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出口,zizu感覺頭痛欲裂。


    “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恍惚間,滿目擔憂的周井兒化成了虛影。


    腦內扭曲的痛感讓zizu唿吸越來越急促。


    “小族,小族,你快從程郝身體裏出來,別硬抗!”


    “程郝,你怎麽樣了?別嚇我……”


    “小族……”


    “程郝……”


    好吵,誰在說話,誰在叫誰?


    zizu陡然睜眼,額頭早已布滿密汗,碎發劉海沾濕貼在額頭之上,整張臉上血色全無。


    zizu茫然地低著頭看著自己雙手,抬眸,時針指在4的位置,窗外還是大亮。


    “小族,看這裏,”甜美的女聲響起,如清泉激石,令人安寧。


    zizu不為所動,他的身子卻不聽使喚地開口,“叫我迴來就為了拍這個?”


    zizu整個人處於震驚之中,他此時正站在他家大門處,他的媽媽正拿著相機對著他拍。


    這是……三年前?


    他的身子邁著步子往房間裏走,“你們在弄什麽,家裏弄得亂七八糟的。”


    氣球,彩花,還有十層蛋糕。


    偌大的一樓客廳被布置得喜氣洋洋。


    “為了慶祝你考上大學,順便慶祝小族正式成年!”


    看清房內布置的那一刹,zizu便反應過來這裏是他十八歲生日那天。


    茲族環顧一周,嘴角帶著zizu以往根本沒意識到的笑容。


    zizu愕然,原來他笑過。


    再來一次,zizu看清了18歲的自己。


    明明那時的自己還是個渴望關注的小毛頭,偏偏……


    茲族冷著臉,“我哥呢?”


    “白渚還在路上,快到家了,小族看鏡頭,”南藺兮一身豔而不俗的紅裙,滿臉笑意地端著相機衝著自己。


    茲族一迴頭正對鏡頭,“媽,我先上樓洗個澡,剛跑完十公裏流了一身汗。”


    zizu一時間有些恍惚。


    這些年一直追著他哥茲白渚跑,剛剛那一瞬間zizu才意識到自己從未好好看過家人。


    記憶的閘門大開,往事如潮水湧來。


    那時他還沒管自己叫zizu,叫zizu是參加街舞大賽時參賽改的。


    而街舞大賽正是他生日不久後的事情。


    茲族上樓洗澡,zizu借著茲族的視線打量四周。


    三年間茲家沒有多大變化,偌大的別墅卻絲毫不顯清冷,因為他的母親南藺兮一直在悉心操持,從旋轉樓梯旁的相框牆,到走廊上擺放的精美花草,再到門上小小的裝飾物,事無巨細,全是南藺兮用了心的。


    zizu空了的心這刻像是被填滿了般,暖暖的,也甜甜的。


    原來他一直這麽幸福。


    南藺兮一直是個溫婉的女人,直到他哥死訊傳來的那一天zizu才發現溫婉的外表下有著一顆多麽堅挺的心。


    茲家一向一脈單傳,到了zizu這代時,卻有了茲白渚跟茲族兩個孩子。


    茲族進了浴室洗澡,zizu趁著這點空檔大腦飛速運轉。


    zizu不確定自己為什麽來了三年前他媽媽為他拍攝的慶生視頻,從他進門起到最後結束時長五個小時。


    唯一確定的一點是,他來了這視頻,重新做迴了18歲的自己,但他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如三年前一樣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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