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說得更加詳細,阿卜杜勒立刻明白對方為什麽不要求親自篩選書籍資料的原因。


    “你對自己的處境倒是看得很明白。”


    默契沒去揭破,阿卜杜勒淡淡評價了一句,旋即不再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再次詢問,“還有嗎?其他問題或事情?”


    “暫時沒有了。”


    艾麗娜思考了一下,迴答。


    “非常感謝您今天的招待和疑惑解答,這讓我明白了很多。”


    起身行禮表達完感謝,她又重新沙發,詢問:“如果我有資格和您合作完成一些調查,我接下來是否還有機會向您請教更多的問題?”


    “隻要你說到做到,沒有問題。”


    “非常感謝!”


    艾麗娜再次道謝。


    阿卜杜勒輕輕頷首,表示認可。


    艾麗娜不再耽擱,立刻重新提起拎包,準備起身離開。


    “等一下。”


    但是,就在她剛提起拎包,還沒來得及起身之時,剛才在她收拾隨身物品過程中都全程保持沉默的‘天空學者’前任‘虛偽’基石卻出乎她意料地打破了當前的沉默氛圍。


    “我對你的過去不感興趣,也不想評價你的行為究竟是對還是錯,我隻有一個提醒,既然彼此之間都沒有那麽看重對方,那就不要再浪費時間相互折磨了。”


    話語落入耳中的一瞬間,艾麗娜本能地以為這位長輩洞悉她內心深處從未對人提起過的那份情感,但很快,她就重新平複下了剛才瞬間翻湧的種種情緒,重歸鎮定地迴應:“謝謝。我會記住您的教誨的。”


    “嗯。”


    阿卜杜勒緩緩點頭。


    耐心等待了幾秒鍾,見對方還是沒有英紮特相關,他對自己心裏的判斷愈發篤定了一些。


    沒有深入討論更多,他旋即結束短暫的閉目養神,詢問:“沒有別的事情了吧?”


    “沒有了。”


    艾麗娜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笑容矜持迴答。


    “那好,我讓雷菲克過來,你這一趟過來如果還有其他事情,可以直接和他商量。”


    說完,阿卜杜勒就仿佛疲憊了一般,一邊揉著額角,一邊走向自己那張書桌前,拉響了桌上的鈴鐺。


    待到那位年輕的賢者輔佐人首領走遠,他才卸下所有偽裝,重新癱坐於沙發。


    但和之前與艾麗娜麵對麵交流時的自信坦然狀態有所不同,此時此刻的他已經褪去了之前信手拈來的冷漠淡然,隻剩下一種讓旁人很難聯想到的惋惜和遲疑。


    沉默著又靜坐了一會兒,他終究還是沒能徹底無視自己學生和孫女身上發生的種種事情,對著窗外的天空,長長歎息了一聲……


    ……


    與此同時,並不清楚老師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碌奔走的娜塔莉也享用完了母親製作的餐後點心,返迴至自己的房間,正一個人孤零零地凝望窗外。


    因為她的‘魔力失衡’狀態的好轉,她的姐姐今天早晨已經如期返迴了學校。


    所以,整個艾瑞諾家現在就隻剩下她和母親兩個人。


    這本該不是什麽值得奇怪的事情,但午後一個人待在房間裏的情況,卻是她來蘭德爾第一次遇到的。


    不知道是她選擇的這個時間並不湊巧,還是存在其他原因,平時還能時不時聽到窗外鄰居人來人往鮮活聲音的窗外,此時此刻卻靜得出奇。


    即使偶爾會有行人路過交流的聲音,聲音也是轉瞬即逝,很難排解掉她心中積壓的那些情緒,這不禁讓娜塔莉的心情更加沉鬱。


    這樣漫長又無聊的狀態裏,她忽然聽到了一陣明顯來自於身後的敲門聲。


    【媽媽?她找我什麽事情?】


    帶著這樣的疑惑,她連忙小跑著前去開了門。


    不出所料,在打開門的刹那,她立刻就看到了等候在門外的母親。


    克製住立刻詢問的衝動,娜塔莉悄然平複了嚇情緒,耐心等待起母親給出答案。


    “娜塔莉,昨天那位小姐和麥斯威爾少爺來了,你要下樓和他們聊一會兒天嗎?”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她的母親卻帶來了意料之外的消息。


    她不敢置信,卻又忍不住感到欣喜。


    沒有一絲遲疑的,她立刻給出答案:“好的,媽媽!”


    頓了頓,又看了看身上這身過於散漫的家居睡衣,她又趕忙收起不發,趕緊對母親補充:“媽媽,可以請你告訴他們,讓他們稍等一下嗎,我想換個衣服!”


    “好,快去吧。”


    得到母親的正麵迴應,娜塔莉不再耽擱,立刻重新關上房門,開始更換衣物。


    不一會兒,艾瑞諾家的客廳中,


    “非常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海棠大人,歐蘇拉小姐!”


    已是給自己換了一身日常便服的娜塔莉顧不得稍作喘息,立刻彎腰行禮,表達自己讓兩人久等的歉意。


    “沒關係,事實上我和歐蘇拉小姐也才剛到。”


    和往常一樣,艾維斯率先寬慰。


    見這位組織未來‘領袖’已經完成發言,歐蘇拉才放心平複心情,緊接著開口:“是的,艾維斯大人說得沒錯,我們並沒有等很久。”


    是這樣嗎……


    娜塔莉本能覺得還是非常過意不去,但迴想起自己過去那些不自信給幾位前輩造成的困擾,她最終沒有讓自己的不自信情緒在心裏停留下去,立刻坐到兩人對麵,嚐試轉移話題:“對了,海棠大人,歐蘇拉小姐,你們今天為什麽想到要過來?”


    “是歐蘇拉小姐提議讓我一起過來的,”沒有歪曲任何事實地說完答案,艾維斯旋即露出抱歉表情,歉意起身鞠躬,“很抱歉,這幾天一直在忙碌前輩他們給我布置的工作和作業,沒能第一時間關心你的狀態,還請你見諒,娜塔莉小姐。”


    “沒…沒關係,歐蘇拉小姐昨天也有跟我提起過您的事情,海棠大人您不用道歉的。”


    感受到這令她似曾相識的道歉情景,娜塔莉下意識就是跟隨一起緊張,忙不迭擺手表態。


    “我知道了,不過還是感謝你的理解。”


    艾維斯沒有堅持,接受對方的說辭,重新坐迴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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