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捂住被打紅的臉哭著說:“老板我剛才打掃幹淨了。”

    “你娘賣b的還敢說掃幹淨了,”他指著香蕉皮繼續罵,“這是什麽,這是你娘賣b的什麽。”他罵著正要舉手又去打小青,我急忙拉住他說:“光仔哥這事真的不關她的事,是……”我正想說出真相時,但隨即又想這事我怎麽才能跟他說清呢?我因為開了天眼能夠看到老鼠鬼,而他們根本看不到,如果我就那樣說出來沒準他們會以為我是在裝神弄鬼;如果我替他們開天眼看老鼠鬼我就會遭報應,所以我被老鼠鬼的惡作劇逼到了死角上是沒法說了。

    老鼠鬼這時在神龕裏似乎明白了什麽,他朝我笑嘻嘻地作揖求我不要告訴他們實情。我見他對我作揖了,心裏想轟走他的想法倒消失了,因為他在這裏可趕可不趕。

    老鼠鬼是一種人鬼轉畜道後做老鼠死的鬼(這種鬼一般都是在陰間報應完了前世罪孽的鬼,他們在陰間隻是等著投胎轉世的時間到來,因此不必再變迴原來做人死後的鬼樣子),這種鬼將來就以老鼠生肖轉世為人,想必這隻老鼠鬼會在2008年投胎轉世了。

    老鼠鬼因為生性機靈,他們於是喜歡搶占貪財者供奉的財神爺神位。據說這種事情閻王爺是不管的,因為財神爺從來不坐貪財者給他設的神位,他也從來不受凡人的香火,凡間那些財神爺神位都是凡人臆造的,所以財神爺便讓老鼠鬼們去搶占,這也許就叫作以臭製臭吧。

    我見光仔對小青這麽兇殘粗暴,於是不想幫他趕走老鼠鬼,讓老鼠鬼繼續留在這裏享受他們這些賭徒的免費午餐、繼續在賭場上作怪。老鼠鬼在賭場上一般常作的怪是看到誰的生辰八字讓他覺得別扭就會給誰潑上黴運,讓對方在賭場上輸個精光。如果今晚我不在場,貴仔和光仔肯定會被老鼠鬼潑上黴運。

    查看完賭博房,天色早已黑盡。這座寧靜的山區縣城被並不華麗的燈火籠罩起來,一條護城河像一條彎曲細長的紐帶把縣城從中間隔開。河對岸是一排排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居民區,大都是一些四五層的小洋樓。此時一輪明月掛在晴朗的夜空上,它在無數的星星陪伴下注視著這座寧靜的山區縣城,就像上帝的眼睛一樣在注視著光明的或黑暗的人和事。

    貴仔看了看時間,踱著步說:“這華仔娘賣b的怎麽還不來?都快八點了。”

    光仔坐在沙發裏吸著煙、咀嚼著檳榔,說:“你坐下來好不好,他說過來一定就會來的。他贏了我們那麽多錢要是不來了,老子等一下叫幾個人到他家砍死他去。”

    貴仔一屁股把沙發坐得咚的一聲後,說:“不曉得這娘賣b的又在搞什麽鬼把戲。”

    光仔說:“你管他搞什麽鬼把戲,隻要他今晚被我們抓到把柄,我非把他的手剁了不可。”光仔說著見一個穿著露骨而又年輕漂亮的女孩從休息室門口走過,他急忙叫道:“馬莉你進來一下。”

    馬莉笑盈盈地帶著撲鼻的香氣走進來,她的身材已經成熟,但她的臉蛋上卻還殘留著一些十八九歲女孩特有的稚氣。

    她笑盈盈地問:“光仔哥什麽事呀?”說著彎下腰從茶幾上拿起光仔丟在茶幾上的香煙盒,從中抽出一根香煙吸起來。她的胸部真大,都露出大截了。

    光仔對我笑著說:“真仔老弟你跟馬莉去鬆一下骨吧。”

    鬆骨據說是從廣東那邊流傳過來的一種嫖娼暗語,說鬆骨的意思就是嫖娼的意思。不知道這個鬆骨的嫖娼暗語是幾時傳到這座山區縣城的,總之現在這座山區縣城到處都有鬆骨的場所,小到小小的發廊大到豪華的大酒店都有鬆骨的娛樂項目。這些我都知道,用不著誰來教我,就這麽點的縣城,隻要踏進來,誰都會知道。

    馬莉站在我麵前吸著煙,朝我笑著,她的笑容很自然。

    我心裏癢癢地說:“不,不了。”

    馬莉發嗲地對我笑著說:“大哥你怕小妹吃了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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