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裏從馬匹中取出機械蠕蟲時,根本沒考慮馬匹的死活。

    等阿米爾再次找到自己唯一的交通工具,馬匹已經躺在地上,鮮血留了一地。

    額頭的窟窿,仿佛在訴說著自己是如何被巴裏殘忍殺害的。

    阿米爾撓頭好奇的想著:“是因為機械蠕蟲自身攜帶的治愈藥劑使用光了,還是巴裏故意整死馬匹?”

    這點很重要,阿米爾可不想日後機械蠕蟲離開心髒,把自己活活疼死。

    可惜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畢竟阿米爾的職業隻是刺客,也隻有刺客。

    阿米爾看著馬匹屍體,內心埋怨道:“就不能和進入體內時一樣,無傷離開嗎?差評。”

    “以荷魯斯為中心坐標,我現在在東麵,哈德森在西麵。”

    “最理想的速度是迴到荷魯斯,騎馬走大路,可惜......”

    沒有了乘騎的交通工具,巴裏隻能用自己的雙腳,繞過荷魯斯,向著哈德森方向奔跑。

    可是這種情況下,阿米爾又能跑多遠?尤其是自己還在躲避烏雲的追捕,一路盡往深山老林鑽。

    畢竟茂密的叢林內,自身的氣味容易被腐爛的樹木幹擾,誤導烏雲的嗅覺。

    他可不信光憑氣味就能躲過烏雲的搜索。

    不說別的,掩蓋自身氣味的藥水,本身也有氣味,隻要給賽文點時間思考,烏雲肯定能在餐廳內找到藥水的氣味。

    現在身上的衣服,因為汗水的緣故,也粘上藥水的氣味。

    最可惡的是,這些衣服上不僅有藥水的氣味,還有水果味。

    自己就算是換了衣服,把之前的衣服埋了,烏雲依然能挖出這件衣服。

    哪怕是自己將衣服燒了,隻要烏雲趁著空氣中水果味未散開時找到焚燒地點,依舊能靠水果味找到自己。

    說到底,還是要依靠距離。

    隻要夠遠,賽文知道自己在哪也沒時間來找自己。

    “希望前方有個小鎮什麽的,好讓自己偷幾匹馬匹,替代快跑斷的雙腿。”阿米爾邊跑邊雙手交叉握實,祈禱有哪位路過的神明能聽到自己心聲。

    至於購買,看看巴裏的機械蠕蟲兇殘樣,就知道自己的行囊早報廢了。

    現在身穿的洞洞裝衣服,還是在一堆衣服中保存最完好的,至於金鎊,早成了碎紙片。

    “該死的,就不能給點魔力寶石或是金鎊?說沒工資就沒工資啊,沒有啟動資金我怎麽搭建情報組織。”

    飛奔中,不時在內心抱怨的阿米爾,可見對巴裏的怨念有多深。

    同時越琢磨越覺得組建殺手團和情報的事,不對勁。

    靠著雙腿奔跑一天的阿米爾,在夜晚來臨前捕殺隻兔子當晚餐,或是說塞牙縫打牙祭。

    畢竟二階騎士的食量,嗬嗬,你懂的。

    不時翻考著篝火上剝皮洗淨的野兔,邊烤火取暖邊輕輕揉捏著自己的小腿,荒廢的小表情,委屈之極。

    考慮到心髒上的機械蠕蟲有監聽功能,阿米爾隻敢無聲的嘀咕著:“這日子沒法過了,巴裏這神經病,管殺不管埋!”

    不是阿米爾沒想過依靠影陰穿梭擺脫心髒上的機械蠕蟲,而是自己剛激活技能,還沒跳進影陰,心髒上的機械蠕蟲就拉扯深埋心髒的小細腿。

    導致現在硬生生的廢了阿米爾的二階技能。

    僅依靠一階的3個技能,想憑著實力靠近瓦萊德?別鬧。

    阿米爾甚至覺得自己現在能不能打得過賽文,都需要慎重考慮。

    ......

    依靠嗅覺,烏雲沿著阿米爾留下的藥水氣味找到阿米爾焚燒衣服的地方。

    賽文翻著從烏雲身上下來,用長槍挑起焦黑的衣服觀察,又小心觸碰衣服,讓芯片分析這些衣服被燒了多久。

    得帶芯片迴答已經快24小時,賽文皺眉問道:“烏雲,這有什麽奇怪的氣味嗎?”

    烏雲變小飛到賽文的肩上,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氣味,疑惑的說道:“橙子味,很淡,這算不算奇怪?”

    “橙子?”賽文學著烏雲鼻尖微動,卻什麽都沒聞到。

    考慮到快過24小時,什麽味都該散開,自己又沒有烏雲的一樣強大的嗅覺,聞不到很正常,

    賽文嘀咕道:“荒山野嶺的,怎麽會有橙子?而且這個時節,哪來的橙子。”

    扭頭問肩上的烏雲:“能追蹤到嗎?”

    烏雲再次輕嗅空氣中的氣味,點頭表示可以。

    一個靠雙腿奔跑,一個靠飛行,想想都知道誰的速度更快。

    哪怕是有密林的誤導,烏雲依舊在下半夜時盤旋在阿米爾的上空。

    賽文眯眼看向下方,透過凋謝的樹葉,依稀從樹枝間看到篝火的火光。

    拍拍烏雲的背:“我幫你帶上隱身道具,小心的降低高度。”

    許是奔波一夜,阿米爾太過勞累,暫時還沒發現隱身的賽文和烏雲。

    半眯著眼蜷縮在篝火旁。

    找了個合適的射擊位子,賽文咧嘴裝填上步槍子彈,一顆刻畫著符文的子彈。

    這邊賽文剛在800米外舉槍瞄準,那邊阿米爾就像被驚嚇到的兔子般,原地跳起並激活隱身技能。

    賽文姍姍放下步槍,嘟囔道:“感知力要不要這麽誇張,800米都能預感到危險?”

    隱身的阿米爾,先是一臉蒙逼的環顧四周,發現什麽動靜都沒有時,赫然想到賽文一直在研究自己的血液。

    “難道賽文成功了?他也能隱身?”

    頓時,阿米爾覺得自己嘴裏沒有野兔的香味,隻有苦澀。

    思索一番後,阿米爾分出分身,讓分身走到篝火能照亮分身,卻無法確定分身是不是真人的距離。

    如果分身被滅,說明剛才突如其來的危險感不是幻覺。

    如果分身沒事......

    阿米爾覺得自己也要撤離:

    “要是控製分身的距離能更遠就好了,留著分身當靶子,我隱身悄悄離開或是偷襲對方,都是不錯的方案。”

    800米的距離,賽文表示自己的精神力沒這麽強,能掃描出篝火邊的人影是分身還是本體。

    “不過......”賽文舉槍瞄準分身,小聲嘀咕道:“就算暴露又能這麽樣?你來咬我啊。”

    “有烏雲在,你還能跑了不成。”

    “砰。”

    槍響,分身在阿米爾眼前,冒著電弧消散。

    “果然是分身,”賽文努嘴裝填著符文子彈:“在小心也沒用,烏雲確定你還在篝火附近。”

    阿米爾咽了咽口水,之前猜測是賽文追上自己,現在聽著密林遠處的槍身和分身消散時的電弧。

    自己有8成把握,開槍的就是賽文。

    在布萊德手下當差過的阿米爾,不說熟悉所有的槍械,但也知道普通步槍的射程。

    阿米爾搜刮所有記憶,都沒找到比賽文更強的槍械改造師。

    隻有賽文改造過的步槍,才有800米的有效射程......

    一想到這,阿米爾更覺得蛋疼。

    近身戰,阿米爾還有把握戰勝賽文,但現在賽文選擇用步槍。

    感覺好賴皮......

    抬頭,沒有看到烏雲的身影,阿米爾細細感知一番,又隱約能察覺到頭頂的監視。

    隱身的烏雲?......這是把我的隱身玩出花樣了啊,連隻畜生都能隱身......

    我要不要找不差錢的賽文討要版權費?......

    阿米爾再次分出分身,對四周喊道:“賽文,出來談談~~”

    賽文想了想:“距離太遠,芯片觀察不了周圍環境。”

    “近身後芯片到時能找到隱身的阿米爾,但戰鬥的話。”

    賽文看看自身的裝備,撓頭說道:“好像我也不怕近戰,有著魔力懷表,打不過也能保證生命安全,加上烏雲能隨時跑......”

    “怎麽覺得我近戰取勝的機會更大?”

    起身,同樣分出分身。

    分身走在前,隱身的賽文小心的躲在不遠處。

    篝火邊。

    兩人的分身麵對麵站在,而本體,都陷入隱身中。

    賽文能使用精神力找到阿米爾,阿米爾也知道這事,畢竟自己體內有蠱蟲,斂息術對賽文無效。

    阿米爾同樣能感知到賽文一身的道具魔力波動,賽文同樣也知道這事。

    阿米爾吐槽道:“我說,你隱身就隱身,能不能遮掩下道具的魔力波動,這樣我們好尷尬啊。”

    賽文愣了愣。

    他認識的阿米爾可是常年擺著嚴肅的表情,什麽時候聽阿米爾吐槽過?

    賽文的精神力剛散出找到阿米爾,阿米爾連蹦帶跳的爬上樹梢。

    隔著樹幹和賽文說道:“別急著動手啊,怎麽說你也是我前老板,咱們就這麽隱身聊聊天氣什麽的,多好。”

    這絕不是阿米爾......

    不過......

    賽文皺眉問道:“你的心髒。”

    阿米爾眉頭輕佻道:“你說機械蠕蟲啊,小事,不勞操心。”

    “怎麽,覺得自己又被人控製,準備放飛自我了?”賽文譏笑道:“你可真夠倒黴的,說說你和巴裏是什麽時候的事?”

    阿米爾聳肩感歎道:“不是放飛自我,而是本性如此。”

    “你知道嗎?為了在布萊德手下活命,我不得不收斂灑脫,將自己偽裝成成熟穩重的樣子,不然我可壓製不住布萊德身邊的那些老人。”

    “至於巴裏,”阿米爾扶額,帶著濃濃的無奈說道:“中午才認識,結果晚上就被對方控製。”

    “你說我臉上是不是寫著奴隸兩字?還是大家都覺得我太有才了,是個人就想控製我?”

    賽文:“可我怎麽聽著,感覺你一點都不在意被巴裏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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