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不聞笑著看向這小蘿莉,道:“小妹妹,你今年多大呢?年紀太小,不能喝酒哦。”


    “給你來一杯橙子汁吧。”嚴不聞讓酒保弄一杯橙汁,小蘿莉往旁邊一坐:“我今年都十六了,都已經成年了,為什麽不能喝酒,給我拿一杯酒。”小蘿莉手放在吧台上,叫嚷著。


    嚴不聞打量了一下,小蘿莉長得挺可愛的,看上去也就十歲左右,穿著白色裙衣,胸部略微凸起,並沒有一般女孩十六歲發育的特征,按照嚴不聞多年經驗可以推斷,肯定是她爹媽記錯時間了。給小蘿莉送了小杯紅酒,小蘿莉喝了一口,笑道:“聽別人說,你是上海來的老板?”


    “差不多吧。”


    “多有錢?”


    “一般般。”


    “這船也是你們上海人租的?”


    “幾位朋友一塊租的。”


    “多少錢一天?”


    嚴不聞詫異著,這小女孩怎麽張口閉口錢,讓嚴不聞很是反感,隨口一答:“一天兩萬吧。”隨後準備離開,可小蘿莉立馬喊住了:“兩萬一天?我聽我爸媽說的時候,他們說大幾千塊一天,沒想到兩萬,你們上海人真有錢。”


    “嗬嗬,一百年後,你也會這麽覺得。”嚴不聞笑笑。


    “可你們上海人也小氣。”小蘿莉接著道。


    “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上次我聽我爸媽說,你們每人才捐了一萬的軍費,現在卻在這裏這麽奢靡,一天兩萬的花銷。如果將這錢用在軍隊上,那麽中華也不至於淪落至此。”小蘿莉冷笑道。


    嚴不聞非常詫異的看著這位小蘿莉,本來要走的心,暫時也放下了,問道:“這話,誰教你說的?”


    嚴不聞自然不相信一個才十歲的小孩子能說出這種話,肯定有人背後指點。


    小蘿莉笑了笑:“一些事情,不用別人說,我也知道,除了你們滬商,還有很多江浙、福建、安徽一帶的商人,他們雖然沒多少錢,但不是也捐了一萬,還有些商人不惜下了血本,捐個兩三萬。你們滬商這麽有錢,幾個人包了一艘遊輪,花了十萬,瀟灑了幾天,可對軍隊卻如此之摳門,每人隻肯出一萬。真是丟臉,國家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人才會軍閥當道。”


    “你們這些資產階級蛀蟲,和軍閥一丘之貉。”小蘿莉冷笑連連,一頓話說下來,讓嚴不聞無言以對,想想小蘿莉說的還挺有道理的。於是嚴不聞問道:“你爸媽告訴你的,你爸媽是誰?”


    “我父親是譚延闓。”


    嚴不聞讚歎道:“了不得,了不得,難怪有如此見識,失敬失敬。”譚延闓,湖南茶陵人。與陳三立、譚嗣同並稱“湖湘三公子”;與陳三立、徐仁鑄、陶菊存並稱“維新四公子”。


    小蘿莉看到嚴不聞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心想果真商人都是些牆頭草,依官附勢,不值一提,狡猾的如同狐狸。小蘿莉接著道:“你覺得我說的對?”


    “對,很對,沒什麽毛病。”


    “那你可答應捐錢?”


    “捐多少?”


    “自然是有多少捐多少。”


    嚴不聞幹笑一聲:“嗬嗬。”


    “怎麽,為革命事業貢獻一點,你為什麽不樂意?”


    “這嘛,想法自然是好的,但也要量力而行,捐自然要捐,可也不能讓我的員工們餓著肚子吧。”嚴不聞笑道,這句話一處,讓這小蘿莉無比痛心,心中不知道將嚴不聞罵了多少遍。


    嚴不聞笑道:“這位小妹妹,若無事的話,我先告辭一步,以後有空再交流?”


    “慢!”小蘿莉咬著牙齒,喊住嚴不聞,然後道:“我知道你們商人都是逐利的,買賣買賣,生意往來,讓你們捐這麽多錢,得不到迴報,你們自然不甘心。那我就跟你做一場買賣,怎樣?”


    嚴不聞迴頭看著這小蘿莉,道:“什麽買賣?”


    小蘿莉將手放在自己左胸上,義正言辭道:“我!”


    “用我的身體,譚延闓委員、代理主席女兒的身體,第一次的處子之身。”小蘿莉道,眼神無比堅定。嚴不聞聽聞小蘿莉這話,震驚的無以複加,這小蘿莉從小受到的是什麽教育?嚴不聞問道:“用這個做交易?”


    “沒錯,你能出多少錢?”


    嚴不聞道:“我還沒做過這種交易,根據情況,價格會按照你的年齡、地位、相貌、身材界定,以你的情況,出價一萬也未嚐不可,但這是我的價格,其他人有沒有這麽高就說不準了。”嚴不聞看向小蘿莉,小蘿莉聽到這話,眼神明顯失落了很多,但還是堅持道:“三萬,不能再少?我陪你一個星期,期間……隨你……”


    嚴不聞伸展了一下雙臂:“哈,我自然不會做這種買賣的,等你把毛長齊吧。”


    小蘿莉原本以為事情已經敲定,但這位嚴老板為什麽臨了又反悔:“為什麽?就因為我的年齡?”


    “一方麵,第二方麵我還是覺得你太可怕了,多幾年時間讓你好好反省,女孩身體自然寶貴,但拿來做生意未免太可恥。”嚴不聞道,小蘿莉咬著牙齒:“可怕?有些人為了革命事業連命都能舍棄,我利用自己的身體怎麽了?如果能用換的錢來支持革命,有何不可?”


    嚴不聞自然不會與小蘿莉辯駁,轉身離開船艙,甲板上清風陣陣,很多人來甲板上乘涼,而後嚴不聞在甲板前頭,發現朵老板靠著船舷吹著風。嚴不聞走過去,道:“怎麽,朵老板怎麽來這了?”


    “船艙太悶,這裏舒服。”朵老板笑了笑。遊輪、海水、明月。這時候有一位身材非常好的女孩從船艙裏麵走了出來,手中端著相機,出來之後往四周看了看,看到了甲板前方的嚴老板和朵老板後,連忙跑過去。


    “您好,我是泰安報社的記者,您們能讓我拍個照片嗎?”這位身材很好的記者,穿著製服,笑容滿麵的走過來。


    嚴老板和朵老板自然無所謂,於是就靠著船舷讓這位記者拍了幾張,然後看著記者遞過來的名片。


    “香港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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