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女人好奇地問道:“我哪裏特別了?你說說看。”


    她突然收起了尖刀,抱著腳坐在床沿等著季煙的迴答。


    季煙咬了咬牙,猶豫了有些時間方才在女人的催促下說道:“因為……因為你是女的……”


    “哈?”女人一愣,然後立馬就豎起了剪刀,“耍我是不是?”


    “沒、沒有……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把你帶迴來。”季煙撓著頭說道。


    女人頭一歪,說道:“那你就放我離開吧,我不想呆在這個地方了。”


    “不行!”季煙果斷地拒絕道,“你不能走。”


    “我為什麽不能走啊?你這人真是的!”


    女人一下子蹦下了床,把床底下季煙的大鞋穿上後就要走。


    “你不能走。”季煙拉住了女人的胳膊。


    女人用力甩了幾次無法甩開季煙的手,就沒好氣地扭頭說道:“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麽啊,你有什麽目的就說出來吧!”


    “我沒什麽目的。”季煙拉著女人的手說道,“你應該沒有固定的住的地方吧?那就先住在我這裏吧。”


    “住你這裏?”女人看了看屋子四周,帶著些嫌棄的口氣說道:“我才不要呢,而且我沒有固定住所的原因是我要去各地做事。”


    季煙看著女人問道:“你是邪教的嗎?”


    女人點頭說道:“沒錯,我就是邪教的。”


    “你殺過人?”


    “殺過,多得很呢,信不信我也可以殺了你啊?”女人說著揚了揚還拿在手裏的剪刀。


    季煙感覺身體有點發涼,他又說道:“女人家家的不要動這種東西,放下,放下。”


    女人推開了房門對季煙說道:“好了,我走了,你別想把我留下來。不過呢,還是謝謝你了,如果你沒把我留下來,我現在可能在大牢裏呢。”


    “誒……”


    還沒來得及挽留住,女人就已經離開了武館。


    季煙歎了口氣,總覺得心頭很是失落,他真的很想把那女人留下,他都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


    後來的幾天一如常日,隻是季煙又多了個朋友,那就是夜徽雲了。當夜徽雲得知那女人跑了的時候,笑得都合不攏嘴,一直笑罵季煙傻。


    季煙對陰陽之事起了好奇之心,就常常和夜徽雲聊天說起,也希望夜徽雲能指點他些道術,但得知了“五弊三缺”這一說法之後就沒了意思,安心經營自家的武館。


    一個月後,季煙再次見到了經常在夢中出現的那個女人,當他拉住了站在武館門口的她的手時,恍然發覺他並不是在做夢。


    “你怎麽迴來了?”季煙好奇地問道,話語中帶著激動之情。


    女人的臉色看起來很是不好,有一些落寞,應該是有什麽傷心事。


    “你是來找我的嗎?”季煙又問。


    女人抬頭看了一眼季煙說道:“我沒有能去的地方了,你這裏還能容下我嗎?”


    “哈,當然可以,你進來吧。”季煙笑顏大開,趕緊讓女人進去了。


    女人坐在長凳上翹著二郎腿,對站在他身前的季煙說道:“我叫采鳶,你呢?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季煙。”


    “哦,好,我知道了。”采鳶點了點頭說道,“那以後我就住在你這裏了,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不會。”季煙連連擺手。


    采鳶甜甜地笑了,她好像從來都沒有這樣笑過一樣笑得很開心。


    武館裏的房間很多,采鳶挑了間自己喜歡的就住下了。


    “采鳶姑娘,你怎麽突然就又打算迴來找我了呢?”季煙好奇地問道。


    “想來就來咯,忽然就想起來你之前說過要把我留下來的,就過來試試看你還願不願收留我。”采鳶趴在桌子上,盡顯慵懶嬌媚模樣。


    季煙又問:“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處啊?”


    “難處?啊……算是吧……就因為那個夜徽雲,還有你,把我們教的那麽多人抓去了,害我一迴去就被教主責罵了一頓,問我怎麽沒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然後就被趕出來了。”采鳶很是落寞。


    季煙尷尬一笑:“這麽說來……原因還在我啊,那可真是對不住了,不過,離開那個邪教總歸是好的,從今天開始就做一個好人吧。”


    “虛偽!”采鳶抬頭白了季煙一眼,又趴迴了桌子上。


    季煙嗬嗬的傻笑,也沒再說什麽。


    夜徽雲有一天來找季煙,想要與他一起出去遊玩,當他進入武館的時候,意外地看到了采鳶正坐在桌子上踢腿,很是無趣的模樣。


    看到采鳶的那一刻,夜徽雲愣在了原地,大為吃驚地叫道:“你這女人怎麽會在這裏!”


    “嗯?”采鳶扭頭,看到了夜徽雲,也是驚訝不已,她一下從桌子上蹦下來指著夜徽雲喊道:“謔!夜徽雲!你這混蛋為什麽會在這裏!”


    “是我先問你的,你先說!”


    “你先說!”采鳶掐著腰叫道。


    夜徽雲道:“我是季煙的朋友,來他家的武館不是很正常不過嗎?但你好像跟季煙沒什麽吧?那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很是可疑啊。”


    “我是住在這裏的,有什麽可疑啊?”采鳶理直氣壯地說道。


    夜徽雲一愣,繼而整個人為之一顫,他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地對著采鳶說道:“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之後,夜徽雲才稍稍緩迴來,繼續說道:“你怎麽會住在季煙這裏?”


    “不告訴你。”采鳶說著撇過頭去。


    夜徽雲氣得很,要不是打不過這女的,真想狠狠把她教訓一頓。


    “季煙呢?他人呢?我來找他的。”夜徽雲沒好氣地問道。


    采鳶答道:“他出去了,得中午才能迴來。”


    “哦,好吧,那我走了。”夜徽雲說著轉了身子想要迴去,忽然想到了些什麽,又迴頭用手指著采鳶對她說道:“我警告你啊,可不要傷了我的兄弟,不然我可不會饒了你。”


    采鳶翹著頭說道:“放心吧你,我不會再殺人了,我已經離開那個地方了。”


    “哦?那就好。”夜徽雲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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