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一身月白的衣衫,高挑秀雅的身材,隻是在胸前處用淡藍色的繡線繡著一條騰空的巨龍,羊脂玉發簪與這一身白衣交相輝映,再配上一雙桃花眼,星河燦爛般的璀璨,薄唇上若有似無的微笑,腰係同色係的綢帶,手持象牙的折扇,自是風流倜儻的睿王。


    也許是輕瑤停留在對方身上的視線過長,以至於讓對方有所察覺,一抬頭間,直接與輕瑤來了個兩兩相望,被對方如此盯著的,若是尋常女子,定露出一副嬌羞的模樣,但她是雲輕瑤,不躲不閃,直接就這樣同對方對視著,飽含深意的一笑,隨即便錯開眼神繼續觀察著其他入場的眾人。


    她不是不認識軒轅啟,或者說他們之間很熟,但是卻不是以皇子同世家之女的身份相見,而是以主上同下屬之間的身份相見,他軒轅啟是她逍遙樓玄門中人,地位僅次於門主玄武,這逍遙樓解散,他定然活得更灑脫肆意了。


    “這個騷包,這春天還拿把扇子,那他夏天得泡水裏了。”白虎隨著輕瑤的視線看向那看向此處的軒轅啟,因為易了容,也不怕對方認出來,調侃的說道。


    “小姐,他若是知曉所勾引之人的真實身份的話,恐怕就笑不出來了。”


    輕瑤隻是挑了挑眉,並未再看那軒轅啟,挑眉隨意的說道:“我不打算讓他知道我還活著的事實,有你們兩個就夠了,他們該過正常人的生活,也是充滿樂趣的,至少現在不是左擁右抱的快活著。”


    有兩個跟著的已經夠讓她無語了,再來,難道還讓那逍遙樓從出江湖嗎?這樣的如同正常人的生活,她已漸漸的習慣,並且已融入進來,她不想再有任何的改變。


    “知道了,小姐。”


    白虎慎重的迴答道,雖然那軒轅啟並不知曉主人便是那已亡的蕭家小姐,但單單他的姓氏,他就不允許他知曉這事,其次,他自己也不想更多人知曉主人還活著的事實,否則,玄武和朱雀還有那家夥便已在自己的身邊了。他才不要多些人同他搶主人,當然青骨例外,他是主人的影子,他自是知曉對方在主人身邊的地方,自己不及他,哎!


    而被輕瑤觀察過的軒轅啟因這輕瑤的一笑而顯得有些愣神,鮮少人能不被自己所迷惑,單單自己的這身份擺在那,怎麽說都是一王爺,雖是沒有兵權的王爺,但卻是多少女子夢寐的夫婿。而她,居然隻是螓首微笑以置之,繼續打量著其他人。


    當然這些都不是主要的問題,最主要的那便是此人雖有一張平凡的臉,但那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卻如同一個高貴的王者,對屬下的臣民點頭微笑示意般,在那一刻自己顯得那樣的渺小,這種錯覺並不因為自己地處低勢的緣故,而是的的確確從她身上感覺出來的,怪哉。


    更怪的是對方的眼睛,有那麽一瞬間迷失在對方的若星辰般燦爛的秋眸中,自己如同被對方看穿了般,這眼神,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腦海中盤旋著一個問題,那便是——她是誰?


    身邊之人的示意,讓軒轅啟穩了穩心神,對身邊之人耳語了幾句,便朝著預定的房間內走去,腦海中卻努力迴想著剛剛所見的。


    “小姐,待會咱走的時候,看樣子要甩掉蒼蠅才行。”白虎支著頭,注視著軒轅啟,無聊的說道。


    “隨他去吧,反正他也查不出來的。”輕瑤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語氣,一雙眼睛卻是僅僅的盯著大廳的方向。


    蕭笑白,沒想到蕭家派來的是她的三哥,依舊是那樣的溫文儒雅,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表麵上看來無害之人會是蕭家內院專門負責暗殺行動的墨堂堂主,十足的笑麵虎,若她不是蕭小柒,恐怕也會被他的表像騙了。


    印象中,她與他同父異母,感情卻淡如水般,在這樣一個龐大的家族中,親情還真是奢侈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便是他們目的下的犧牲品,自己的身亡,這墨堂的暗影也有一份‘功勞’!


    思及此的輕瑤笑了笑,若自己依舊是蕭家小柒,沒有碰上這次的輪迴重生,隻是僥幸的不死,那麽也許會想著報這仇恨,但是現在的自己是雲輕瑤,麵對著現狀她很滿足。前塵往事如流水,自己與他再無瓜葛了,他隻是蕭笑白而已……


    再看了看其他,風家派來的是風家三長老,而冷家派來的人有點意思,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冷清秋是冷家妾室所生之女,由於其母的關係,她在這冷家並不受寵,但畢竟是嫡係,自有人教導之。


    一身藍色的長裙,最簡單的樣式,隻是在袖口處繡著淡藍色的幽蘭,用銀線鉤邊點綴,胸前是月牙白的錦緞裹胸,上麵繡著的亦是一株幽蘭,腰間係的軟白綢帶出完美的身材,脂粉未施,一頭青絲簡單的用一根象牙白的簪子挽起,露出曲線優美白皙修長的脖子,一身藍衣襯托得肌膚如雪,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美麗卻不張揚,那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清冷氣質,也唯有藍色更稱她。


    據白虎的消息,原本行事低調默默無聞的她,卻在四年前的家族考核中鋒芒盡顯,以其強悍的實力和天賦奪得冷家所有人的注意,身份也可謂是水漲船高成為冷家最受寵的嫡女,一時風光無限,成為大陸上人人口中的天才。


    十八歲擁有八階煉靈王的實力,這樣的天賦,比之自己的二哥更甚,的確可以成為自傲的資本,可是讓輕瑤想不明白的是,若說她行事低調,那為何四年前又如此高調的讓世人都知曉她的存在,但若說她行事高調,那為何,之後卻繼續以冷漠的態度麵對這冷家的一切,似乎,四年前的那一次,不過是她一時興起之作。


    從白虎給自己她的資料時,看著她這幾年所做的一切,讓她有種看到自己當年的影子,但卻又不是,她,比自己更懂得如何保護自己。


    如果是在四年前,她們相識,也許,她們能成為朋友吧!沒有蕭家,也無冷家,有的不過是兩顆惺惺相惜的心罷了。


    “小姐,她和當年的你很像呢!”白虎見主人盯著人家看,微微一笑,主人也這樣覺得吧。


    點了點頭,輕瑤並不否認,轉而看向白虎,挑了挑眉:“若你喜歡,小姐我很樂意你辭去廚師一職去當那護花使者。”


    在輕瑤眼中,那冷清秋便是一朵幽蘭,冷漠得美豔,可不是誰都能配得上。


    “同意小姐說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青骨在聽到輕瑤說讓白虎離開的話,原本平靜無波的眼裏一閃,點了點頭,讚同的說道。


    “小姐,廚師是我專長,護花使者這事是做不來的。”


    說完白虎狠狠地瞪了眼青骨,現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主人,休想他離開,而且護花,他窮盡一生也隻想守護眼前的這朵。


    “姐姐,不是說有寶貝嗎?怎麽火兒沒看到。”


    也許是等待的時間過長,原本的新鮮勁全無,小火無趣的看著下麵,略微不耐的問著。


    “那你跟娃娃去玩會。”


    說完便直接把還在唿唿大睡的娃娃從空間裏喚了出來直接往小火的懷裏一放,算是解決完這小小的問題了。


    來這飛雪樓的人越來越多了,時辰也差不多快到了,輕瑤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那門口,等待著她認為最有可能競拍得火靈芝的人,也可能成為她此次目標之人——夏崢雲。


    當一個身影闖入輕瑤的視線時,一瞬間的記憶被勾了起來,身形微震,身邊傳來白虎的聲音:“小姐,他便是夏崢雲,望川樓樓主。”


    怎麽是他?


    輕瑤的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也隻是一瞬間,快得連身邊的白虎青骨都未有所察覺,夏崢雲,她應不應該稱他為零,今天這賞寶大會還真是故人齊聚,隻是,從來沒想過會碰上他,更沒有想過他會是夏崢雲,如果不是長得像的話,那麽,白虎無法查到四年前他的一切便情有可原。


    或者說是意外,前世他是除去青骨他們五人之外的唯一一個知曉自己雙重身份的人……


    沒想到,除去黑衣,白色也是極襯他的,衣服是用上好的絲綢裁剪而成,金色的繡線在上麵繡著富麗的圖案,同色係的腰帶,一塊瑩綠的龍形玉佩別於腰間,簡單而又得體,黑色的長發一絲不苟的束於腦後,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薄薄的嘴唇始終噙著一絲微笑,從打扮上來看,算是一名合格的商人,貴氣逼人。


    但是,那一雙眼睛,卻透露出其心內冷酷無情的本質,旁人直到是商場如戰場,在這商場中的商人多半如此,這樣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奸商。但也隻有輕瑤明白,不由得感歎一聲,果真還是當殺手的料。不過,若是那火靈芝落入他的手中,卻又是一件頭疼的事情。想從他的手中奪取東西,比同那幾位擁有幻靈聖實力之人手中奪取更是難上加難。


    從前的她若是想從對方手中奪取東西,也沒有十成的把握,更何況,是四年後的他,不知其靈力又精進了多少,隱藏實力的他,連自己都看不透,思及此,眉頭微微一皺,有點難辦了。現在她反而希望是軒轅啟,這樣,白虎應該能把他拿下。


    當夏崢雲正準備上樓之時,便感受到一道目光射向自己,抬頭一看,卻是一名女子,一張平凡的臉,可以說過目既忘的麵容,但是那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人無法忽視,那明目張膽卻又眉頭緊蹙的盯著自己,記憶中並不認識這人,有著與軒轅啟相同的想法——她是誰?


    “小姐,有麻煩嗎?”青骨見主人如此,目光看向那台下的那個叫夏崢雲的男子,詢問道。


    “沒事……”


    輕瑤也不管對方的注視,直接把視線從對方的身體上收了迴來,再看了看那軒轅啟,扯出一抹算計的微笑,計上心頭,現在也隻有打他的主意了,那樣,便可不費吹灰之力,拿到火靈芝。


    同白虎吩咐了一翻,便繼續打量著這四周的其他人,而白虎,則看了眼坐在那舒舒服服享受著美女服侍的軒轅啟,這騷包,被主人惦記上,這次就準備大出血吧。


    全然不知招他人惦記著的軒轅啟,坐在雅間,美女在懷,心裏卻想著那一張平凡的麵容,那雙眼睛,總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王爺,來,嚐一嚐這個……”


    嬌滴滴的聲音在軒轅啟的耳邊響起,打斷了軒轅啟的沉思,看向身邊的尤物,眼神輕佻,舉止輕浮,一手在美女的腰間遊離,一手輕輕挑起女子的下巴,說道:


    “哦,比起這個,本王更想要的是……”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房間內過分曖昧的情景,惹來美人的不快,好不容易想要攀上這樣一位風流王爺,屆時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卻不想被人打擾,聲音中帶著一絲的嬌嗔:


    “王爺……”


    不愧是有風流之名的睿王,隻見軒轅啟安撫性的在美女耳邊耳語幾聲,引得美女一臉嬌羞的低下頭去,卻不見自己心中那風流王爺眼中的冷意。


    “進來。”


    軒轅啟手依舊環在美女的腰間,話語見帶著一絲的不耐之色,這才是符合他的形象啊。


    “王爺,這是本樓特意為王爺準備的一些特色點心,請慢慢品嚐……”


    軒轅啟隻是看了眼,淡淡的說了聲‘放在那吧’便轉向自己懷中人兒,繼續旁若無人般調情說愛。


    來人身著小廝的衣服,低著頭,規規矩矩的按照這睿王的吩咐把東西放在了臨窗的桌子上,方便食用,而後禮貌的福了福身,便朝外行去,這過程中沒有半點的破綻,就一標準的小廝所有,但是,若是能觀察仔細,便又能發現有所不同。


    “王爺,你來吃吃看……”


    “有沒有特色,這要看美人你怎麽喂了。”說完一隻手在那女子嬌嫩的紅唇上一點,壞笑的說道。


    “王爺……”


    這聲音嬌中帶羞,拖長的尾音讓人不忍恭維,但是,在這歡樂場中的女子早已知曉如何才能撩撥男人的心,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沉淪。


    房間內的氣氛並沒有因為這小廝的到來而有所改變,反而繼續升溫,隨著人越來越多,這賞寶大會也即將開始。


    “姐姐,他們……”


    輕瑤隻是帶著看戲的眼神一直盯著軒轅啟房間內的一切,身邊卻傳來了這小火的聲音,讓輕瑤迴過頭來看了對方一眼:


    “什麽?”


    隻見那娃娃此時正在這房間內東瞧瞧西瞧瞧,好奇不已,也是,沒來過花樓,平時居住的地方哪裏有這樣色彩繽紛。再看看小火,眼神中卻閃著不解的神情,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見一個窗口內儼然已經旁若無人的上演了一出激情的戲碼,果真是飛雪樓啊……


    “他們房間裏太熱了……”


    說出這話,連輕瑤自己都覺得說出這樣的話很無力,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晚上,不多穿點就不錯了,還衣衫半解,說熱,估計也就隻有這小火會相信。


    “哦,那姐姐,他們為什麽要嘴對嘴……”小火乖巧的點了點頭,繼續下一個問題。


    “那是因為他們餓了……”


    輕瑤現在有些後悔帶他來了,失去記憶的他,有些東西根本就不懂,這眼前的這個要怎麽解釋,不過也的確是餓了,隻是此餓非彼餓。


    “哦,那姐姐,他們竟然餓了,為什麽不吃桌上的點心呢,這裏的點心很好吃的,嘴巴有什麽好吃的。”


    依舊是不解的神情,手中還拿著糕點,腮幫子鼓鼓的,明明是這麽大的人,為什麽還要這麽的天真啊,是不是被那娃娃給傳染了,問出十萬個為什麽來。


    撫了撫額頭,平生第一次覺得說話是那樣的無力,若是前世的自己,恐怕根本就不會說出這樣白癡的對話。她從來就不善良,可是當看到對方眼中的天真,狠心的話卻說不出口。


    偏頭看向一直坐在那的青骨,輕咳了兩聲,挑了挑眉,意思很明顯,這問題讓他迴答,而且她也想看看這青骨會如何迴答,她有點好奇。畢竟,在以前,即便是一個全裸的女子出現在他的麵前,他依舊能麵不改色的一劍給結果了,而現在,他又是怎麽看的。


    青骨原本的注意力就是集中在主人的身上,見主人同那小火這麽白癡的對話,他也很是無語,卻有點羨慕,羨慕那個失去記憶卻讓主人如此耐心嗬護著的男人。


    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看了眼那扇窗戶內的兩人,而後對上主人含笑的眼神,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被自己的主人給捉弄了,但是,隻要主人開心便好。


    “骨頭,你知道為什麽嗎?”


    小火見姐姐並不迴答他的問題,而是一副求知欲很強的表情看向身邊的骨頭,於是把問題拋出去,竟然姐姐看向他,那麽他定然知曉答案了。


    緊了緊拳頭,又是‘骨頭’,如果不是因為這人的體內有主人所要的東西,他真的很想把對方揍一頓然後扔得遠遠地,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主人的麵前。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之下,青骨麵上無波卻相當簡潔的說出一句話,成功的製止了小火的繼續詢問,讓輕瑤都不得不感歎一聲,強悍,果真是強悍。


    “青骨,怎麽,對這裏的女人也有興趣,要不我給你找幾個來?”


    白虎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他剛剛可是聽到了這向來不近女色的青骨說出那番話來,雖然有些愣神,但不錯不錯,最好讓他醉死在溫柔香裏,逐‘好心’的建議道。


    青骨隻是眉頭微微一皺,看了眼白虎,他迴來了,那麽也就是說,藥已經下了,而他們現在,隻要坐著等便可以了。看在他為主人做事的份上,他不同他計較。


    “小白……”


    麵對著白虎,青骨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無論是打架還是說話,那麽,什麽都不必說,就隻要說這兩個字就夠了。


    果然,那如同叫喚阿貓阿狗的聲音讓原本想戲弄青骨的白虎臉色驟然的發生改變,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


    “骨、頭……”


    顯然,青骨的定力比白虎好太多,尤其是在白虎麵前,麵對白虎的這一聲叫喚,青骨直接選擇無視,淡淡的看了眼白虎,便把目光調迴到主人的身上。


    “姐姐,小白和骨頭真好,相親相愛。”


    小火看了看白虎,又看了看青骨,而且在剛剛兩人‘深情對望’的眼神中,得出這樣的結論,似乎覺得唯有此,才能解釋得通他們為何相互叫喚著對方的名字,堅定的點了點頭。


    原本處在看戲位置的輕瑤一聽小火如此說,噗的一聲,便輕笑了出來,相親相愛,他還真的會形容,再看看青骨同白虎,兩人的臉色因為這小火的話而顯得異常的怪異,想了想,便一臉了解的說道:


    “他們的確是相親相愛,我也絕對不會用世俗的眼光來看待男人同男人之間的這種關係,白虎你們就放心好了。”


    這話雖是玩笑話,卻沒有錯,經曆過一次情殤,心境的不同,麵對著這男男相戀的事情,她並不會覺得怪異,畢竟他們的相愛,要克服世俗的眼光,比普通男女更要愛得深切吧。


    “主人,你……”


    “主人。”


    兩人一聽輕瑤如此一說,也顧不上稱唿主人為小姐,皆狠狠的瞪了眼小火,如果不是知曉對方已失去記憶,他們絕對會認為對方是故意的,看他們笑話。


    ‘相親相愛’,白虎看了眼小火,而後視線掃視了整個房間,在一角落旁,看見已被五顏六色的絲綢卷成一團正在用力掙脫玩得不亦樂乎的小東西,他能肯定,這四個字絕對是那娃娃教給他的,指不定還教給了他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輕瑤隻是笑了笑,有時候逗逗他們也是挺好玩的,尤其是看青骨破冰的樣子,看原本優雅的白虎變成被人踩著尾巴的貓的表情,以前自己怎麽沒發現有這麽多有趣的東西在身邊呢。


    輕歎了一聲,眼神雖是看向大廳,思緒卻飄遠了,以前還真是虛度光陰,也許,現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活著吧,隨心所欲的生活,而這一切,都是他教會自己的,可是,他現在又在哪裏?


    伴隨著一聲‘鏘’的金屬碰撞聲,也讓輕瑤迴過神來,注視著大廳內的高台上,挑了挑眉,本以為這次的賞寶大會應該是由一名資深的鑒寶師充當著本次大會的主持,畢竟她曾經參加過一次,卻沒想到這次居然會是一位身材火辣的年輕女子,還真是有點意思。


    隻見她一襲大紅絲裙,一頭黑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一支金絲八寶攢珠釵閃耀奪目,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一朵血紅的牡丹刺青在豐胸之上嬌豔欲滴,金色的絲帶包裹著纖細的腰身,竟不盈一握,一雙修長水潤的秀腿在絲裙之下若隱若現,赤打著雙腳,小巧的蓮足就這樣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下,一串金色的鈴鐺在腳踝處隨著女子的走動而發出悅耳的聲響,似在發出誘人的邀請。


    這樣的裝扮比之青樓女子要保守得多,但這一遮一露卻更加撩人,與其豔冶的裝扮相比,她的神態更是無懈可擊,無時不刻不再勾人心弦。


    麵似芙蓉,眉如柳,一雙丹鳳眼滿是笑意,水遮霧繞地,竟比之桃花還要媚上幾分,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嬌豔欲滴,欲引人一親芳澤。好一個絕色麗人。


    “沒想到這飛雪樓竟然有如此尤物,看來這次的競爭會很激烈。”


    見此的輕瑤不由得讚歎一聲,這樣的女子,沒有絲毫的做作,即便是她就靜靜的站在那,都能撩撥男人的心,那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妖媚,魅惑天成,從前的她不知這詞何意,今日一見,才算明了,若她是名男子,恐怕也會被對方給迷惑了吧。


    但是,這樣的女子,卻讓人無法放下心房,所謂色字頭上一把刀,若是運用得當,她可是把殺人利器,而眼前的她,讓輕瑤知道,她可不是你一拋千金便能一親芳澤的女子,她就如同一株罌粟,散發著致命的誘惑,讓人在迷幻中毀滅。


    如果她還是逍遙樓的樓主,那麽這樣的人才她會不擇手段的招攬,但是現在,她對她僅僅隻是興趣而已。不得不佩服舉辦這次大會之人,想到不同於以往那枯燥無趣的拍賣,這次,還真是‘賞寶’大會,隻是有人賞的是寶,而有人賞的是‘寶’。


    不出意外,果然那原本與女子正濃情蜜意的軒轅啟,在這女子登台之時,一雙眼睛便緊緊的追隨者女子的腳步,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隻是無人看到那雙眼睛深處那抹暗色,在外人看來,這風流王爺今日即便是為美人一擲千金,也無人起疑,這樣,甚好!


    一陣陣的抽氣聲和吞咽聲傳入輕瑤的耳朵,輕瑤隻是眉頭微蹙,轉過頭來看向身邊的兩位,不出所料,同樣一個個一臉錯愕的表情,但奇怪的便是這兩人不是盯著那高台上的女子,而是盯著自己,有問題嗎?


    “小姐,你不會是喜、喜歡上……”


    這話白虎還真是沒膽問,就憑主人剛剛說他和青骨之間的那種關係,又發出那樣的讚美聲,難不成主人喜歡上女子了?


    “她的確是個尤物!”


    輕瑤看向白虎他們,原來他們想歪了,也不解釋,就順著他們的話往下‘實話實說’而已。再看看那火兒,卻百無聊賴的坐在那玩著自己給他買的小玩意,對現在的他來說,這賞寶大會的確挺無聊的。


    迴過頭再次看向那紅衣女子,不管投注在身上的視線是多麽的貪婪和淫穢,得體的微笑,仿佛這一切已見過不下百遍,鎮定自若,目光掃視了大廳一周,並且朝著個個雅間處看了遍,可謂是麵麵俱到,朱唇微啟,柔媚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


    “小女子紅綾,主持這次的賞寶大會,各位要是有喜歡的,可要先下手為強哦。”


    沒有以往賞寶大會主持的那樣呆板,話語中的含義顯然生趣了許多,雖俏皮卻讓人覺得撒嬌的意味十足,這殺傷力可謂是極強的,想來,大多數的男子現在是恨不得立馬看到寶物想出手闊綽的拍下來,奪得美人的注視。


    “那是一定,快點讓我們看看都有什麽寶物?”


    一位男子眼冒綠光的看著那紅綾,大聲的嚷嚷著,一副猴急的模樣,這做法很愚笨,卻也很成功,成功的吸引了紅綾的注意。


    “是啊,到底是什麽寶物……”


    顯然,猴急的不隻有一人,或者說大多數人的心思同那人一樣,不想錯過寶物,也不想錯過美人,但身上的欲望之火已被撩撥,都盼望著大會快點結束之後就在這飛雪樓內找一妓子壓倒在身下一逞欲火。


    畢竟大部分人還是在大廳內,雖有美女服侍,行動卻沒有那麽過,畢竟要注意場合,當然,也有一些尋找刺激的,坐在這大廳的陰暗角落,一臉猥瑣的看著高台上的女子,卻對呆在自己身邊的女子上下其手,香豔無邊。


    “這首先觀賞的第一件寶物,便是由楊修大師所煉製的天靈丹一瓶,共五顆。”


    話音剛落,伴隨著竊竊私語聲,卻見紅綾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不緊不慢的用芊芊玉手掀起身邊侍者托盤上所覆蓋著的紅布。


    呈現在眾人眼前的便是一隻白玉瓷瓶,在燈光的照耀下正散發著淡淡的白色光暈,通透的瓷瓶隱隱可以看到這瓷瓶內一顆顆的丹藥。


    為了讓所有人信服,也不讓人生疑,更為了激起大家的拍賣欲望,紅綾對著眾人盈盈一笑,一手拿起瓷瓶,拔去瓶塞,從內倒出一顆透明純淨的如同水晶般的無色丹藥,隻是在其表麵上出現一條金色的線紋,捏於兩指間,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若是尋常人,也許這麽遠的距離不能看清,但是因為靈力的關係,實力越強,可視距離便越遠,所以即便是身處二樓,輕瑤等人皆能看清那紅綾手指中的那天靈丹。


    先說這丹藥,在這蒼雲大陸也是有品級之分的,從地到高,分別為,人、黃、玄、地、天五品丹藥。而每一品級,按其煉製出丹藥上那金線的數量,又從低到高分為一、二、三、四、五等。


    再論如何區分,這丹藥的顏色是根據其所需煉製材料來定的,也就是說,即便是天級丹藥,也有不同的色澤,所以這區分丹藥最主要的不是看顏色,而是看其純淨度,雜質越少,說明其所煉製的丹藥品級越高,而眼前這顆毫無雜質一條金線,不用去想,定是一等天級丹藥無疑。


    而所謂的天靈丹,則讓服用者體內靈力瞬間暴漲到平時的兩倍,增強戰鬥力,但是,有如此療效定然有其副作用,待藥效過後,服用者全身經脈受損,半個月內不能調動體內靈力為己用,功效強,卻甚是霸道。


    這天靈丹從某種意義上卻是保命服,尤其是在生死之間的廝殺,有此功效無疑是很大程度上為自己奪迴一條命。這丹藥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人都不會服用它,但是卻並不影響這丹藥所受吹捧的程度。


    紅綾邁著芊芊細步舉著手中的那顆丹藥在這高台之上走了一圈,嘴角微微揚起,滿意的看著眾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手中的丹藥上,那熱切的目光,看來,該是出價的時候了,清了清嗓音:


    “各位,想必大家都清楚的知道了這東西的珍貴之處,而由楊修大師親自煉製的丹藥更是難求,其一顆天靈丹藥的價格為100金幣,這一瓶內有五顆,起拍價為500金幣,每次加價的金額為10個金幣,紅綾也不多說,拍賣正式開始。”


    伴隨著一聲敲鑼聲,此時的紅綾才可謂是真正生意場中人,與剛才的嫵媚誘人相比,此刻那雙眼睛卻散發著晶亮的光芒,含笑的看著因這一鑼聲而起的叫價聲。


    “我出510個金幣。”一個身著勁裝背負一把大刀的男子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那托盤內的白色瓷瓶,扯開嗓子便喊道。


    “我出520個金幣。”有人開始叫價,自然有人跟從。


    “我出530個金幣。”


    “我出……”


    “……”


    ……


    叫價聲不斷,但卻隻是大廳內的那群人在扯著嗓子喊著,而在二樓,卻無人競價,天靈丹雖是天級丹藥,與其說這功效,不如說這副作用對於他們來說沒有半點的吸引之處,畢竟,任何一個勢力之後,都花錢養著丹藥師為其煉製丹藥,雖說所煉丹藥不能與這聞名大陸的頂級丹藥師楊修相比,但也不必花這錢在這買這丹藥。


    這丹藥在他們的眼中,隻不過是這賞寶大會的開胃小菜,壓軸的大餐都在後頭,所以坐在二樓雅間的諸位,大多數人隻是隨意的看了眼,便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考量。


    輕瑤隻是靜靜的看著大廳內人人想要的那天靈丹,嘴角微揚,楊修那老頭的行情還真是不減當年啊,100個金幣一顆丹藥,這拍賣行還真是獅子大開口,普通人一家三口一年的基本開銷也不過是十個金幣而已,再則,一等天級丹藥,這不過是那老頭的失敗品,憑他的身手,現在應該能煉製出三等天級丹藥了吧。


    這一等天級丹藥,還不知是放了多少年的,有沒有過期的可能。也許別人不知,但她卻清楚得很,身為大師級別的他,怎麽可能在四年前能煉製二等天級丹藥的他還會去煉製那一等的天級丹藥。


    而且這老頭有個怪癖,別看他煉製得丹藥很好看,藥效強,但是也意味著味道更苦,而且輔助靈力等方麵的丹藥副作用也更強,在他認為,凡是沒有一步登天,任何事情都得付出代價。


    “姐姐,那個東西火兒想要。”


    正思索著,衣袖卻被人扯了扯,偏頭一看,便見那小火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眼睛裏露出渴望的神情。


    他想要這個?輕瑤很懷疑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東西是幹什麽用的,現在正無聊,便想著逗逗他也不錯,權當打發時間:


    “小火想要這東西?”


    “嗯。”


    小火一聽輕瑤如此一問,很堅定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決心,並不時的用眼睛瞄著那個瓷瓶,還不時的舔舔嘴巴。


    “你知道這東西有什麽用處嗎?”輕瑤見對方這個樣子,心中隱隱猜到了一些,但還是親自問出比較好。


    “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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