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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開玩笑的,”他尷尬的笑笑,“別生氣。”我撫摸著他的臉,又愛又恨,我一懷孕他就有這種事,上次是皇上給的,這次又是哪裏來的?


    “年哥,不行,我真的受不了。”我哭著說,“對不起,真的不行。等我哪天死了,你愛娶幾個娶幾個。”


    “瞎說什麽死啊活著的,不行就不行嘛。”他不高興的說,站起身來,重新走迴鋪滿藥材的桌邊,皺著眉頭,繼續研磨。我看著他,心裏酸楚,傷心的問:“你是不是外麵都已經有人了?”


    他不耐煩的說:“沒有,別胡思亂想。”然後不再說話,繼續研磨藥材,隻是手上力道不允,很多藥粉灑了出來。


    我看他做不下去,說:“累了就歇會兒吧。”他放下手裏的藥硾,說:“我還有事,出去一下,你好好睡覺吧。”


    我天天躺著,早睡夠了,現在心裏也多了煩躁,等他出去了,我讓惠兒把邱澤歌叫來。


    邱澤歌成親以後也沒多了女人味,還是一身胡服,頭發用發帶束起,除了白淨的小臉,身材高高大大,像一個英俊的小夥子。


    她進來以後,就直接坐在我床上,高興的說:“城主終於出去了?我想看看你,他總在房裏。”


    我失落的說:“誰知道出去做什麽去了?”邱澤歌看我臉色不好,問:“你們又怎麽了?”我越想越傷心,垂下淚來:“他說想再要納個妾侍。”我哭著說,“我這個樣子,他說這個。”


    邱澤歌不以為然的說:“他想納個妾侍很正常啊,你看看滿朝公卿,誰沒有妾侍啊!連老許都一妻三妾。”我沒有想到她不支持我,生氣的說:“你不是說過,不許自己男人有別的女人很正常嗎?怎麽現在這麽說呀!”


    邱澤歌說:“道理是這樣,可也得城主願意不納妾才行,他現在不是不願意嗎?這不,跑出去了!你能怎麽樣啊?”


    我說:“我現在這個樣子,當然不能怎麽樣,所以你得幫我才行。”邱澤歌問:“你想讓我怎麽幫你?”我說:“我怕他在外麵有女人了,周楠天天跟著他,你讓周楠看著他。”


    “周楠能看著他什麽?”邱澤歌笑起來,“你也太高看周楠了。”


    “我是說要是他真的”我哽咽起來,“讓周楠迴來告訴我。”邱澤歌說:“告訴你了你能怎樣?你別瞎鬧了,你現在好好保重自己,等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別的。”


    “隻怕我這裏生完孩子,那邊也挺著大肚子搬進來了。”我恨恨的說,手指甲在被子上劃著,一不小心,撕了個口子。邱澤歌搖頭,不以為然的看著我:“不是我說你,你氣性大點了,肚量小點了。”


    我不聽她的閑話,靜下心來想著周斯年說要納妾的前因後果,最後明白了,他在我懷孕期間容易出事,不是喜歡上誰了,而是他需要個女人。


    我打定主意,他需要女人,就給他找個女人,但不能是長久的那種,於是,問邱澤歌:“青青舞社那邊,現在怎麽樣了?”


    “你怎麽又操心這個了,你好好養胎吧,城主會把外麵的事情打理好的。”邱澤歌說。我說:“我也就是問問,那邊的姑娘有那種想陪客人的嗎?”我搜腸刮肚的想著措辭,“就是那種想陪還沒有陪的姑娘?”


    “你不會想”邱澤歌瞪著眼睛聽我說完,總算明白了,“你不會是想讓城主去”她說不下去,“你怎麽想的呀,好好找一個娶家裏來多好啊,反正她是妾你是妻,帶上現在這個,你都三個孩子了,怕什麽?”


    “他可以去玩,但不能喜歡別的女人,更不能跟別的女人有孩子,”我傷心的哭著,“我不會容下那樣的人的,想想都難受。”


    “青青舞社可能不行了,”邱澤歌搖搖頭,“木先生死了,青青雖然被放出來,手和腳都斷了,臉也殘了,整個人都廢了。”


    我覺得一陣心痛襲來,像針紮一樣,腦袋一片空白,壞消息這麽快就來了。我半天才說出話,呆呆的問:“為什麽?他們做了什麽?”


    邱澤歌這才注意我的臉色,後悔莫及,問:“你沒事吧?”我蜷著身子,還好隻是心痛,肚子沒有事,慢慢的調勻唿吸,才好了一些,長出一口氣說:“我沒事了,青青舞社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龍禁衛為什麽要查封青青舞社?”


    “這個,龍禁衛還真沒冤枉了他們,”邱澤歌說,“那個木先生,是前朝朱氏餘孽,密謀複國,青青竟然和他混在一起。本來城主隻是失察之罪,就因為你給青青的那個手鐲,連累你也被龍禁衛問話,還好沒事。”


    “朱氏餘孽?”我想起玉玄機,他是木先生的好朋友,玉玄機是朱家人沒有錯,原來木先生也是。玉玄機的信還沒有帶給周斯年,龍禁衛就已經查到木先生了。我搖搖頭,這朱家遺臣,看起來不是皇上的對手啊。


    “澤歌,以後別提朱氏了。”我說,“既然皇上忌憚朱家,咱們就別提起了。”邱澤歌點點頭,說:“咱家的這種舞社歌坊很多,再看看別的?”


    我已經沒有這個心情,搖搖頭:“算了,我也就是這麽說說。”邱澤歌鬆口氣說:“就是,可能城主就這麽一說,你太緊張了,上次皇上給的咱都退迴去了,還怕這個?”


    聽她這麽一說,我不由笑了。


    晚上,周斯年迴來,我問起青青的事,他心煩意亂的說:“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養胎才是正經。”我說:“我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你不告訴我,我哪裏能安心啊。”


    他歎氣說:“你知道了如果能安心,那就好了。”我擔心的說:“青青現在到底什麽樣子了?”他沉重的看著我,好半天說:“看不見,聽不見,不能說話,不能動。”


    我驚呆了,張了張嘴,終究什麽也沒說出來。隻是覺得心跳的很快,心疼的眼淚不停的流下來。


    周斯年走過來坐在我旁邊,輕輕的拍我的背,說:“想哭就哭一場吧!”我這才哭出聲來,問:“青青做了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她隻是一個跳舞的小舞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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