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麟子出去了,見青麵無表情地進來了,像是換崗似的。


    時酒看著見青那張宛若死人臉一樣的臉,一時無言。


    “主子,小麟子不安好心,他說的都不能信。”


    時酒沉重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見青好像隻是想說這句話,說完,得到時酒的保證後,她就閉嘴了。


    倒是時酒,被噎住了。


    兩人沉默著對視。


    最終,還是時酒敗下陣來。“我餓了。”


    “奴婢去傳膳。”


    時酒:“……”


    好踏馬怕這種感覺,偏偏這種感覺躲都躲不了。


    每次小麟子和見青對上,她都會有這種感覺。


    真是要命。


    成功把見青忽悠走了,時酒坐在殿裏歎氣。


    給鄭淵下藥是不可能的,雖然她跟小麟子的那位主子合作了,但是她也不是完全信任他,當然,他也沒多信任她就是了。


    大家雖然在合作,但都是互相試探的那種。


    鬼知道這藥到底是什麽藥,她可不敢試,答應可以答應,反正又不犯法,至於做不做,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時酒沒什麽心理負擔地想道。


    她就等著,等著小麟子背後的那個主子,自己按耐不住,發動自己的人動手。


    反正,她是不會親自動手的。


    誰知道這個藥會不會直接把鄭淵帶走,說是暫時讓鄭淵昏迷的藥,但是……時酒不太信。


    她怕到時候自己給鄭淵下藥了,鄭淵兩腿一蹬,升天了。然後自己這個下藥的,就是謀害皇帝的,然後她掛了。


    小麟子背後那個主子,名正言順地登上皇位了。


    不值當,不值當。非常不值當。


    ……


    時酒靜靜地等待。


    她在等待,小麟子背後的那個主子在等待,兩方都不太想動手,直接謀害皇上,有風險,他們都怕對方整自己。


    時酒一直不動手,小麟子背後的那個主子再次派小麟子來警告她。


    第一次,時酒笑著答應了。


    等小麟子得到她的保證離開後,她再次陷入一尷尬的狀態。


    然後,答應了,保證了,但她就是不行動。


    第二次,時酒笑著連連保證了十幾次,把小麟子糊弄走了。


    然後,再次麵對見青的死亡眼神和催眠。


    時酒依舊沒有采取什麽行動。


    第三次,小麟子的那位主子不耐煩了,他對時酒已經沒什麽信心了,被騙太多次了。


    然後這一迴,時酒借口頭疼,連門都沒讓小麟子進。


    小麟子在外麵等了一天一夜,沒能進來。


    雖然見青跟小麟子互相看不順眼,但看到小麟子在外麵等了一天一夜,見青心裏還是閃過一絲同情的,但僅僅隻有一絲。


    同情過後,就沒有了。


    該上眼藥還是要上眼藥的。


    “主子,你可不能同情他。”見青蹲在時酒旁邊,十分防備道。


    她同情小麟子,但並不妨礙她防備小麟子。


    時酒:“……嗯……”這倆前世有世仇吧。


    絕對的。


    要不然怎麽會仇視成這個樣子,小麟子都這麽慘了,見青還在她麵前給小麟子上眼藥。


    對外稱病,此時卻好好的時酒,沒什麽同情心地想道。


    “主子,他就是裝的,你可不能信,千萬不能信。都是假的。”


    時酒:“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時酒掏了掏耳朵,頗有些無奈,這句話,見青從小麟子剛來,一直說到現在,她耳朵都起繭子了。


    “主子……”


    “打住。我累了。”時酒對著她做了個暫停的動作。


    “主子,您不累。”見青暫時把心裏想說的咽下去了,看著時酒認真道。


    “我累。”


    “您不累。”


    時酒:“我累!”


    見青:“您不累。”見青不厭其煩地重複道。


    “你又不是我,怎麽知道我累不累?”時酒反問道。


    “因為您才剛剛睡醒。”見青木著一張臉迴答道。


    她就沒見過那麽能睡的人,她家主子,今天差不多睡了一天了,睡醒了吃點東西,再迴去繼續睡,現在好不容易醒了,結果還想迴去睡。


    她都怕她家主子睡著睡著,人沒……呸呸呸,罪過罪過。她家主子長命百歲。


    見青自打嘴巴。


    時酒看見她的動作,有些好奇。


    “你幹嘛?”


    “奴婢說錯了話。”


    時酒皺眉:“有嗎?”她怎麽沒有聽到?


    見青扇自己巴掌的動作一頓,緩緩地收了迴去,她傻了,她沒有說出來,她隻是在心裏想了想。


    時酒看著她,忽然笑了,“見青你真……可愛。”蠢蠢的。


    見青:“謝謝主子。”好吧,她有被自己蠢到。


    “主子,您今天睡了很久了,不能再睡了。”見青想了想,還是說出來了。


    “行吧,不睡就不睡。”時酒攤了攤手,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了。


    在時酒答應過後,這該死的氣氛,又尷尬起來了。


    見青微微一笑,嘴巴動了動,又想給小麟子上眼藥。


    “主子,奴婢聽說,小麟子他……”


    時酒被迫聽了關於小麟子那些年在皇宮裏幹的缺德事,大多數都是聽說,毫無根據。時酒沒什麽形象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逃不過的,真的逃不過的。


    有些東西,真的真的逃不了了。


    雖然很想逃,但真的逃不了了。


    時酒想睡,但情況不允許。


    時酒想暈,但情況不允許。


    時酒想哭,但情況不允許。


    “唉……”在時酒不知道歎了多少次氣後,見青終於上眼藥完畢了。


    “主子,所以,小麟子的話不可信,他不是個好人,您不能相信他。”見青給小麟子上完眼藥後,照例做了個總結。


    時酒:“……”有氣無力,微笑著活下去。


    “我知道了。你去看看,小麟子還在不在外麵跪著。”


    見青眨了眨眼睛,乖乖去看了。


    看了半會才迴來。


    “主子,他不在了。”


    “主子,他一點都不誠,才等了一天夜。”見青不動聲色的繼續給他上眼藥。


    見青這個樣子,時酒有些想罵街。“你……算了。我知道了。”想了想,罵人不太好,時酒放棄這個想法。


    “主子,奴婢……”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不想聽。”這些天,時酒已經服了她了。


    見青的嘴巴無人能敵。


    見青很委屈:“主子,您是不是厭棄奴婢了,不想要奴婢了……”


    時酒:“……”摔。


    見青又自閉了,時酒花了半個時辰,才開解好她。


    開解完見青了,見青高興了,時酒自己自閉了。


    她躺在床上,狂躁地抓了抓頭發,好吧,她煩了,她現在無比想離開這個世界了。


    其中,一大半拜小麟子和見青所賜。


    隻是,任務還沒有做完,想離開,不太可能。


    時酒按兵不動,靜觀其變,默默等待。


    鄭淵這些天越來越荒唐,朝中的大臣一個個的,死的……好吧,暫時無人死亡,都是吐血受傷,撞柱受傷,個個好好的在家裏養著。


    一時之間,朝堂空了一大半。


    鄭淵看著空蕩蕩的朝堂,心裏的鬱氣愈發明顯,時不時發作一下,拉個臣子下去砍個頭。


    搞得朝中人人自危,有些機靈的大臣,已經學會生病告假了。


    然後本來就空的朝堂,更空了。


    小麟子背後的主子看到這大好的局麵,不舍得放棄,最終還是沒走時酒這條線,派自己的人動手了。


    鄭淵處理朝堂的事,越處理越覺得煩,自己作死,避開跟著自己的護衛,喬裝打扮,自己偷偷溜出去散心了。


    然後……


    他就沒了。


    被刺客一箭穿心。


    在暗處保護鄭淵的暗衛,都沒來得及反應,鄭淵就被一箭穿心了。


    據說他當時正擠在熱鬧的地方看戲法,他倒下的那一刻,周圍擠在一起的人,全都跑了。


    留下表演戲法的人一臉懵逼地看著倒在地上,胸口插著箭的鄭淵。


    鄭淵死的那麽隨便,是時酒沒有想到的。


    她沒想到,他真的那麽隨便的死了,她沒想到,小麟子那主子說動手就動手,那麽幹脆。


    但是馬上,她就察覺到,機會來了。


    鄭淵死後,時酒收到這個消息,立馬派她的人挾持了一幹重要的人,把自己要當女皇帝的消息放出去。


    她派人把那群生病了躺在家的臣子全部抬上了朝堂,然後當著他們的麵,很隨便地造了個假聖旨,很隨便的登基了。


    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成了女皇帝。


    等他們反應過來了,竭力反對的時候,她就麻溜的退位了。


    讓小麟子的那個主子,名正言順的當皇帝了。


    不得不提的事,有時酒這個反麵例子在,小麟子那個主子當皇帝當得很順利。


    本來要反對他的人,一想到前麵有個當女皇的,就立馬沒了反對的心思。


    雖然這個他們覺得也不太行,但好歹是個男的。


    不是女的。


    可以說,他們的下限被時酒拉低了很多。


    以至於,小麟子的主子當皇帝當得輕而易舉。


    那些老臣,害怕時酒再次有當女皇帝的想法,很是盡心的輔佐這位新上任的皇帝。


    就怕時酒再次反了,又做女皇。


    新皇帝也很有想法,故意裝作很弱,被時酒壓著打,他毫無還手之力的樣子,逼得那些老臣,拿著百分之兩百的心輔佐他。


    對此,時酒豎了個中指。


    這個新皇帝也很狗,茶裏茶氣的。


    新皇帝一上任就很大膽,他大膽的流露出自己對冷宮那位的興趣。


    大膽的把冷宮那位立為了自己的皇後。


    雖然,冷宮那位是先皇的嬪妃,很不合規矩,但是……


    有時酒這個前提在,那群老臣怕這位新上任的皇帝跑了,他們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不認還能咋滴。


    就剩這麽一個皇帝了,這個皇帝要是不幹了,時酒就得做女皇,他們還能怎麽樣。


    認唄。


    新皇帝死不要臉的要立冷宮那位為皇後,但是冷宮那位卻不太滿意。


    她在冷宮呆得好好的,沒興趣當那啥子皇後。


    新皇帝死皮賴臉,就是要立她做皇後。


    時酒在旁邊看戲。


    鄭淵的妃子還有不少呢,雖然有不少跟什麽道士和尚跑了,但是還是剩了不少的。


    她們見到冷宮那位做了皇後,以為新皇帝有什麽奇奇怪怪的愛好,愛好先皇的妃子,想要來一場不倫之戀,於是她們一掃之前的喪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勾引這位新皇。


    然後新皇帝以她們不敬先皇為罪名,把她們打入冷宮了。


    她們:“……”


    時酒:“……”


    怎麽說呢,她也是先皇的人,唔,不過是皇後。


    “見青,你說,新皇是不是得喊是一聲母後啊?”時酒摸著下巴,忽然開口問。


    見青:“……”見青的表情木木的。


    主要是之前已經把表情透支完了,她親眼看著她家主子派人挾持各個重要人士,然後登基做女皇,然後又火速退位。


    那一天,她的表情有很多,震驚、害怕、擔心……


    總之,已經透支完了。


    現在……


    她已經沒表情了,她到現在沒有緩過來。


    在時酒登基當女皇,又火速退位的時候,她就開始擔心了。


    現在聽到時酒的話,見青木著一張臉,很真誠的建議道:“主子,最好不要。”


    時酒歪頭看她,“為什麽?”


    “因為,您曾經做過皇帝啊,”雖然隻有短短的一炷香的時間,但那個時候她家主子展現出來的實力,足夠新帝忌憚的了。主子現在還跑去讓新皇喊自己“母後”,這不是找死是什麽。“……所以……”


    “那又怎麽樣?”時酒不覺得有什麽。


    “主子你不要命了?您現在可是新皇的重點注意對象。”


    “我知道啊。放心,他不會拿我怎麽樣的。”她還握著新皇弄死鄭淵的把柄呢。


    “可是……”


    “好了。沒事的。”時酒不太在意。反正她這個身體,也活不了多久了,過不了多少年,她就去了。


    新皇也是知道的。


    新皇大概是等著她死。


    嗯。


    她快要死了,沒多少時日可以活了。


    所以新皇當初跟她合作的時候很放心,就算她提出要當一段時間的女皇,新皇當時也很無所謂的答應了。反正他很年輕,時酒現在這個身子,撐不了多久,他大可以等她自己掛。


    這也是時酒當初自己暗戳戳安排人,但是沒告訴見青的原因。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皇帝的秘密,見青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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