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剛列走到半道追上了正在邊走邊扭頭看的老贔屭。


    他們越往前走海水越清,不時還有仙鳥飛過。仙鳥的叫聲也和凡鳥不同,鳴叫聲就像奏樂一樣悅耳動聽。


    剛列羨慕地對老贔屭說:“伯父,這般仙境確實是一個修身養性的好去處。”


    “怎麽了,賢侄,我看你有出世的思想喲!年紀輕輕的,你還是多做些事情為好。”老贔屭勸慰道。


    二人邊走邊聊,約又走了半個時辰,他們登上了仙山。


    說是仙山,真個不同,果如《西遊記》中描述的一般無二:


    丹崖怪石,奇峰峭壁。上有彩鳳飛鳴,中有麒麟獨臥。林中壽鹿仙狐,樹上靈禽玄鶴。瓊草奇花不謝,蒼鬆翠柏長青。


    人道都是當官好,那如神仙樂逍遙。


    剛列欣喜地又對老贔屭說:“伯父,這裏真是個隱世好去處!”


    老贔屭也感慨不已,話鋒一轉,他勸慰剛列說:“賢侄,好好的可不能有隱世的念頭,這裏雖好,可你的美好生活也才剛剛開始。”


    “剛列謝謝伯父的關心,我隻是那麽隨口一說。”剛列口不應心,其實他心裏早已經打定了主意。


    “哦,那就好!那鐵牛就在這座山山頂上。我在下麵等你!”老贔屭又對剛列道。


    豬剛列一個旋風雲上了山頂。果然有一尊石牛,真如老贔屭所說。不過旁邊還有一塊大石,同鐵牛一般高,也生的奇特,竟有九竅八孔,按九宮八卦排列。


    他無暇細看此石,忽然覺得有些尿急,見大石上有一孔與自己腿高正好,遂把尿往裏撒。他剛尿了一點兒,就聽到裏麵傳出一個聲音,“你這東西好沒道理,怎麽能往人家嘴裏撒尿?看我日後出來如何收拾你!”


    “哎......,你是哪裏的妖怪?”剛列一驚,嚇得他把剩下的尿又憋了迴去。往四下裏看看,卻沒見人,嘴裏不由嘟囔道:“還仙山呢,怎麽也會有怪聲?”


    他也顧不了這許多,徑直來到鐵牛山前。先是圍著鐵牛轉了兩圈,然後又運力於雙膀,搖了搖,覺得抱起沒多大的問題。


    隻見他騎馬蹲襠式站好,用了八成的功力,抱住鐵牛的一隻腿,大喝一聲,“起”。


    鐵牛硬生生地讓他給抱了起來。然後他雙膀一較力,氣沉丹田,雙腳一擰,旋風雲起,鐵牛跟著旋轉而上接著又旋轉而下。


    等到了山下,老贔屭在下麵正等著呢!豬剛列把鐵牛慢慢地放在了它的背上。


    老贔屭大叫:“哎呀!好重!”


    剛列忙問:“伯父,受不了的話就放下來吧?”


    老贔屭一笑說:“賢侄,逗你玩兒呢!這點兒重量還不算什麽!”


    “哈哈哈……,伯父,你真逗!”剛列笑得都直不起腰來了。


    “走吧,賢侄,救人宜早不宜遲!”老贔屭又催促道。


    他們迴去仍從海裏經過。


    一路上他倆邊走邊聊,越聊越投機。約有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們遠遠地就見一個人正在哪裏左右張望呢!


    剛列告訴老贔屭,“伯父,那個人就是我的師兄禹。”


    “哦!你看他已經等急了,翹著腳往這邊看呢!”老贔屭的眼神還不錯。


    禹見一個似龍似黿的動物馱著一塊形狀如牛山的石頭正急速而來。他猜想這可能就是師弟所說的老贔屭。等到了跟前,禹忙躬身施禮,“有勞伯父了!文命這廂有禮了!”


    老贔屭仔細打量了一陣禹,見他果有一副帝王之相,忙說道:“禹王,免禮!折殺老夫了。”


    剛列跳到岸上,對禹說:“師兄,剩下的該怎麽辦?就看你的了!”


    禹轉身又對老贔屭躬身一揖說:“伯父,你既然知道鐵牛能填海,就肯定有鎮海之法。”


    老贔屭暗挑大拇指,道:“禹王果然聰明!不過我隻知道鎮海的程序,卻無有鎮海的法力。這事兒還得你來。”然後它不等禹迴答接著說:“聽說你有盤古大帝的定海神針,能否讓老夫開開眼?”


    禹從懷裏摸出一根針來,對老贔屭說:“伯父,你看,這就是。”


    老贔屭有些失望,不屑地說:“這不就是一根針嗎?真有那麽大的法力?它真的能鎮海?況且再大也大不到哪裏去呀!”


    禹看老贔屭提了一連串的問題,笑笑說:“伯父,你雖然知道有這麽個東西,還真不知道它的神力,你來看!”說著,禹把針放到地上,說了聲:“再大再粗些。”神針迅速變粗變長。


    老贔屭這才像是開了眼了,驚歎道:“果真是上古神器。好!好!老夫信了。你把此針塞到海眼裏,海水自然就退。等退完了,你把神針變粗變長讓它充滿整個海眼,然後你再把鐵牛填到海眼處即可!”


    禹又躬身一揖說:“多謝伯父的指教!”他接著好像又有些疑問,又問道:“伯父,的確就這麽簡單嗎?”


    老贔屭哈哈一笑說:“禹王,有時候事兒你想得複雜,其實就是這麽簡單!不過老夫也有個疑問,這神針是不是誰讓它小它就會小呢?”


    “那怎麽可能呀!這個伯父請放心!如果不是有緣人,它是不會聽任何話的!”禹的迴答消除了老贔屭的顧慮。


    “哦......,這東西還真是個寶貝!”老贔屭又感歎。


    “師兄,你別光顧說話了。這鐵牛還壓著伯父呢!”剛列提醒禹。


    禹這才醒悟,“嗨,光顧說話了,把正事給忘了!伯父請多擔待!我這就來!”


    隻見禹嘴裏念念有詞,祭起神針。不大一會兒,神針就像是誰牽引著直奔海眼。說也奇怪,神針一入海眼,海水如退潮般迅速迴流大海。約有一個時辰光景,陸地上的海水全部迴歸大海。禹又嘴念咒語,大聲喝道:“神針變大變長。”霎時,神針充斥著整個海眼。


    禹再次念念有詞,鐵牛離開了老贔屭的背,升到了海眼之上。禹又大喝一聲:“落!”鐵牛乖乖的就嵌進了海眼裏,與神針對接。他又從懷裏拿出一張神貼,貼在了鐵牛的腦門上。嘴裏仍嘟嘟囔囔,神貼如化了般消失了。


    禹做完這一切,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道:“終於好了!”


    老贔屭和豬剛列都看得呆了。


    老贔屭邀請他倆同去王府做客。


    禹婉拒道:“伯父,文命再次替天下蒼生感謝您!再次謝謝您的盛情!現在海水剛退,我還有大量的事情要做。等以後沒有事了,我一定親自去王府拜訪!”老贔屭搖搖頭,告辭走了。


    剛列走到禹的麵前,鄭重地對禹說:“師兄,剩下的一切我也幫不上什麽忙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禹還想挽留,見他去意已決,隻好問:“師弟要去哪裏?”


    剛列迴答說:“師兄,我運鐵牛時,發現那仙山美景怡人,是一個養心的地方。我要去那裏呆上一段光景。至於以後……再說吧。師兄,你治水有方,深得民心。現在大勢已定,民眾勤奮,六畜興旺,五穀豐登。舜帝也已經決定把王位禪讓給你了,你就好好珍惜吧!”


    禹剛要再勸,豬剛列忽然覺得一陣頭暈、心悸,緊跟著胸中一團熱浪湧上上丹田。頓時,舍利水晶丹再次出現,一個聲音似乎在他耳邊說道:“主人,你的使命又到了,“天塌地陷,洪水滔天。”人間大劫難!”


    剛列著急道:“那我該怎麽辦呢?”


    “阻止是阻止不了的,唯一的辦法是馬上把全部的生靈趕到高處去,把損失降到最小。”舍利水晶丹忽然不見。


    “怎麽了,師弟?”禹見豬剛列忽然不語,擔心地問道。


    “師兄,你沒看見什麽?”剛列驚奇地問。


    “沒看見什麽呀!我就見你忽然不動,以為你怎麽了?”禹答道。


    “難道我的元神在我的第二空間,可明明他是說人間大災難呀!”剛列暗思,“不管怎樣,我要先告訴師兄,做到防患於未然,好在經過十來年的努力已經疏通了各個河流。河河相通,終歸大海,損失也不會太大的。”


    “師弟,師弟,你又在想什麽?”禹見剛列又愣到了那裏問道。


    “哦,師兄,我說出來也許你不信,但是這事卻是千真萬確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剛列欲言又止。


    “師弟,你說吧,我一直相信你來的!”禹表現出極誠懇的樣子。


    “是這樣,我剛收到信息,人間將再次有大劫難,天...塌...地...陷....,洪...水...滔...天...,所以目前最為緊要的就是,通知所有的人上到高處,避開洪水。”剛列臉露焦急之色。


    禹晃了一下身子,臉色蒼白,很顯然是師弟的話把他嚇著了。畢竟是人間一代禹王,稍頓,臉色緩和下來,對剛列說:“師弟,無論如何你不能歸隱出世了!我們兵分兩路,我和虎文沿途下令,能救多少是多少;你馬上趕往帝都,朝見舜帝。我這裏寫一個折子,你帶過去,懇求舜帝下十萬火急令,也許還來得及!”


    “好,隻能這樣了。”豬剛列禦清風而去。


    一天後的中午,天氣異常地悶熱,熱得人透不過起來。轟隆隆幾聲巨響過後,忽然天暗了下來,一層層厚重的黑雲由西北向東南方向湧來。雲層很低,仿佛要落下來似的,怒吼的狂風吹得人站不住腳,雷聲夾雜著閃電像要把大地劈裂,緊接著傾盆大雨鋪天蓋地而來。


    豬剛列、舜帝等文臣武將,還有帝都附近的老百姓剛剛在龍吟山安紮完畢,才要喘一口氣,就聽到了幾聲巨響,剛列驚叫:“不好!真要天塌地陷了!”他們急忙跑進龍吟山的山洞,暴雨就倒下來了。


    舜帝把剛列喚到麵前,哭著道:“豬英雄,我自認為沒有得罪上天,可上天為什麽要這樣懲罰我的子民呢?”


    剛列看一代帝王哭得這樣淒慘,心中裝的卻不是自己。自己生死未卜,還在擔心子民們的安危,心中很受感動,“陛下,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子民們的錯,自然的事誰又能說得清呢!等這暴雨過後,我會徹查清楚,如果真是人為的話,我定給冤死的子民一個公道!”


    “那豬英雄,這暴雨什麽時候能停呢?”舜帝簡直把他看成了神。


    剛列搔搔後腦勺,“陛下,我看得兩天下吧。你也不要太著急,我師兄會將子民們帶上山的。”


    “哦,對對,也不知文命那邊怎麽樣了?”舜帝又擔心起禹來了。


    “陛下,請放寬心,我師兄吉人自有天相,更沒有事!”剛列安慰他道。


    “唉......,豬英雄,你莫笑話,人一旦上點年紀,想的就多了,但願早日雲開見日出吧!”說完,舜帝合掌祈求上天。


    暴雨真的一直下了兩天兩夜才停息,天空仍然陰雲密布,好像伸手就能觸摸到雲團,不見絲毫晴朗之色。


    舜帝在剛列和臣屬們的簇擁下走出山洞,站在山頭向下觀看,不由得又潸然淚下,哭訴道:“我一定是這輩子造了孽呀!不然上天怎麽如此懲罰我的子民們呢!”


    臣屬們也不斷地安慰他,“陛下,不要過度悲傷,保重身體要緊,災後的重建還需要陛下的英明決策呢?”


    豬剛列看著山下的滔滔洪水,奔騰不息,上麵漂浮著許多動物還有人類的屍體也不禁淚濕前襟,獨自歎息。就在這時,舜帝突然跪在了剛列麵前,大臣們也唿啦跪到了一片,慌得豬剛列也跪了下來。隻聽舜帝說:“豬英雄,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子民!”


    剛列跪爬幾步,“我豬剛列何德何能,敢勞陛下如此厚待!我定當鞠躬盡瘁,隨陛下鞍前馬後,解救蒼生!陛下請起!”


    舜帝用雙手攙著剛列的胳膊,“豬英雄,我們一起起!”他倆胳膊挽胳膊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剛列忽然看到東南方向亮光一閃。“陛下稍待,我看看亮光是怎麽迴事?”他不等舜帝迴答,一個旋風雲升到空中,不看則已,一看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原來,剛才的山頭擋著呢,在半空中他看到東南方向的天空出了一個大洞,果然天塌了。他再次來到舜帝麵前,“陛下,不要自責了,是東南的天空塌了一個大洞,天河水傾瀉下來了,這才造成了洪災。我先去那邊查看一番,究竟是怎麽迴事?”


    “豬英雄一定要小心呢!”舜帝擔心地喊道。


    “謝陛下關心,我去了!”人已不見。


    豬剛列禦清風正行走之間,突然前麵四個天神模樣的人擋住了去路,“金曜老兄,一向可好?小弟們等你多時了!”


    “你們是誰?怎麽也叫我金曜?我叫豬剛列!”他急忙辯解。


    “知道,我們同殿稱臣,一向可是情同手足喲!這位紅甲的是火曜星君,藍甲的是水曜星君,青甲的是土曜星君,我嘛,是木曜星君,今天特奉天帝禦旨助你一臂之力。”穿綠衣的天神道。


    豬剛列又搔搔後腦勺,“這麽說我前生真是金曜星君了?也是神?不過現在你們應該是五個呀?”


    “嗨,天帝害怕你不好意思,派金曜出別差了,你別介意!”木曜星君知道剛列問的什麽,急忙迴答道。


    “還多虧天帝想得這麽周到,真是謝謝了!”豬剛列喃喃地說。


    “老兄呀,可不是怎麽的!你造化大,這次下世間可全憑女媧娘娘大力舉薦,天帝恩準啊!你這次要是功德圓滿,肯定得升遷,到時候小弟們還希望你提攜一二呢!”土曜星君拱手道。


    “你們說的哪裏話?我還有那個福分?哎,別管金曜也好,豬剛列也罷,你們說幫我什麽吧?”豬剛列此時心裏真不是個滋味。


    “嗨!是這樣,這次天塌地陷,洪水肆虐事件,主要是四根支天天柱集體逃跑了。我們奉天帝禦旨一切聽候你的調遣,你說怎麽辦吧?”火曜星君性急搶先說道。


    “莫慌,莫慌!我聽不明白,天柱怎麽會逃跑呢?再說了關我什麽事呀?”剛列一肚子狐疑,定要鬧個明白。


    至於他又會說出什麽話來,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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