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逐漸變得淡薄,嘈雜的聲音也從耳邊消失,夜徽雲極目朝前方看去,一切事物都已消失不見,森林中的這一塊地方已無任何生機。


    就在這時,夜徽雲看到了離自己不遠處站著的鬼王,它身形暗淡,身上陰氣大幅削減,雖然沒死,但夜徽雲已有把握能夠憑自己的能力消滅它了。


    “真沒想到……你手上竟然還有紫符……”鬼王斷斷續續地說著,看起來極其虛弱。


    “百花綻!”


    夜徽雲甩出自己身上最後幾把飛刀,竟將鬼王炸退了些許距離。


    鬼王雖然受了重傷,但卻依然氣勢不減,叫喊一聲之後,一個被黑霧包裹著的高大的骷髏赫然出現,舉起手中的大刀向夜徽雲砍過去。


    夜徽雲再次召出三條火鞭,狠狠抽在了那骷髏身上,那層黑霧就淡薄了幾分。


    鬼王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夜徽雲的身後,它雙手冒著可怕的黑氣,突然就要打在夜徽雲的背上。


    夜徽雲隻感覺身後一陣陰寒,剛要轉身反應,卻正好挨了鬼王的一掌,身子倒飛出去,躺在了骷髏的腳下。


    骷髏一聲鬼叫,大刀劈砍下去,眼看就要把夜徽雲懶腰劈成兩段。


    生死關頭,一雙腳踢在了骷髏的下顎上,把那骷髏踢得後退幾步。


    夜徽雲扭頭一看,原來是秦月迴來救了自己。


    “謝了,多虧你迴來了,不然我可能就死了。”夜徽雲有一些驚魂未定。


    這時夜徽雲才注意到秦月身邊還有幾隻鬼,都是女的,是她的人。


    鬼王看著秦月冷聲說道:“果真是你在報複我。”


    秦月也不懼怕鬼王了,站出來說道:“鬼王,你作惡多端,罪有應得!”


    鬼王冷笑,左手一震,一團黑球砸在了秦月身上,把她打飛出去。


    其他女鬼見狀,紛紛過去要替秦月報仇,卻被鬼王全部擊飛。


    夜徽雲搖了搖頭,要讓秦月她們去跟鬼王打那無非就是送死,雖然鬼王實力大減,但依然還是有原本小半實力的。


    夜徽雲找到機會,分別將兩張藍符貼在了鬼王的身上,然後念了聲咒語,隻見一陣青光閃出,將鬼王籠罩在其中。


    “五雷破霄法!”


    五道雷電交叉匯聚,直擊鬼王的頭頂,發出巨大的轟響。就在此刻,鬼王身邊的青光將它緊緊束縛住。


    天空忽然閃過一道極光,緊接著就是接連不斷的雷聲轟響,一條雷龍在天際蜿蜒遊行,逐漸向下飛來。


    夜徽雲緊鎖眉頭,不斷迅速變換著手型,眾鬼看得一愣,不知道他要搞出什麽招數。


    天上的雷龍吼叫一聲,筆直地衝下來,帶動強勁的狂風與電光,下落的過程中它逐漸變成了弧形閃電的模樣,頃刻間墜落在鬼王的頭上。


    磅礴的氣勢貫下,直接將鬼王的身軀轟得粉碎。


    “它死了?”一個女鬼試探性地問道。


    “嗯。”夜徽雲緩緩點頭。


    秦月詫異地看著夜徽雲:“沒想到你真的能消滅鬼王。”


    夜徽雲淡然一笑,其實主要還是歸功於父親給自己的紫符。


    “既然鬼王死了,我們也就走了,還是多謝你了。”


    秦月說完就要走,卻被夜徽雲叫住:“你們打算就這樣走了嗎?”


    “怎麽?”


    “我幫了你們這麽大一個忙,你們不該報答報答我嗎?”


    “那你要我們怎麽報答你?”秦月她們還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


    夜徽雲笑了笑,說道:“我本著陰陽先生的原則,看到了鬼,還能放它們走嗎?”


    秦月臉色一變,稍稍向後飄遠了一些,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夜徽雲道:“雖然不知道你們生前是怎樣的,但我看得出來你們身上都有很深的怨氣,日後必會禍患,必定會殘害生人的性命。”


    “我們不會的,我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沒有辦法的啊。”一個高挑的女鬼說道。


    夜徽雲道:“這樣吧,我送你們去投胎吧,開始一段新的人生如何?忘掉以往的不愉快,重返以往的純真。”


    “但是我們這種樣子,怨氣纏身,真的還能投胎嗎?”秦月疑問道。


    “放心吧,隻要有這一份心就好。”夜徽雲看著眾女鬼,等待她們的答複。


    秦月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其他女鬼也都相繼點頭。


    夜徽雲微微一笑,很快就超渡了秦月她們,她離別時的最後一句話是“希望下輩子能夠再相見”。他搖頭,自己可不會死的那麽早。


    拖著酸痛腫脹的身體迴到馬車旁,車夫依舊在睡,夜徽雲就坐到了車裏休息,那麽一折騰,困意再次翻湧。


    太陽初升的時候,馬車緩緩開始移動,去向夜徽雲想要去的地方。


    又有一兩天的路程,夜徽雲終於到了老家,那所簡樸的大宅院,門外淨無一物,這一條巷子也沒多少人路過。


    買了幾壇子上好的美酒,夜徽雲走進家門,去了父親常在的庭院裏,果然見他正坐在那裏獨自一人看書喝茶。


    “爹,我迴來看你了。”夜徽雲將酒放在桌子上,坐到了夜巽的對麵。


    分別了將近十年的父子再次相見,難免會流下幾行眼淚。


    夜徽雲的母親和三弟夜歡離也在家中,四人就一起吃飯喝酒談話,從白天一直說到黑夜。


    “虧你也知道迴來看我,四個人裏麵最沒有良心的就是你了,什麽事都不跟我這當爹的來信說一聲,這半年一年的才來一封信,怎不讓人擔心?就連婚嫁那樣的大事都不告訴我,是不是當我死了?”夜巽沒好氣的說教夜徽雲。


    夜徽雲滿臉堆笑說道:“哪能呢爹,我忘了誰都不會忘了您啊,你看我這不是迴來看你了嗎。我娶妻了的那事兒……也不是怕您老不答應嘛。”


    “怎麽會不答應?”夜巽吹著胡子說道,“我一向不是最慣著你了?”


    “是是是,爹,我知道您對我最好了。”


    “不過你就是用十年迴來一次來報答我的嗎?”夜巽瞪著夜徽雲。


    夜徽雲頓覺尷尬,匆忙說道:“那我以後就常迴來看你。”


    “你可要說到做到,不然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裏。”


    “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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