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上,神偷鬼盜重新現身,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他二人為何去而複返?


    卻原來二人自玄鐵牢籠中逃出來以後,便施展身法迅速奔逃,匯仙莊占地雖廣,神偷鬼盜對此也不在話下。


    待他二人來到山門附近,便遇著早在此等候的泣血,江凡與許諾。泣血本想跟去幫忙,但無奈他身上血魔之氣太重,在眾多高手大能麵前,難以偽裝,因此留在這裏等候。


    幾人匯合,泣血皺眉道:“匯仙莊護莊大陣已經開啟,我們根本闖不出去!”


    聽了此言,神遊和鬼蜮不由得一驚,若是不能出莊,他們豈不是功虧一簣?


    正這時候,那身後大會的方向一陣巨響,接著便見大道縱橫,道勢驚天。


    許諾急道:“師父他們怎麽沒迴來?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了?”


    江凡滿臉焦急:“可還有什麽辦法補救?”


    說話間,那大會方向又是打鬥連連,隻見一道劍氣破開虛空,鋒芒畢露。


    許諾驚道:“會不會是師父?”他還分不清葉淩的劍招,隻是見了劍道鋒芒,便以為是葉淩。


    泣血邁步道:“拚了老頭子性命,也不能叫幾個小輩喪生!”


    神遊和鬼蜮也擔心自家徒弟,趕緊對泣血道:“我們一起迴去,待我二人吸引諸仙的注意力,魔君便設法救人!”


    “如此甚好!”


    正因如此,神遊和鬼蜮去而複返,現在當空。那些宗門修士果然見了神偷鬼盜,紛紛將目光投來。卻不想葉淩等四人腳下,血氣顯化,逐漸將他們包圍。


    葉淩背上的禦無邪見那血氣,身子顫抖,動容道:“師……師父!”


    血氣徹底將他們包圍,晴不棄不由得驚道:“何處魔頭,膽敢造次!”


    話音未落,晴不棄一戟打出去,紫色雷霆破空劈落,撞在血霧之上。不想那血霧瞬間四散,向著四麵八方,根本難以控製。


    段山海大手一揮,山海圖展卷開來,覆蓋千裏,到處是上古奇景,要將虛空鎮封。


    不料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接近,神遊和鬼蜮一左一右趕來,兩手反複,竟是要來奪山海圖!


    段山海大喝一聲,掌心有茫茫大海,浪打迎頭,汪洋席卷向二人。二人鬼影神蹤步在虛空徘徊,令人難以趕上。


    趁著這個空當,慧明雙手合十,身背後羅漢金身現在當空,八臂至寶從四麵八方將神遊和鬼蜮包圍,佛光普照之下,現出了二人身影。


    “苦海無邊,迴頭是岸!”


    慧明佛音大唱,好似有道音在其中,直擊神識。


    神遊與鬼蜮急忙運轉道力護住神識,但就這時,玲瓏福地宗主安吟祭出一個圓鐲,正好打在神遊的身上。


    神遊慘叫一聲,口吐鮮血,幾乎昏厥。幸好鬼蜮一把將他拉住,才沒有跌落下去。


    另一邊,水鏡洞天的黎陌也趕上來,但見她玉手點指,朵朵水蓮憑空顯化,圍繞在鬼蜮周圍。


    正在鬼蜮愣神的功夫,背後慧明趕到,背後羅漢一拳打出,佛光普照。鬼蜮挨了這一拳,身子震飛出去好遠,搖搖欲墜。


    “你等還不悔過!”


    慧明追趕上前,背後羅漢伸出兩臂,便來捉拿神遊和鬼蜮。


    “彌陀佛!”


    一聲斷喝響徹雲霄,但見一個大胖和尚不知從何處撞出來,一隻大手揮出去,掌印結結實實甩在那羅漢的臉上。


    羅漢不由得倒退了幾步,緊接著那和尚又是兩拳砸下來,羅漢的臉被打的陷落半張。


    慧明和尚定睛觀瞧,但見這半路殺出來的和尚:“圓乎乎方頭闊麵,肉嘟嘟兩耳垂肩。三角眼滿含兇相,鬥雞眉左長右短。大塌鼻子獅子口,灰布僧衣露著肉。自稱東南活羅漢,誰家羅漢這麽醜。不曾吃齋念佛,隻愛打殺拚鬥。”qqxδnew


    “布慈!”


    慧明和尚認出來僧,正是東南九寇之一的第四大寇,醜羅漢布慈!


    那布慈冷哼一聲,指著慧明罵道:“你這撮鳥,隻會殺人害命,也配侍奉三寶?還有你這羅漢天象,真是給羅漢丟臉,看灑家將你這假羅漢給砸個稀巴爛!”


    話音剛落,布慈一身兇光,全無半點慈悲之像,大胖身子便與慧明的金身羅漢打了起來。


    二人拳拳相對,那羅漢根本不是對手,一身金光逐漸黯淡,身子好似銅鐵一般被布慈錘子樣的拳頭給砸得凹陷。布慈一把抓住羅漢的頭顱,轉身一擰,居然便將那頭給扭了下來!


    慧明法象被破,一口老血噴出來,趕緊轉身便逃。


    “賊撮鳥,剛才那股子得意的勁頭兒怎沒了?看灑家豈能饒了你!”


    布慈剛要去追,不知道是想起什麽,停下腳步,自語道:“灑家差點誤了大事!”


    另一邊的血氣散落四周,頭頂有山海圖展卷覆蓋,背後有晴不棄雷戟追趕。


    不多時,晴不棄輕喝一聲:“哪裏逃!”但見他雷戟一揮,數道雷霆從天而降,打在那血氣之上。


    隨著一聲轟響,葉淩等四人的身子震飛出去,好容易穩住了身形。在他們前邊,血氣逐漸凝聚成一個幹巴瘦的老頭兒,正是泣血。


    禦無邪見了師父形貌,激動得熱淚盈眶:“師父,您還活著!”


    泣血迴頭看向禦無邪,臉上露出難得的慈愛:“好徒弟,千年不見,你倒是出息了!”


    “弟子不孝,不能早救師父脫離苦海。”


    “盡說傻話,過去的事情不提了,現在才是找匯仙莊算賬的時候!”


    晴不棄聽著二人對話,不耐煩的道:“死到臨頭,何必這麽多廢話!”


    他雷戟一擺,諸天雷雲凝聚,道道雷霆劈落而下,將幾個圍困。


    “彌陀佛!”


    醜羅漢布慈突然從遠處趕過來,隻見他大手一招,一隻開山狼牙棒便現出來,朝著那雷霆便擊打過去,破開了雷陣。


    “好兇僧,膽敢來找死!”


    “小白臉兒,看灑家打爛你的狗頭!”


    雷戟與狼牙棒撞在一處,頓時時空崩塌,天地失色,一聲巨響震耳欲聾,兩股大道爭鋒不止。


    餘波四散,泣血急忙施展血芒將葉淩等人罩住,才沒有被傷。


    晴不棄與布慈各自震退迴去,布慈朗聲大笑:“小白臉兒有點力氣,再來與灑家鬥一鬥!”說著話,他便又揮舞著大棒,衝了上去。


    晴不棄卻不願再戰,這布慈實力不在自己之下,纏鬥起來不過是徒耗氣力。更何況他是為神偷鬼盜而來,沒必要與東南九寇結怨。


    因此他開言便道:“我為神偷鬼盜,與你東南九寇何幹?”


    哪知布慈朗聲大笑:“灑家做事,還用你這小白臉兒來管?”


    狼牙棒當頭打落,晴不棄隻得揮戟來戰。二人在虛空中爭鬥不止,直打得天昏地暗,天崩地裂,依舊是難分勝負。


    旁邊的段山海早就閃身躲開,向著神遊和鬼蜮而來。神遊和鬼蜮此刻都受了重傷,施展身法也沒有那麽快,倒叫段山海給趕上了。


    正待段山海要來捉拿二人之際,突然整個匯仙莊一震猛烈的震動,山巒傾倒,大地塌陷,那護莊大陣不知為何,竟被人打破!


    眼見得陣法被破,孫靈素臉色也驟然變得難看,喝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有受傷的弟子長老急忙逃過來,言道:“夫人,莊中有奸細,他們與外邊裏應外合,破了我們的護莊大陣!”


    說話間,一聲獸鳴自雲霄之上傳來,但見一隻大鳥翱翔而至,在他後背上站著一個人,為首者長發飄飄,見他容貌,正是:“深眼窩,藍眼珠,好似鬼火往外飄。鷹鉤鼻,灰麵貌,散發長須隨風招。皮包骨頭瘦,身穿大袖寬袍,手拿拂塵三縷毛,背後雙劍有訣竅。”


    旁邊劍藏鋒言道:“此人莫不是東南九寇第二大寇,人稱瘋上人的長發道長?”


    “果是長發道長!此人修為境界達至明微,當真是不好對付啊!”


    那長發道長伸手一點,虛空之中好似一陣混沌,緊接著一道道金光閃過,撞在那混戰的人當中。


    孫承宗和四位天象境太上急忙閃躲退去,獨行劍安南趁機轉身便走,一劍斬落,傷了數位道宗的宗主,一把將渾身是傷的任強給救了出來。


    醜羅漢布慈見了,也急忙棄了晴不棄,轉身便走。


    葉淩背上的禦無邪言道:“快去道長哪裏,有道長在,我們便無憂了!”


    泣血聞言,大手一揮,血光裹挾著四個人便向著長發道長急掠而去,神遊和鬼蜮也緊隨其後。


    “站住!”


    不知哪裏的兩個不滅境宗主追趕過去,那長發道長伸手一點,兩道神光瞬間將他二人湮滅,身死道消,屍骨無存。


    眾人一陣心驚,這便是明微境的恐怖,若是天象境或許還能相抗一下,在明微境麵前,根本就是螻蟻,毫無還手之力!


    待得眾人齊聚在長發道人周圍,長發道人才開言對孫承宗道:“孫莊主,一番打擾,還請贖罪,我等如今便要離開,還請孫莊主不要自找麻煩!”


    “老道士,你真當我匯仙莊是好欺負的,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孫承宗動了真怒,這長發道長雖然實力強橫,可也太不把匯仙莊放在眼裏。如今天下宗門匯聚在此,若是憑他幾句輕飄飄的話便全身而退,那匯仙莊豈不是要成天下笑柄?


    高台上的孫靈素卻開言道:“東南九寇,與我匯仙莊無冤無仇,若是非要離去,我匯仙莊倒也不願阻攔。隻是神偷鬼盜要走,不光我匯仙莊不能答應,便是在座的各位宗主掌門,也是不能答應!”


    孫靈素駁了孫承宗的意思,不過是不想這場大戰接著進行下去,隻要將矛盾化解,先把神偷鬼盜的事情解決,以後有的是機會尋東南九寇報仇。


    東南九寇與神偷鬼盜素無來往,沒有交情,因此聽孫靈素如此說,長發道長便想答應。


    神遊與鬼蜮也言道:“不必管我們,隻求諸位能夠將我們兩個徒弟帶出去,我們也就死而無憾了。”


    嶽逐風和明驟雨哪裏肯依,言道:“師父不走,我們也不走!”


    葉淩道:“我們如今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你們若不走,我也留在這裏!”


    泣血見了,對自家徒弟道:“葉小子救我脫離千年苦海,我豈能在此刻棄他而去?老頭子油盡燈枯,臨死前能見徒弟一麵也就值了,你快隨他們離開,若是有心,等你修煉到了明微境,再來給你師父我報仇!”


    禦無邪聽了此言,不住地搖頭:“師父,你這話說的徒弟心如刀絞!如今師徒好不容易重逢,我豈能眼睜睜看您死在此地?”


    那任強也道:“魔君大叔,俺和九弟冒死前來,就是為了救你,難道救你不成,看你去死?那可不成,俺們一定要把您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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