主子來。


    “沒有。”軒轅雪眼中露出不解,但還是搖搖頭,一臉誠實不設防。


    “小姐,你看這還需不需要……”白虎同樣的眉頭微皺,對方似乎過得比他們想象的要好,甚至是比任何人都要好。


    “蓮華,你說呢?”輕瑤麵對著白虎的提問,她也無法把握,偏頭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蓮華,詢問著對方的意見。


    “女人,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沒碰上你,早就死了。如果你不把那幅畫撕掉,她在繼續做她那尊貴的公主時依舊隻有死路一條,不是今天,便是明天?”


    蓮華歎了口氣,幫輕瑤理順一些事情,不想再讓這小女人鑽牛角尖了,什麽時候這女人善良起來了,稀奇啊!


    “所以……”


    輕瑤知曉蓮華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事實如此,若是那天她沒碰上他們,那麽這公主很可能在那日便被人滅口了,不管自己有沒有把那幅畫銷毀,眼前的這公主也隻有死路一條。


    “你大可不必做什麽,遇上你,是她的幸運!”


    蓮華直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遇上這女人,是種幸運,隻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抓住這份幸運,甘願舍棄一些東西。軒轅羿沒有舍棄某些東西,所以注定失去了這份幸運,若是他先舍棄江山,那麽在擁有蕭小柒之後便如同擁有了江山,因為這蒼雲大陸,對蕭小柒而言,易如反掌,隻是軒轅羿從來不知道而已。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而軒轅羿,注定抱憾終身!


    “小姐,蓮華說得不錯,遇上你,是她的幸運,也是我們的幸運!”看著眼前正一臉好奇的打量著他們的軒轅雪,白虎重複並且讚同蓮華的話。


    “幸…運…”


    軒轅雪偏著頭,聽不明白輕瑤他們的話,隻得重複著自己聽到的詞語。


    “女人,你看她自己都說這是幸運,我們迴去吧!”蓮華對著軒轅雪笑了笑。


    “她哪裏知道‘幸運’的含義。”輕瑤撇了撇嘴,哪有這樣曲解意思的。


    “幸運。”


    這次軒轅雪很利落的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畢竟這兩個字出現的頻率最高,她也記住了,可愛的一笑,打著哈欠。


    “看吧,迴去吧。”蓮華說完,便上前點了軒轅雪的昏睡穴,搞定。


    輕瑤見此,白了眼蓮華,今晚算是白來了,但是也算是結了一件心事:


    “你們出來吧。”


    刷刷兩道黑影,便站立在輕塵的麵前,白虎並不意外在這看到這副裝扮的兩黑衣人,那金色的麵具說明了他們的身份,青骨的手下,閻羅殿中人。


    “主上,有何吩咐?”


    “主上,有何吩咐?”兩黑衣人恭敬的屈膝而跪,異口同聲的問道。


    “起來吧,這些日子以來,這宮殿的宮女嬤嬤如何?”即便是問過軒轅雪本人,她也得確定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癡呆了對方也沒受到任何的委屈。


    “對她並無半分不恭敬。”兩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人答道。


    聞言的輕瑤想了想,便對著眼前的兩黑衣人說道:“既然她沒事,你們也就撤了吧,接下去要做什麽,去找青骨。”


    輕瑤不可能讓這倆閻羅殿中人一輩子守著這麽一個公主,既然這軒轅雪的生活從此之後都是如此,那麽他們自然撤離,至於閻羅殿中之事,她都不參與其中,那是屬於青骨的,而他們稱她為主上,完全是那次的意外所致。如果沒看到她使出曇花飄雪,沒有猜出她的真實身份,那他們之間還真沒任何關係。


    “是,主上!”又是二重奏,兩道黑影一閃,又從輕瑤的麵前晃過,消失在這寢宮之中。


    “我們也迴去了。”


    輕瑤看了眼睡著了的軒轅雪,便轉身朝外行去,她們之間,永不相識的好!


    身處這皇宮的第二天,輕塵便被一陣吵鬧聲吵醒,確切的說是從修煉中被吵醒,睜開雙眼,眉頭緊皺,即便是這宮裏有什麽‘好戲’,也不應該熱鬧到她這來。


    “小秋……”


    輕瑤站起身來,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蓮華的身影,便直接喚她貼身婢女的名字,小秋,她不可能在這皇宮之中明目張膽的叫對方冷清秋,雖然也可以,但是還不是為了省去麻煩和引人猜忌,想來想去,隻得想出‘小秋’二字,而對方也沒有反對!


    “小姐,他們吵醒你了。”


    冷清秋還真是做起了貼身奴婢該做的事情,手中提著一壺開水便推門走了進來,把開水注入早已盛著冷水的純金打造的臉盆中,站在一旁為輕瑤遞這遞那,伺候著輕瑤洗漱,可謂是盡心盡責。


    “怎麽迴事?”輕瑤不認為若是簡單的事情。


    “禍從口出。”


    冷清秋說這話時嘴角微微上揚,頗有些幸災樂禍,但是表現得並不明顯,正在用毛巾擦臉的輕瑤隻能從對方的聲音和語氣中感覺出來。


    “什麽意思?”


    “昨日中午,在小姐你吃完午飯離開之後,長風因不滿白虎說他醫術下於對方,便當著所有人的麵揚言要把這皇宮裏所有人都給毒了,看白虎有沒有本事解毒,所以禍從口出。”


    冷清秋說完這,不由得想起某兩人接下來說的話,這事情還真是一個不落的讓他們都如願了,不僅有人栽贓嫁禍,而且也有人很幸運的沒被毒死,讓某人可用做試驗。


    “誰中毒了?”輕瑤麵對著這個意外並不擔心,既然是他們兩人惹的禍,自然讓他們兩人自己善後,她不擔心,隻是好奇到底是誰身邊之人聽到了這消息想栽贓嫁禍。


    “蕭家大小姐,未來的皇後。”


    冷清秋說完這看向自家小姐,想從小姐的表情上看出一絲緊張,畢竟這次中毒的可是蕭家大小姐,這蒼雲大陸上誰不知道當今皇帝軒轅羿的心頭之愛,上次她還奉命在易水城蕭家刺殺過對方。這次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那他們就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即便是離開這皇宮,也得麵臨著永無止境的追殺。


    可是沒能如願,輕瑤的臉上有的隻是一絲了然和趣味?這表情在蓮華的臉上看到過,怎麽小姐也是這樣?難道小姐早就料到了?不可能,小姐昨日中午走了怎麽可能知曉他們的談話,這蕭小柒中毒之事都還是她告訴她的,可是小姐的反應讓她真的很好奇!


    “小姐,你不怕皇帝遷怒,把我們都抓進天牢中?”冷清秋很想說,小姐你才是我們中最弱的那個,怎麽就一點不緊張(冷清秋還並不知曉輕瑤的身手如何,畢竟每次受傷都不是輕瑤出的手,而且她也沒想錯,輕瑤此時的確是他們中最弱的。)


    “小秋啊,小姐我給你出個題,你猜猜。”輕瑤看著冷清秋,把對方的表情盡收眼底。


    “小姐請說!”冷清秋看著正在梳妝鏡前不緊不慢梳著頭發的輕瑤,接下話。


    “你猜猜,這次是誰嫁禍於我們,有三個選擇讓你去選:第一、軒轅羿;第二、蕭貴妃;第三蕭小柒,我們出去,你邊走邊選,記得告訴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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