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救救他!他才22歲!”母親跪在醫生麵前,乞求著!

    醫生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母親,見慣生死離別的他,眼神淡漠,搖搖頭“生死有命,能活到這會已經是他的造化了,準備後事吧!”,轉身離開。

    夜風吹過窗台,吹過白色的窗簾,吹起那蒼白臉上的幾縷發絲,小艾斜倚在病床上呆呆的看著窗外的景物,捏著左手腕的佛珠,生怕一閉眼一輩子就這樣走完。

    母親拿著暖壺微笑的走進來,眼圈微紅,她輕輕的幫小艾掖好被子,他扭過頭來,滿眼淒涼“媽,其實我不怕死!”

    母親怔了一下,緊接著安靜的往杯裏續上水,倒出藥片,遞給他,小艾瞪著她,伸手打掉母親手中的杯子。

    近乎咆哮的吼道:“我求求你!不要再管我了”杯子摔在地上碎了,就像母親的心一樣。

    母親心疼的看著兒子消瘦的臉,想說些什麽,卻什麽也沒說,捂著嘴跑了出去。

    剛才的咆哮似乎用盡了小艾所有的力氣,他虛脫的躺在床上,眼角有淚劃過,嘴裏輕輕呢喃著“對不起。”

    樹下排椅前,一個男人蹲著輕哼著小曲撫慰妻子懷中哭鬧的孩子,孩子的手緊緊抓著男人的手指,哭聲漸止,安靜的睡著了,男人輕輕的把手抽出,抬起頭不知道對妻子說了些什麽,妻子嗲怒的錘了他一下,相視一笑。

    小艾站在病房牆角透過窗戶看著,笑著,眼淚滑下!

    “你怎麽又起來了,快躺下。”進來的護士攙扶著他上了床。

    母親剛好下班過來,他笑著對母親說:“媽,我今天心情特別好,特別想吃你做的京醬肉絲,你今天給我做好嗎?”母親愣神站在那裏。

    “媽!你愣什麽啊?我不騙你,我真的特別想吃,你看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說著,他做了一個快要流出口水的鬼樣。

    母親眼角有淚花,嘴裏說著:“恩!現在就去給你做!”說著就跑了出去。這是兒子生病以來第一次向她提要求,或許這也是最後一次吧。

    小艾轉頭微笑著對正在整理窗簾的護士說: “姐姐,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護士扭頭看著這個帥氣的男孩點點頭。

    “姐姐,窗簾不用整理了,我現在有點累,想睡會,麻煩你先出去吧!”

    護士安頓他有事按鈴,然後轉身離開,小艾似乎聽到了她微微的歎息,是在可憐自己嗎?

    小艾從櫃子裏拿出筆和紙,大概因為剛才做的事情太多了,現在的他寫字都顯得很吃力,淚水滴在紙上,他用手輕輕的擦拭掉……

    母親來的時候小艾已經睡著了。永遠的睡著了。

    母親安靜的看著醫生為兒子蓋上白布,一滴淚也沒掉!人痛到極點,連眼淚都顯得奢侈。

    值班室

    一個護士擦掉眼角的淚,把一封信小心翼翼的鎖到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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