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島姬將種種疑惑壓在心底,如今月島家雅人叔操心著家裏大大小小各種事宜,無暇分心。


    千本雲織則被她委托調去搜集東京近來的所有情報,特別是執行局的蹤跡,並且她還要千本雲織秘密監督著伏見寺。


    如果那家夥有什麽異常的舉動,那就直接抹殺……


    不怪月島姬太冷漠無情,隻是她最近總覺得東京氣氛隱隱發生了某些變化,仿佛一層烏雲悄悄蓋頂,籠罩了整個東京。


    一場無形的風暴正在烏雲下悄悄醞釀,風暴的中心是冬嵐薄暮還是其它月島姬暫時還不清楚,但她一定會在風暴成型之前讓冬嵐薄暮離開秀君身邊,確保秀君不會被波及!


    狐狸的嗅覺在向她示警,所以這次月島姬不得不慎重一些。


    “月島,要走了哦。”


    北白川千石走了兩步,看著還在原地發愣的月島姬,抬手唿喊了一聲。


    鬆本老師已經代表他們隊去抽簽了,他們也要趕緊入場才行呀。


    “哦哦!”


    眼看大部隊已經離開,月島姬恍然迴神,趕忙跟上。


    看著亦步亦趨貼身跟在秀君身邊的冬嵐薄暮,月島姬眼神中充滿了小小的醋意。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進行弓道大賽,等大賽結束之後她就可以抽出精力全身心對付這個狐狸精了。


    “不對,狐狸精好像是我自己來著……”


    月島姬陷入沉思,明明自己才是狐狸精,怎麽就被其它女人搶了男人呢?


    真是狐狸精之恥啊,太丟人了,退群吧!


    “唔……怎麽這麽多人?”


    走在最前邊的古明神惠踮起腳尖,看著麵前如潮水般的人群,神色驚訝。


    “和以往比起來還算正常,畢竟東京高中弓道賽的級別已經接近國家級了,而且麵向的還是整個東京圈的高中。”


    白澤悠一倒是習以為常,她已經參加過很多次了,每次來都是這個樣子。


    雖然是比賽人員專用入口,但奈何每次參賽的學校實在是太多了,除了東京的所有高中之外,還包括了周圍各個縣級市的高中。


    幸好這裏有中央空調控溫,要不然所有人都穿著袴服和外套,還沒進去可能就中暑了吧?


    北白川千石拿出手機,上邊有這次大賽的參賽名單,隻是簡單數了一下,就有八十多個高中參加。


    “那這樣豈不是要比賽好幾天?”北白川千石有些驚訝。


    “那倒不用,稻田弓道場占地麵積很大,一共有十個弓道場可以供我們使用,團體賽要射出十箭,一場比賽頂多也就二十分鍾左右就能結束。”


    羽生秀笑著解釋道,弓道算是非常高效的體育競技了。


    “十個弓道場,一次二十個高中,一場二十分鍾……”


    古明神惠豎起手指,左看看右看看,數著數著頭就疼起來,眼睛已經開始轉圈圈了。


    數學,一生之敵!


    看著求助的古明神惠,一旁的牧瀨乃裏看不下去了,細心給古明神惠講解著賽製:


    “上午進行預選賽,初賽和複賽,預選賽有四輪大概八十分鍾左右,初賽兩輪四十分鍾搞定,複賽一輪二十分鍾。”


    “下午則是半決賽和決賽,這兩個比賽因為參賽者所剩無幾的緣故,甚至會更快,所以算下來一天就能結束比賽。”


    “一天就能搞定?”


    古明神惠樂了,她還以為會好幾天呢。


    羽生秀無奈的搖搖頭:“你是真的一點賽前工作都不做呀。”


    聽到羽生秀的話,古明神惠卻直接叉腰,一臉理所當然:“我不用知道賽製是什麽,我隻知道我隻需一路殺到決賽拿到冠軍就行了。”


    “嘶……好像有那麽點道理。”羽生秀沉思,知道那麽多確實沒啥用,反正總歸要進決賽的。


    “不過……這裏人有點多呀。”


    羽生秀皺起眉頭,輕輕將冬嵐薄暮向自己身邊拉近了一些,恰好避開了一個錯身而過的路人。


    如果早知道這邊會有這麽多人,他就讓齊藤老師先帶冬嵐薄暮離開了。


    可現在往前也是人,轉身也是人,冬嵐薄暮站在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一些。


    就在此時,北白川千石不知何時站在了冬嵐薄暮的另一側,握住了冬嵐薄暮的右手。


    冬嵐薄暮身子微微一抖,體內力量翻湧。


    但在看清身邊人是北白川千石之後,冬嵐薄暮一愣,體內的力量漸漸平息,任由北白川千石握住她的手。


    “山川河靈,聽我號令!”


    北白川千石閉上眼睛,在心裏無聲默念。


    奇異的力量在北白川千石體內凝聚,並逐漸朝著左手匯聚,開始壓製冬嵐薄暮體內的力量。


    片刻後,北白川千石睜開眼,笑著對羽生秀點了點頭。


    她已經嚐試用自己的力量去壓製冬嵐薄暮了,雖然做不到完全壓製,但至少能確保冬嵐薄暮不會誤傷到其他人。


    羽生秀鬆了口氣,關鍵時刻還是北白川同學靠譜啊!


    可羽生秀忽然想起了什麽,神色一變,轉頭看向了月島姬。


    北白川千石完全不知道月島姬可能是妖怪的身份,所以才就這麽直接動用了力量,這麽近的距離,即便北白川同學有意隱藏,也是有可能被月島姬發現的。


    果不其然,此時的月島姬神色微微一動,慢慢轉身,目光向著北白川千石和冬嵐薄暮那邊轉移去,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她剛剛好像有察覺到神代巫女的力量?難不成對方也在這裏!?


    可還沒等月島姬四處搜尋,羽生秀卻忽然出現在月島姬麵前,用身體擋住了月島姬的視線。


    羽生秀一把拉住月島姬的手,拉著月島姬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你……你幹嘛?”


    猝不及防之下,月島姬身子一抖,思緒瞬間被打亂,剛剛察覺到的氣息也一閃而過消失不見,如同幻覺一樣。


    為了不讓月島姬突然轉身,羽生秀直接將手搭在了月島姬的肩膀上。


    “喔!快看快看!”


    古明神惠餘光一瞥,用胳膊肘戳了戳牧瀨乃裏,招唿對方看熱鬧。


    “原來羽生同學和月島同學關係已經這麽好了嗎?”牧瀨乃裏看著動作舉止親密的兩人,眼中竟有“磕到了”的興奮感。


    這算什麽?隻想體驗平凡高中生生活的千金大小姐與天才男高中生的絕美戀愛?


    看著小聲嘀嘀咕,興奮討論誰會先告白的兩人,白澤悠一舉起拳頭,一拳一個:


    “他們的事情管你們倆什麽事?”


    “嗚嗚,好痛!”古明神惠淚眼巴巴的轉頭。


    “難道白澤學姐不想知道嗎?”牧瀨乃裏好奇的問道。


    白澤悠一沉默不語,難不成她要說她覺得北白川同學其實更適合與羽生秀在一起?


    抱歉,咱們磕的好像不是一對cp。


    齊藤咲晶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舉止親密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的羽生秀和月島姬,再看看一旁牽著冬嵐薄暮,卻時不時迴頭偷瞄兩眼的北白川千石。


    “老了呀,見不得這麽青澀的感情了。”齊藤咲晶想起自己坎坷的感情之路,忍不住低聲歎息。


    羽生秀鼻間輕輕嗅動,聞到了來自月島姬身上那幽幽的清香。


    “什麽味道的香水,好好聞!”


    可不知為何,當聞到這股味道的時候,羽生秀竟然覺得月島姬變得有些媚眼如絲起來,一顰一笑吸引力大增!


    察覺到羽生秀眼神的變化,月島姬撇了撇嘴。


    活該!真以為她的體香是能隨便聞的嗎?


    要知道曾經的玉藻前可是僅憑魅力就能顛倒眾生,禍亂天下的絕世狐妖啊!


    多少君王為其死,多少妖怪俯首稱臣,多少自命清高的陰陽師匍匐在玉藻前的裙擺之下,搖尾乞憐。


    “想要當玉藻前的狗!”


    這種話對那時的某些人來說甚至不是侮辱,而是獎賞,也有可能是奇怪的xp係統?


    所以覺醒了玉藻前血脈的月島姬,自然而然的也繼承了這種魅力。


    即便月島姬的血脈還未完全覺醒,即便月島姬自己極力收斂這種魅香,但像羽生秀離的這麽近,還是能夠聞到一些的。


    不過還好羽生秀對心境的修煉還是很到位的,鏡心明智流根本不慫這個。


    月島姬沒有推開羽生秀,反而不著痕跡的往羽生秀懷裏又蹭了蹭。


    羽生秀之前和冬嵐薄暮走那麽近,她很不開心!


    論實力,論魅力,難道她還比不過那個冬嵐薄暮?


    月島姬自得的挺了挺酥胸,這已經是碾壓級別了好嗎?


    不過月島姬也不敢玩的太過,她隻是有些吃醋的想讓羽生秀了解一下她的魅力而已,畢竟太沉迷於她的魅香的話,可是連神智都會被奪走的。


    再說親都親過了,羽生秀在月島姬眼中已經是囊中之物,不管是北白川千石,還是那突然冒出來的冬嵐薄暮,根本不可能輸好吧?


    不過還沒等月島姬用術法幫羽生秀隔絕自己的魅香,耳邊就忽然傳來了羽生秀的唿吸聲:“這家弓道場和你有關係吧?”


    耳垂被一道溫熱吐息突然襲擊,仿佛一道閃電襲遍全身。


    月島姬身子瞬間酥了半邊,幾乎是半倚半靠在了羽生秀的身上。


    狐狸的耳朵,可是很敏感的啊!


    “你故意的吧?”


    月島姬紅著臉抬頭,紛紛的瞪了一眼羽生秀?


    “??”


    羽生秀感覺莫名其妙,他怎麽了?


    “沒……沒什麽。”意識到羽生秀隻是偶然如此,月島姬為了掩飾尷尬,迅速推開羽生秀,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口中趕忙轉移話題。


    “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和我有關?”


    “之前進道場之前看到的,建築牌子上印有‘月島集團’的字樣,我覺得東京應該不會有第二個月島集團了。”羽生秀微微一笑。


    “所以我想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咱們直接進去,不排隊呢?”


    如果沒有冬嵐薄暮,羽生秀不介意陪大家一起排隊。


    但冬嵐薄暮在這裏,那他就不得不想辦法動用一下特權階級的力量了。


    抱歉,有權還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雖然羽生秀沒有,但月島姬有!他不覺得依靠月島姬是什麽丟人行為。


    月島姬眯起眼睛,狐疑的看了一眼羽生秀後又看了一眼被北白川千石牽住,乖巧站在那裏時不時看向這邊的冬嵐薄暮。


    再聯想到秀君特意為冬嵐薄暮套上的防曬服,月島姬腦海中蹦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冬嵐薄暮看起來有些呆呆的,說不定已經把自己的身份和能力告訴羽生秀了!?


    這樣的話,秀君為冬嵐薄暮套上防曬服,也希望能讓冬嵐薄暮遠離這個人群的行為就得到解釋了。


    不過北白川同學既然能牽住冬嵐薄暮的手,之前秀君觸碰到冬嵐薄暮也沒什麽事,這麽說來,冬嵐薄暮的能力和傳聞應該有些不一樣,是有什麽特殊限製才會啟動,而不是無差別殺傷嗎?


    而且如果秀君知道冬嵐薄暮的身份與能力,也就是說秀君已經知道了妖怪的存在?那秀君對妖怪是什麽態度?


    害怕?恐懼?友善?還是……


    如果她也向秀君坦白身份,那秀君會接受她嗎?


    月島姬腦袋越來越亂,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雙唇。


    人與妖的愛戀,真的會有結果嗎?


    壽命,宿命,身份,芥蒂……


    這些東西月島姬從沒說過,但卻無數次想過。


    “怎麽了?”羽生秀看著神色變換的月島姬,感覺月島姬突然變得心事重重起來。


    難道月島姬發現了什麽?可他剛剛也沒說什麽會露餡的話呀?


    羽生秀有些想不明白了。


    “沒……沒事,我隻是覺得自己好笨,竟然沒想到這一點。”迴過神來的月島姬神色懊悔的笑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你等我一下。”


    說完之後,月島姬拿出手機走到一邊,撥通了某個號碼。


    她不會特意卻保護人類,但放任冬嵐薄暮這麽危險的妖怪在人群裏,她也不放心。


    沒過多久,一名穿著體麵,看上去應該是負責人的中年男子神色匆忙,步履匆匆的跑了過來。


    一邊跑,還一邊擦著冷汗。


    他雖說是稻田弓道場的最高負責人,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臭打工的。


    如今老板直接打電話,說老板的老板在這邊排隊,嚇得品川翔平直接火速跑了出來。


    “那個……請問你們是青山高中的參賽選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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