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辛苦工作一晚的賽文站在洗漱間鏡子前。

    鏡子內,賽文穿著黃白色的格子襯衣。

    肩上噴吐了一夜魔力火焰,略顯疲憊的烏雲,正好奇的看著賽文左眼上,沾染自己靈魂氣息的淡紅色單邊鏡片。

    相比原先手掌大的羅盤狀追兇指針,賽文特意改造的單邊鏡片顯得更隱蔽。

    而且更有紳士風度......

    摘下眼鏡,賽文從口袋裏掏出絲綢手絹擦著鏡片嘀咕道:“先去酒館看看那3人,之後在決定是否現在就動手。”

    逗弄著肩上的烏雲,賽文小聲嘟囔道:“可惜你現在都成了我的標記,你一但現身就表示是我在附近。”

    推開洗漱間窗戶,賽文小聲說道:“烏雲,帶著你的隱身道具飛到高處,沿著泥鰍所說的方向幫我尋找下組織的基地,不管有沒收獲,入夜後都必須迴來,順便檢測下追兇指針是否有用。”

    烏雲撇了眼賽文手裏的鏡片,咕咕叫了兩聲快速飛向高空。

    等到看不見烏雲的身影,賽文將單邊鏡片戴在左眼,用精神力導入後看到一顆微弱光點。

    鏡片的邊緣還有一組數字,準確的指示出烏雲所在的高度,距離單邊鏡片的距離等數據。

    對著鏡子看了眼,鏡子內的賽文隻是單純的佩戴單邊鏡片。

    賽文點了點頭,很滿意追蹤烏雲靈魂氣息的光點隻能自己看到。

    關上窗戶,摸了摸幹扁的肚子,賽文走到酒桶前。

    打開酒桶蓋子,拿下堵在泥鰍嘴裏的衣袖,看著泥鰍大口喘氣,賽文好奇的問道:“隻剩一顆頭顱的你,需要吃東西嗎?”

    酒桶蓋被蓋的太過嚴實,導致酒桶內的氧氣早被泥鰍吸收殆盡,要不是泥鰍能存活倚重的是魔力和血液中的營養,對氧氣的需求大大減少,泥鰍早被賽文悶死在酒桶內。

    所以賽文一打開酒桶,泥鰍就像重病後的吸氧者,張著大嘴大口大口唿吸。

    泥鰍邊聽賽文的問話邊腹誹著:

    就算我對氧氣的需要在怎麽減少,也那是需要氧氣的啊......

    翻著白眼,泥鰍帶著深深的不滿語氣,說道:“我倒是想品嚐下麵包,你能幫我找個能幫我消化食物的胃嗎。”

    賽文嘴角一撇,對泥鰍的語氣滿不在乎的說道:“胃?要不要我在幫你找根大腸,好讓你將食物渣渣排出體外?”

    這麽長時間沒被暗示戒指暗示過的泥鰍,早就迴想起之前種種忽略的地方,哪能不知道蟲子其實已經被賽文殺了。

    一想到自己之前相信蟲子逃離的謊話,泥鰍就覺得自己長了張蠢驢的臉,在賽文麵前不停的叫喚:

    好丟臉......

    至於蟲子的靈魂有沒有飄迴組織報信,泥鰍又不是沒見識過賽文那把能吸收靈魂的匕首。

    說實話,泥鰍挺好奇黃昏的超凡能力,感覺得自己才是黃昏的絕配,想想看,這邊匕首剛吸收一個靈魂,自己轉眼將匕首內的靈魂轉化為幽靈防護自身,多帶勁。

    重新將衣袖塞住泥鰍嘴裏,賽文聳肩說道:“既然你不需要吃的,那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酒桶裏吧。”

    說完,賽文無視泥鰍絕望中的死亡凝視擰緊蓋子。

    想了想,佩戴上黃昏和銀白手槍,賽文拿上禮帽穿著黃白格子襯衣走進酒館,準備觀察組織的3人組的同時,安慰下自己餓的咕咕叫的胃。

    當推開酒館大門,一股帶著血腥味和臭水溝汙水混著魚腥的惡臭氣味讓賽文皺眉不已:這是酒館還是豬圈......

    我恨沒有開關的超凡嗅覺,這讓我更容易聞到惡臭.......

    要不是為了觀察3人,我寧可到外麵吃大餐......

    賽文一邊腹誹一邊捂著鼻子走到櫃台前,對正彎腰拿著拖把拖地上血跡的老板說道:“老板,一份早餐,順便拿杯咖啡。”

    老板還沒說什麽,賽文身後的酒鬼中有人大聲嚷嚷著。

    “呦,瞧瞧這位細皮嫩肉的少爺,跑到酒館喝咖啡,真不知道你是腦門被驢踢了,還是說知道自己沒成年,所以不能喝酒?”

    賽文側身看向說話的人,一手放在腰間的銀白手槍槍柄上,眼神中濃濃的威脅之意。

    借著側身的機會,賽文快速掃視一眼酒館,尋找3人的身影。

    老板俯起身的同時將肩上的抹布丟向調侃賽文的酒鬼:“閉嘴吧老漢克,喝完這杯酒你也該迴家和你老婆叫交糧了。”

    酒館內爆出一陣大笑聲,老漢克起身看了眼賽文腰間的手槍。

    似乎被手槍嚇醒,又似乎是賽文穿的少,想到什麽,老漢克感激的舉起酒杯遙敬老板,一口喝完杯中的酒後放下酒錢匆匆離開酒館。

    賽文注意到老板雖然是對著老漢克說話,但卻右手叉腰,掃視著自己。

    撇了眼老板腰間的手槍,賽文明白老板看似在慫老漢克,其實是在保護對方:

    這是怕我拔槍殺了老漢克才將手放在槍柄邊上嗎?說實話,我站在這讓你開槍都不帶躲閃的,一階騎士的身體素質,要不要了解下......

    老板從櫃台下拿出咖啡豆現場磨了起來,小聲說道:“怎麽穿這麽少就出來?你不冷嗎?”

    賽文聳肩說道:“不認,昨晚外出不小心弄髒了,隨手丟進垃圾桶裏。”

    老板愣了下,深深看了眼賽文:

    現在可是冬季,所以你是超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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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唧著嘴幽幽說道:“真有錢。”

    賽文背靠著櫃台,隱晦的撇了眼角落裏3人的蹤影,小聲問道:“老板,這些人看起來像是剛迴來漁民?”

    老板抬頭看了酒館內一群穿著蓑衣或是麻衣的漁夫:“是啊,老漢克這群人在海上飄了數月,好不容易帶著一船魚迴來,老漢克的家人能不能過個舒服的新年,全看這船魚能賣多少價格了。”

    指了指角落的一攤血跡,老板無奈的說道:“瞧見沒,這幫人剛下船就在我這發泄海上積攢的脾氣,最後招來警察才消停的迴座位邊喝酒邊吹牛,說起來也是,任誰在海上數月時間都和魚打交道,下船後都會好好發泄下。”

    賽文翻著了白眼,他聽出老板是在為之前老漢克調侃自己開脫:

    我隻是嚇嚇他而已,真沒想殺他,不然我一個一階符文師,分分鍾讓他屍骨無存......

    轉身麵對老板,賽文努嘴指向角落裏的3人,小聲說道:“他們呢?怎麽看也不像出海捕魚的人吧。”

    老板順著賽文所指方向撇了眼,低頭磨著咖啡說道:“不清楚,大概不是漁民吧。”

    猶豫了會,老板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總覺得3人中平頭發型的家夥認識我,他看我的眼神有種渴望,就像失散多年的孩子,突然找到家人一樣卻不敢相認的情緒。”

    聽到老板的話,賽文看了眼老板:

    大概40到50多歲之間的容貌,沒有修行的跡象,或許還有生活的負擔,所以年齡可以猜低些,依大陸的平均生育年齡,老板的孩子大概在20歲左右.......

    隱晦的撇了眼老板口中的平頭,賽文內心腹誹著:

    或許平頭說不行真是你的家人......

    隻是對方臉上貼著人皮麵具,所以外表和老板你一點都不像,就連對方瞳孔眼色都和你不一樣......

    “你有家人失蹤了?”

    老板愣了下,像是迴憶著什麽痛苦的事情,仿佛瞬間又蒼老了幾歲,語氣滄桑的說道:“那年,這家酒館剛剛營業,因為祖傳的釀酒手藝,所以生意不錯,我和妻子整天忙的團團,忽略了照看女兒的責任,直到有一天我8歲的女兒因為無聊獨自到鎮上玩耍。”

    眼眶濕潤的老板,語氣中帶著自責和憤怒,說道:“等晚上酒館歇業,我的女兒依舊沒有迴來,起先我還以為是女兒玩的忘了時間,可是我和妻子在小鎮上找到天亮才意思我的女兒失蹤或是被人販子帶走。”

    “之後我們在警察的幫助下又找了一天,可依舊一無所獲,最後我的妻子換上憂鬱症,整天抱著女兒的照片發呆,為了照顧妻子,我不得不放棄尋找我的女兒,重新打理酒館,一邊照顧妻子一邊賺錢買藥。”

    看了眼酒館四周,老板緩緩說道:“我不敢離開小鎮,隻能在原址上開酒館,也是抱著希望有一天,能等到我的女兒平安歸來。”

    最後,老板還拿出一張全家照給賽文看,懷著試試看的心態問賽文:“你見過照片中的小女孩嗎?哪怕是長的像?”

    老板講述女兒的事跡時,賽文不時的借著側頭撓眉心的動作,小心的看向角落裏的平頭男。

    雖然表麵看起來對方一副風清雲淡的模樣,但芯片卻分析出對方內心很激動,尤其是聽到老板說妻子換上憂鬱症時,表現的更明顯。

    喝酒時,平頭男的喉結並未滾動,所以喉結是假的,說明對方是女孩......

    好吧,恭喜你老板,你家女兒長大了,還變成了男孩來看你......

    隻是怕這份女變男的身份,由驚喜變成驚嚇,加上身邊還有同伴存在,連個暗示機會都沒給你......

    賽文裝作很認真的查看照片,搖搖頭說道:“沒見過,或許以後我會幫你注意下。”

    雖說老板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但當賽文搖頭時依舊感覺心絞痛。

    要不是希望賽文這位外來者幫自己注意下自己的女兒的蹤跡,老板才不想講述這些,畢竟每次和別人敘說女兒的情況,都是一次痛苦的迴憶。

    老板假假的笑了笑,對賽文說道:“謝謝,這杯咖啡算我請你的。”

    賽文:“......”雖然當初說好酒水要錢,但咖啡算酒還是算水?......

    看在你這麽努力賺錢是會了妻子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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