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天!阮玲玉一眼認出。


    他愣了一下,連忙上前抓住阮玲玉,接著一拉,將阮玲玉拉了過去,急忙用手捂住她的嘴,但他的動作實在是太拙劣,被阮玲玉咬了一口,痛得他慘叫!


    孫天暗罵一聲廢物,隻能自己動手,想衝上去抓住她,但發現她已經掙開。孫天大步上前,想再次抓住阮玲玉,但這時候已經晚了,阮玲玉大聲喊了起來,這時候,屋子裏阮玲玉父親驚醒,披了件衣服抄了根棍子就衝了出來,而且還不僅如此,旁邊民宅也開始開燈,細細碎碎的響聲,證明有人起來了。


    “你們要幹什麽?”阮玲玉父親跑了出來,看到這兩人,道:“張達民,是你?”


    看清楚實情的阮玲玉父親,拿著棍子就朝他們衝過去,孫天和張達民見狀不好,連忙逃走。


    “媽的,怎麽這麽難纏。”孫天啐了一口,逮不著狐狸,還惹得一身騷。


    “孫兄,反正我就不信她不出來,在這邊蹲著,遲早能逮著她。”張達民道。


    孫天冷哼一聲:“這事沒完!”


    阮玲玉家燈一直開到了後半夜,沒出險什麽狀況後,才熄燈,經過今天這件事,阮玲玉心中有點慌亂,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明天去問問嚴先生,看看他有沒有什麽辦法。


    ……


    後半夜的時候,雷聲逐漸又大了起來,之後天空上就開始降落下雨滴,之後越來越大,一個打著黑傘的人從遠處跑了過來,然後進入一家宅院中,這邊地處偏僻,周圍就這一戶人家,而且周圍有陰森的樹林,經過樹林的遮擋,倒是不容易發現這處宅院。


    嚴不聞逐漸醒了過來,但眼睛也沒有一次性睜開,而是眯成一條縫,大致看了看前麵,最後意識轟然湧進大腦,嚴不聞一瞬間幾乎什麽都想起來了,但還是裝成昏迷的樣子。自己大約是躺在地上,然後手腳被束縛起來。


    麵前隻看到前麵的牆角,之後就聽到一個坐在旁邊椅子上的人切著東西,很脆的東西,然後拿著吃了下去,聽聲音像蘋果,吃了一會後,就聽到有人敲著大鐵門,之後就是一連串的狗叫,看樣子是在一個院落中,這院子裏還養了好幾隻狗,吃蘋果的人暗罵一聲:“大晚上的還來,明早上來不行?”


    這個人將刀直接插在蘋果上,然後就出去開門了。等他一出去,嚴不聞就猛地睜開眼睛,外麵喀嚓嚓響了一連串的雷,房間裏麵也白亮通透,嚴不聞掙紮了一下,發現困在自己手腳上的繩索異常堅固,看了一眼,似乎是牛筋。


    對了,剛才這家夥用刀切蘋果的,桌子上應該有刀,嚴不聞掙紮著半站起來,果然桌子上有一把小刀,插在蘋果上,於是嚴不聞掙紮地撲到桌子上,這時候外麵劃拉一聲門開了,響起了說話聲。


    “人在裏麵嗎?”


    “在,還昏著呢,大晚上過來,不放心還是什麽?”


    “這倒不是,今天你別提多衰了,晚上去那小姑娘家,讓那張達明忽悠一下,想把小姑娘騙出來,沒想到,這張達明真是個廢物……算了,不說了,進去看看那個嚴先生。”一個人聲音傳來,嚴不聞聽著熟悉,不知道是誰。這段時間,嚴不聞應該沒惹誰才對,怎麽會被人直接給敲暈綁了?而且那家夥口中的小姑娘是誰?之前在巷子中看到一個臉上有疤痕的男人又是誰?


    難道是其他報社派過來的?之前在分刊活動上,有不少其他報社的人知道嚴不聞是‘庸生’,難道這次綁架過來是為了給他們報社寫小說?還有康洋,也有可能,但他對嚴不聞說過小心曹元岸,何況還是個報社總經理,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但現在不是考慮誰是幕後指使的時候,先從這邊逃脫再說。


    還好人少,外麵才兩個人,加上幾條狗。嚴不聞用牙咬住小刀,然後趁打雷的時候丟到地上,然後背在後麵的手抓住這把小刀。這時候,外麵的人往裏麵走了過來,嚴不聞迅速的用小刀切割牛筋,這小刀切水果還可以,但是切這個韌性比較大的有點麻煩,等人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嚴不聞才切開一半,連忙躺在地上裝暈,隻用手在背後做點小動作。


    “我出去買包煙,你在這給我看一會。”之前坐在這切蘋果的那個人道,另一個人同意之後,那個人就往門外走去。之後就是開關外麵鐵門的聲音,和另一個人進屋的聲音,那個人進來一看,笑了一聲:“之前你不是挺狂的嗎?”


    之後這個人就開始在房間裏找東西,終於在床底下找到一根鐵棍,然後自己揮了兩下,風聲陣陣:“你也該醒了,綁你過來不是讓你睡覺的,明天還有活讓你幹呢。”冷笑陣陣,嚴不聞眼睛微微睜開,發現是孫天,心中驚訝不已,不知道這孫天究竟為了什麽綁架他。孫天走到嚴不聞麵前,然後抓住嚴不聞頭發,看著嚴不聞的臉,笑了笑:“我感覺那小姑娘挺喜歡你的,張達明的話她可能不會聽,但你的話肯定會聽,所以你明天得老老實實去帶著那小姑娘過來,不然能綁架你第一次,就能第二次,哈哈。”隨後孫天發現嚴不聞沒有醒,但無所謂,等會再說一遍,這次純當練習。


    孫天將抓住嚴不聞的手鬆開,然後舉起鐵棍,比劃了一下,就準備直接敲下去,這一下就是報了上次的仇,囂張,橫,有比你還橫的,你跟我狂?了不起是吧。孫天興奮不已,不斷的思考,怎麽樣打才能在不打死的前提下讓他承受最大的痛苦。


    “你說一棍子敲頭上會不會死?”孫天自言自語,心裏麵盤算著,這人還有用處,絕不能死,那就打身上吧,段幾根骨頭應該死不了。


    “敲頭上不知道會不會死,但是你估計要死了。”嚴不聞冷冷道,接著眼睛一睜,綁住手腕的牛筋也被掙脫,小刀抓在手中,左手上前就抓住孫天然後猛地拉過來,之後左手臂坤住孫天脖子,右手抓著刀摸到了孫天脖子上,一時間,嚴不聞因為掙脫牛筋非常興奮,右手沒有控製力度,小刀的刀頭直接末入孫天脖子中,隱隱觸碰到了氣管。


    “說,誰讓你綁架我的!”嚴不聞憤怒道,身上驟然出現一層層冰寒之氣,眼神中也都是冰冷,因為憤怒,還有掙脫的興奮,以及被綁架隱藏在內心的恐懼,全部爆發出來,讓嚴不聞也瞬間失去了理智。


    “咳。”孫天咳嗽著,小刀的刀尖已經切到氣管,隻要嚴不聞再往前送一點,就會直接插入氣管。


    “你鬆開!”孫天掙紮著,想站起來但被嚴不聞給拉下來,孫天身材瘦弱,根本掙脫不開,嚴不聞左臂坤住他,已經差點讓他窒息,而且還有匕首抵住喉管,這孫天已經快無法唿吸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嚴不聞鬆開一點,讓孫天能說話,孫天怒吼道:“老子一定要殺你全家!”


    “殺我全家,那我現在就先殺了你!”嚴不聞怒火中燒,本來被人綁架就已經讓他足夠惱火,之前醒來到用小刀割開牛筋,他一直在忍耐,現在忍耐不了,如果不殺了孫天,估計自己也會跑不掉,殺人!這個想法猛地在嚴不聞腦海中迸出,如果在現代,嚴不聞絕對不會想到用這個方法處理矛盾,但現在在民國,嚴不聞被綁架,根本不會有人會來救他,就算小蓉,老丈人去找人幫忙,也未必救得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嚴不聞腦海中殺人的信念越來越旺盛,殺他就跟殺雞一樣,隻要割開氣管,血流光,他自然就死了。


    嚴不聞腳被綁著不能動,在孫天掙紮地時候索性一刀在他喉嚨上割開了一道口子,這道口子雖然不至於讓他死,但卻把孫天的膽給嚇破了,剛才孫天還囂張,現在完全不敢動了,嚴不聞他是真敢動手的,就像之前在劇場拍戲一樣,惹火了他,自己肯定必死無疑,孫天馬上不掙紮了,脖子上的血滴滴答答掉落在地麵上,孫天忍著痛,求饒:“大,大哥,你不會是認真的吧,我們跟你鬧著玩呢。”


    孫天說完這話,就感覺渾身冰涼,一股寒氣從後方席卷而來,嚴不聞如同一個魔鬼一般冷笑不止:“鬧著玩,那我也殺了你玩玩。你去跟閻王說,我跟你鬧著玩,隻不過不小心把你給殺了!”


    孫天聽到這話,心髒都被嚇得直接停止,渾身抽搐著,心膽俱裂,顫抖道:“大哥,大哥,別殺我,別殺我。”


    “我冤枉啊,這件事不是我主謀,我也是……”


    孫天還沒有說完,嚴不聞一咬牙,手中的匕首直接刺入孫天的喉管中,然後猛地往旁邊一拉,血液濺射而出。


    孫天的瞳孔先增大然後瞬間收縮,因為喉管破開,連吼叫都吼不出來,喉管迅速被血泡堵塞住,最終孫天的眼睛失去了光彩,身體還在抽出,心髒也依舊在跳動,轟隆一聲,外麵一道閃電,之後下起了大魚。


    嚴不聞用小刀將自己腳下的牛筋割開。發現躺倒在地麵上扭曲的孫天屍體,唏噓一聲,逐漸平靜下來,剛才宛如有個惡魔占據了嚴不聞的身體,擊殺孫天。嚴不聞開了房門,走了出去,發現外麵下了雨,幾隻原本還在外麵叫囂的狗也鑽迴了狗窩。


    嚴不聞長籲一聲。


    殺人如殺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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