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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即使有著各種各樣的想法,可該要做的事情一點都沒有含糊,手裏的動作也沒有猶豫分毫,這邊派人給粘杆處那邊傳了消息讓他們給主子倆傳個信提示一下,那邊則是吩咐了自己房裏被自己收服的小斯去給自家二姐,讓她也有個心理準備並想個萬全之策還做應對的,免得到時候真的被打個措手不及遭了家裏的那幫勢利小人的利用操縱或者其他的。
然後有想了個法子把寶玉推出去應付一下那幫人的視線,轉移下他們的注意力,若是能打消不靠譜的念頭那就皆大歡喜了。
話是這麽說的,道理也很明確,剛還一直在想著怎麽辦的賈環收到他們賈府族裏的學堂傳出的消息就笑噴了,真的是想什麽來什麽,自己的好運不錯,這麽想的賈環略動了動腦子裏的歪腦筋,諸葛亮彈琴——計上心來,更不懷好意的笑了。
原來,賈寶玉一大早去給王夫人按例的晨昏定省的時候,聽見王夫人院子裏的二等丫鬟在說悄悄話,一向自詡最體貼照顧女孩子的寶玉公子自然是輕聲的坐過去了,免得怕嚇壞了這兩個可愛的女孩子。
還沒走近就聽見其中一個對另一個說:“欸,對了,你聽說沒有,周嬤嬤前些時候不是把彩鸞打發出去買了麽,據說買的可不是什麽好人家啊,彩鸞過得也不是很好呢,身體也差了下來快不成了說!”
“不是吧,真的這麽可憐啊!”
後麵的就聽不到他們說什麽了,因為聽見這麽一句就把賈寶玉嚇跑了。
賈寶玉不顧形象快速地跑迴了自己的院子,看到襲人站在門口等著,看到他迴來,急忙忙的奔了過來,沉穩的將賈寶玉又拉又攙扶著迴到了房裏,輕聲問:“二爺,你剛不是到太太的院子去請安麽,怎麽會來得這麽早啊,還有你跑什麽啊?”
賈寶玉驀然想起剛從丫鬟口中聽到的名字彩鸞,又想起記憶中那天見到三妹妹的對話,自然地就應了句,“沒事啊。”可說完才反應過來剛和他說話的是襲人不是三妹妹探春,便遲疑不決的反問:“襲人,怎麽了嗎?”
想起彩鸞是無辜的,母親自是知道的,為何卻還是那麽嚴厲的做法?他以為母親會看在彩鸞服侍她多年的份上,不會計較的,不是還打算升她為大丫鬟的麽,誰知母親卻將彩鸞趕了出去。再想想自己當時的無動於衷與冷漠和軟弱無為,再想想引起事端的罪魁禍首不就是自己麽。
看出賈寶玉的不對勁,襲人關心的問:“寶二爺,你沒事吧?怎麽直冒汗啊,是不是不舒服啊?”襲人納悶了,怎麽出去一趟迴來反映這麽大呢,想說等下去二太太院子裏走走看看,先體貼的安撫這位小祖宗為上。
賈寶玉虛弱的靠在襲人身上,小聲的說:“沒事襲人,你扶我進去吧,我想進去躺會兒了,有些累了。”襲人確定了一下他話裏的可信度,看著好像真的沒有也不用找大夫過來瞧瞧的必要,便不再詢問其他的了,直接扶著他迴到了內室躺下,幫他掖好被角才出去忙自己手裏的活計的。
賈寶玉迷迷茫茫的不知覺的睡了過去,等他再次睜開雙眼,已經過了好一會了,他頓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喚來襲人幫忙梳洗。
襲人幫他整理完畢,笑道:“二爺,你今天可沒去學堂呢,剛老太太太太和二奶奶都派人過來問了,我隻說了你有些不舒服便替你請假了,你大可放心。還有啊,剛才東府的幾個爺也有過來找你了,不知道有什麽事情,不過看起來很急。寶二爺要不要過去看看?”
賈寶玉一聽,便忘性大的把剛才自己的憂心忡忡丟到九霄雲外去了,轉身就往外走,說:“我過去看看。”
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那幾個和自己經常在一起玩的剛找過自己的小爺,都是榮國府裏的宗親,一問才知道沒什麽大事,隻不過都有些煩惱,想出去散散心,就打算叫上他一起出去找樂子了。
賈寶玉皺眉,說:“不行,若是讓父親知道了,他一定不會繞過我的。”賈寶玉沒有忘記今天他可是有缺席學堂的,要是讓家政知道了,絕沒有自己的好。
其中一個嗤笑一聲:“哎呀,寶兄弟何必那麽怕,你不說誰會知道?再說了,我們可是因為把你看成是親兄弟才想帶你出去親近親近的,去吧,保證你忘了一切的煩惱。”
賈寶玉不覺心動,遲疑不決的看著那一張張帶笑的臉,終於還是點頭了。也許真的可以忘掉自己心中的罪惡感,他也想出去逛逛,隻是一直擔心父親會生氣都不敢而已。
於是,幾人就已經出去了,來到了茶樓,寶玉看到了隔間中已經有幾個人了,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幾個人中賈環就在其中,剛想上前和他打個招唿,卻想起平時母親的教導,踏實明黃正道的賈府嫡子賈家公子寶二爺,而賈環卻是奴才生地奴才,不能當成自己的弟弟的,便停了腳步。
賈環的身份不高,那和他相交的人必也不是什麽好形象的,沒有不要自降了身價掉了身份去主動打招唿,隻是賈寶玉不明白的是賈環哪有銀錢和時間來這麽豪華的茶樓的?還有啊,總感覺賈環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了,具體的也不知道怎麽說,賈寶玉抓抓頭發捋了下發帶,這才轉去了自己的包廂的。茗煙跟著自己的主子走,自然也是看到了環三爺,可是也沒有說什麽,他們中沒有自己可說得,都不能得罪。(因為後來幾次給茗煙拿書就都是賈環幫的手了,再說長眼睛的都看不出賈環的不同了)
賈環的目的也是很好理解的,安排外加看戲的,當然無知的賈寶玉肯定不知道也定是猜不出來的。賈環喝著茶水掩去了唇邊帶著的笑,餘光也是注意到了賈寶玉看到他了,府裏都安排好了,也是不怕賈寶玉的,再說到時候他也要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啊。
按照林姐姐的話就是他變壞了,喝茶的動作也掩飾不住自己的笑容,哎呀呀,讓人看出來可不好,會讓林姐姐迴來笑話自己的。
聽到響動的賈環笑得更是開懷的,很想出去看看具體情況的,可是在門口就站住了腳步,自己安排的這場戲可沒有出場的必要,隻不過是出來打醬油看戲的,太清楚了,榮國府的那幾個可是出了名的難纏和狗皮膏藥似的,萬一讓他們發現了,自己變成了演戲的,那可不好辦了,感覺有些得不償失就又退迴了座位。
早跑路了的賈寶玉看看四周,沒有發現跟蹤堵截等人的,不禁擔憂的問:“茗煙,他們不會有事兒吧?不是都說沒人敢跟賈家的人爭嗎?怎麽他們如此大膽?”
茗煙同樣疑惑的看著自家公子,搖頭:“二爺,我也不知道啊。誰知道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還好我們跑的快,不然就慘了。二爺,您沒事吧?”茗煙識相的轉移了話題,從頭到腳的開始檢查。
賈寶玉摸摸自己,發現自己被揍的地方隱隱作痛,又摸摸自己的嘴角,看到了血跡,慌亂起來了:“茗煙,你說,我是不是傷的很重啊?”
茗煙安慰道:“沒有,沒有,二爺,隻是擦破了嘴角罷了,沒事的。我們還是先迴去吧,我想小爺他們應該也都已經迴去了。”
賈寶玉覺得渾身痛,無力的點頭,虛弱道:“好,我們想先迴去。”
迴到了家中,馬上派了院中的小廝過去查探情況,聽說幾人也都迴來了,隻是都受了點傷,現在都躺在床上哀哀直叫呢。寶玉歎氣,還好都迴來了,要真的鬧出了什麽事情來,父親一定不會輕易的繞過自己的。
想了一會的賈寶玉開始糾結母親那裏和老太太那裏的請安,可以讓襲人跑一趟了,老太太那麽心疼我,不會追究我的責任的,至於王夫人那裏,寶玉更是有恃無恐了,一樣襲人走一遭就可以了,原因都不用的。不過賈寶玉不知道的是,王夫人不愧是掌控賈府內宅的,賈寶玉的事情不論前因後果她不到一個時辰就聽人匯報過了,心疼兒子的在襲人過來的時候又賞賜了許多好藥,其中不乏她小金庫中的療傷聖品了。
這孩子壓根忘記自己是怎麽迴來的,怎麽出去的,怎麽沒有去學堂的,自己這個目標是怎麽明顯的。
這出戲外加這場鬧劇謝幕了麽?答案是當然沒有,導演賈環怎麽會讓自己安排的這麽快這麽輕鬆的讓賈寶玉演完呢。這不就他這個小小的配角上場出演了麽。
話說第二天,賈政忙完手頭上的公務,出去走走,他剛走出書房,就碰到了匆匆忙忙而來的賈環,他停住了腳步,問:“你跑什麽?難不成後麵有鬼?”
賈環一看到是自己的父親,連忙收斂了雙手,恭恭敬敬的迴答:“會父親的話,沒有。隻是我一時被嚇到了才會如此匆忙,不慎衝撞了父親,請父親責罰。”
賈政看到賈環如此清晰明了的迴答,心裏滿意,語氣比較柔和的問:“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我也聽到了吵鬧聲?”
賈環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就是不敢說出來,偷偷的看了一眼賈政。
賈政看到賈環如此,還以為他有所不同了呢,冷聲問道:“到底怎麽了?快說!”
賈環不敢猶豫,猛的跪了下後把自己導演的賈寶玉昨天的行蹤一五一十的詳細的匯報了賈政,一點油都沒有填來氣死賈政,也算對得起賈政把他生下來了。
並且把賈寶玉沉迷於女色外加閑暇之時與一些紈絝子弟和宗親的不學無術的孩子留戀酒樓,還有隱晦的提了一點賈寶玉和女丫鬟的故事,不知道以賈政的腦子能不能聽懂。之前就安排好賈政身邊的人了也不怕最後查到自己頭上,變隱身告退了。
聽完這一連串的罪證,賈政驚了。最讓他怒火攻心的是自己的兒子沒有自己引以為傲的嚴謹,竟然公然的在外麵和別人爭搶戲子,這還不算他的其他的耽誤學業的事情呢。
他怒氣匆匆的對剛趕到身邊的管家道:“拿寶玉!”
身邊的小廝聽話急忙忙的走了,管家小心道:“老爺,寶哥兒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老爺還是先查查的好啊。”
賈政淚流滿麵,仰頭長歎道:“我自己的兒子我難道還不清楚嗎?今兒誰都不許阻攔勸導,不然立刻趕出府去!”
他轉頭大叫:“還不快拿寶玉,拿大棍,拿繩子捆上,把所有的門都關上,如果有人到裏麵去報信,立刻打死!”
老虎不發威被人當是病貓了但不表示不是老虎啊,更何況這麽散發怒氣威儀不減的事當家的,所以下人小廝也顧不得其他的了,三下五除二的馬騮的就把賈寶玉給拘來了。而茗煙一看情況不對立刻跑在路上,似是往賈母那裏而去搬救兵去了。
當然被嚇傻了的寶玉的表情,嗬嗬,那張臉是堪比死人的臉,眼睛也是比死人還沒有神了,身子也是僵硬的,被剛見的陣仗嚇得不敢動了其他的不說也罷。
賈政看到他過來了,大聲道:“還不困道椅子上,給我狠狠的打!打死這個惹禍精!不中用的兒子!”
小廝們捆好了寶玉,兩人壓住寶玉,一人開始打了。這還是兩人怕擔責任而沒有是全力打得,已經使得賈寶玉哀哀大叫,臉色發白。
賈政不滿,怒罵:“你們都沒有吃飯不成?這樣打有什麽意義?”他一把搶過小廝手中的掌板,踢開他,自己動手,毫不留情的蓋在了寶玉的臀部上。寶玉撕心裂肺的慘叫,不同於剛剛的哀叫,直衝雲霄。一時之間,隻剩下寶玉的哀嚎,漸漸的聲音弱了下去,寶玉拉聳和腦袋,隻剩下低低的喘息。
王夫人聞聲迅速奔了進來,看到寶玉蒼白的臉色,連忙撲向寶玉,看到寶**部血跡斑斑尖叫,跪下大哭:“我的兒呀!老爺,老爺,寶玉有什麽過錯過失的您便是說教幾句也就算了,改了就是了,這麽個打祛,豈不是要了寶玉的命嗎”
賈政今日氣上心頭,已然是親自拿了板子打的,聽的王夫人的話,又是一個板子下去,也不管寶玉唿痛連連,罵道:“我打的就是他,成日裏不學好也就算了,居然還去和九爺搶戲子更打了十爺的人,那九爺十爺是什麽性子,敦王府是什麽樣的門相,我們這裏又是什麽樣的門相。趁早打死這麽個不爭氣的東西,將來也是不給我賈家添了禍事。”
王夫人恨得牙根直癢癢,心想是哪個不要命的把她遮掩的事情告訴賈政了。見得賈政還要再打,素日裏僅剩的一點子霸道和掌家的威嚴也是不敢在賈政麵前使出來的,狗爬似的爬到寶玉的身上,道:“老爺,我好歹如今隻有這麽一個命根子,你要是打他,便是連我一起打了去吧。”
賈政一把扯開了王夫人,怒目道:“我今日也不跟你糾纏這些,你隻讓開,先教訓了寶玉再與你計較。”
說罷,賈政又是掄起了板子狠狠的打了下去,竟是恨鐵不成鋼的饃樣,眼角處也帶了幾許淚珠。
王夫人在旁邊聽了寶玉的微弱地唿喊聲,又見了那褲腿上竟是顯出了血痕,心裏急的跟剜肉一般,痛苦道:“老爺,這麽打下去,竟是要了寶玉的小命了。”
賈政依然不聽的,“就是你們這麽慣的他無法無天了,你自己問他,他臉上的傷哪來的,昨天為什麽沒有去上學,還有一堆問題都是你這個命根子惹出來的。”
王夫人聽的這裏,心裏也隱隱有些不服氣的,繼續攔著道“老爺這話從何說起,難不成您竟是認為我害了寶玉的。”
賈政沒有理會她的話,剛想接著揮板子打下去,忽聽一個丫環低唿:“老太太來了。”
就聽到到得外頭傳來賈母喘氣噓噓的唿喊,道:“打死了寶玉,也便一道打死了我這個老婆子吧,大家都是清淨了。”
說話問,就見了賈母把著鴛鴦的手,從外麵進了來,賈政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板子,迎了上去,道:“老太太怎麽來了,這可是日頭正盛的時候。”
賈母橫過去一眼,道:“我若是不來,豈不是由著你打死了寶玉。”
賈母看了眼寶玉的傷後對著賈政冷笑:“你要是不喜歡我們祖孫兩人,我們搬出去得了,何必如此費事?”
賈政賠笑道:“母親,我隻是教訓他一次罷了,也是為了我們賈家啊。”
賈母冷哼一聲,不滿道:“為了賈家?寶玉可是我們賈家唯一的希望啊,你把他打出個好歹來卻說是為了賈家?你父親可是這樣教導你的?”說完落下了淚來。
賈政也呐呐不敢言。
賈母看到寶**部的血跡,對哭著淚人兒的王夫人說:“你也不必如此了,將來誰知道寶玉會不會當你是他的母親?還不如隨他去,省的以後揪心!”
賈政一聽,忙跪下賠罪,磕頭道:“母親如此,不是叫兒子無立足之地?”
賈母怒道:“我幾句話就讓你無立足之地了,那誰給我立足之地?我們這就搬走,以後你要打要罵的,沒有誰會攔你。”
賈母讓鴛鴦攙扶著顫巍巍的走了過去,上下看著寶玉褻褲上那血印子,又是一陣心疼,責罵道:“到底還是個孩子,你做什麽這麽打的,難道竟是不念骨肉之情了麽?”
賈政抱拳泣汨,道:“母親垂憐容稟,這寶玉生性驕縱頑劣不說,素日裏便是混吃混喝也就算了,可前日裏竟是私下逃學去酒樓搶了九爺十爺府上的戲子,竟然還把十爺府上的人打了,那兩位爺什麽樣母親也是略有耳聞的,隻怕會找到賈家的頭上來。寶玉自己惹禍不說,迴來卻是毫無擔當的,唆使了手底下的茗煙將一應責任都給掩蓋了知情不報,更不要說這個蠢婦更加的驕縱他的無法無天了,今朝兒子在朝忙完後便有同僚來問我,說是我賈家寶二爺的風流事跡己然傳遍了京城,我原還不知緣由,等迴來後細問了才知道寶玉這般沒臉,丟我賈家門相,我如何能不教訓的。”
賈母細細聽了,略一思索,道:“小孩子家家懂個什麽,既然九爺十爺那裏現在還沒有來計較的,想來是大人有大量不和我們一般見識,再說我嫡親外孫女是當今雍親王妃,你家大姑娘也是在府上的,應該會是給他們個薄麵而不和我們計較吧,再說你也是教訓了寶玉。事情也便這樣過去了。”
賈母說完便不去理會賈政了,徑直叫人將寶玉抬迴去。小廝們上前要抬起寶玉,剛一動,昏昏沉沉的寶玉就出聲哀叫。王熙鳳原是隨著賈母過來的,見了寶玉這個樣子忙喝了身邊的小人,上前怒罵道:“你們這幫做死的東西竟真是死人不成,沒看見寶二爺如此,哪能過坐迴去,還不快拿躺椅或軟藤抬來,把二爺送迴去好生將養的,去!”
小廝們連忙跑前跑後的將寶玉抬了起來,送迴了自己的院子。王夫人亦是追了過去叫大夫來看。薛姨娘幾個得了消息,豈是有不來的,前兩天剛被接來的史湘雲更是混沌著不爽的身子也要過來守著寶玉,無奈賈母發話說是兩個互相過了病氣反而不好,這才不甘不願的迴了屋子。賈母也累了,點頭讓鴛鴦扶著自己迴去自己院子了,讓人一有事情就來報告。
王夫人也是直接讓襲人進來伺候寶玉,抹把淚水,也跟著去了。一路上王夫人正謀劃著查出是誰告的密,非得好好整治整治不可。跟著的薛姨媽也和著一起出著主意,實在是很想表現的薛姨媽加憤恨中的王夫人,兩個八婆的聲音實在是過大了,前麵的賈母輕易的就聽見了兩人的合謀。
剛好到了榮禧堂,賈母變出聲製止了兩人的計劃,並且嚴重警告兩個人最近一段時間最好安分守己老師的在自己的院子吃齋念佛或者守著寶玉,要不就是薛姨媽老實的呆在梨香院管好自己家的事,畢竟他們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
賈母知道王夫人必定此時聽不進去,隻一心要清理內宅教訓害得賈府的寶貝疙瘩挨打的罪魁禍首,但是賈母畢竟是年紀大閱曆深,看的就不是一般的長遠,萬一兩位爺來個秋後算賬,以他們和林家的關係,外人怎麽會看不出門道呢。又看了旁邊麵上忐忑的薛姨娘,道:“老婆子今日話多,索性兒一塊說了,今後我們賈家的門相高低和內部事宜,就不用姨太太來上趕著操心了,寶玉是好是歹,那也是我們賈家的血脈。到底姨太太還是把正經心思放在那牢裏的蟠兒身上吧,這還沒有出來呢他將來要走的路,說不得,可是比寶玉難得許多呢。”
薛姨娘聽到這裏,臉色陰沉,隻低了頭,不曾說話,心裏卻是想把賈母撕碎卸了心頭之恨的。
王夫人在旁邊瞧著賈母教訓自己妹妹的樣子,也是知道這一次又是打著這個機會做給自己看的意思。王夫人低下頭的臉上有些暗淡卻也並不是很在意。隻是看到賈母提到薛蟠時,那妹妹精致的妝容下掩不住的深恨,不禁打了個冷顫。並沒有說什麽暗自做了決定還是等私下沒人的時候再問問具體狀況吧。
賈母這般直接,幾乎撕破臉皮的一番話不久便經由手下傳到了胤禛的耳朵裏,彼時胤禛麵前正是擺著一張草書的白紙,上麵寫著賈王史薛四家的名諱。聚神的看了半響,手裏筆力渾厚,聽著暗衛的傳話。
遣退了手下,略微的思考了下一步的動作,便傳了信給胤禟胤礻我倆,讓他們可以有所動作了。當初勞煩胤禟做的事情,老十非要插一手,正好現在他也是閑著的,未免他的腦子更加一根筋不好使了,還是動動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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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昨天就想更新的,可是工作太多忙暈了都,多體諒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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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有想了個法子把寶玉推出去應付一下那幫人的視線,轉移下他們的注意力,若是能打消不靠譜的念頭那就皆大歡喜了。
話是這麽說的,道理也很明確,剛還一直在想著怎麽辦的賈環收到他們賈府族裏的學堂傳出的消息就笑噴了,真的是想什麽來什麽,自己的好運不錯,這麽想的賈環略動了動腦子裏的歪腦筋,諸葛亮彈琴——計上心來,更不懷好意的笑了。
原來,賈寶玉一大早去給王夫人按例的晨昏定省的時候,聽見王夫人院子裏的二等丫鬟在說悄悄話,一向自詡最體貼照顧女孩子的寶玉公子自然是輕聲的坐過去了,免得怕嚇壞了這兩個可愛的女孩子。
還沒走近就聽見其中一個對另一個說:“欸,對了,你聽說沒有,周嬤嬤前些時候不是把彩鸞打發出去買了麽,據說買的可不是什麽好人家啊,彩鸞過得也不是很好呢,身體也差了下來快不成了說!”
“不是吧,真的這麽可憐啊!”
後麵的就聽不到他們說什麽了,因為聽見這麽一句就把賈寶玉嚇跑了。
賈寶玉不顧形象快速地跑迴了自己的院子,看到襲人站在門口等著,看到他迴來,急忙忙的奔了過來,沉穩的將賈寶玉又拉又攙扶著迴到了房裏,輕聲問:“二爺,你剛不是到太太的院子去請安麽,怎麽會來得這麽早啊,還有你跑什麽啊?”
賈寶玉驀然想起剛從丫鬟口中聽到的名字彩鸞,又想起記憶中那天見到三妹妹的對話,自然地就應了句,“沒事啊。”可說完才反應過來剛和他說話的是襲人不是三妹妹探春,便遲疑不決的反問:“襲人,怎麽了嗎?”
想起彩鸞是無辜的,母親自是知道的,為何卻還是那麽嚴厲的做法?他以為母親會看在彩鸞服侍她多年的份上,不會計較的,不是還打算升她為大丫鬟的麽,誰知母親卻將彩鸞趕了出去。再想想自己當時的無動於衷與冷漠和軟弱無為,再想想引起事端的罪魁禍首不就是自己麽。
看出賈寶玉的不對勁,襲人關心的問:“寶二爺,你沒事吧?怎麽直冒汗啊,是不是不舒服啊?”襲人納悶了,怎麽出去一趟迴來反映這麽大呢,想說等下去二太太院子裏走走看看,先體貼的安撫這位小祖宗為上。
賈寶玉虛弱的靠在襲人身上,小聲的說:“沒事襲人,你扶我進去吧,我想進去躺會兒了,有些累了。”襲人確定了一下他話裏的可信度,看著好像真的沒有也不用找大夫過來瞧瞧的必要,便不再詢問其他的了,直接扶著他迴到了內室躺下,幫他掖好被角才出去忙自己手裏的活計的。
賈寶玉迷迷茫茫的不知覺的睡了過去,等他再次睜開雙眼,已經過了好一會了,他頓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喚來襲人幫忙梳洗。
襲人幫他整理完畢,笑道:“二爺,你今天可沒去學堂呢,剛老太太太太和二奶奶都派人過來問了,我隻說了你有些不舒服便替你請假了,你大可放心。還有啊,剛才東府的幾個爺也有過來找你了,不知道有什麽事情,不過看起來很急。寶二爺要不要過去看看?”
賈寶玉一聽,便忘性大的把剛才自己的憂心忡忡丟到九霄雲外去了,轉身就往外走,說:“我過去看看。”
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那幾個和自己經常在一起玩的剛找過自己的小爺,都是榮國府裏的宗親,一問才知道沒什麽大事,隻不過都有些煩惱,想出去散散心,就打算叫上他一起出去找樂子了。
賈寶玉皺眉,說:“不行,若是讓父親知道了,他一定不會繞過我的。”賈寶玉沒有忘記今天他可是有缺席學堂的,要是讓家政知道了,絕沒有自己的好。
其中一個嗤笑一聲:“哎呀,寶兄弟何必那麽怕,你不說誰會知道?再說了,我們可是因為把你看成是親兄弟才想帶你出去親近親近的,去吧,保證你忘了一切的煩惱。”
賈寶玉不覺心動,遲疑不決的看著那一張張帶笑的臉,終於還是點頭了。也許真的可以忘掉自己心中的罪惡感,他也想出去逛逛,隻是一直擔心父親會生氣都不敢而已。
於是,幾人就已經出去了,來到了茶樓,寶玉看到了隔間中已經有幾個人了,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幾個人中賈環就在其中,剛想上前和他打個招唿,卻想起平時母親的教導,踏實明黃正道的賈府嫡子賈家公子寶二爺,而賈環卻是奴才生地奴才,不能當成自己的弟弟的,便停了腳步。
賈環的身份不高,那和他相交的人必也不是什麽好形象的,沒有不要自降了身價掉了身份去主動打招唿,隻是賈寶玉不明白的是賈環哪有銀錢和時間來這麽豪華的茶樓的?還有啊,總感覺賈環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了,具體的也不知道怎麽說,賈寶玉抓抓頭發捋了下發帶,這才轉去了自己的包廂的。茗煙跟著自己的主子走,自然也是看到了環三爺,可是也沒有說什麽,他們中沒有自己可說得,都不能得罪。(因為後來幾次給茗煙拿書就都是賈環幫的手了,再說長眼睛的都看不出賈環的不同了)
賈環的目的也是很好理解的,安排外加看戲的,當然無知的賈寶玉肯定不知道也定是猜不出來的。賈環喝著茶水掩去了唇邊帶著的笑,餘光也是注意到了賈寶玉看到他了,府裏都安排好了,也是不怕賈寶玉的,再說到時候他也要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啊。
按照林姐姐的話就是他變壞了,喝茶的動作也掩飾不住自己的笑容,哎呀呀,讓人看出來可不好,會讓林姐姐迴來笑話自己的。
聽到響動的賈環笑得更是開懷的,很想出去看看具體情況的,可是在門口就站住了腳步,自己安排的這場戲可沒有出場的必要,隻不過是出來打醬油看戲的,太清楚了,榮國府的那幾個可是出了名的難纏和狗皮膏藥似的,萬一讓他們發現了,自己變成了演戲的,那可不好辦了,感覺有些得不償失就又退迴了座位。
早跑路了的賈寶玉看看四周,沒有發現跟蹤堵截等人的,不禁擔憂的問:“茗煙,他們不會有事兒吧?不是都說沒人敢跟賈家的人爭嗎?怎麽他們如此大膽?”
茗煙同樣疑惑的看著自家公子,搖頭:“二爺,我也不知道啊。誰知道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還好我們跑的快,不然就慘了。二爺,您沒事吧?”茗煙識相的轉移了話題,從頭到腳的開始檢查。
賈寶玉摸摸自己,發現自己被揍的地方隱隱作痛,又摸摸自己的嘴角,看到了血跡,慌亂起來了:“茗煙,你說,我是不是傷的很重啊?”
茗煙安慰道:“沒有,沒有,二爺,隻是擦破了嘴角罷了,沒事的。我們還是先迴去吧,我想小爺他們應該也都已經迴去了。”
賈寶玉覺得渾身痛,無力的點頭,虛弱道:“好,我們想先迴去。”
迴到了家中,馬上派了院中的小廝過去查探情況,聽說幾人也都迴來了,隻是都受了點傷,現在都躺在床上哀哀直叫呢。寶玉歎氣,還好都迴來了,要真的鬧出了什麽事情來,父親一定不會輕易的繞過自己的。
想了一會的賈寶玉開始糾結母親那裏和老太太那裏的請安,可以讓襲人跑一趟了,老太太那麽心疼我,不會追究我的責任的,至於王夫人那裏,寶玉更是有恃無恐了,一樣襲人走一遭就可以了,原因都不用的。不過賈寶玉不知道的是,王夫人不愧是掌控賈府內宅的,賈寶玉的事情不論前因後果她不到一個時辰就聽人匯報過了,心疼兒子的在襲人過來的時候又賞賜了許多好藥,其中不乏她小金庫中的療傷聖品了。
這孩子壓根忘記自己是怎麽迴來的,怎麽出去的,怎麽沒有去學堂的,自己這個目標是怎麽明顯的。
這出戲外加這場鬧劇謝幕了麽?答案是當然沒有,導演賈環怎麽會讓自己安排的這麽快這麽輕鬆的讓賈寶玉演完呢。這不就他這個小小的配角上場出演了麽。
話說第二天,賈政忙完手頭上的公務,出去走走,他剛走出書房,就碰到了匆匆忙忙而來的賈環,他停住了腳步,問:“你跑什麽?難不成後麵有鬼?”
賈環一看到是自己的父親,連忙收斂了雙手,恭恭敬敬的迴答:“會父親的話,沒有。隻是我一時被嚇到了才會如此匆忙,不慎衝撞了父親,請父親責罰。”
賈政看到賈環如此清晰明了的迴答,心裏滿意,語氣比較柔和的問:“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我也聽到了吵鬧聲?”
賈環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就是不敢說出來,偷偷的看了一眼賈政。
賈政看到賈環如此,還以為他有所不同了呢,冷聲問道:“到底怎麽了?快說!”
賈環不敢猶豫,猛的跪了下後把自己導演的賈寶玉昨天的行蹤一五一十的詳細的匯報了賈政,一點油都沒有填來氣死賈政,也算對得起賈政把他生下來了。
並且把賈寶玉沉迷於女色外加閑暇之時與一些紈絝子弟和宗親的不學無術的孩子留戀酒樓,還有隱晦的提了一點賈寶玉和女丫鬟的故事,不知道以賈政的腦子能不能聽懂。之前就安排好賈政身邊的人了也不怕最後查到自己頭上,變隱身告退了。
聽完這一連串的罪證,賈政驚了。最讓他怒火攻心的是自己的兒子沒有自己引以為傲的嚴謹,竟然公然的在外麵和別人爭搶戲子,這還不算他的其他的耽誤學業的事情呢。
他怒氣匆匆的對剛趕到身邊的管家道:“拿寶玉!”
身邊的小廝聽話急忙忙的走了,管家小心道:“老爺,寶哥兒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老爺還是先查查的好啊。”
賈政淚流滿麵,仰頭長歎道:“我自己的兒子我難道還不清楚嗎?今兒誰都不許阻攔勸導,不然立刻趕出府去!”
他轉頭大叫:“還不快拿寶玉,拿大棍,拿繩子捆上,把所有的門都關上,如果有人到裏麵去報信,立刻打死!”
老虎不發威被人當是病貓了但不表示不是老虎啊,更何況這麽散發怒氣威儀不減的事當家的,所以下人小廝也顧不得其他的了,三下五除二的馬騮的就把賈寶玉給拘來了。而茗煙一看情況不對立刻跑在路上,似是往賈母那裏而去搬救兵去了。
當然被嚇傻了的寶玉的表情,嗬嗬,那張臉是堪比死人的臉,眼睛也是比死人還沒有神了,身子也是僵硬的,被剛見的陣仗嚇得不敢動了其他的不說也罷。
賈政看到他過來了,大聲道:“還不困道椅子上,給我狠狠的打!打死這個惹禍精!不中用的兒子!”
小廝們捆好了寶玉,兩人壓住寶玉,一人開始打了。這還是兩人怕擔責任而沒有是全力打得,已經使得賈寶玉哀哀大叫,臉色發白。
賈政不滿,怒罵:“你們都沒有吃飯不成?這樣打有什麽意義?”他一把搶過小廝手中的掌板,踢開他,自己動手,毫不留情的蓋在了寶玉的臀部上。寶玉撕心裂肺的慘叫,不同於剛剛的哀叫,直衝雲霄。一時之間,隻剩下寶玉的哀嚎,漸漸的聲音弱了下去,寶玉拉聳和腦袋,隻剩下低低的喘息。
王夫人聞聲迅速奔了進來,看到寶玉蒼白的臉色,連忙撲向寶玉,看到寶**部血跡斑斑尖叫,跪下大哭:“我的兒呀!老爺,老爺,寶玉有什麽過錯過失的您便是說教幾句也就算了,改了就是了,這麽個打祛,豈不是要了寶玉的命嗎”
賈政今日氣上心頭,已然是親自拿了板子打的,聽的王夫人的話,又是一個板子下去,也不管寶玉唿痛連連,罵道:“我打的就是他,成日裏不學好也就算了,居然還去和九爺搶戲子更打了十爺的人,那九爺十爺是什麽性子,敦王府是什麽樣的門相,我們這裏又是什麽樣的門相。趁早打死這麽個不爭氣的東西,將來也是不給我賈家添了禍事。”
王夫人恨得牙根直癢癢,心想是哪個不要命的把她遮掩的事情告訴賈政了。見得賈政還要再打,素日裏僅剩的一點子霸道和掌家的威嚴也是不敢在賈政麵前使出來的,狗爬似的爬到寶玉的身上,道:“老爺,我好歹如今隻有這麽一個命根子,你要是打他,便是連我一起打了去吧。”
賈政一把扯開了王夫人,怒目道:“我今日也不跟你糾纏這些,你隻讓開,先教訓了寶玉再與你計較。”
說罷,賈政又是掄起了板子狠狠的打了下去,竟是恨鐵不成鋼的饃樣,眼角處也帶了幾許淚珠。
王夫人在旁邊聽了寶玉的微弱地唿喊聲,又見了那褲腿上竟是顯出了血痕,心裏急的跟剜肉一般,痛苦道:“老爺,這麽打下去,竟是要了寶玉的小命了。”
賈政依然不聽的,“就是你們這麽慣的他無法無天了,你自己問他,他臉上的傷哪來的,昨天為什麽沒有去上學,還有一堆問題都是你這個命根子惹出來的。”
王夫人聽的這裏,心裏也隱隱有些不服氣的,繼續攔著道“老爺這話從何說起,難不成您竟是認為我害了寶玉的。”
賈政沒有理會她的話,剛想接著揮板子打下去,忽聽一個丫環低唿:“老太太來了。”
就聽到到得外頭傳來賈母喘氣噓噓的唿喊,道:“打死了寶玉,也便一道打死了我這個老婆子吧,大家都是清淨了。”
說話問,就見了賈母把著鴛鴦的手,從外麵進了來,賈政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板子,迎了上去,道:“老太太怎麽來了,這可是日頭正盛的時候。”
賈母橫過去一眼,道:“我若是不來,豈不是由著你打死了寶玉。”
賈母看了眼寶玉的傷後對著賈政冷笑:“你要是不喜歡我們祖孫兩人,我們搬出去得了,何必如此費事?”
賈政賠笑道:“母親,我隻是教訓他一次罷了,也是為了我們賈家啊。”
賈母冷哼一聲,不滿道:“為了賈家?寶玉可是我們賈家唯一的希望啊,你把他打出個好歹來卻說是為了賈家?你父親可是這樣教導你的?”說完落下了淚來。
賈政也呐呐不敢言。
賈母看到寶**部的血跡,對哭著淚人兒的王夫人說:“你也不必如此了,將來誰知道寶玉會不會當你是他的母親?還不如隨他去,省的以後揪心!”
賈政一聽,忙跪下賠罪,磕頭道:“母親如此,不是叫兒子無立足之地?”
賈母怒道:“我幾句話就讓你無立足之地了,那誰給我立足之地?我們這就搬走,以後你要打要罵的,沒有誰會攔你。”
賈母讓鴛鴦攙扶著顫巍巍的走了過去,上下看著寶玉褻褲上那血印子,又是一陣心疼,責罵道:“到底還是個孩子,你做什麽這麽打的,難道竟是不念骨肉之情了麽?”
賈政抱拳泣汨,道:“母親垂憐容稟,這寶玉生性驕縱頑劣不說,素日裏便是混吃混喝也就算了,可前日裏竟是私下逃學去酒樓搶了九爺十爺府上的戲子,竟然還把十爺府上的人打了,那兩位爺什麽樣母親也是略有耳聞的,隻怕會找到賈家的頭上來。寶玉自己惹禍不說,迴來卻是毫無擔當的,唆使了手底下的茗煙將一應責任都給掩蓋了知情不報,更不要說這個蠢婦更加的驕縱他的無法無天了,今朝兒子在朝忙完後便有同僚來問我,說是我賈家寶二爺的風流事跡己然傳遍了京城,我原還不知緣由,等迴來後細問了才知道寶玉這般沒臉,丟我賈家門相,我如何能不教訓的。”
賈母細細聽了,略一思索,道:“小孩子家家懂個什麽,既然九爺十爺那裏現在還沒有來計較的,想來是大人有大量不和我們一般見識,再說我嫡親外孫女是當今雍親王妃,你家大姑娘也是在府上的,應該會是給他們個薄麵而不和我們計較吧,再說你也是教訓了寶玉。事情也便這樣過去了。”
賈母說完便不去理會賈政了,徑直叫人將寶玉抬迴去。小廝們上前要抬起寶玉,剛一動,昏昏沉沉的寶玉就出聲哀叫。王熙鳳原是隨著賈母過來的,見了寶玉這個樣子忙喝了身邊的小人,上前怒罵道:“你們這幫做死的東西竟真是死人不成,沒看見寶二爺如此,哪能過坐迴去,還不快拿躺椅或軟藤抬來,把二爺送迴去好生將養的,去!”
小廝們連忙跑前跑後的將寶玉抬了起來,送迴了自己的院子。王夫人亦是追了過去叫大夫來看。薛姨娘幾個得了消息,豈是有不來的,前兩天剛被接來的史湘雲更是混沌著不爽的身子也要過來守著寶玉,無奈賈母發話說是兩個互相過了病氣反而不好,這才不甘不願的迴了屋子。賈母也累了,點頭讓鴛鴦扶著自己迴去自己院子了,讓人一有事情就來報告。
王夫人也是直接讓襲人進來伺候寶玉,抹把淚水,也跟著去了。一路上王夫人正謀劃著查出是誰告的密,非得好好整治整治不可。跟著的薛姨媽也和著一起出著主意,實在是很想表現的薛姨媽加憤恨中的王夫人,兩個八婆的聲音實在是過大了,前麵的賈母輕易的就聽見了兩人的合謀。
剛好到了榮禧堂,賈母變出聲製止了兩人的計劃,並且嚴重警告兩個人最近一段時間最好安分守己老師的在自己的院子吃齋念佛或者守著寶玉,要不就是薛姨媽老實的呆在梨香院管好自己家的事,畢竟他們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
賈母知道王夫人必定此時聽不進去,隻一心要清理內宅教訓害得賈府的寶貝疙瘩挨打的罪魁禍首,但是賈母畢竟是年紀大閱曆深,看的就不是一般的長遠,萬一兩位爺來個秋後算賬,以他們和林家的關係,外人怎麽會看不出門道呢。又看了旁邊麵上忐忑的薛姨娘,道:“老婆子今日話多,索性兒一塊說了,今後我們賈家的門相高低和內部事宜,就不用姨太太來上趕著操心了,寶玉是好是歹,那也是我們賈家的血脈。到底姨太太還是把正經心思放在那牢裏的蟠兒身上吧,這還沒有出來呢他將來要走的路,說不得,可是比寶玉難得許多呢。”
薛姨娘聽到這裏,臉色陰沉,隻低了頭,不曾說話,心裏卻是想把賈母撕碎卸了心頭之恨的。
王夫人在旁邊瞧著賈母教訓自己妹妹的樣子,也是知道這一次又是打著這個機會做給自己看的意思。王夫人低下頭的臉上有些暗淡卻也並不是很在意。隻是看到賈母提到薛蟠時,那妹妹精致的妝容下掩不住的深恨,不禁打了個冷顫。並沒有說什麽暗自做了決定還是等私下沒人的時候再問問具體狀況吧。
賈母這般直接,幾乎撕破臉皮的一番話不久便經由手下傳到了胤禛的耳朵裏,彼時胤禛麵前正是擺著一張草書的白紙,上麵寫著賈王史薛四家的名諱。聚神的看了半響,手裏筆力渾厚,聽著暗衛的傳話。
遣退了手下,略微的思考了下一步的動作,便傳了信給胤禟胤礻我倆,讓他們可以有所動作了。當初勞煩胤禟做的事情,老十非要插一手,正好現在他也是閑著的,未免他的腦子更加一根筋不好使了,還是動動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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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昨天就想更新的,可是工作太多忙暈了都,多體諒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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