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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個踩高蹺的人拿出一掛鞭炮點燃,我突然有種熟悉的芒刺感,那個踩高蹺的人馬上就要走到如意身邊,我急忙大喊:“周楊,快迴來,快迴來!”


    周楊反應很快,抓住如意急速後退,頃刻退到門口,那邊如雲和綠竹也急忙往會館退去,我鬆了口氣,卻忘了自己還在外麵,爆竹的煙氣很大,嗆的我喘不過氣來,這時,一隻手伸過來,蓋住我的口鼻,手上帶著甜腥的香氣,轉眼間,覺得天旋地轉,失去了知覺。


    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土床上,蓋著很幹淨的棉被,外麵的大衣服已經脫下來,掛在床頭的衣架上。


    這裏像是一個石洞,很溫暖,石質的地麵,正中擺放著石桌石凳,石桌上,中間有一盞油燈,旁邊擺著一個石碗,碗上又扣了一個碗,很明顯是吃的東西。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現在非常的餓。起床走到桌邊,打開蓋碗,裏麵居然是兩個煮熟的豬蹄,還很熱,香氣撲鼻。


    沒有筷子,隻好下手去抓,豬蹄煮的很爛,幾乎到了入口即化的地步,我好像從來沒有吃到過這麽好吃的豬蹄。幾口一個,很快,兩個豬蹄隻剩下森森白骨。


    意猶未盡,可惜沒有了,看旁邊還有水盆,裏麵的水挺幹淨的,就著洗了手。門開了,一個戴著半截麵具的人走進來,瘦削,高挑,露出的一點皮膚很白淨。他開口了,是小夥子清脆的聲音:“好吃嗎?”


    我說:“好吃。”


    他說:“吃飽了嗎?”


    我不好意思的說:“沒怎麽飽,還有別的吃的嗎?”雖然豬蹄好吃,可畢竟是很肥膩的食物,再吃隻怕會惡心了。


    他說:“隻有豬蹄,還要不要吃?”我搖搖頭,我實在不想再吃豬蹄了,“有沒有粥?麵湯也可以啊。”我不好意思的說,“我真的好餓。”


    他說:“這很正常,你已經昏睡一天一夜了。”他這麽一說,我想起自己是被麻暈了的,這麽斯文的小夥子是綁匪?略微有些失望,不過,在見識了龍禁衛指揮使以後,也就見慣不怪了。


    他走出去,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東西進來,說:“除了豬蹄,就是這個了。”我端起來試著喝了一口,味道居然不錯,就把湯喝掉了。


    等我吃飽了,一抬頭,看到那小夥子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看,麵具下看不到表情,隻看到眼眸深深,帶著無限的哀思。心裏不由一動:“我們以前見過麵嗎?”


    他笑了,聲音婉轉動人:“小民何德何能,有機緣能見到長公主殿下?”他的聲音的確陌生的很,我暗自搖搖頭,問:“你們把我抓到這裏來,要做什麽?”


    他說:“我們需要點錢,國公富可敵國,我們隻是要他的九牛一毛而已。”


    “你們要多少啊?”


    “這個我們已經和國公談妥了,他很快就會送錢來,夫人不用操心了。”


    說完,他蹲下,把隨身攜帶的一個包袱打開,裏麵是一卷鋪蓋。他把鋪蓋卷打開鋪在地麵上,說:“在國公的錢到來之前這段時間,由我來陪著夫人。”


    我又驚又氣,說:“你?不太方便吧。”他很奇怪的反問:“為什麽?”我驚訝他會這樣問,迴答:“你是男人啊。”對方“哈哈”笑起來,說:“誰說的我一定是男人呢?”


    我仔細打量他,她的脖頸光滑柔軟,沒有喉結,胸部也微微隆起,的確是個女人,這才放心,說:“那就有勞你了。”


    “你什麽時候生產?”她平靜的問。


    她一提醒,我心裏不免焦慮起來,就在這兩天了。暗暗期盼周斯年能快點來。


    “你不用擔心,國公付得錢裏,也有這個孩子的份,我會照顧你的。”


    “你會接生?”我問。“會,”她說,“夫人這次放心了吧?”


    “那先多謝了。”


    “不用客氣,夫人是我們的財神爺,我們敬財神是應該的。”


    聽她這麽說,我才放下心,對方求財最好,隻要不傷害我和孩兒的性命,怎麽都好說。


    “這裏是什麽地方?”這麽幹坐著,氣氛好尷尬,所以我隨口問了一句。誰知她說:“夫人若想活的久些,不該問的問題,少問。”“我隻是隨口一問,不好意思。”我訕訕地說。


    沒有話題,我索性迴到床上,重新躺了下來。這麽一躺,想起一事:“你要睡在地下嗎??”她說:“是的。”我驚訝的說,“現在這麽冷,你真是女人嗎?不能睡涼地,會生病的。”


    “涼不涼的,也沒什麽關係。”她冷冷的說。


    “我們可以擠擠的。”


    “囉嗦。”她嘟囔了一句,翻身睡了。


    我也隻好躺下,可能睡的太久,現在翻來覆去睡不著。轉頭看那個姑娘,她背對著我,麵具看起來也沒有摘下,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過了一會兒,她又平躺過來,被子滑落地下。


    我下床來走過去,輕輕的拉著被子,給她蓋在身上。


    她猛的醒轉,抓住了我的手腕,惡狠狠的問:“幹什麽?”我嚇了一跳,急忙說:“我看你被子掉了,幫你蓋好,夜裏冷,會著涼的。”


    她“哼”了一聲,不再言語,隻是手鬆開了。我急忙抽出手來,她的手指細長瘦削,幹枯無肉,手心也是冰涼的,被她抓著太難受了。


    我說:“你的手好涼啊,是不是地下太冷,我反正也睡不著了,你去床上睡吧!”怕她還是不肯接受我的好意,又說,“你要是病了,誰幫我接生啊?”


    她這次隻是冷哼了一聲,沒再多言語,抱起被子,走到床邊躺下。我看她蜷著身子,好像很冷,又把我的被子給她搭在身上。過了一會兒,就聽她沉沉睡去,隻是唿吸聲重,似有鼻塞,伸手到她額頭去試,才想起她是戴了麵具的,隻能作罷。


    第二天早上,她起來了,說話帶了鼻音,我說:“你是不是著涼了?我聽你聲音不對。”她說:“不要緊。”出去了。


    等她迴來時,又端迴一碗豬蹄和一碗昨晚的那種麵湯,我苦著臉說:“妹妹,雖然你煮的豬蹄很好吃,不能天天吃呀,再說,哪有早晨起來吃這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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