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轟隆!轟隆!轟隆!”


    雷森扔出的幾個玻璃瓶,是用繩子綁成一串的。那幾個玻璃瓶飛到流匪們頭上時,雷森用步槍將其中一個玻璃瓶打碎,玻璃瓶內的硝酸甘油產生劇烈反應,瞬間爆炸!串在一起的其他幾個玻璃瓶也被衝擊震蕩,引發連鎖反應,一同爆炸。


    連續的爆炸將流匪們炸得人仰馬翻,同一時間,流匪前方的雷森,與後方的安什莉都舉起了槍,對著流匪們瘋狂輸出火力。


    “啊——”


    “後麵有人!快……”


    等流匪們反應過來,雷森與安什莉的前後夾擊之勢已經形成,一時間竟令流匪們毫無還手之力,隻能被動地承受兩人的火力夾擊。瞬息之間,至少十幾人被當場擊斃,雷森在前方以栓動步槍不斷開火,一槍一個,換彈填彈的速度也是行雲流水,一旦有流匪想舉槍向其反擊,立刻會被雷森以更快速度擊斃!


    安什莉則在後方以衝鋒槍掃射,兩輪彈匣下來,也打倒不少人。隻是最後一個彈匣要裝填時,動作慢了些許,已經有流匪開槍向其射擊。


    “瑪德!那臭娘們沒子彈了!弄死他!”


    旁邊的地麵被子彈擦過冒出火星,安什莉意識到情況不妙,連忙竄入旁邊的建築內躲避。雷森心下一緊,雙眸微眯,此時也已經有流匪向其開火反擊,耳邊不時便有子彈的破風聲劃過。


    但雷森全然不顧,對流匪的槍火視若無物不閃不避,拿出一個掛在腰間的酒瓶,點燃瓶口的棉絮後,直接扔向流匪。


    好死不死,其中一個流匪剛從地上爬起來,腦子還因為剛才的爆炸陣陣眩暈,眼看著半空中飛來一物,本能伸手,正好接住了那燃燒`瓶。


    下一刻,雷森舉起步槍,‘砰’的一聲槍響,直接將燃燒`瓶打爆。


    高濃度的劣質酒精被瞬間點燃,四散濺射,剛才接住燃燒`瓶的流匪立時化為一個火人,慘嚎著四下亂竄;四周還有不少流匪也被引燃的酒精濺射上,在皮肉被灼燒的劇烈痛苦下,就地打滾,一時間慘叫聲連綿不止。


    在一群手忙腳亂的流匪之中,紅頭巾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四周同夥的慘狀,頭上滾下豆大的冷汗:“該死,這下……竟然在陰溝裏翻船了……”


    同一時間,鷹山與平八帶領著村民,分別吸引了一小股流匪進入村莊狹窄的建築群中。鷹山雖然年邁,但奔跑速度絲毫不落後於年輕人,加上對地形的熟悉,流匪們死活都追不上他。


    前方不遠是一個轉角,鷹山與他帶領的村民們迅速閃了過去,等後方追擊的流匪趕來時,卻沒再看見一個人影,隻有一條安靜狹長的小巷,還是死胡同。


    “怎麽迴事?那群人哪去了?”


    “躲起來了?趕緊搜吧!”


    一幫流匪嚷嚷著,可這時他們卻發現,這巷子裏一扇門都沒有,隻有兩堵光禿禿的石牆。


    “怎麽迴事?人呢?”


    流匪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翻過石牆的鷹山等人,已經悄悄又摸到了他們的後方。最前麵的幾個人,手裏還拿著幾個碩大的桶。


    “嗯?什麽味道?”


    片刻後,有流匪發現了異常,空氣中似乎有些什麽詭異的味道。一迴頭,竟然是鷹山一幫人在他們背後的巷口處,正往巷子裏麵傾倒著某些不明液體,已經流到了自己腳下。


    更多的流匪也發現了流到腳下的不明液體,在迴頭看,鷹山已經舉起一個火把,年邁的老臉看著這群年輕的流匪們,正展露著如屠夫般的陰森笑意。


    “你們……”


    鷹山沒給流匪說話的機會,將火把扔在地上。


    立時間,那些液體瞬間被點燃。巷子裏徹底變成一片火海,將這群流匪吞沒。這是雷森加入化學藥劑調配過的高濃度酒精,不僅極其易燃,燃燒時還會產生非常刺鼻的氣味,讓人無法唿吸。


    被火海吞沒的流匪們慘叫著,掙紮著,鷹山一揚手,後麵跟著的幾個村民趕緊上來,拿出硝酸甘油炸彈連續向火海中的流匪們投擲。


    “轟!”


    “轟!”


    “轟!”


    火海中的連續爆炸,又是在狹窄的小巷中,十幾號流匪避無可避,大部分人,被當場炸死,燒死;鷹山抄起斧頭再次走到最前方,少數幾個流匪變成火人衝了出來,又被鷹山用斧頭當場砍翻。巷口處不時鮮血飛濺,年輕的村民們看著前方年邁的鷹山,如索命死神般揮舞著斧頭,對著衝出來的流匪砍瓜切菜,皆是倒抽一口涼氣。


    很快,這一小股流匪死絕了最後一人。鷹山臉上帶著血,迴頭看著身後那群畏畏縮縮的村民,莫名一笑。


    “看來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有點用,是嗎?”


    “是是是!”一群年輕人點頭如搗蒜,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從前都很輕視鷹山,甚至在他抵抗流匪,被流匪毆打時嗤之以鼻,隻覺得鷹山是個不識時務的老頭。但現在,再無人敢輕視這個老頭,他操持血腥的時候,這幫年輕人差點沒嚇得屁滾尿流。


    而另一邊,平八帶領的隊伍卻遇到了麻煩。追擊平八的,除了一群步行的流匪,還有兩個騎馬的,平八等人始終無法把將流匪甩開。


    村莊裏的房子互相之間很靠近,道路狹窄,其中一個騎馬流匪衝到了隊伍的最前麵,另一個騎馬的則是八字胡中年人,跟在流匪隊伍的最後麵。


    “他媽的!還跑?你以為你們跑的了嗎!”


    衝在最前的騎馬流匪拿出手槍,一通胡亂射擊,前方奔逃的平八本能地縮了一下腦袋,卻不敢停下奔跑。等槍聲停了,平八才敢稍稍迴頭查看。


    這下平八才發現,原本跟在自己身後的兩個村民,都被剛才的掃射擊中,已經倒地身亡。那流匪起碼踏過他們的屍體,臉上仍然帶著猖狂的猙獰笑容,正給手槍換上新的彈匣。


    看到同伴身亡,平八也是怒了,心下一橫停住腳步,轉身一聲怒罵。


    “草擬嗎!!!”


    隨著一聲怒罵,平八從衣兜裏拿出一個玻璃瓶,扔向那騎著高頭大馬的流匪。


    流匪沒想到平八竟敢來此一著,一下被裝著硝酸甘油的玻璃瓶砸個正著。玻璃瓶在他胸膛處破碎,立時爆炸。


    一聲巨響!那流匪的胸膛被炸的血肉模糊,整個人飛落馬下;它騎著的馬也被爆炸衝擊腦袋,當場昏死過去,高大的馬屁橫躺倒在狹窄的過道中。這一下,也給平八等人爭取了時間,一眾人等衝進過道最深處的一扇大門,再砰地一下把門關上。


    流匪們趕緊跨過同伴和馬匹的屍體衝向那扇大門。八字胡還想提醒眾人多加防範別貿然闖入,但沒來得及說話,衝在最前麵的流匪已經一腳踢開大門衝了進去。


    “奇怪,人呢?”


    讓流匪們意外的是,等他們魚貫而出衝進去後,看見的卻是一個小院子,四周堆積著雜物,卻空無一人。


    隻剩下八字胡騎著馬在院子外,透過敞開的大門,他也能看到似乎空無一人的院子。


    雖然也感到疑惑,但八字胡仍然沒有下馬進入院子,某種第六感的本能告訴他,眼前的院子,暗藏著未知的危險。


    “他們肯定沒有跑遠的!搜!”


    其中一個流匪唿喝一聲,一群人正打算把這院子翻個底朝天。但下一刻,四周的雜物後忽然出現許多身影,手裏還拿著,和流匪們一樣的槍支。


    “開火!!!”


    平八也拿著一把槍,從躲藏的雜物堆後麵站起身,瘋狂地向流匪們掃射。這些槍,都是在源隆父子帶領的村民手下、和冒充流浪商人的鬥篷男一行人手裏奪來的。


    雖然平八等人的彈藥不多,但他們是突然襲擊,足夠對流匪造成強大殺傷。院子裏的流匪反應不及,甚至都來不及拿起槍,就被襲來的子彈雨穿透了身體。甚至是院子門外的八字胡,騎著的馬也被流彈擊中,高頭大馬慘嚎一聲當場倒地。


    八字胡嚇得不輕,狼狽地爬起來,下意識轉身逃跑,甚至沒看一眼院子裏自己的同伴們。


    打空了彈匣裏,平八又連摁了幾下扳機,確認沒有子彈後,又是一聲怒喝:“扔炸彈!快!別讓他們有機會反擊!”


    隨即,十幾個玻璃瓶瘋狂砸向院子中的流匪們,可憐那少數幾個沒被子彈招唿到的流匪,又迎來連環的爆炸,好幾人甚至被當場炸的粉身碎骨。


    連續的巨響後,院子裏全是火藥與鮮血的味道。待爆炸的塵霧散去,院子中央,再無一個流匪還站著。


    平八這才長出一口氣:“終於……結束了……”


    但他並不知道,此時的八字胡躲到了一處無人的破房子裏,手忙腳亂地拿出了一個無線電。


    “快!你們快過來!這裏果然有問題,我們被暗算了!”


    與此同時,村子的開闊地。安什莉打空了自己最後一個彈匣,雷森也隻剩下兩發子彈。


    而在開闊地中還站著的,隻剩下紅頭巾。在他身邊,全是流匪與馬匹的屍體。


    任紅頭巾想破腦袋也沒料到,他們這群荷槍實彈,自詡惡徒的家夥,竟然會栽在這個小村莊裏,而將自己身邊同伴殺絕的,竟然隻是一男一女,兩把破槍。


    此時天已經亮了大半,黎明時分是最寒冷的。一陣風唿嘯而過,帶起一股子血肉燃燒的味道,席卷入紅頭巾的鼻腔。


    雷森仍然舉著槍,紅頭巾卻連拔槍的勇氣都沒了,隻愣愣地看著雷森,與之僵持。


    忽地,雷森又是一拉槍栓,紅頭巾本能地一個激靈。


    “砰!”


    槍響,紅頭巾卻沒感覺到身上有所疼痛。再看一旁,一個從地上坐起身來,手裏拿著槍的流匪同伴,又倒了下去,眉心還多了一個流血的紅點。


    雷森放下了槍,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看著紅頭巾,滿是嘲諷。紅頭巾連皮一陣抽搐,主動扔掉了背上的槍,又拿出要上別著的手槍,也扔在地上。


    但下一刻,紅頭巾卻拔出一把砍刀,似乎鼓起了莫大的勇氣,冷眼盯著雷森。


    “載到你們手裏,算我倒黴!我隻有一個要求,有種的,就像個男人一樣,和我拚刀!”


    說著,紅頭巾舉起了刀,麵向雷森,顯然已經準備好大幹一場。


    安什莉趕緊跑上來,但沒有出聲阻止,反而饒有興趣地準備好觀看一場冷兵器的大戰。她很清楚雷森的實力,在她眼裏,紅頭巾根本就是找死;隻等雷森拔出長刀,三下五除二解決掉紅頭巾。


    但令人意外的是,雷森卻是歪了歪脖子,如看傻逼似地看了紅頭巾兩秒。


    隨即,雷森一手拔出蟒蛇左輪,直接一槍,幹脆利落地爆了紅頭巾的腦袋。


    直到身體倒下徹底死絕,紅頭巾仍是一臉茫然與震驚,似乎萬沒想到雷森竟會選擇如此幹脆的方式解決自己,根本懶得在浪費時間。


    “哪裏來的逗比?拚刀?以為拍電影呢?”


    雷森收起左輪,不屑一嗤。安什莉也沒想到雷森會如此舉動,頗無語地擦了擦臉上的汗。


    至此,闖進村子的流匪被盡數解決。鷹山和平八帶領的村民們走出來,發現開闊地的流匪也已經全數殲滅,好些人立時發出陣陣歡唿聲。


    雷森則是先找上了平八和鷹山:“報告一下情況吧。”


    鷹山已經擦幹淨了臉上的血,平靜道:“殲敵十八,沒有傷亡。”


    平八則是有些無奈:“殺了二十個,還有一匹馬,死了兩個自己人。”


    雷森拍了拍平八的肩膀:“別太難過了,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打掃一下吧。”


    歡唿聲很快傳到了倉庫那邊,躲在倉庫裏的村民也紛紛出來,看到滿地狼藉,但大部分都是流匪的屍體,皆是興高采烈。


    那個曾經在雷森與安什莉初到村莊時襲擊他們的男人,也拖著豬走了出來,來到開闊地後,看見滿地的流匪屍體,又看見安然無恙的雷森等人,頗為慚愧地低下頭,不敢於雷森對視。


    雷森又掃了一眼開闊地,目光忽地一陣移動,似乎感覺有些不對。


    青子也很快走了出來,平八看見她後,猛然想起另一件事,趕緊詢問雷森:“先生,現在……可以去把我父親他們放出來了吧?”


    但雷森仿若不覺,隻視線不斷在開闊地裏的流匪屍體上掃過,似乎在清點什麽。鷹山見狀,也開始掃視起那些屍體,臉色忽然也變得有些嚴肅。


    “先生?”


    “情況不對……”


    平八不明所以:“怎麽了?什麽不對?”


    “人數不對!”旁邊的鷹山接過話頭,看著開闊地內的流匪屍體,臉色很是難看:“平八,你那裏二十個,我那十八個。這裏,算上騎馬的,大概四十幾個,但那些流匪往年來的時候,有超過百號人!”


    “你帶我去山那邊的村子看的時候,地上留下的腳印,也有超過百人。”雷森眉頭緊皺:“他們還有人沒來到這!有可能……已經在路上了……”


    平八頓時大驚。下一刻,幾個村民從一間破房子裏走了出來,還押著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人。


    “平八!這還有個漏網的!”


    八字胡被村民發現的時候,完全沒有反抗,任由他們給自己捆上繩索押了出來,嘴裏還不停討饒。


    “別殺我!求你們別殺我!”


    平八正想問雷森如何處理,卻沒想到雷森更快速度衝過去,什麽都沒說,一腳就踹在八字胡肚子上。


    押著八字胡的村民不明所以,趕緊閃開。雷森將八字胡踹倒在地後,馬上在他身上摸索,很快就摸出了一個無線電。


    雷森看見無線電,臉色變得更加陰沉,扯著八字胡的衣領將其拉起,咬著牙冷聲問道:“你們還有多少人?是不是已經在過來了?快說!”


    剛才還不住討饒的八字胡愣了,隨即也不再裝蒜,臉上浮現猙獰的笑意,無比猖狂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很快就會為忤逆我們付出代價的!本來你們還能有個痛快點的死法,但你們不珍惜啊!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會死得很慘!很慘!”


    此刻的他哪裏有一點剛才那畏縮膽怯的模樣,隻剩喪心病狂,看著雷森等人的目光,就如同看著幾具死屍。隨著八字胡猖狂的笑聲,雷森等人的臉色卻是愈發凝重。


    “該死!”


    雷森暗罵一聲,立刻對平八道:“趕緊讓出來的人躲迴倉庫!你們剛才帶的那些人……”


    雷森正說著,餘光卻瞥到了村外遠處,某個位置閃現出一道火光。


    隨後,便是一陣劇烈的爆炸,就在雷森身旁不遠處轟開,生出的火光遠比黎明的天空更加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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