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史語所的事情,嚴不聞就準備準備啟程返迴上海,與朵朵約定好的時間也快到了。同樣嚴不聞也已經寫一封信郵寄給了阮玲玉,很快收到迴信,不過言辭非常生氣,質問嚴不聞為什麽到這時候才迴信,自己都自己先迴去了。於是兩人約定好在天津火車站匯合,不久後在四月十三號,嚴不聞來到天津車站,找尋了一會後,發現阮玲玉安靜地坐在車站裏麵一處等候席上。


    嚴不聞走了過去,坐在阮玲玉旁邊,笑著看向她,阮玲玉的裝扮已經和去年學生的裝扮很不同,學生時候或許穿著校服,顯得稚嫩。現在則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頭發挽起來,畫著淡妝,耳朵佩戴有精美的耳環,手上穿著黑色的蕾絲手套以及珍珠手環,高跟鞋則是很有節奏的在地麵上踏著,好像是心中哼唱著有節奏的音樂。阮玲玉現在年紀也不大,虛歲十八,實歲才十六,按理來說非常小,但經過打扮的原因,看上去成熟了很多。


    成熟對女人並不是什麽好事,看上去年紀稍顯大也不是什麽好事。不過對阮玲玉則不存在,她看上去反而有一種特殊的女人味,或許卸掉妝她還是個女孩子,但現在則可以把她當成女人來看待。


    “美女,去哪?順路的話,能一塊走嗎?”嚴不聞笑道。


    “我哪也不去,就待在這,我也走累了,我想在這歇會。”阮玲玉置氣道,之前自己好心好意寫了兩封信過去,不僅一封信沒迴來,還是等了將近一個月才收到一封問自己迴不迴去的信,真的是沒有教養,收到信不迴的嗎?


    “哎,你幹什麽?”阮玲玉驚詫道,但嚴不聞已經不顧她同意,直接擅自抱起她,而這時候火車也已經進站,嚴不聞抱著阮玲玉直接上了車。


    嚴不聞包下的火車包間,非常豪華舒適,但隻是相對而言,對於這個年代,有這麽一處獨處的地方已經是很難得,包間有四張床,也就是兩張上下鋪,有桌子,椅子,以及梳洗的衛生間等等,地方大約有個三四十平,對於兩個人完全是足夠了。


    阮玲玉對嚴不聞的霸道很是生氣,吃飯的時候也不理會,等吃完飯,阮玲玉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報紙,而嚴不聞也是一人躺在床上看著書。


    終於阮玲玉忍受不住了,將報紙合上,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麽不迴信呢,我給你寫了兩封,你一封都沒迴。”


    嚴不聞忽然想起來是有這迴事,但自己不知道內容隻能認為是平常的問候,於是迴了一封並沒有提到阮玲玉前兩封提到的事情,所以阮玲玉自然認為嚴不聞並沒有看。所以現在,嚴不聞將書合上,起來,做到阮玲玉旁邊,一時間因為地方的狹隘,阮玲玉反而有點緊張了。


    嚴不聞想到:“這件事還得從你在天津跟我生氣分別的時候說起……”


    嚴不聞將自己在北京遇到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阮玲玉聽完後非常震驚:“還有這種事?”


    “千真萬確,我也是花了很大功夫才搞定那位鬼手王七,除非政府倒台,不然他可能一輩子都在牢房裏出不來了。”


    “那個叫於碗的女孩,漂亮嗎?”阮玲玉忽然問道。


    阮玲玉將嚴不聞撲倒,跨在身上,姿勢顯得無比曖昧,嚴不聞想了一下道:“長得像個男孩子一樣。”


    “真的?”


    “真的。”


    阮玲玉抿嘴一笑,然後將自己內穿的線衣脫下,露出了裏麵肉色的線衣,同樣也將她的身材襯托的無比曼妙,而同樣阮玲玉的手指也已經放在了嚴不聞的腰帶扣子上,然後悄悄在嚴不聞耳邊道:“我不想讓自己有遺憾,所以我要主動一點……”


    嚴不聞扶住阮玲玉的腰,心想:這在火車上,能算得上車(禁)震嗎?


    “你對於我,還有你家的小姑娘,還有你的未婚妻朵朵是怎麽個想法?能說說嗎。”


    嚴不聞看著阮玲玉,她的樣貌,讓嚴不聞想到以前的女友夏丹,這種感覺非常不妙,因為兩人不是同一人,所以嚴不聞需要有一種新的看法來看待阮玲玉:“很多時候,身不由己,朵朵就是最大的犧牲品;很多時候做不下狠心的決斷,小蓉也成了犧牲品。”


    “那我?也是你的犧牲品?還有你這人到底喜歡什麽?”


    “以前我還挺淡薄名利,現在我想要的就是名利雙收,還有你,我內心最愛的……就是你!”


    阮玲玉聽到嚴不聞這話,瞬間淪陷,咬著嘴唇,咒怨道:“滿嘴胡話,信誰的也不能相信你。”


    這是嚴不聞的心聲,很多時候自己被束縛住,但來到這個年代,不與幾個女孩維持良好的關係,是不是讓自己顯得太高尚了?自己本不是高尚的人,也不應該是淡泊名利的人。


    ……


    “前麵打起來了。”


    “誰打誰?”


    “不知道,前麵一座橋被炸斷了,現在隻能下車步行,火車是沒法走了。”


    三天後的大早,火車來到蚌埠以南幾十公裏處,遇到一處斷橋,火車被迫停下,前方槍聲震天動地,不過一會後,就沒了聲響,列車長讓一人舉著五色旗在前麵探探路,看看究竟是什麽情況,因為現在這片地區還是孫傳芳說了算,所以也就不拿青白旗給自己找麻煩了。駛往南北的火車現在都一個德行,車上必備五色旗和青白旗,到哪個地方就掛哪個地方的旗幟,已經成了不言而喻的規定。


    “為什麽是我啊。”一個列車乘務員抱怨一聲,就被列車長一腳踢下車。


    “讓你去,你就去,廢話怎麽這麽多。”


    “你怕死,我不怕死啊。”乘務員抱怨一聲,就高舉著五色旗往前探索情況。而此時列車上的乘客們都驚嚇的不能自已,一個個都想把頭伸出窗外看看究竟是什麽情況,但又怕被流彈一槍爆了頭,所以就與烏龜一樣,在縮與不縮來迴磨蹭,最終決定還是縮,而且這是公家的火車,沒那麽容易被挾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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