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劑學的體係有多龐大,賽文不知道,卡倫同樣不敢拍著胸脯說自己完全了解。

    就像現在,巴裏的治療藥劑明明在顯微鏡上躺著,任由賽文和卡倫翻來覆去的觀察分子結構,但兩人依舊一臉迷茫樣。

    整整數天待在實驗室的卡倫,心神略帶著疲憊的驅趕走賽文。

    三級符文師都累成這樣,賽文一個學徒還能好到哪去?

    卡倫一句“精神修養好,思路也會更廣,說不定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想法,就解開藥劑的秘密”中,賽文頂著兩黑眼圈離開實驗室。

    剛躺在卡倫別墅的大廳沙發上,賽文就發出一陣唿嚕聲。

    羅拉有些心疼的推了推賽文:“賽文醒醒,這裏睡會感冒的。“

    已經睡沉的賽文,撇著嘴角,無意識的嘀咕著什麽。

    羅拉附耳一聽,全是自己聽不懂的化學方程式。

    想到賽文睡覺都在惦記著藥劑,羅拉用公主抱抱起賽文走向客房,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有溫情,有心疼......

    賽文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醒來時,迷茫的看著陌生的房間,拍拍昏沉沉的腦袋,才意識到自己在卡倫的別墅。

    伸了個懶腰,賽文打著哈切穿戴好衣服。

    這個哈切不是賽文沒睡醒,而是睡的時間太長,身體還沒完全蘇醒,導致腦子有些懵。

    坐在客廳看報的丹尼爾,聽到動靜抬頭了眼正在下樓的賽文。

    抖抖手中的報紙,說道:“睡醒了?”

    “啊?”賽文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丹尼爾是問自己,點頭說道:“醒了。”

    丹尼爾無語的看著反應遲鈍的賽文,搖頭起身道:“先坐會,我幫你泡杯咖啡,等你腦子開始活動我在和你說點事。”

    朦朧間還想睡的賽文,點頭坐在沙發上,讓身體完全陷入沙發內。

    卡倫的別墅卡倫自己都不住,根本不會準備咖啡豆,丹尼爾說的咖啡,隻是一杯速溶的咖啡,不需要多少時間去準備。

    丹尼爾將咖啡杯放在閉眼休息的賽文麵前,抱怨道:“你也是,戰鬥一晚體力本就消耗很大,又連續在實驗室這麽多天,不知道羅拉有多擔心嗎?”

    賽文睜眼接過咖啡,笑了笑,小口喝著咖啡。

    丹尼爾坐迴沙發上,說道:“海老人發來電報,說這幾天就到。”

    賽文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好奇的問道:“不是說新年之後嗎?這麽提前這麽多天?”

    丹尼爾看了眼客廳,客廳內隻有自己和賽文,小聲說道:“是我告訴海老人羅拉的事,海老人決定自己先趕過來幫你一把。”

    “先趕過來?”大腦開始正常工作的賽文,捧著咖啡杯取暖道:“聽你的意思,來了好多人?”

    丹尼爾點頭表示不少人跟來,感歎道:“這幾年大海也不安穩,海麵上的海盜船都快超過貨運商船的數量了,導致現在海盜都開始打劫海盜才能維持生活。”

    “說起來這裏麵還你的功勞”

    賽文的腦子裏浮現一艘從南大陸到東大陸的商船,每天被海盜打劫8迴的場景。

    撓頭問道:“我?海盜多不多關我什麽事?又不是我讓大家去當海盜的。”

    丹尼爾拍拍茶幾上的報紙,賽文疑惑的拿起報紙。

    報紙上寫著,正是風帆海船的出現,才導致遠洋商業的蓬勃發展,同時也是風帆海船的出現,導致海盜們不在冒著巨大風險糾集在近海打劫,全都跑到遠海上瘋狂打劫。

    之前風帆海船未出現時,各國海軍收到哪有海盜的消息,立馬揚帆趕到近海現場,把海盜一頓胖揍。

    可是現在,近海就沒海盜,等海軍收到海盜出沒的消息在趕去時,別說海盜的影子沒看不到,就連被搶的商船都沉到海底了。

    洋洋灑灑的一篇訴說海盜猖獗,就是因為風帆海船的出現,而發明風帆海船的人,是世界最大的海盜的觀點。

    看完報紙隨手丟到茶幾上,賽文努嘴說道:

    “雖然風帆帆船是我想出來的,但我不認為我是海盜,當年我可是殺了不少海盜。”

    “而且說到海盜,塔克才是最大的海盜吧,我可是知道他有心建個海盜王國。”

    丹尼爾翻著白眼說道:“人家有卡洛帝國多年積攢的遺產,建個小國家還不是和玩似的。”

    聳肩繼續說道:“至於這個海盜王國能存活多久,我就不知道了。”

    賽文好奇的問道:“聽你的意思,塔克已經準備建國了?”

    丹尼爾點頭道:“快了,前段時間還問我要不要去海上組建海軍。”

    這下,賽文更好奇了,他可是知道丹尼爾以前是海軍:“你怎麽迴答?”

    攤手,無奈的表情,迴道:“能怎麽迴答,我女兒這麽單純善良,跟個粘豆包一樣粘在你身上不肯下來,我怎麽放心自己出海。”

    稱讚羅拉的話,沒毛病,但賽文怎麽聽著覺得丹尼爾是抱怨自己會欺負羅拉一樣?

    “塔克的國家叫什麽?”

    丹尼爾:“沒想好,現在隻是在準備建國。”

    賽文摸著下巴說道:“塔克是海盜起家,一身本事都在打劫上,估計建國後的大部分物資都靠打劫,要不你發個電報,就說國號為“匪”,土匪的匪,讓人一看就知道國家以什麽為本。”

    丹尼爾都快被氣笑了:“還土匪的匪,你怎麽不幹脆說就叫海盜國,還有,誰告訴你塔克隻有打劫的本事,人家好歹也是一國王子。”

    想了下,丹尼爾糾正道:“前王子。”

    賽文喝下最後一口咖啡,起身準備給自己在泡一杯,說道:“就他還王子,當初被人攆的滿大海亂跑,成了綠油油的蔬菜人,要不是海老人救治及時,現在墳頭草都割了好幾茬了。”

    丹尼爾當初也見過中毒後,綠的發亮的塔克,一時間腦子有些卡殼。

    等賽文端著咖啡迴到沙發,腦子才開始運轉,低聲嘀咕道:“這和塔克是不是王子有什麽關係。”

    “怎麽沒關係了,”賽文美美的喝了口咖啡,說道:“不知道收買人心的王子不是個好國王。”

    “一群人拚死拚活的為他賣命,他卻以為理所應當,當初他要是拿出財富,不用全部,隻要其中很少的一部分分賞部下,還會有內奸的事嗎?”

    丹尼爾剛要打斷,賽文揮手說道:“我知道你要說內奸都是以前做海盜的人,出現一個兩個叛徒能理解,但當初背叛塔克的,可不是一個兩個吧。”

    “雖然我也不懂收買人心,但我知道既然投靠你,你也收留人家做手下,那就別翻人家的舊賬,所以那些人就是塔克手下,別在說什麽以前是海盜。”

    賽文攤手說道:“不然哪天塔克不爽,指著後來投靠塔克的人說“你,以前罵過我,我要砍了你”你會是什麽想法?”

    丹尼爾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賽文:

    按賽文說的意思,當初塔克被攆,還是塔克自己的錯?這算不算為叛徒正名?......

    就像賽文說的自己不懂收買人行,丹尼爾同樣不會。

    他當年職業是以服從服從在服從為準繩的軍人。

    丹尼爾想著:自己真會收買人心就好了,當年的大鍋就不用我來背,搞得老婆死,自己成殘廢......

    想到這,丹尼爾下意識看向屋外尋找羅拉的身影。

    羅拉正在前院彎腰收割枯草,察覺到丹尼爾的目光,起身擦拭著額頭的汗水看向但米爾。

    丹尼爾的眼裏盡是疼愛,可惜羅拉的視線卻越過丹尼爾,一臉燦爛笑容的看向賽文。

    丹尼爾有些吃味,酸溜溜的對賽文說道:“羅拉看到你了。”

    賽文扭頭看向前院,笑著端著咖啡起身,走到羅拉身邊說道,看了眼已經清除大半的枯草,說道:“除草的事不急,別累壞自己。”

    羅拉笑著說道:“不累,比修行騎士唿吸法輕鬆多了。”

    同樣在一旁除草的蘇珊,用圍裙擦拭著手掌上的汗水,將空間留給賽文和羅拉,邊向廚房走去邊說道:“我去給你準備點食物。“

    賽文拿起蘇珊用過的鐮刀:“睡了一天,我也活動活動筋骨。”

    賽文還沒割多少,就被羅拉拉著迴到別墅,因為羅拉聽到蘇珊在喊:“賽文,羅拉,進來吃點東西休息下。”

    現在不是正餐時間,蘇珊隻準備些點心。

    羅拉稍微吃了點就不在吃,拿起鐮刀迴到前院繼續割草。

    丹尼爾悄悄坐在賽文身邊,在賽文一臉疑惑中,小聲問道:“解藥的事怎麽樣了?”

    賽文咽下點心,給了對方一個安心的眼神,說道:“解藥暫時沒進展,但我最近找到一種治療藥劑,能補充之前消耗的生命力,讓羅拉和你有足夠的時間修行出魔力。”

    丹尼爾略微沉思道:“需要我幫忙嗎?”

    這裏的幫忙,不是要丹尼爾自我推薦去實驗室做助手,而是丹尼爾注意到賽文說的最近“找到”,說明這種藥劑賽文還沒研製成功。

    任何沒有臨床實驗的藥劑,誰都不知道具體的副作用。

    丹尼爾想來,補充生命力的藥劑,一定和超凡道具一樣,有著各種奇怪的副作用。

    隻有自己使用藥劑,讓賽文和卡倫足夠了解這些副作用,羅拉才能避開風險使用藥劑。

    賽文笑了笑,拍拍丹尼爾的肩膀說道:“沒你想的這麽嚴重,藥劑是現成的,沒有副作用,估計過幾天就能源源不斷的生產出來,到時候你把藥劑當水喝都沒人攔著。”

    丹尼爾撇嘴:

    你才需要把藥劑當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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