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精神支持是第一位的;有了動力,就有了希望。
第二天,禹和剛列找了一處離山腳十裏、地勢較高的洪水淹不到且風景較為秀麗的地方。山中不乏木材和樹枝,他們二人搭建了幾間能遮風避雨的窩棚,算是臨時的家。
剛列又到別處尋了些家當,吃喝的用具;還找了些開山必備的東西。
一切準備就緒,禹對剛列說:“師弟,師兄還有一事麻煩你?”
“師兄盡管講就是!自己人談不上麻煩不麻煩的!”剛列快人快語。
“好!師弟爽快。我這次出來考察,本來帶了十來個人,隻可惜後來就剩下我自己了。我們的治水大營在北邊,現在由姬傲、伯益帶領著,主要負責開挖新河、疏通舊河。我這裏畫了一份草圖,上麵標注了主要的和次要的河道,讓他們視情而定。你告訴他們,我們鑿開了這座山就會和他們會合。”說著,禹又從懷裏掏出一塊玉符,遞給豬剛列,“師弟,這是我常帶在身邊的玉符,他們都認得,看了也就相信你了!”他又把他們現在應該所處的位置告訴了剛列。
剛列初次接到這樣的任務,心裏很是興奮。他學著軍中人的樣子,雙腿一並,立正說:“師兄交代的任務,師弟一定圓滿完成。”
禹看著師弟憨態可掬的樣子,哈哈大笑。他捂著肚子,揮揮手,“師弟去吧!別逗了!早去早迴!”
“是!”剛列仍一本正經。說完,人已不見。
師弟走後,禹也不閑著,他駕孔雀仔仔細細地對這座山研究了一番。他見這座山最薄弱的地方就在這裏,裏麵是一個深深的峽穀,山那邊也是深深的峽穀,最薄弱的地方似一個山門擋住了洪水的去路,造成了大的迴旋。
禹暗暗下定決心:人們叫我大禹,諧音是大魚。大山似一座龍門;大魚要躍過龍門,必須先消除了它。消除了它,我又何必一躍呢!我也不管你原來叫什麽山,為表決心從此你就叫“龍門山”好了!禹想罷,用手一指龍門,“明天我就開始躍你龍門山。你要懼我,為我洞開;你不懼我,我把你鑿碎了也要開!”說罷,駕孔雀返迴住地。
禹迴到家中,玉嬌已經做好了晚飯。在用飯間,禹對玉嬌說:“玉嬌,我明天就開始鑿山了。我給這山起名叫龍門山,我大禹一定要躍過龍門,為天下蒼生謀福祉!不過,以後要苦了你了,還得給我們師兄弟做一日三餐,有時候,我們可能不常迴來,你還得親自送飯。”
玉嬌真是個難得的女人,她支持禹的事業。她含情脈脈地看著禹,“沒事的,夫君,我愛你這個人就會愛你的全部,你盡管忙你的事業好了!我既然跟了你就不會後悔!我和孩子等你勝利歸來!”
“孩子?”禹睜大了眼睛問。
玉嬌點點頭,一指自己的肚子說:“在這裏呢!你都快要當爹了!”
禹高興地把玉嬌攬入懷中,“玉嬌,我的好妻子,在這樣的地方真是難為你了?”
玉嬌嬌羞地依偎在禹的懷裏,“我自己願意,有什麽難為的。不過,不許你以後辜負了我們娘倆!”
禹低下頭,動情地說:“文命發誓,決不會!否則天打雷劈!”
玉嬌忙用纖纖玉指捂住了禹的嘴,“我不許你胡說。”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禹就準備起床,突然聽到外麵人聲嘈雜。他披上衣服出門,借著微弱的亮光一看,有二十多個年輕人手拿開山的用具,正在門外說話呢!
他們見禹出來了,圍攏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我們也是這附近的居民,聽說禹英雄要鑿這座山,我們也要參加!”
“這座山可把我們害苦了,有好多人家都是因為洪水妻離子散的。”
“這座山一開,我們就不用年年搬家了!”
“禹英雄,你放心吧!後麵我們的妻兒老少都會陸續來的。就在這裏紮根了,和英雄做個伴兒!”年輕人你一言我一語,也不管禹同意不同意,隻管說。
禹聽出了他們的意思,感動得熱淚滾滾。他大聲對那些年輕人說:“文命何德何能?敢受大家如此器重?文命這裏謝過了!以後我們就以兄弟相稱好了!”說完躬身一揖,大夥兒也急忙迴禮。
天剛亮,禹就說帶領大家去開山呢!豬剛列從天而降,大夥兒嚇了一跳,有人急急喊道:“妖怪來了!”
禹忙扭頭解釋說:“大家勿驚,這是我師弟!不是妖怪!”
剛列到了禹的跟前,又立正說:“師兄,事已辦妥!師弟迴來交令!這是他們的迴呈!”說著把一個布卷交給了禹。
禹打開看了看,欣喜地說:“好師弟,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沒想到你這一去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阻,收服了黑蛟。”
“嗨,師兄,小事一件。這他們也寫了?我都說了不算什麽,這個小伯益,真是的!”剛列遇事不好張揚,來時他交待伯益,一件小事,不值一提,就不要給師兄說了,他也答應了,結果還是提到了。
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呢?
迴頭再說豬剛列按照師兄說的地方順利地找到了治水大營,來到了治水指揮中心營帳。
門口有兩個軍兵把守,攔住了豬剛列,“哎......你幹什麽的?別往前走了!”
“哎!小兄弟,請問這裏是指揮中心嗎?我要見姬傲和伯益。”說著他拿出了玉符,“請你把這個玉符交給他倆!”
“你稍等!”一個軍兵拿著玉符進去了。
不一會兒工夫,就聽裏麵傳出了說話聲,“原來是大哥派來的特使,快請他進來!”接著簾籠一挑,出來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長得精明幹練,氣質不俗。見到豬剛列抱拳拱手,“哎呀!哥哥,你就是禹大哥派來的特使?”
“在下豬剛列,是禹的師弟,奉命前來送信。”剛列也抱拳應道。
“哥哥,快裏麵請,今天我還和姬傲說到大哥呢!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你來得正是時候!和我們說說?”伯益高興地道。
“唉,沒什麽可擔心的,我師兄好得很!”說著剛列拿出了禹寫給姬傲和伯益的信,“你們自己看吧?”
中軍帳上端坐著一位黃臉大漢。兩條濃眉斜插入鬢,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絡腮胡子根根似鋼針,身材魁梧似天神。
豬剛列暗道: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我師兄手下個個好樣的。
伯益獻上書信,姬傲看罷,虎目下垂,打了個唉聲,說了句,“伯益兄弟,給豬壯士看座。”再不說話,滿臉的愁雲。
剛列不滿意了,他站起身來,“哎,我說,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哪有這樣待客的道理?”說完要走。
伯益忙上前,“哥哥,姬哥哥不是針對你,我們遇到難處了,沒有辦法應對,所以他才悶悶不樂。”
“嗨,有什麽大不了的事,值得這樣愁眉苦臉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古的道理,你們還不懂嗎?”
伯益笑笑說:“哥哥,如果是那事,還有什麽值得可慮的,早一馬平川了。是我們在黑底河遭遇妖怪了!”
“哈哈哈......”豬剛列聽完一陣大笑,把伯益笑糊塗了,“哥哥,遇妖怪很可笑嗎?”
豬剛列停住笑聲,“伯益兄弟,挖河我不行,擒妖怪......”他故意頓了頓,“不瞞你說,我是祖宗!”說著比比大拇指。
姬傲聽到這裏,忙從上邊走下來,“兄弟,你說的可是真的?”
“沒什麽可差的,師兄的事就是我的事,快告訴我什麽妖怪?在哪裏就行了?”剛列一股肝俠之氣衝上腦門。
姬傲躬身施禮道:“小兄弟,你來得太好了,我們為這件事已經停工兩天了,剛才看到大哥的書函心中鬱悶,慢待兄弟了,莫怪?
“沒什麽!妖怪在哪兒呢?”剛列著急道。
“向東二十裏,有一條黑底河。底下全是黑泥,幾乎鋪滿了整個河床。迴迴洪水泛濫,都因為這條河天長日久沒有清理所致。我們這次治水大軍來到這裏,沒想到剛到河邊,黑蛟就出來行兇。雖然沒有傷人,但是也沒人敢到那裏去了,我們隻好停工想辦法。”
“黑蛟?是一條黑蛟龍嗎?”剛列問。
“我們也說不好。說它是蛟龍吧,可它和蛟龍有天然的區別;說它是黑鰍吧,可是它還有兩隻角。反正蛟不蛟,魚不魚的,我們幹脆就喊它黑蛟了。”姬傲越解釋豬剛列越糊塗。
“嗨,甭管是什麽了!肯定是個雜牌貨。我去了!”說完要走。
“小兄弟,留步!等我給你派一隻小隊助威!”姬傲喊住了剛列。
“不用了,人多了礙手礙腳的!走了!”剛列禦清風而走。
“呀!小兄弟真好本事!”姬傲和伯益由衷讚歎。
二十裏的路程在豬剛列看來就不是路,轉瞬之間,一條黑帶呈現在了麵前。名符其實,果然河水也夠黑的,並且散發著陣陣地腥臭之味兒。
豬剛列暗道:這黑蛟也夠邋遢的了,這樣的河水也能呆得下去。
他站在岸邊大聲喊道:“唉......,黑蛟,快快出來受死!如若不然,爺爺打將下去,毀了你的老巢,扒了你的皮。”
等了半晌,黑底河裏沒有絲毫動靜。
“黑蛟不在家?還是怕了?不行,我用鈀子把攪攪看!”說著他飛到河水上麵,把鈀子探到河底,暗中一提氣,氣行雙膀,他大喝一聲,“黑蛟,你別想舒服了,爺爺給你換換氣。”
豬剛列這麽一攪,頓時驚動了水底洞中的黑蛟,“耶嗬!誰這麽大膽?敢打擾你黑爺爺的美夢?”它鑽出水底洞穴,尾巴一掀,一個“蛟龍出海”躍出河麵。
“呔,哪裏來的年輕人?你活膩歪了?”黑蛟大怒道。隨後張開利爪奔豬剛列抓去。
豬剛列攪興正濃,沒聽到黑蛟說什麽,隻見它張牙舞爪地就奔自己來了,立刻停止攪動,說了一聲,“來得好!”倒轉神鈀一個“海底撈月”就迎了上去。
黑蛟見狀,心說:“你帶著家夥呢,我可不碰你!”它迅速收爪,一個“烏龍擺尾”尾掃豬剛列的後腰。
豬剛列往上一竄,躲過了黑蛟的攻擊。他越過黑蛟的頭頂,隨即一個“夜叉探海”,鈀打黑蛟的頭。黑蛟順勢一個“蛟龍入海”,喊了一聲,“你厲害!我不給你玩兒了!”潛入了河中。
豬剛列一看它跑了,鼻子都氣歪了。“這個見風使舵的家夥,你跑,我能讓你跑嗎?”他隨後就追。
黑蛟見豬剛列追來了,哧溜一下鑽入洞中,封了洞門。
豬剛列隨後趕到,他一見黑蛟封了洞門,用九齒神鈀就挖。挖了半天,累得滿頭大汗,也不見黑蛟的蹤影,心裏正納悶呢,“明明眼瞅著黑蛟入了洞,怎麽就找不著呢?”
就在這時,突然從黑泥裏鑽出一個人來,嚇了豬剛列一跳,再看這人,不由得哈哈的笑。這人也太黑了,渾身上下就像是鍋底的黑炭,煙囪裏鑽出來的。
豬剛列收住笑聲,問道:“嗨,你是什麽東西?怎麽會從黑泥裏鑽出來?”
來人到豬剛列麵前,雙膝跪倒,“好漢饒命!我就是剛才的黑蛟。我自幼生活在東海裏,由於年少無知,犯了大錯,被罰到黑底河反省,至今已十年有餘了。在這期間,我從來都是循規蹈矩,不敢有妄念,也從來沒有吃過人。”
“哦?那你也不該無辜阻撓治水大軍清挖黑底河呀?”剛列責問道。
“好漢有所不知,我以為他們要毀我洞穴呢!所以就嚇它們一嚇!我也無意傷人。”黑蛟解釋。
“哦,你剛才說你自幼住在東海。東海哪裏呀?”剛列追問。
“好漢,東海老贔屭是我的遠房舅舅,我是他老人家的遠方外甥。”黑蛟道。
“哦?真是不打不相識了!你舅舅的女婿烏郡馬和我可是刎頸之交呀!我和你舅舅也是熟知。”剛列聽後大喜。
“哎呀哥哥,我這是碰到了自己人了?”黑蛟也大喜。
“既然說透了,我就喊你兄弟吧!現在我師兄的治水大軍要清挖黑底河,你就找個地方先躲一陣子吧?”
“哥哥,是這樣,對我的懲罰今天已經到期了,我明天就會離開這裏。今天我就是在河底閉了洞門修身養性呢,攢足精神,準備明天離開這裏呢!”黑蛟道。
“啊!那太巧了!你迴去後代我向你舅舅和郡馬問好!”剛列喜道。
“一定!多謝哥哥成全。”黑蛟答應得很痛快。
“好了,我迴去給他們說一聲,在你走後再挖河。我走了!”剛列一閃身不見了。
豬剛列迴去,把事情的經過給姬傲和伯益說了一遍,他倆萬分高興,當即對明天的工作作了具體的安排。
剛列執意要走,姬傲和伯益苦留,他勉強停到三更時分,伯益寫了迴呈,仍告別而去。
“好了,師弟,別管怎樣,哥哥要記你一功!”禹仍然興奮。
“那隨師兄吧!”剛列無奈地說,他又看到這裏這麽多的人,指著一群年輕人問禹:“師兄,他們這是……?”
“哦,師弟,我們的隊伍壯大了,大家都是幫忙開山的!”禹頓了頓,又說:“對了,師弟,大家以後吃的問題還得勞師弟費心呢?俗話說得好:一頓不吃飯,腳底打轉轉。何況我們幹的是重體力活!”
剛列又拍拍胸脯道:“師兄你就放寬心吧!大山、大河裏什麽都有。隻是找一個會做飯的就行!”人群中當即有人自告奮勇。
禹帶領著眾人前去開山。
說話間,來到了山腳下。剛列用神鈀把大夥兒送了上去,他們驚奇不已!後來他們在山上又弄了好些青藤,放到山下,方便上下山。
剛列則去山中尋找食物,什麽獐子、羚羊、山雞、兔子、鹿全不在話下,半天的工夫他滿載而歸,還順便尋了些野果、山貨。
豬剛列把東西扔到廚房,返迴開山工地,大家正愁眉苦臉呢!
眾人圍攏過來,其中一人給剛列發牢騷說:“剛列兄弟,理想和現實差距怎麽這麽大呢?我們帶的用具一碰就折,根本不堪一擊。隻有大禹哥的開山斧比較管用,削石如削土,現在他一人在忙活呢!我們隻有搬搬石頭,抬抬石頭的份兒。可他一人也供不上呀!”剛列看了看,可不是嘛!他們帶來的東西全交代了。
剛列一股熱血上湧,他拔出神鈀,說了聲:“大夥兒閃開!看我的!”
一個旋風雲飛到空中,頭衝下,從天而降,隻聽‘嘣’的一聲巨響,碎石亂飛,龍門山被砸了一個大坑。
大夥兒伸長了脖子,吐出了舌頭,睜大了眼睛。心說:乖乖!這哪裏是人!簡直就是大力神呀!”
剛列迴頭對大夥兒說:“這夠你們搬一陣子了吧!”眾人這才迴過神來,說:“夠!夠!你可真厲害!”
晚上,禹召集眾人反饋進度情況。他對大家說:“弟兄們辛苦了!從今天的情形來看,我們進展極為緩慢。主要原因就是開山的用具不行。僅憑我們兩人的能力,估計得用兩到三年的時間,所以我們要做好長期鑿山的準備。但是眼前沒有別的法子,隻有辛苦師弟兩頭忙活了!”
豬剛列見自己這麽重要,內心感動,他站起來,衝大夥拱了拱手,說:“既然大家看得起我!為了治水,我義無反顧!決不會怕苦怕累!”其他人也都表了決心。
禹見眾人開山的情緒高漲,揚了揚眉毛,仿佛看到了治水的希望。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一晃半年就這樣過去了。又有一二十人參加了開鑿龍門山的戰鬥。當然,這其中也有十來位因開山而喪了命的;還有幾個受不了苦而悄悄溜走的。開山進度仍然很慢。
這一天,豬剛列坐在石頭上休息,一股洪水衝來,濺了他一身的水花。他沒顧這些,看了看半年時間才平了一點兒的山頭,心中焦急。如果用這個辦法一直平下去,那麽等平到與洪水齊的時候,開山工作將無法進行。
晚上,豬剛列在反饋會上說到了他的擔心。他說:“工友們,我的意思是照我們這個開山法,等洪水一來,我們就無法開展工作了。不如先開北麵一多半兒的山到底下,留南麵的一少半;即使洪水來了,也奈何不了我們。剩下的一少半兒薄壁,憑我手中的神器,再借助洪水的衝擊力,我估計兩天就能搞定,不知你們覺得怎樣?”大家都見識過他的本事,禹和眾人也都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禹高興地對大家說:“師弟的擔心也正是我的擔心,這個辦法我讚同,不知道大家怎麽看?”眾人都無異議。
第二天,大家隻開鑿北麵的山坡。
開山工作枯燥、單調而又乏味。
又許多天過去了,開山的進度有了明顯的成效。這一天,禹看著開了一多半的山,心中高興,他對眾人說:“弟兄們,這麽些天都辛苦了。今天給你們放個假,都迴家團圓吧!”眾人高興得跳了起來。
等眾人都走後,禹對剛列說:“師弟,我們哥倆今天來個比賽如何?”
剛列不解,問:“師兄,比賽什麽?你難道不迴家去看師嫂嗎?你都快一年沒迴去了,你難道就不擔心?”
“師弟,我怎麽能不擔心呢?你也知道這裏離不開我!”禹反駁。
“師兄,你迴家一次也沒人會說你什麽?你幾次出去辦事,都到了家門口,你為什麽不進?光我記得的就不下四次!你怕師嫂拖你的後腿嗎?你就會讓我捎信給師嫂,我早對你有意見了!何況師嫂快生了!他急切盼望你迴去呢!”
禹笑著說:“師弟,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開山的工作我是主心骨。如果我天天兒女情長,這何時才能把山鑿穿呢?你也不要怪師兄,我也是沒辦法的事!況且你師嫂還有村中的大娘、大嫂們照顧呢!”
“師兄,你別跟我嬉皮笑臉的,你說迴不迴去吧?”剛列沉下臉來,麵沉似水。
“好師弟,如果你今天比得贏我,我就迴家,如何?”禹提出了條件。
剛列知道禹的脾氣,知道說不動他,無奈地說:“好,說不過你!你說比賽什麽吧?”
“當然是開山了!我們各劃一半的區域,看誰開得多就算贏!”禹仍笑意盎然。
有事情要發生,誰也擋不住。
師兄弟二人劃好了各自的一半。禹在東,剛列在西。
禹又對剛列說:“師弟,今天師兄要好好展示一下。”說罷,嘴裏念念有詞,一晃身,變成了一隻巨大的黃熊。
這隻黃熊,有一丈多高,渾身黃毛,手擎開山斧,威風凜凜。
剛列笑他道:“師兄,這還是我教你的!你別說還真像!”
禹並不答話,一聲狂吼,聲震山野。隻見他操起開山斧吼了一聲,“開始!”嘣的就是一下,隻聽石破天驚的一聲,巨石翻滾,比原來厲害多了!
剛列一看,“耶嗬,師兄動真格的了。”也就不再說話,師兄弟二人就丁丁咣咣地較量開了。
霎時間,隻見碎石亂飛,昏天黑地。
欲知比賽結果,下迴分解。
第二天,禹和剛列找了一處離山腳十裏、地勢較高的洪水淹不到且風景較為秀麗的地方。山中不乏木材和樹枝,他們二人搭建了幾間能遮風避雨的窩棚,算是臨時的家。
剛列又到別處尋了些家當,吃喝的用具;還找了些開山必備的東西。
一切準備就緒,禹對剛列說:“師弟,師兄還有一事麻煩你?”
“師兄盡管講就是!自己人談不上麻煩不麻煩的!”剛列快人快語。
“好!師弟爽快。我這次出來考察,本來帶了十來個人,隻可惜後來就剩下我自己了。我們的治水大營在北邊,現在由姬傲、伯益帶領著,主要負責開挖新河、疏通舊河。我這裏畫了一份草圖,上麵標注了主要的和次要的河道,讓他們視情而定。你告訴他們,我們鑿開了這座山就會和他們會合。”說著,禹又從懷裏掏出一塊玉符,遞給豬剛列,“師弟,這是我常帶在身邊的玉符,他們都認得,看了也就相信你了!”他又把他們現在應該所處的位置告訴了剛列。
剛列初次接到這樣的任務,心裏很是興奮。他學著軍中人的樣子,雙腿一並,立正說:“師兄交代的任務,師弟一定圓滿完成。”
禹看著師弟憨態可掬的樣子,哈哈大笑。他捂著肚子,揮揮手,“師弟去吧!別逗了!早去早迴!”
“是!”剛列仍一本正經。說完,人已不見。
師弟走後,禹也不閑著,他駕孔雀仔仔細細地對這座山研究了一番。他見這座山最薄弱的地方就在這裏,裏麵是一個深深的峽穀,山那邊也是深深的峽穀,最薄弱的地方似一個山門擋住了洪水的去路,造成了大的迴旋。
禹暗暗下定決心:人們叫我大禹,諧音是大魚。大山似一座龍門;大魚要躍過龍門,必須先消除了它。消除了它,我又何必一躍呢!我也不管你原來叫什麽山,為表決心從此你就叫“龍門山”好了!禹想罷,用手一指龍門,“明天我就開始躍你龍門山。你要懼我,為我洞開;你不懼我,我把你鑿碎了也要開!”說罷,駕孔雀返迴住地。
禹迴到家中,玉嬌已經做好了晚飯。在用飯間,禹對玉嬌說:“玉嬌,我明天就開始鑿山了。我給這山起名叫龍門山,我大禹一定要躍過龍門,為天下蒼生謀福祉!不過,以後要苦了你了,還得給我們師兄弟做一日三餐,有時候,我們可能不常迴來,你還得親自送飯。”
玉嬌真是個難得的女人,她支持禹的事業。她含情脈脈地看著禹,“沒事的,夫君,我愛你這個人就會愛你的全部,你盡管忙你的事業好了!我既然跟了你就不會後悔!我和孩子等你勝利歸來!”
“孩子?”禹睜大了眼睛問。
玉嬌點點頭,一指自己的肚子說:“在這裏呢!你都快要當爹了!”
禹高興地把玉嬌攬入懷中,“玉嬌,我的好妻子,在這樣的地方真是難為你了?”
玉嬌嬌羞地依偎在禹的懷裏,“我自己願意,有什麽難為的。不過,不許你以後辜負了我們娘倆!”
禹低下頭,動情地說:“文命發誓,決不會!否則天打雷劈!”
玉嬌忙用纖纖玉指捂住了禹的嘴,“我不許你胡說。”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禹就準備起床,突然聽到外麵人聲嘈雜。他披上衣服出門,借著微弱的亮光一看,有二十多個年輕人手拿開山的用具,正在門外說話呢!
他們見禹出來了,圍攏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我們也是這附近的居民,聽說禹英雄要鑿這座山,我們也要參加!”
“這座山可把我們害苦了,有好多人家都是因為洪水妻離子散的。”
“這座山一開,我們就不用年年搬家了!”
“禹英雄,你放心吧!後麵我們的妻兒老少都會陸續來的。就在這裏紮根了,和英雄做個伴兒!”年輕人你一言我一語,也不管禹同意不同意,隻管說。
禹聽出了他們的意思,感動得熱淚滾滾。他大聲對那些年輕人說:“文命何德何能?敢受大家如此器重?文命這裏謝過了!以後我們就以兄弟相稱好了!”說完躬身一揖,大夥兒也急忙迴禮。
天剛亮,禹就說帶領大家去開山呢!豬剛列從天而降,大夥兒嚇了一跳,有人急急喊道:“妖怪來了!”
禹忙扭頭解釋說:“大家勿驚,這是我師弟!不是妖怪!”
剛列到了禹的跟前,又立正說:“師兄,事已辦妥!師弟迴來交令!這是他們的迴呈!”說著把一個布卷交給了禹。
禹打開看了看,欣喜地說:“好師弟,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沒想到你這一去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阻,收服了黑蛟。”
“嗨,師兄,小事一件。這他們也寫了?我都說了不算什麽,這個小伯益,真是的!”剛列遇事不好張揚,來時他交待伯益,一件小事,不值一提,就不要給師兄說了,他也答應了,結果還是提到了。
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呢?
迴頭再說豬剛列按照師兄說的地方順利地找到了治水大營,來到了治水指揮中心營帳。
門口有兩個軍兵把守,攔住了豬剛列,“哎......你幹什麽的?別往前走了!”
“哎!小兄弟,請問這裏是指揮中心嗎?我要見姬傲和伯益。”說著他拿出了玉符,“請你把這個玉符交給他倆!”
“你稍等!”一個軍兵拿著玉符進去了。
不一會兒工夫,就聽裏麵傳出了說話聲,“原來是大哥派來的特使,快請他進來!”接著簾籠一挑,出來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長得精明幹練,氣質不俗。見到豬剛列抱拳拱手,“哎呀!哥哥,你就是禹大哥派來的特使?”
“在下豬剛列,是禹的師弟,奉命前來送信。”剛列也抱拳應道。
“哥哥,快裏麵請,今天我還和姬傲說到大哥呢!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你來得正是時候!和我們說說?”伯益高興地道。
“唉,沒什麽可擔心的,我師兄好得很!”說著剛列拿出了禹寫給姬傲和伯益的信,“你們自己看吧?”
中軍帳上端坐著一位黃臉大漢。兩條濃眉斜插入鬢,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絡腮胡子根根似鋼針,身材魁梧似天神。
豬剛列暗道: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我師兄手下個個好樣的。
伯益獻上書信,姬傲看罷,虎目下垂,打了個唉聲,說了句,“伯益兄弟,給豬壯士看座。”再不說話,滿臉的愁雲。
剛列不滿意了,他站起身來,“哎,我說,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哪有這樣待客的道理?”說完要走。
伯益忙上前,“哥哥,姬哥哥不是針對你,我們遇到難處了,沒有辦法應對,所以他才悶悶不樂。”
“嗨,有什麽大不了的事,值得這樣愁眉苦臉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古的道理,你們還不懂嗎?”
伯益笑笑說:“哥哥,如果是那事,還有什麽值得可慮的,早一馬平川了。是我們在黑底河遭遇妖怪了!”
“哈哈哈......”豬剛列聽完一陣大笑,把伯益笑糊塗了,“哥哥,遇妖怪很可笑嗎?”
豬剛列停住笑聲,“伯益兄弟,挖河我不行,擒妖怪......”他故意頓了頓,“不瞞你說,我是祖宗!”說著比比大拇指。
姬傲聽到這裏,忙從上邊走下來,“兄弟,你說的可是真的?”
“沒什麽可差的,師兄的事就是我的事,快告訴我什麽妖怪?在哪裏就行了?”剛列一股肝俠之氣衝上腦門。
姬傲躬身施禮道:“小兄弟,你來得太好了,我們為這件事已經停工兩天了,剛才看到大哥的書函心中鬱悶,慢待兄弟了,莫怪?
“沒什麽!妖怪在哪兒呢?”剛列著急道。
“向東二十裏,有一條黑底河。底下全是黑泥,幾乎鋪滿了整個河床。迴迴洪水泛濫,都因為這條河天長日久沒有清理所致。我們這次治水大軍來到這裏,沒想到剛到河邊,黑蛟就出來行兇。雖然沒有傷人,但是也沒人敢到那裏去了,我們隻好停工想辦法。”
“黑蛟?是一條黑蛟龍嗎?”剛列問。
“我們也說不好。說它是蛟龍吧,可它和蛟龍有天然的區別;說它是黑鰍吧,可是它還有兩隻角。反正蛟不蛟,魚不魚的,我們幹脆就喊它黑蛟了。”姬傲越解釋豬剛列越糊塗。
“嗨,甭管是什麽了!肯定是個雜牌貨。我去了!”說完要走。
“小兄弟,留步!等我給你派一隻小隊助威!”姬傲喊住了剛列。
“不用了,人多了礙手礙腳的!走了!”剛列禦清風而走。
“呀!小兄弟真好本事!”姬傲和伯益由衷讚歎。
二十裏的路程在豬剛列看來就不是路,轉瞬之間,一條黑帶呈現在了麵前。名符其實,果然河水也夠黑的,並且散發著陣陣地腥臭之味兒。
豬剛列暗道:這黑蛟也夠邋遢的了,這樣的河水也能呆得下去。
他站在岸邊大聲喊道:“唉......,黑蛟,快快出來受死!如若不然,爺爺打將下去,毀了你的老巢,扒了你的皮。”
等了半晌,黑底河裏沒有絲毫動靜。
“黑蛟不在家?還是怕了?不行,我用鈀子把攪攪看!”說著他飛到河水上麵,把鈀子探到河底,暗中一提氣,氣行雙膀,他大喝一聲,“黑蛟,你別想舒服了,爺爺給你換換氣。”
豬剛列這麽一攪,頓時驚動了水底洞中的黑蛟,“耶嗬!誰這麽大膽?敢打擾你黑爺爺的美夢?”它鑽出水底洞穴,尾巴一掀,一個“蛟龍出海”躍出河麵。
“呔,哪裏來的年輕人?你活膩歪了?”黑蛟大怒道。隨後張開利爪奔豬剛列抓去。
豬剛列攪興正濃,沒聽到黑蛟說什麽,隻見它張牙舞爪地就奔自己來了,立刻停止攪動,說了一聲,“來得好!”倒轉神鈀一個“海底撈月”就迎了上去。
黑蛟見狀,心說:“你帶著家夥呢,我可不碰你!”它迅速收爪,一個“烏龍擺尾”尾掃豬剛列的後腰。
豬剛列往上一竄,躲過了黑蛟的攻擊。他越過黑蛟的頭頂,隨即一個“夜叉探海”,鈀打黑蛟的頭。黑蛟順勢一個“蛟龍入海”,喊了一聲,“你厲害!我不給你玩兒了!”潛入了河中。
豬剛列一看它跑了,鼻子都氣歪了。“這個見風使舵的家夥,你跑,我能讓你跑嗎?”他隨後就追。
黑蛟見豬剛列追來了,哧溜一下鑽入洞中,封了洞門。
豬剛列隨後趕到,他一見黑蛟封了洞門,用九齒神鈀就挖。挖了半天,累得滿頭大汗,也不見黑蛟的蹤影,心裏正納悶呢,“明明眼瞅著黑蛟入了洞,怎麽就找不著呢?”
就在這時,突然從黑泥裏鑽出一個人來,嚇了豬剛列一跳,再看這人,不由得哈哈的笑。這人也太黑了,渾身上下就像是鍋底的黑炭,煙囪裏鑽出來的。
豬剛列收住笑聲,問道:“嗨,你是什麽東西?怎麽會從黑泥裏鑽出來?”
來人到豬剛列麵前,雙膝跪倒,“好漢饒命!我就是剛才的黑蛟。我自幼生活在東海裏,由於年少無知,犯了大錯,被罰到黑底河反省,至今已十年有餘了。在這期間,我從來都是循規蹈矩,不敢有妄念,也從來沒有吃過人。”
“哦?那你也不該無辜阻撓治水大軍清挖黑底河呀?”剛列責問道。
“好漢有所不知,我以為他們要毀我洞穴呢!所以就嚇它們一嚇!我也無意傷人。”黑蛟解釋。
“哦,你剛才說你自幼住在東海。東海哪裏呀?”剛列追問。
“好漢,東海老贔屭是我的遠房舅舅,我是他老人家的遠方外甥。”黑蛟道。
“哦?真是不打不相識了!你舅舅的女婿烏郡馬和我可是刎頸之交呀!我和你舅舅也是熟知。”剛列聽後大喜。
“哎呀哥哥,我這是碰到了自己人了?”黑蛟也大喜。
“既然說透了,我就喊你兄弟吧!現在我師兄的治水大軍要清挖黑底河,你就找個地方先躲一陣子吧?”
“哥哥,是這樣,對我的懲罰今天已經到期了,我明天就會離開這裏。今天我就是在河底閉了洞門修身養性呢,攢足精神,準備明天離開這裏呢!”黑蛟道。
“啊!那太巧了!你迴去後代我向你舅舅和郡馬問好!”剛列喜道。
“一定!多謝哥哥成全。”黑蛟答應得很痛快。
“好了,我迴去給他們說一聲,在你走後再挖河。我走了!”剛列一閃身不見了。
豬剛列迴去,把事情的經過給姬傲和伯益說了一遍,他倆萬分高興,當即對明天的工作作了具體的安排。
剛列執意要走,姬傲和伯益苦留,他勉強停到三更時分,伯益寫了迴呈,仍告別而去。
“好了,師弟,別管怎樣,哥哥要記你一功!”禹仍然興奮。
“那隨師兄吧!”剛列無奈地說,他又看到這裏這麽多的人,指著一群年輕人問禹:“師兄,他們這是……?”
“哦,師弟,我們的隊伍壯大了,大家都是幫忙開山的!”禹頓了頓,又說:“對了,師弟,大家以後吃的問題還得勞師弟費心呢?俗話說得好:一頓不吃飯,腳底打轉轉。何況我們幹的是重體力活!”
剛列又拍拍胸脯道:“師兄你就放寬心吧!大山、大河裏什麽都有。隻是找一個會做飯的就行!”人群中當即有人自告奮勇。
禹帶領著眾人前去開山。
說話間,來到了山腳下。剛列用神鈀把大夥兒送了上去,他們驚奇不已!後來他們在山上又弄了好些青藤,放到山下,方便上下山。
剛列則去山中尋找食物,什麽獐子、羚羊、山雞、兔子、鹿全不在話下,半天的工夫他滿載而歸,還順便尋了些野果、山貨。
豬剛列把東西扔到廚房,返迴開山工地,大家正愁眉苦臉呢!
眾人圍攏過來,其中一人給剛列發牢騷說:“剛列兄弟,理想和現實差距怎麽這麽大呢?我們帶的用具一碰就折,根本不堪一擊。隻有大禹哥的開山斧比較管用,削石如削土,現在他一人在忙活呢!我們隻有搬搬石頭,抬抬石頭的份兒。可他一人也供不上呀!”剛列看了看,可不是嘛!他們帶來的東西全交代了。
剛列一股熱血上湧,他拔出神鈀,說了聲:“大夥兒閃開!看我的!”
一個旋風雲飛到空中,頭衝下,從天而降,隻聽‘嘣’的一聲巨響,碎石亂飛,龍門山被砸了一個大坑。
大夥兒伸長了脖子,吐出了舌頭,睜大了眼睛。心說:乖乖!這哪裏是人!簡直就是大力神呀!”
剛列迴頭對大夥兒說:“這夠你們搬一陣子了吧!”眾人這才迴過神來,說:“夠!夠!你可真厲害!”
晚上,禹召集眾人反饋進度情況。他對大家說:“弟兄們辛苦了!從今天的情形來看,我們進展極為緩慢。主要原因就是開山的用具不行。僅憑我們兩人的能力,估計得用兩到三年的時間,所以我們要做好長期鑿山的準備。但是眼前沒有別的法子,隻有辛苦師弟兩頭忙活了!”
豬剛列見自己這麽重要,內心感動,他站起來,衝大夥拱了拱手,說:“既然大家看得起我!為了治水,我義無反顧!決不會怕苦怕累!”其他人也都表了決心。
禹見眾人開山的情緒高漲,揚了揚眉毛,仿佛看到了治水的希望。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一晃半年就這樣過去了。又有一二十人參加了開鑿龍門山的戰鬥。當然,這其中也有十來位因開山而喪了命的;還有幾個受不了苦而悄悄溜走的。開山進度仍然很慢。
這一天,豬剛列坐在石頭上休息,一股洪水衝來,濺了他一身的水花。他沒顧這些,看了看半年時間才平了一點兒的山頭,心中焦急。如果用這個辦法一直平下去,那麽等平到與洪水齊的時候,開山工作將無法進行。
晚上,豬剛列在反饋會上說到了他的擔心。他說:“工友們,我的意思是照我們這個開山法,等洪水一來,我們就無法開展工作了。不如先開北麵一多半兒的山到底下,留南麵的一少半;即使洪水來了,也奈何不了我們。剩下的一少半兒薄壁,憑我手中的神器,再借助洪水的衝擊力,我估計兩天就能搞定,不知你們覺得怎樣?”大家都見識過他的本事,禹和眾人也都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禹高興地對大家說:“師弟的擔心也正是我的擔心,這個辦法我讚同,不知道大家怎麽看?”眾人都無異議。
第二天,大家隻開鑿北麵的山坡。
開山工作枯燥、單調而又乏味。
又許多天過去了,開山的進度有了明顯的成效。這一天,禹看著開了一多半的山,心中高興,他對眾人說:“弟兄們,這麽些天都辛苦了。今天給你們放個假,都迴家團圓吧!”眾人高興得跳了起來。
等眾人都走後,禹對剛列說:“師弟,我們哥倆今天來個比賽如何?”
剛列不解,問:“師兄,比賽什麽?你難道不迴家去看師嫂嗎?你都快一年沒迴去了,你難道就不擔心?”
“師弟,我怎麽能不擔心呢?你也知道這裏離不開我!”禹反駁。
“師兄,你迴家一次也沒人會說你什麽?你幾次出去辦事,都到了家門口,你為什麽不進?光我記得的就不下四次!你怕師嫂拖你的後腿嗎?你就會讓我捎信給師嫂,我早對你有意見了!何況師嫂快生了!他急切盼望你迴去呢!”
禹笑著說:“師弟,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開山的工作我是主心骨。如果我天天兒女情長,這何時才能把山鑿穿呢?你也不要怪師兄,我也是沒辦法的事!況且你師嫂還有村中的大娘、大嫂們照顧呢!”
“師兄,你別跟我嬉皮笑臉的,你說迴不迴去吧?”剛列沉下臉來,麵沉似水。
“好師弟,如果你今天比得贏我,我就迴家,如何?”禹提出了條件。
剛列知道禹的脾氣,知道說不動他,無奈地說:“好,說不過你!你說比賽什麽吧?”
“當然是開山了!我們各劃一半的區域,看誰開得多就算贏!”禹仍笑意盎然。
有事情要發生,誰也擋不住。
師兄弟二人劃好了各自的一半。禹在東,剛列在西。
禹又對剛列說:“師弟,今天師兄要好好展示一下。”說罷,嘴裏念念有詞,一晃身,變成了一隻巨大的黃熊。
這隻黃熊,有一丈多高,渾身黃毛,手擎開山斧,威風凜凜。
剛列笑他道:“師兄,這還是我教你的!你別說還真像!”
禹並不答話,一聲狂吼,聲震山野。隻見他操起開山斧吼了一聲,“開始!”嘣的就是一下,隻聽石破天驚的一聲,巨石翻滾,比原來厲害多了!
剛列一看,“耶嗬,師兄動真格的了。”也就不再說話,師兄弟二人就丁丁咣咣地較量開了。
霎時間,隻見碎石亂飛,昏天黑地。
欲知比賽結果,下迴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