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天雲夫婦見狀急忙迎上去拉著靜姝左看右看,章天雲向趙王拱手道謝“老夫替小女多謝王爺出手相救。”,趙王此時已經被人移至殿後,太後派來的太醫正給趙王爺敷藥,“章大人不必多禮,本王也隻是舉手之勞而已,誰人不知鎮國公愛女如命,今日若真傷了令愛,隻怕大人要心痛不已了!”趙王爺笑著說。


    靖王此時已經迴了自己的座位上,除了淳王,沒人注意到他的腳,似乎扭傷了,“同笙你沒事吧?要不要也請太醫過來看看?”淳王爺關切地探身問道,“不必了,隻是剛剛摔那一下的事,並無大礙。”靖王爺忍痛說道。


    皇上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靜姝,從她一開始跟隨章夫人和章平樂一起入座,他的目光就一直追隨著她,席間她也多次打量過他,她甚至都注意到了他腰間一直佩戴的那個荷包,皇上望著在品紅色的宮裝下襯托的溫雅大方的靜姝,心裏滿是幸福,這個女子,她的心,是屬於我的吧。


    靜姝頭上簪著的茉莉和玉梅樣式的珠花在宮燈的照耀下時不時地反射著柔和的光芒,有那麽一瞬間,皇上暗自出神,如果我是她發間的那個珠花多好,這樣我就能守在她身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坐在這高高的位子上,身邊的人,卻不是自己的心上人。後來靜姝在宮宴上竟然貪起了杯,像個任性的孩子,皇上看著她一杯接一杯的喝,不禁著了急,一旁的楊公公早就摸清皇上的心思了,給身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小太監立刻轉身去了殿後,然後本來一直往女眷桌上供應的桂花酒突然停了。


    後來靜姝起身帶著身邊的一個侍女出去了,許是出去散散酒吧,皇上正想著時,那邊丞相領著眾大臣來向皇上敬酒,一時間皇上也就忘了靜姝出去的事了,等他再看向靜姝的位子時,靜姝就一直沒有迴來。然後就聽到殿外的喧鬧聲,說是鎮國公家的二小姐被一個小太監衝撞,不過幸而趙王也在場,保護了她。


    靜姝此時愣愣的,剛剛的事情太突然,若不是趙王出手相救,隻怕現在吸著冷氣敷藥的就是自己了,隻是,趙王為何要救自己?這人的行為還真是琢磨不透。章母看靜姝一直盯著趙王那邊發呆,拉著靜姝迴了席位,“姝兒你在想什麽?趙王今日救了你,章家一定會好好感謝他的,隻是你為何一直魂不守舍的?可是剛剛被那小太監嚇著了?”


    “我沒事,母親,隻是在想別的事罷了。”靜姝迴過神來,向母親解釋道。坐在她旁邊的平樂斜著身子笑著說“母親,今日趙王救了妹妹,可要讓妹妹好好感謝人家趙王!”,平樂這句話聲音不小,引得眾人紛紛側目,靜姝心裏怒火中燒,她這個姐姐,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呢!


    宴會散盡時,眾人各自散去,平樂和靜姝跟著母親去乘馬車時,香草趕上前,向章夫人行了禮“夫人,太後娘娘說要賜給二小姐一些點心,還請二小姐移步去壽昌宮一趟。”,“你這丫頭好眼生,姝兒你認得她嗎?她是太後宮裏的人?”章母疑惑地問道。靜姝笑著說“是,她是剛進壽昌宮的,母親不認得她也不奇怪。”,章母聽說靜姝認得,就放心了,隻說讓靜姝快去快迴,她和平樂在馬車裏等她。


    靜姝跟著香草,一路向著禦花園走,靜姝心裏覺得奇怪,“香草,我們不是去壽昌宮嗎?怎麽我看走的是通往禦花園的路呢?”,“姐姐,是皇上要見你,他在禦花園裏等著你呢!”,香草此話一出,靜姝壓低聲音驚訝地問道“皇上?皇上此時見我做什麽?”,香草卻笑而不語。進了禦花園,香草就停下腳步,站在了牆根處,靜姝抬頭一看,前方湖上的亭子裏果然有一個人,真的是皇上。


    靜姝走上前,“你沒事吧?”皇上拉著靜姝坐在石凳上,他看著靜姝的胳膊,問道。“沒事,受傷的是趙王,我沒事”靜姝答道,“隻是今夜皇上實在是不應該見我的,宮宴上人那麽多,現在還沒有散盡,萬一被人看到了,我可沒法向父親母親交代了!”靜姝低聲說道。


    “朕隻是想要知道你有沒有事,聽別人說無事總覺得心裏不踏實,想當麵聽你說,你放心,這裏已經備下了點心,呆會你帶著點心迴去應該不會有人疑心的”皇上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像黑色的琥珀,靜姝抬頭看著他,其實白日裏拓跋沐說的話靜姝心裏已經起了漣漪,是啊,他有皇後,有皇位,他能為了自己做到什麽地步呢?


    想到這裏,靜姝低下頭,長長的睫毛斂住了內心的波瀾,皇上見靜姝今晚似乎心裏有事,一直鬱鬱不歡,“九弟那人,你還是遠離他吧,雖然今日確實是他救了你,隻是朕總覺得事有蹊蹺,宮宴上的小太監怎會如此毛手毛腳?楊成命人將他押到牢裏,本想再仔細盤問一下的,誰知道剛進牢裏,他就手腳抽搐,口吐白沫,楊成請太醫看,太醫說是突發急症,已經死了。”


    靜姝驚訝地抬起頭,“死了?”,“對,因此朕總覺得他這急症發的有點太是時候,似乎像是有人謀劃好了似的,可是他人都死了,朕也沒辦法再讓他開口了。”,靜姝看著石桌上雕刻的雙蝠如意紋,難道這真的是有人故意策劃好了的?靜姝心裏不禁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更加沉重。


    興泰殿裏還有事,皇上並不能久留,隻叮囑了靜姝幾句,靜姝看起來心不在焉的,隻是含糊地應了,皇上不禁歎了一口氣“靜姝,朕有時想,如果當初朕沒有迴皇宮,沒有坐上這個皇位,雖然此生與榮華富貴無緣,可在市井之間做個閑雲野鶴的人,我們再次相遇時,朕會不會就不會讓你這麽地猶豫不決,而朕,是不是也是可以不必顧及一切地追逐自己想要的?”


    靜姝抬頭看了皇上一眼,然後又低下頭,沒有說話,隻是拿起桌子上皇上早就備好的點心盒子,默默地轉身要走,皇上見她這樣,心裏更加煩悶,楊成此時已經在不遠處候著了,皇上看著靜姝的背影,她走了幾步,卻又迴過頭,也許是月光的照耀,使得她的秀發呈現出一種幽藍的光芒,“昨日已逝,迴頭也不過是枉然,如果當日你沒有做皇上,也許靜姝一輩子也遇不到你,你我二人的緣分不過止於山野之間而已,靜姝終其一生不過是將那夜的星空和那個人深藏於心底,皇上注定是要做皇上的,怎麽可以為了小小女子而動搖君心,隻是靜姝覺得,在這個世界,把一個人放在心裏,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說罷,靜姝轉身離去,皇上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禦花園裏的一角,心裏不覺惘然,是啊,在這皇宮,把一個人放在心裏,真的很難。


    迴了興泰殿,皇上沒有批閱奏章,而是先讓楊成去將趙王宣來,宮宴剛散,趙王還沒有迴王府,聽說皇上宣他,愣了一下就跟著那個太監去了興泰殿。到了興泰殿,皇上正背著手看向窗外的月亮,“臣弟見過皇兄”趙王跪下行禮,皇上一直背對著他,遲遲沒有開口,殿內並無其他人,隻有楊成遠遠地候著,過了好久,皇上說“起來吧”。


    趙王起身,“不知皇兄深夜召我前來,有何要事?”,“前幾日是你母妃的忌日,不知你是否去過香辰園祭拜過了?”皇上仍舊沒有轉過身,問趙王。趙王心裏咯噔一下,趕緊跪下,“臣弟怎會不知母妃是罪人,不可祭拜,況且臣弟住在王府之中,宮裏的香辰園豈能隨意踏足,皇兄說笑了!”,“朕說了讓你起來,你又跪下做什麽?你又沒有錯,再怎麽說,她也是你的母妃,兒子祭奠亡母,朕怎麽能阻攔呢!”皇上轉過身,笑著對趙王說。


    趙王此時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皇兄今日突然提起已故的母妃,不知有何用意?難道說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計劃,是在敲打自己?不,不會的,我步步小心,是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的,就算不是天衣無縫的,也絕對是縝密的。“就算皇兄仁慈,準許臣弟祭拜母親,隻是臣弟也是大周朝的臣民,對於母親這種禍亂朝政、人人誅之的罪人,臣弟又豈敢將她放在心裏?”趙王仍舊跪在地上,誠懇地說道。


    “你的心意朕了解,朕今日召你前來,是有句話想對你說”皇上看著跪在地上的趙王,他的右胳膊上還纏著繃帶,是今日為著救靜姝所傷,“朕,不許你靠近她。”


    趙王聞言驚訝地不自覺間抬頭看了皇上一眼,隨即又低下頭,“恕臣弟愚鈍,臣弟不知皇兄在說什麽,是不是臣弟做了什麽讓皇兄誤會了?”“是不是誤會朕不關心,朕今天說的很明白,別的事情朕拿不住把柄不能說什麽,可惟這一件事,你最好連想都不要想,朕再說一次,不許你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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