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溫如鬆把懸空的手收了迴去,微微握緊。


    “我怎麽了?我就是覺得你惡心。”時酒臉上的嫌惡之情愈發的明顯。


    時酒忽然發難,溫如鬆懵了。“輕揚,你在說什麽?”


    “你是不是對誰都這樣?每個女的你都摸過去嗎?”


    聞言,溫如鬆鬆了口氣,原來是吃醋了。


    “輕揚,你怎麽會這麽想?我隻對你這樣。其他人,我都是不看的。這麽久了,你還不了解我嗎?”溫如鬆的語氣更加溫和了。


    “我看你很熟練的樣子呢。還以為你天天去摸呢。”時酒坐了下來,隻不過坐的位置是離溫如鬆最遠的。


    溫如鬆皺了皺眉,他就連這個時刻,表情都是得體的,連皺眉都讓人看不出來。


    “輕揚,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沒有。”她就單純找他麻煩而已。


    “輕揚,你有什麽煩惱就跟我說,我永遠站在你這邊。”溫如鬆現在的表情就跟傳銷頭子似的,語氣極其溫柔,用心極其險惡。


    “沒有。”時酒翹著腿,很冷淡地掃了他一眼。


    “對了,我今天要去找我哥,這幾天要跟我哥住在一起。”時酒忽然丟出一個重磅消息。


    “什麽?”溫如鬆沒準備好,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無疑是個炸彈。


    他不喜歡沈輕揚和她的那些朋友聯係,也不喜歡沈輕揚跟她的家人聯係。他希望沈輕揚的世界裏隻有他。


    溫如鬆的腦子在高速運轉,他在想有什麽理由可以阻止她。他連讓沈輕揚見她哥一麵都不願意,更別說住幾天了。“輕揚,你怎麽忽然有這個想法。”


    時酒把翹著的腿收了迴去,擺正了姿勢,歎了口氣,開始演了。


    “唉,我這不是想著我哥也不年輕了嘛。他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雖然我確實很討厭他管東管西的行為,但是吧,不管怎麽說,他都是我哥。他一把年紀了,身邊也沒個親近的人,我不放心他。所以就想著迴去看看他,照顧照顧他。”時酒臉上布滿愁苦。


    說這些話的時候,時酒心裏小小的心虛了一下。


    沈輕羽一點也不老,年輕得很,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想必沈輕羽也不會介意她說他老的。


    “輕揚……”溫如鬆自然是不願意的,他對沈輕揚的掌控欲比沈輕羽還強呢。


    “不行嗎?”時酒剛剛還一臉嫌惡,現在就笑吟吟的了。活像個精神分裂。


    “輕揚,你哥最近好像挺忙的,未必有時間……”溫如鬆說一半留一半,他以前都是這樣的,說話經常隻說一半,剩下的交給沈輕揚自己腦補。


    沈輕揚這個腦子不好的,腦補太過,就會生氣,然後這個時候他再出言安慰她,沈輕揚對他的依賴性就會大大加強。


    然後一步一步的,把沈輕揚變成他的所有物,他慢慢的掌控了沈輕揚,而沈輕揚並不自知,明明被溫如鬆牢牢的掌控著,還以為自己得到了自由。


    她太天真了。


    以為逃離了哥哥,到哪都自由。


    殊不知,她在她哥哥那裏,才是最自由的。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不必擔心任何後果,因為,不管怎麽樣,她哥哥都會無條件的支持她。


    隻因為,她是他的妹妹。


    “你放心,隻要是我,無論什麽時候,我哥都有時間。”


    溫如鬆還想再說點什麽:“輕揚……”


    時酒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她嘴角掛起一個若有若無的笑。“你是不是不想讓我迴家啊?”


    溫如鬆冷汗都出來了。


    “怎麽會呢。”


    “哦,既然你沒有不想,那我現在就迴去。”


    溫如鬆猛地看向她,卻隻看見她明媚的笑。


    他有多久沒看到過她這種笑容了。溫如鬆一陣恍惚。


    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的。


    沈輕揚最開始和他在一起,並不是因為喜歡他,隻是為了和她哥哥賭氣。


    而在他的人生規劃中,他不打算在那種時刻談戀愛,但是在她向他告白的時候,他還是同意了。


    因為,他還記得,這個女孩,笑容很明媚。


    所以,在她向他表白的時候,他隻猶豫了一瞬,就同意了。


    雖然不應該,他不應該在那種時候,跟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乖乖女談戀愛,但是,他對她的笑容的印象真的是太深刻了。


    不過,他們在一起後,那種明媚的、陽光的笑,越來越少出現在她臉上了。


    時間久了,他都快要忘記了。猝不及防再次看到,溫如鬆恍惚了好一陣。


    結果等他迴過神來的時候,時酒已經不見了蹤影。


    “輕揚……”溫如鬆的手放在保溫食盒上摩挲著,“我該拿你怎麽辦呢?”


    “有我一個還不夠嗎?你的朋友,你的哥哥,你的父母,終歸是要離開你的。隻有我……隻有我!才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為什麽你那麽在意他們呢?”溫如鬆的手在食盒上移動,細細地描繪著食盒上的花紋,嘴裏不斷呢喃著一些話。


    “明明我才是你最親近的人,你怎麽這麽不知好歹呢。”


    時酒走了,溫如鬆也已經沒有胃口吃飯了,但他還是把食盒打開了。


    打開食盒的那一瞬間,他的臉色就變了。


    這黑炭一樣的東西是什麽?


    那團褐色的軟軟的液體……又是什麽?


    沈輕揚是會做飯的。雖然她剛開始學做飯的時候做得很難吃,但她已經給他做飯做了好久了,做著做著就好看又好吃了。


    所以……


    這些是什麽?


    難道是在嚐試什麽新菜色?


    溫如鬆拿起筷子,拿筷子戳了戳。


    筷子陷了進去,等他再拔出來的時候,筷子上沾了一圈黑乎乎、黏糊糊的東西。


    他試探著把筷子放進嘴裏嚐了嚐。


    下一秒,他的臉色就綠了。


    他丟下筷子,拿起水,灌了好幾口,才把嘴裏那股奇奇怪怪的味道壓下去。


    他不明白,為什麽那團東西,把酸甜苦辣鹹五種味道都匯集在了一起。


    他不過是放在舌頭上沾了一沾,就體會到了五種味道。


    想到這裏,他的嘴裏又湧現了剛剛那股味道,溫如鬆擰著眉,又灌了幾口水。


    溫如鬆享受了一下時酒的勞動成果,時酒則是哼著歌,開著車去找她的便宜哥哥。


    “我親愛的哥哥~祝你好運連連~我最近又沒有錢錢啦~好心的哥哥做個人吧……”時酒哼著自己改的歌,當然,她知道這種歌聲音唱大了不好,所以一路上,她都是忍住放聲歌唱的衝動,小聲的自己哼哼。


    對於哥哥的公司,沈輕揚也是很熟悉的,時酒放空腦袋,讓自己的身子自由行動。


    公司裏的前台大概是看她看習慣了,也沒問她要找誰,直接把她放進去了。


    “小姐慢走。”等時酒快走完的時候,她們忽然集體彎腰,開口送她,動作整齊,聲音洪亮。


    時酒沒料到還有這種歡送形式,嚇了一跳,差點把腳給崴了。


    一路上,凡是遇到時酒的,很多人一開始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等她差不多走遠的時候,都是開始歡送。


    時酒觀察了一下,發現他們連彎腰的弧度都是一樣。


    說沒訓練過,那她是打死都不信。


    她現在開始懷疑沈輕羽在公司裏是幹什麽的了?


    不會是專門訓練吧。


    想到這,時酒忍不住笑出了聲。雖然她笑了,但是她周圍的人好像都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反應。


    儼然一副在思考的模樣。


    沈輕羽在她踏進公司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他覺得妹妹沒打電話給他說要來,可能是想給他個驚喜。妹妹好不容易給他準備個驚喜,他不能戳破了啊。


    所以他假裝不知道。


    雖然假裝不知道,但衣服還是要換的。


    在時酒敲響他的辦公室的門時,沈輕羽已經糾結了好久了。


    糾結自己今天帶的領帶的花色可能不太好,以及後悔今天為什麽沒有噴香水。


    他糾結得在辦公室裏轉了一圈又一圈。


    但是在時酒敲響門,並且推開門的時候,她卻隻看到了一個在認真工作的哥哥。


    沈輕羽的麵前放著電腦,此刻,他的手在鍵盤上遊動。


    他工作的樣子,真的是迷人又帥氣。


    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剛剛還在為領帶的花色而煩惱。


    “揚揚,你怎麽來了。”沈輕羽裝模作樣了一會,才“不經意”地抬眼看到她。


    沈輕羽從位置上起來,快步走到時酒麵前,伸開雙手抱住了她。


    他抱得特別緊。


    她都懷疑他是不是要勒死她。


    時酒的手停在空中,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迴抱了他。


    “哥。”


    時酒的一聲“哥”跟“爸爸”似的。沈輕羽眼睛紅了。“哎。”


    “哥,我想你了。”沈輕揚想你了,想了好久好久。時酒放在他背後的手,在他身上輕輕拍了拍,帶著點安撫的意味。


    沈輕羽很吃這一套,從他突然加大的力氣可以體現出來。


    時酒差點被他勒到翻白眼了。


    時酒怕自己上新聞,所以加大了拍他的力氣。“哥哥哥,你輕點。輕點。我經不起你的折騰啊。”


    沈輕羽鬆開她,捏了捏她的臉。


    “怎麽?還嫌棄我了。”


    “沒有,哥哥這麽好,我怎麽會嫌棄哥哥呢,我喜歡哥哥都來不及呢。”時酒討好似的朝他笑笑。


    “我要是真那麽好,你又怎麽會……”怎麽久都不跟我聯係呢。沈輕羽氣結,差點就把後麵剩下的半句話說出口了。


    想到她為了一個野男人,這麽久不跟他聯係,沈輕羽就想揍她一頓。


    但想了想,妹妹是女孩子,不能打。


    沈輕羽隻能加重手上的力氣,放在她的頭上使勁揉了揉,成功把她的頭發揉亂。


    “哎呀,哥,我錯了還不成嗎?你別——”都成雞窩了。時酒抱著腦袋,一臉委屈。


    “知道錯了就好。”沈輕羽點了點她的額頭。“這麽久了,我都以為你忘記我這個哥哥了。”


    自己當女兒一樣養到大的妹妹,一不留神就跟野男人跑了,還為了野男人跟他決裂。


    沈輕羽越想越氣,手上的力氣也不自覺的加重了一點。


    沈輕揚皮膚好,很容易留印子,沈輕羽這麽一點,就在她頭上留下了一道紅印子。


    時酒當然是看不到自己頭上的印子的,沈輕羽看到自己在她頭上留下印子,心馬上就虛了。他別過臉,努力讓自己的視線不往她頭上去。


    “怎麽忽然迴來找哥哥了?是不是那個狗男人對你不好,給你委屈受了。”沈輕羽這話問得氣勢逼人。


    委屈,那可多了。


    溫如鬆給沈輕揚的委屈不知道有多少,偏偏沈輕揚這個腦子不好的,把委屈當成糖,甜蜜蜜地吃下去了。


    時酒不是沈輕揚,別說有委屈了,就是沒委屈,她也覺得委屈。


    或者說,就算是沒委屈,她也要讓沈輕羽覺得她委屈。


    “哥哥……”時酒的聲音變得哽咽。


    “他真欺負你了?”沈輕羽眉頭緊鎖。


    “嗯嗯。”時酒特別委屈似的點頭。


    “哥哥,我好想你啊。嗚嗚嗚……我今天給他做飯,手還傷到了。”時酒打開手掌,把手伸到他麵前,右手指著左手上的一道痕跡,跟他哭訴。


    “他讓你做飯?!”沈輕羽看著她手上的痕跡,不可置信地道。


    他辛辛苦苦養的妹妹,他從小到大沒讓她做過一點活,結果她找了個男朋友,還要做飯?


    沈輕羽覺得,他妹妹找溫如鬆做男朋友,那都是施舍他了。溫如鬆就該好好的把他妹妹供著,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可是現在,他的妹妹居然給別人做飯。


    沈輕羽生氣的同時,還有點吃醋。“你都沒給我做過飯。”


    “那個時候不會嘛。”時酒對了對手指。


    沈輕揚是跟溫如鬆在一起後才學會的做飯。


    前麵十幾年,她差不多就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狀況。


    別說做飯,她可能連煮開水都不會。


    “那你不能給他做,他算什麽東西,他也配?”提及溫如鬆,沈輕羽滿是不屑。


    “揚揚,你是我養大的,爸媽常年不在家,是我一個人,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麽大的。我把你養這麽大,不是讓你去給其他人做飯的。”沈輕羽越說越氣。


    “你是我妹妹,就該嬌嬌貴貴的。”


    “以後別給他做飯了。做家務也不行。溫如鬆是請不起保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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