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2月,時間過得很快,薑漠的修為與日俱增,對各種歲月史書的神通也愈發的熟練起來,可碎片的數量,已經停止在26塊,無法再有任何的上漲。


    無論是九洲,還是海外,他的十三道體分身,把能探索的的地帶,徹底探索了一遍,然而,實在是人海茫茫,又因天物自晦,或兩位先天法器的暗中阻撓,導致再無歲月史書碎片任何新的痕跡。


    薑漠大致估算過一遍,他手裏,越旻手裏,飛仙禦主手裏的,加起來應該有三十塊,湊夠半本歲月史書了,隻可惜,剩下的遙遙無期。


    深夜,後山望月亭,薑漠孤身仰望天幕,那裏有億萬璀璨的星辰隔著無限遙遠的距離,點綴漆黑的夜空。


    他在思索,以太陽為核心的九大行星,除去所在的星球,剩下的行星,都蘊含著極為可觀的資源,他在思索,該何時去往星空之上,對那些行星開發,僅憑他一人,或一宗,占據一顆行星,或是八顆行星,實在是太荒涼,太奢侈了。


    同時,他也絕對的把握,能通過‘隨心’,修改那裏的自然環境,適合人類生存,並且每個行星,他都親自踏足過一遍,裏麵所蘊含的靈炁之脈,一點兒也不比當前所在的世界弱,甚至還遠遠強出。


    “到底還剩多少的時間?”


    薑漠坐在石椅上,煮泡著茶水,微微沉吟,這是他在拷問自己,能否在天淵之外的生靈降臨後,擁有獨當一麵、拒絕他們所有要求的絕對武力。


    第二真身,還有開發的空間


    本體,玄命七階,距離八階、九階,遙遙無期,除非獻祭一世的所有壽命,否則,難以短期內衝擊更高的境界,至少,百年之間想都不用想,那會兒能不能走到玄命7階的巔峰,還是一個未知的定數。


    薑漠飲茶,麵容被月光映照得有些清冷,他本能的覺得,天淵以外的道君、禦主,必然會知道更多的隱秘,甚至有著抑製歲月史書的手段。


    所以,他需做好萬全之策,讓自身修為,再向前走幾步。


    此外,薑漠還另有期待,他在守株待兔,他在等天淵以外的強者,那些家族、教派,王國的附屬修道者,實力雖弱小,卻是核心嫡係,通過某些空間縫隙,進入九洲世界,與他主動交流、合作、拉攏。


    隻要發生接觸,定然會獲取更多外界的情報,對所有可能對天淵造成威脅的道君、禦主,有一個大致的了解。


    “.”


    “嘩!嘩嘩!!”


    茶壺的倒茶聲,宛若山澗的涓涓細流,薑漠飲至夜半,忽而凝眸向天邊,起身離開。


    也該為第二真身的蛻變,找些充足的養料了!


    “轟隆隆!!!”


    白芒掠過無邊無的天穹,幾乎是在一瞬間,薑漠就巡遊山河,隨著他的真炁掃過每一寸土壤、河流,無數的景象,全部映入他的腦海深處。


    幾年前,和飛仙禦主廝殺,落得重傷逃亡的三大古妖王之一的骸骨白虎,被薑漠發現足跡。


    它沉睡在邊境沙漠的地底深處,正處於某種關鍵的蛻變中,曾經的傷勢已悉數痊愈,氣息遠比以前恐怖。


    有數頭強大的妖王,守護在它沉睡的禁地附近,深夜的沙漠,忽有銀白光芒從天而降,如世外謫仙,徒步踏入沙漠深處。


    刹那間,三頭妖王相繼察覺,變得應激而恐懼,那道出現在遠處的人影,駭得它們如墜冰窟,強烈的直覺的告訴它們,無論做什麽掙紮都毫無意義,來者赫然是人間最強的禦主——三一薑塵清。


    “你是自己出來?”


    “還是我請你出來?”


    薑漠視那幾頭沉默不語的妖王如空氣,繼續向前走著,每落下一步,腳下的整座沙漠都在輕輕發顫,仿佛是一張隨時都會被踏破的紙張。


    他的聲音響起不到半秒,就有一顆猙獰而栩栩如生的白虎巨首,在沙漠上空凝聚,眼神充滿忌憚以及掩藏得至深的不悅,饒是如此,它還是好聲好氣,不敢得罪地詢問:


    “本王正在閉關,不便恭迎,還望玄尊恕罪,不知玄尊的來意是?”


    這頭修煉了將近一千五百年的古妖王,精通人情世故,它把姿態放得極為低下,不願與薑漠交惡。


    “取你的精血,還有它們的。”


    薑漠直敘來意,完全不在乎這些妖族強者的感受、想法,隻要他願意,他可以隨手殺死,再取精血也是一樣的。


    “好!既然玄尊有所需要,本王給就是了。”


    聽到薑漠的來意,躲在沙漠地底的骸骨白虎,緊繃的神經驟然一鬆,它起初以為對方是來殺它的,誰曾想隻是索要精血,故而它連猶豫都沒有,直接答應。


    “咻——!”


    一道灰色的光芒自沙漠深處破開,徑直飛到薑漠的手中,待光芒褪去,顯露的是一件石壺,裏麵灌著滿滿的銀色妖王精血。


    薑漠打開,簡單掃了一眼,這的確是他需要的養料。


    下一刻,守護在禁地周圍的幾大妖王,也不敢有所耽誤,急忙交出各自的精血。


    “咻!”


    “咻!”


    “咻!”


    薑漠一把收下,連多餘的半句話都沒有,就蕭灑的轉身離去。


    他的身影微微透明,就徹底消失在沙漠地表,幾大妖王拚命地嗅著空氣中的氣息,直到確認他真正離開,才如釋重負。


    “如何,諦聽?”懸浮在半空的白虎巨影,朝某位麾下的妖王打探情報。


    “迴稟王,來的不是本體!”


    喚作諦聽的上古異種妖獸,如實稟告。


    它的雙耳密布著特殊而神秘的紋路,流淌著不可思議的玄妙之威,能聽取諸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也在第一時間發現薑漠不是本體親臨,饒是如此,它也不敢冒險揭露,更不敢反抗。


    要知道,邊疆沙漠和南方的三一門宗址,相距不到一萬公裏,以對方的手段,真身在何處都一樣,降臨不過一瞬。


    “不是真身麽?”


    骸骨白虎頓感雙方差距之大,剛才所見的分身投影,著實可怕,隔空壓迫得地底的它,幾乎想第一時間逃走,那種威脅讓它渾身不舒服,這還僅僅是一道投影,若是真身降臨,還不得而知有多可怕。


    與此同時,海外的澳洲大陸,也上演著類似的一幕。


    被飛仙禦主傷得最重的上古妖猿,逃到了這方大陸,並將諸多本土的生靈,吞噬殆盡,化作養分,修補軀體。


    隻是,這一日,它迎來了最不想看見的一人,幾乎是在薑漠出現的一刹,有所察覺的古妖王,果斷逃跑,身影一瞬散出三千六百道一模一樣的氣息,朝著不同的方向逃遁。


    然而,它卻失算了,未曾想到薑漠也一瞬放出同等數量的分身,對它進行追逐,並相繼斬殺。


    幾分鍾後,南太平洋,上古妖猿的本體,被薑漠攔住去路,雙方爆發一場激戰,不到三招,就有一尊龐然大物的屍體,轟然倒塌,墜入海底,染紅附近的海域。


    薑漠提煉妖猴的精血和最為堅硬的幾根骨頭後,就離開這方天地。


    短短一夜,九頭噬日獅、骸骨白虎、上古妖猿、混沌沼蜥,這四頭躲起來的古妖王,都被薑漠找到掠奪精血,而九州之內的六十多座妖王封地,也在一夜之間,迎來同一位不速之客。


    天明之際,薑漠手握四大古妖王和六十二妖王精血返迴宗門,開始新的一輪修行,切換第二真身,逐一沐浴妖血,竊取它們的血脈之力,對肉身進行增幅。


    最為激烈的,當屬四大古妖王的精血,引入五髒六腑後,不亞於是承受地獄十八酷刑,過程尤為煎熬。


    在遺世獨立的時間裏,渡過整整數年,薑漠才把四大古妖王和六十二位的妖王精血,全部煉化。


    2025年,4月,清明前後,薑漠出關,軀體愈發的魁偉,高有兩米三,仍舊是寒鐵色的肌膚,雙眸如暗紅的黑日,修為有所精進。


    不久,恢複傷勢的越旻、越厲、遙妄,登門拜訪,與薑漠切磋、論道半月,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4月14日,南疆,與鄰國接壤的邊境處,有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迴蕩,坍塌的山川被冰封百裏,一頭準王的妖獸,被一位麵容冷冽的中年男子,揮劍梟首。


    陸瑾氣喘籲籲,臉色略微蒼白,這一戰幾乎透支了他全部的戰力,才險而又險的獲勝。


    “咳咳.”


    他劇烈地咳嗽著,身體踉踉蹌蹌地跌倒在一株古樹旁,大口的唿吸,運用三一真法,汲取周邊的天地靈炁,修複傷口。


    “轟隆!!!”


    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深林裏,有一輪金色的裂縫驟然撕裂,飛出十幾位衣著不凡的修士。


    他們的服飾獨特而神秘,形似秘境宗門的打扮穿著,卻又截然不同,更準確點說是,某種家族服飾。


    “嗡!!!”


    準王級妖獸的血炁,第一時間吸引那些外來者的注意。


    他們禦劍橫空飛來,不足半息,見到傷痕累累的陸瑾後,更是有所詫異,在用一種陌生的語言交流著。


    “你們是?”


    陸瑾警惕地看著這些人,一種不詳的預感在心底蔓延,幾乎是本能的,抑或是流淌在血液裏麵的某種基因,讓他對這些修煉者感到天然的厭惡、排斥。


    帶隊的修士,是一位白發蒼蒼的金袍老者,氣息深不可測,竟讓陸瑾無法窺視,在其身旁,是數位中年男子,婦女,無一例外都是擁有著媲美半王級強者的炁息。


    而他們身後的青年男女,統統都是妖將級的強度。


    “天淵的土著,居然也有這般能耐麽?”


    “看他的樣子,好像受傷了,我們不如直接拿下搜魂,也好對這個世界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等等,我們初來乍到,還不清楚這個土著的身份,如果貿然動手的話,恐怕引出禁忌級的強者。”


    “罷了,先與他溝通一番吧。”


    那些來曆不凡的修士在毫無顧忌的討論著。


    由於語言不通,陸瑾根本無法理解他們的意思,隻是敏銳的察覺到,這些家夥,對他有一種不加以掩飾的惡意。


    隨著金發老者力排眾議,輕輕揮手,示意身旁梳妝打扮得嫵媚,手持一根玉如意的婦女,上前與陸瑾交談。


    老人本來也想著直接搜魂,可看著陸瑾的中年樣貌和不俗實力,有所顧慮。


    他們在這個世界能發揮的實力有限,如果誤殺本土強大教派的核心成員,並引發衝突的話,後患無窮。


    “你好,方便與我們說說這個世界的情況麽?”


    那名婦女並未言語,而是利用一種精神秘術,直接傳達自己的意思給陸瑾,並有一層無形的漣漪之網在周圍擴散開來,接受精神反饋。


    “你們是秘境裏的修士?”


    陸瑾不予正麵的迴答,反而警惕地看著這些人,開口質問。


    他任職過安理會的會長,知曉許多的曆史隱秘,對秘境宗門可沒有多少的好感。


    “秘境?”


    聞言,女子略有詫異,而後微微一笑:


    “不,我們來自天淵之外,而你們所在的世界,就是天淵。”


    “.”


    “你們來這裏做什麽?”陸瑾皺眉。


    “探索。”


    “介意帶我們,去你們人類的都城,或者你的家族,宗門逛逛麽?我們並無惡意。”


    女子輕聲傳達著自己的念頭。


    她也在慎重應對,不打算輕易得罪這麽一位特殊的土著,保不準對方有後手,能召喚家族或宗門的強者降臨,屆時就麻煩了。


    “你們有或者沒有惡意,我都沒辦法抑製你們的所作所為。”


    “不過,既然你們要談,那我就勞煩一位長輩,過來和你們談談吧。”


    陸瑾周身緊繃,半點兒都不敢放鬆,第一時間在心底默念長者的尊名。


    同一時刻,在遙遠的沿海地區,某座雲霧繚繞,靈炁彌漫的山峰上。


    正在飲茶的薑漠,心神有所感應,耳畔清晰的響起陸瑾的求援。


    他手中的動作微微停頓,嘴角不禁有笑意浮現,似耐心捕獵的獵人終於發現獵物一樣,身影隨之橫跨天地,強勢而來。


    “嗯?!”


    “什麽意思?”


    宮妝婦女忽皺眉頭,有種強烈的不安,轉而冷喝道:“土著,你做了什麽?!”


    “等等!那是?!”


    就在這時,在場的十幾位修煉者,都見到一位魁偉的身影,自虛空之內,毫無征兆的走出。


    他肌膚如霜,眸光冷淡,身披金煌與熾白兩色交織、流雲飛逸的道衣,完全不像是普通的修煉者,而是像極了一尊下凡的仙君,不染凡間的因果、煙火,哪怕身上的氣息收斂到極致,也讓眾人感到膽顫心驚。


    “不不!!怎麽可能!!”


    修為最強的金發老者,這一刻,在內心狂吼,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麵,一尊疑似無上道君的存在,就這樣詭異地被那土著召喚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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