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你不覺得燙手啊?”


    甄英雄很難得看到老爹如此認真,見他將那才點燃還沒有吸上一口的雪茄在手心中撚碎,搖了搖頭,“殺手培訓我雖然不及格,但卻讓我清楚了一件事情,殺手,也是人,走出黑暗的牆角,他也就是個比流氓細膩點講究點的敗類而已,我不覺得那些人有多可怕,這世界上隻有光穿透的黑暗,沒有黑暗穿透的光,早晚有一天,他們會自己暴露出來的,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將雪茄的碎屑灑在煙灰缸中,看了看燙傷的手心,甄天的臉上全是無奈的苦笑,“不是緊張,而是害怕和恐懼,而是討厭這被盯著的感覺,二十年了,兒子,你不會了解這種忍到極限的感覺......”


    被人盯了二十年,提心吊膽了二十年,甄英雄很清楚,自己被暗殺的事件就像引爆這二十年來恐懼憤怒等等複雜感覺的導火線,麵對再次出現的神秘殺手,甄天無法再繼續這樣的生活了


    “你這個引蛇出洞的方法確有可能消解你二十年來積壓的憤怒,或許你是對的,誰讓我是你兒子的,引出他們對我也是有好處的,上電視增加下暴光率,樹立本少爺的正麵形象,對少爺我的戀愛展也很有幫助,嗬嗬,”甄英雄撇了撇嘴角,走向了房門,可嘴裏卻喃喃的說了一句甄天與木子華都沒有聽清楚的話語,“唯一希望的,是那些殺手不了解你這個心態......真正高的殺手,喜歡利用心理殺人......”


    ······


    羅比恭敬的站在愛利絲身後,這位金披肩的絕色大小姐似乎看不到對麵坐著的那一身肥膘,一臉橫肉的中年男人一般,悠閑的喝著紅茶看著報紙,仿佛自己並不是坐在人家的地盤人家的老巢,而是坐在自己家的後花園


    那一臉橫肉的中年男人似乎很畏懼麵前這雙十年華的女孩子,雖然長的兇狠,可說話的語氣卻帶著點點敬畏,“愛利絲小姐......”


    “請不要直唿我家小姐的名諱,廖小強先生,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僅僅是個流氓頭子,而我家小姐有潔癖,”羅比打斷了那中年男人的說話,眼中寒光一閃,道:“擁有高傲血統的大小姐是不會對低賤肮髒的人提出的問題做出迴答的,因為那是對我家大小姐的一種玷汙”


    這話狂啊站在中年男人廖小強身後的那一看上去就很陰險的瘦高男人有些受不了了,太狂了?好歹自己老大也是這個城市的一方霸主,你丫算哪棵蔥啊?


    剛抬手要罵,廖小強飛快的抓住了那陰險男人的手腕,“誌堅”


    這一喝有些急,有些怒,叫做誌堅的男人一怔,放下了要抬起的手,他不明白老大為什麽如此緊張,你怕個毛啊?就算二對二也未必會輸,何況對方還有個女孩子可當他再次望向對麵的時候,一種難以言語的恐懼讓他了解到了為什麽廖小強是老大,而自負精明的自己隻能是個馬仔了


    一直沒有表情的冷漠男人,渾身正散著一種死亡的氣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讓人難以自已的戰栗,好可怕,仿佛死神一般的殺氣,在他的身後似乎就存在著一個通往無間地獄的大門,天啊,一個能擁有這樣氣勢的人,能是一般角色嗎?


    “鍾誌堅,你應該感謝你的老大,他讓你撿迴了一條狗命”


    羅比冰冷的話語讓對麵的兩人肝膽直顫,廖小強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竟招來這樣可怕的人物,咽了口唾沫,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出顫抖,道:“羅比先生,請問,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到渤門市,找到在下究竟有何事?”


    廖小強並不是相信自己看人的能力才覺得這個叫做羅比的男人不一般,事實上這之前,他掩藏的一直很好,隻是個冷漠的普通男人而已,但從他推開自己的辦公室那一刻,廖小強已經知道這是個可怕到自己無法想象的家夥了,所以才看著他從自己提著的小箱子中取出精致而名貴的茶具和保溫壺,旁若無人的為麵前這個絕色女孩沏上一杯紅茶的


    這女孩漂亮的讓人可以融化,可廖小強不敢看,因為她太高貴,高貴到可以擁有那樣可怕的一個仆人,自己還不想死,所以眼睛還是老實點的好


    這間辦公室在四樓最裏側,生人在沒有通報的情況下是不可能進入這個房間的,到達這個房間必須要途經的一個廳堂,而那裏,有十五個專業打手,可他卻毫無傷的走到這裏,不但那柔弱的女孩子,就是那套名貴茶具都沒有丁點的損毀,這證明了什麽?


    羅比很欣賞廖小強,因為一個對自己實力有清晰認識的人並不多見,而屈服強者的人是識時務的,這一點讓羅比很滿意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羅比淡淡說道:“廖小強先生,你是這渤門市最大黑幫海金堂的堂主,而且,還是鄰城朗朗市國宇集團懂事長馬國宇同母異父的弟弟,這一點沒有錯?”


    廖小強臉上橫肉一顫,把自己調查的這麽詳細,顯然不是件好事啊,放在桌下的手輕輕拉開了抽屜,嘴裏卻說道:“羅比先生有話請直說”


    羅比的笑總是讓人那麽的寒冷,似乎他不笑時的陰森冷漠倒讓人舒服些,“我想告訴你,不要去無謂的送死,你想去朗朗市找義字會談判?哦,對不起,或許我應該這樣說,你想去從義字會手中搶迴你應該得到的一切,對不對?”


    廖小強猛的站了起來,但手臂還沒有完全的抬起,一聲悶響,他手裏的槍飛脫而出,剛巧砸到了身旁正要有所動作的鍾誌堅的臉上,鼻血唰的噴出


    食指因為手槍被擊飛的突然與力道險些被扭斷,廖小強忍著痛望著羅比,又怕又驚,聲音終於無法自控的顫抖,“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到底要做什麽?”


    羅比用白色的手帕很溫柔的擦拭著手槍,然後不緊不慢的將槍揣入了懷中,這才望著廖小強淡淡說道:“廖小強先生,你已經死過一次了”


    一怔,但廖小強卻很快明白,確實,如果他的目標不是手槍而是自己的腦袋或者心髒,自己已經死了,想到這裏,廖小強倒輕鬆了很多,看來對方並不想殺了自己,這條小命暫時是保住了


    “我想,我的忍耐是有限的,現在進入正題,無謂的小動作請事先斟酌,我習慣用子彈穿透人的心髒而不是他手中的武器,”羅比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袋子,丟到了廖小強麵前的桌子上,笑道:“這個東西,應該可以幫你拿迴你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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