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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警官推開正殿的大門便直接走了進去。
由於已經過了道觀對外開放的時間，白天擠滿朝拜人的大殿，此刻竟然可以聽到開門的迴響。
林警官一眼便在新文王像的底下發現了魏老道。仔細算來，林警官確實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林警官多年來養成的職業習慣，隻看一眼就發現魏老道原本烏黑的雙鬢，竟然已經現出了幾根銀絲。不免感歎時光過得飛快，轉眼大家都已經老了。
“誰呀？”
魏老道手裏正抱著功德箱，起勁地數著裏麵的票子。在這個時候被人打擾，魏老道明顯有些不耐煩。
“別忙了，問你點事。”林警官隨手將大門關好，徑直朝魏老道走過去。
見來人是林警官，魏老道趕忙將手裏的錢全都塞了迴去，再把頭抬起來的時候，臉上已經堆滿了笑容。
“林警官日理萬機，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兒。”
魏老道本想把林警官引到內堂看茶，不想卻被林警官拉著一起坐到了大殿的台階上。
“魏老道近來道觀生意可算紅火？”林警官環顧大殿，發現原本破舊的木梁，早已修葺一新，大殿裏供奉的雕像幾乎全都包了金皮。
“不太好。”魏老道連連搖頭卻始終低著臉，盡量不讓林警官看到他的表情。
林警官心裏清楚，魏老道這是怕查。即便相識多年了，林警官也很難跟魏老道這樣的人交朋友，倒不是因為他貪財，世人誰不愛錢，隻是魏老道那從骨子裏透出的虛偽，讓他很不喜歡。
“誰會信。”
“我的大林警官呀，咱們道觀的香火跟以前比是興旺了很多，可這開銷也是直線上漲的呀。你就說外麵這幾年什麽東西不漲價吧，在說說現在的徒弟，可不比我那個時候，花銷大得很。”魏老道說話的時候，不停用餘光打量著對麵林警官的反應。
“好了，好了。我今天可不是來查你的，不要跟我說這些了。”林警官知道如果自己不打斷，魏老道可能會一直哭訴到天亮。
聽見林警官這樣說，魏老道才從胸口緩緩地出了一口長氣。
“我想跟你打聽一些事情。”林警官壓低聲音說道。
“這你可就算來對地方了，就衝著咱兩這十幾年的交情，你想知道什麽，我全都告訴你。”魏老道一臉真誠。
林警官了解魏老道的秉性，隻要你不動他的錢，他什麽都可以給你。
“運河的貫通典禮上，河水中飄出死豬這件事你知道吧。”林警官煙癮犯了，從口袋裏抽出香煙，放在鼻前嗅著味道。
“沒事，你就抽吧。我這沒人的時候，沒那麽多講究。”
林警官還在猶豫，魏老道已經把打火機打著遞到了麵前。
林警官猛吸幾口，接著舒暢地吐出了長長的煙圈，剛想吸第二口，魏老道已經開始說話了。
“你要是為這件事來的，作為相識對年的朋友，我還是奉勸你一句不要深查。”
“我本也不想查，隻是上頭市長壓得緊。依照平時，這事恐怕都不能立案。”說完，林警官吐出一口長長的煙圈。
“這樣最好，我且勸你隨便查查，把這案子草草了結便好，切莫節外生枝。”魏老道語氣中對林警官卻有幾分叮囑。
“怎麽講？”
雖然魏老道這突然而來的關懷讓他覺得好笑，可在笨也聽得出對方話中有話。
魏老道連連搖頭，看樣是不願意多講。
這不免讓本不在意的林警官心頭一緊，魏老道向來愛財多話，跟林警官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從來都是毫無禁忌。
大殿外麵，南風乍起把紙糊的門窗吹得亂響。魏老道眉頭緊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跟我仔細說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出了大殿這消息便是我自己查的，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魏老道明白林警官為人正直，向來說一不二。得到這樣的保證，算是打消了魏老道心頭的顧慮。
“關於那個組織，我也是最近半年才聽說的。道觀來往人多嘴也雜，零零碎碎地消息拚接在一起。我大概知道，那是一個全球性質的組織，前幾個月承包下了整個東山林場。”
“東山林場”隻要聽到這個名字，林警官便會想起十五年前的丟羊案，那是他從業生涯最大的黑點。
“是呀，聽說開出了天價。運河後半段的提速，政府也正是靠了這比巨大的收入。”
“裏麵有什麽珍貴的樹木嗎？”林警官仔細迴想，卻想不到。
“沒有，據說對方承包林場並不是搞木材生意，而是為了做研究。現在整個林區外圍全都新修葺了水泥圍牆。上次徒弟從那邊迴來，還看到有人在周圍巡邏。”魏老道說的時候，一直在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生怕被別人聽去。
林警官認真地點了點頭。
“確實有夠奇怪的，可是這跟運河豬浮屍有什麽關係。”
魏老道一臉著急。
“你聽我往下說呀。自從林場被承包下來以後，周邊就不斷有怪事發生。有天早上，道觀的大門剛開，便有一個年輕農婦慌慌張張地撲了進來。本來，我上午是不看相算卦的，可是我見她一臉急色便給她行了方便。”
說到農婦的時候，魏老道眼睛一亮。
“要說這農婦也奇怪，在我對麵坐下便開始一直胡言亂語。聽了很久，我才明白。原來她今天起的比平時早了一些，推開門竟然在門口的豬圈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哪裏奇怪？”林警官聽得入神。
“她說看到有怪物咬在自家豬的脖子上吸血。更奇怪的是本來隻要有一點聲響，便會引起躁動的豬圈。那一刻竟然所有的豬都在安靜地睡著。怪物幾乎同時發現了農婦，瞬間便逃離了現場。農婦轉身便往屋裏跑，邊跑邊喊醒了自己的男人。當人兩一同再去豬圈查看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除了地上的一點血漬，竟然在豬的身上找不到任何傷口。”
“這確實很奇怪，吸食了豬血卻沒有留下傷口。”林警官用手托著下巴，似乎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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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警官推開正殿的大門便直接走了進去。
由於已經過了道觀對外開放的時間，白天擠滿朝拜人的大殿，此刻竟然可以聽到開門的迴響。
林警官一眼便在新文王像的底下發現了魏老道。仔細算來，林警官確實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林警官多年來養成的職業習慣，隻看一眼就發現魏老道原本烏黑的雙鬢，竟然已經現出了幾根銀絲。不免感歎時光過得飛快，轉眼大家都已經老了。
“誰呀？”
魏老道手裏正抱著功德箱，起勁地數著裏麵的票子。在這個時候被人打擾，魏老道明顯有些不耐煩。
“別忙了，問你點事。”林警官隨手將大門關好，徑直朝魏老道走過去。
見來人是林警官，魏老道趕忙將手裏的錢全都塞了迴去，再把頭抬起來的時候，臉上已經堆滿了笑容。
“林警官日理萬機，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兒。”
魏老道本想把林警官引到內堂看茶，不想卻被林警官拉著一起坐到了大殿的台階上。
“魏老道近來道觀生意可算紅火？”林警官環顧大殿，發現原本破舊的木梁，早已修葺一新，大殿裏供奉的雕像幾乎全都包了金皮。
“不太好。”魏老道連連搖頭卻始終低著臉，盡量不讓林警官看到他的表情。
林警官心裏清楚，魏老道這是怕查。即便相識多年了，林警官也很難跟魏老道這樣的人交朋友，倒不是因為他貪財，世人誰不愛錢，隻是魏老道那從骨子裏透出的虛偽，讓他很不喜歡。
“誰會信。”
“我的大林警官呀，咱們道觀的香火跟以前比是興旺了很多，可這開銷也是直線上漲的呀。你就說外麵這幾年什麽東西不漲價吧，在說說現在的徒弟，可不比我那個時候，花銷大得很。”魏老道說話的時候，不停用餘光打量著對麵林警官的反應。
“好了，好了。我今天可不是來查你的，不要跟我說這些了。”林警官知道如果自己不打斷，魏老道可能會一直哭訴到天亮。
聽見林警官這樣說，魏老道才從胸口緩緩地出了一口長氣。
“我想跟你打聽一些事情。”林警官壓低聲音說道。
“這你可就算來對地方了，就衝著咱兩這十幾年的交情，你想知道什麽，我全都告訴你。”魏老道一臉真誠。
林警官了解魏老道的秉性，隻要你不動他的錢，他什麽都可以給你。
“運河的貫通典禮上，河水中飄出死豬這件事你知道吧。”林警官煙癮犯了，從口袋裏抽出香煙，放在鼻前嗅著味道。
“沒事，你就抽吧。我這沒人的時候，沒那麽多講究。”
林警官還在猶豫，魏老道已經把打火機打著遞到了麵前。
林警官猛吸幾口，接著舒暢地吐出了長長的煙圈，剛想吸第二口，魏老道已經開始說話了。
“你要是為這件事來的，作為相識對年的朋友，我還是奉勸你一句不要深查。”
“我本也不想查，隻是上頭市長壓得緊。依照平時，這事恐怕都不能立案。”說完，林警官吐出一口長長的煙圈。
“這樣最好，我且勸你隨便查查，把這案子草草了結便好，切莫節外生枝。”魏老道語氣中對林警官卻有幾分叮囑。
“怎麽講？”
雖然魏老道這突然而來的關懷讓他覺得好笑，可在笨也聽得出對方話中有話。
魏老道連連搖頭，看樣是不願意多講。
這不免讓本不在意的林警官心頭一緊，魏老道向來愛財多話，跟林警官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從來都是毫無禁忌。
大殿外麵，南風乍起把紙糊的門窗吹得亂響。魏老道眉頭緊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跟我仔細說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出了大殿這消息便是我自己查的，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魏老道明白林警官為人正直，向來說一不二。得到這樣的保證，算是打消了魏老道心頭的顧慮。
“關於那個組織，我也是最近半年才聽說的。道觀來往人多嘴也雜，零零碎碎地消息拚接在一起。我大概知道，那是一個全球性質的組織，前幾個月承包下了整個東山林場。”
“東山林場”隻要聽到這個名字，林警官便會想起十五年前的丟羊案，那是他從業生涯最大的黑點。
“是呀，聽說開出了天價。運河後半段的提速，政府也正是靠了這比巨大的收入。”
“裏麵有什麽珍貴的樹木嗎？”林警官仔細迴想，卻想不到。
“沒有，據說對方承包林場並不是搞木材生意，而是為了做研究。現在整個林區外圍全都新修葺了水泥圍牆。上次徒弟從那邊迴來，還看到有人在周圍巡邏。”魏老道說的時候，一直在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生怕被別人聽去。
林警官認真地點了點頭。
“確實有夠奇怪的，可是這跟運河豬浮屍有什麽關係。”
魏老道一臉著急。
“你聽我往下說呀。自從林場被承包下來以後，周邊就不斷有怪事發生。有天早上，道觀的大門剛開，便有一個年輕農婦慌慌張張地撲了進來。本來，我上午是不看相算卦的，可是我見她一臉急色便給她行了方便。”
說到農婦的時候，魏老道眼睛一亮。
“要說這農婦也奇怪，在我對麵坐下便開始一直胡言亂語。聽了很久，我才明白。原來她今天起的比平時早了一些，推開門竟然在門口的豬圈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哪裏奇怪？”林警官聽得入神。
“她說看到有怪物咬在自家豬的脖子上吸血。更奇怪的是本來隻要有一點聲響，便會引起躁動的豬圈。那一刻竟然所有的豬都在安靜地睡著。怪物幾乎同時發現了農婦，瞬間便逃離了現場。農婦轉身便往屋裏跑，邊跑邊喊醒了自己的男人。當人兩一同再去豬圈查看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除了地上的一點血漬，竟然在豬的身上找不到任何傷口。”
“這確實很奇怪，吸食了豬血卻沒有留下傷口。”林警官用手托著下巴，似乎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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