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惡毒的心思..’


    崔道友神念一轉,一下子就知道,自己若是沒有完成任務,那麽迴到呂縣令他們家裏以後,這下場可想而知。


    相信孫文書他們不會對出賣他們的人,還有什麽好感,以及熱情款待。


    抽筋扒皮都是輕的。


    可好在呂縣令等人應該是沒了勢力,這樣也好上許多。


    以他渡劫的實力,起碼自保是沒有問題。


    隻是仇人天天見麵,這個心情就有點難受了。


    但與此同時,張封看到崔道友一時間沒了言語,倒是心識一瞧,瞧見他心裏有點擔心卻又放鬆的意思,就感覺崔道友好像不害怕?


    念至於此。


    張封端起茶杯一品,又言道:“呂縣令等人徇私枉法,已經被本王降職。全部降為工部使吏,住在帝都,一觀後效。”


    ‘住在帝都?帝都的官?’崔道友聽到這話,頓時什麽都不說了,隻剩應諾一聲,


    “王爺放心!”


    再等王爺點頭讓他離開以後。


    崔道友就行禮離去,準備這一月不睡了。


    就是查。


    雖然吏部的清哥四人走了,但他要每日去往吏部文庫,自個好好查查。


    相信這樣的雙管齊下,總比清哥四人單獨查的要好。


    這也是崔道友感覺出來,王爺不喜歡看‘閑人’。


    那就當個‘忙人’吧。


    到時候一月期限過去,就算是查不到。


    相信王爺看在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應該不會真把他扔過去吧?


    走在院內的崔道友心裏想著,又摸了摸口袋內的令牌,感覺王爺都給了他這麽大的權利。


    若是沒有查出來點什麽,看似是真的會把他扔迴呂縣令那裏去。


    ‘真是接了一個燙手的窩窩..’


    崔道友現在有點悔恨,悔恨當初就不應該‘站出來’揭發呂縣令,而是跟著呂縣令一同被押進刑部。


    說不定現在也跟著呂縣令出獄,又慢慢在帝都內混著,自由一些,更不會結交這麽多仇敵。


    並且他是屬於呂縣令的客卿,近來才加入呂縣令的勢力,還不屬於參與萬象宗的幫兇。


    就算是被抓進來了,再放出去,也是混在帝都內。


    這多好的路啊!


    他當時真是利益熏心的傻了。


    還不如好好跟著呂縣令混著,這也因禍得福,留在了帝都!


    包括呂縣令等人要是看到他這麽忠義,相信也不會虧待他吧?


    多多少少也能靠著孫文書等人的餘下聲望,在帝都內某一個差事。


    再加上呂縣令這事是王爺一把抓的,又要管其後效,看看他們的贖罪心思。


    他隻要做的好一點,不也是巴結上了王爺?


    哪用這樣天天提心吊膽的,還有一幫子仇敵。


    而隨著時間。


    不論崔道友如何忙活。


    另一邊。


    清哥等人可是為了弄死同行,繼而下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氣,連夜就此啟程,開始查詢莫家三兄弟與小隊六人的玩家證據。


    其中的第一站,就是莫家三兄弟。


    他們按照吏部內的一些地址,耗時五天,來到了最東邊的恆城。


    再經過一些盤查,問路,終於找到了一處鎮外的莫家莊子。


    隻是原先的莫家莊子,現在已經成了旁邊鎮裏的一處灌溉大農田。


    一眼望去,別說是莊子的任何痕跡,就連一個帶莫子的東西都沒有。


    “清哥,這怎麽辦?”如今在外,小舟望著前方的農田,也不傳音了,再加上做的事是正事,倒是坦白說話。


    “查!”清哥一甩衣擺,向著不言不語的老鄭二人看一眼,就朝著遠處的鎮裏走去。


    他勢必要找到一些線索,不然這一趟出來,可真是要被老鄭二人給看扁了。


    隻是隨著時間過去。


    清哥等人為了莫家三兄弟的事情,在這裏查了十天,拜訪了附近的村鎮,以及山上的老土匪,還真是一個莊子裏的任何痕跡全沒了,一點隱約的線索都沒有查到。


    通俗來說,就是死無對證。


    其餘的證據,也隨著時間的遷移,消失殆盡。


    得知這個情況,看似查莫家三兄弟的路子已經封死了。


    清哥也沒有繼續硬磕,就又帶著小舟三人,準備去往小隊六人的被滅宗門,‘廣陽宗’遺址。


    最後剩下的半個月時間,他們準備敲敲小隊六人這裏。


    這般又隨著時間過去。


    從東到西南,再加上地址搜查,找人問路。


    清哥等人一共花費了小半個月的時間。


    在距離年關的前三日,才終於找到了小隊六人檔案裏所記的那個大山。


    這裏就是廣陽宗遺址。


    隻是時過境遷,現在的大山也不是大山了,而是一片廣袤的森林連綿,隻有幾座小山頭矗立。


    並且在這些小山頭的方圓內,還有一個小宗門。


    在附近村內一打聽名字,他們知道這個宗門叫‘逸山宗’,是八十年前才建的宗門,建在了原先被的廣陽宗上。


    這可是完全覆蓋了。


    清哥四人得知這個消息,是心裏一緊,感覺這次可能白來了。


    但也有可能,這個逸山宗是廣陽宗的後輩所建?


    清哥就有這樣的想法,可隨後就消散了。


    因為像是這樣的小風水寶地,就算是逸山宗不來,也有二山宗來。


    他們不想抱著後人所建的想法,以免再次撲個空,這才是真正的絕望。


    也在他們思索著。


    等來到了這個小門派前,當著幾位築基弟子的麵,報名吏部武官的身份,又散發出遠超他們掌門百倍、千倍的境界壓迫。


    不多時。


    清哥四人就受到這個門派的掌門熱情款待。


    掌門也對四人的身份毫不懷疑。


    皆因掌門是化神境界,能感受到清哥四人有大齊國運加身。


    這絕對是朝中官員!


    就算不是,那也是!


    不然他一個小小化神,怎麽對付四位渡劫?


    且也在五人在山頭的大殿內分別坐下。


    清哥也沒有廢話,直接就向著正在客客氣氣倒茶的掌門問道:“逸山掌門,你可曾聽說過廣陽宗?”


    “大人是說原先的宗門?”


    掌門倒水的動作停了一下,陷入思索之色,不多時,扭頭向著門外候著的一名弟子道:“去把你們卓師兄叫過來!”


    “是!”弟子應聲,轉身就朝山下跑。


    按照這個時間,卓師兄不是在山下的清淨地方練功,就是去往遠處鎮子。


    他最多一個時辰,就能把人找迴來。


    “幾位大人稍等。”掌門看到弟子去叫人,又怕讓這幾位大人等急,遷怒自己,繼而也是帶著笑臉,訴說他知道的事情,關於上個門派的事情,


    “大人,廣陽宗,是八十五年前被滅門。我是八十二年前,在這裏建立了逸山宗。其中門內這位姓桌的弟子,就是此前廣陽宗內的一名弟子。”


    掌門說到這裏,又歎了一口氣,“這孩子苦啊。當時我遊曆大齊,在此處大山外的鎮子上,見到他的時候,他才二十餘歲,卻重傷寄宿在一位好人心的家裏。


    此事說來,也是他僥幸在山下遊曆,雖然躲過了被殺的災禍,但當時的仇家追殺,搜索附近村鎮,還有不少仇人發現了他。


    他當時拚死相博,才從仇人的手裏逃了出去。


    隻是他的重傷,卻不是逃命時被仇家重傷,而是接連以往的複仇,累計的內傷。


    我見他為人忠義,也為之動容,於是停下了遊曆的心思,就在鎮上住下,傳授他一些功法。


    久而久之,我們雖然沒有師徒的名分,但卻有師徒之實..”


    掌門說著,仿佛是揭開某段往事一樣,心思飄忽,往後話語中多愁傷感,說出了更多的往事,也說出了如今逸山宗的來曆。


    清哥四人心裏無任何波動的聽著,也知道了前因後果。


    大致來說,就是掌門實力高強,不怕廣陽宗的仇敵。


    其二,和卓師兄的傳授交往中,掌門膝下無子,又覺得卓師兄的人品、武學悟性,皆是上佳。


    於是,他就動了收徒弟與收義子的心思。


    卓師兄也是知道掌門一直盡心幫他,無私傳授,心裏非常感激,或者說早就把掌門當成了第二位師父。


    之後,大約三年時間過去。


    有化神修士教導,以及卓師兄的悟性不錯。


    大仇終於得報!


    仇敵的領頭人,一位元嬰修士被同為元嬰境界的卓師兄殺死。


    當時報完仇以後,卓師兄歸來掌門的府邸,還沒有說什麽,也沒跪下正式叫出師父二字。


    這掌門也算是個想到做到的主。


    他想著為幹兒子做事,就拿出了幾十年遊曆中聚集的錢財,把那個被滅的廣陽宗重新修建。


    掌門就是現在的掌門,卓師兄就是現在的親傳弟子。


    隻是逸山宗總歸是小門派,掌門才區區化神,又無任何香火之力,這建山就建山了。


    在這偏遠邊境的大山內,沒有什麽大人物過來給他祝賀。


    充其量隻有附近的一些村子、或者鎮子裏來幾位豪紳客卿,過來和他們道個喜。


    且也是沒香火土地,他們宗門的檔案,是存不上機密文閣。


    城主更不會把這樣的小門派檔案交上去,讓日理萬機的吏部與工部罵他們。


    畢竟在大齊內,像是這樣沒有香火的小門派,沒有百萬,也有十萬。


    每日都有新的建成,又有新的覆滅。


    若是什麽事情都上交、上報,清楚到一個門派,百餘弟子,就要講數百個長篇故事,讓別人知道逸山宗就是建立在原先被滅的門派地址上,也要讓人知道卓師兄就是原先的廣陽宗弟子。


    那真是什麽事情都不用做了。


    或者說,萬象宗這樣的大宗門,都能被朝廷無視,看不在眼裏,又何況這樣的小勢力。


    最多就是總結匯報的時候,城主把他們的門派名字與地址給寫上去,不會那麽清楚到每一個人的故事。


    包括這次檔案內會有此地,會提這座大山一嘴。


    也是小隊六人慢慢走進了大眾視野,吏部的人才慢慢開始查。


    查到真有被滅的宗門,那就適可而止了。


    要知道小隊六人跟著王掌櫃混,又保護王爺有功,吏部的人很有分寸與眼色,怕查下去會無意中得罪王爺。


    除非是上級再下令嚴查,他們才會仔細篩選。


    但如今也不需要了。


    清哥四人借著崔道友的王爺令牌,就準備一揪到底,一棍子悶死小隊六人。


    而隨著時間過去。


    在臨近中午,一位境界化神,樣貌英武的青年進入大殿。


    清哥沒有耽擱什麽,就念出了小隊六人的名字,隨後望向有些疑惑的卓師兄問道:“這六人你認識嗎?是否是你的同門?”


    “這些人..”卓師兄抱拳迴著話,又扭頭看了掌門一眼,當見到掌門示意他實話實說,繼而才肯定道:“迴大人!您說的這些人,在下一個都不認識,也沒有聽說過他們的名號..”


    “你此話當真?”清哥聽到正兒八經的廣陽宗弟子,說不認識小隊六人,這心思一下子就上來了!


    這證據要是交上去,再加上小隊六人來帝都時間,所做之事,不就能敲定他們是玩家?


    一時間清哥知道這趟來對了,可又怕剛才的語氣嚇著卓師兄師徒二人,繼而放緩語氣,卻又告誡道:“再想想,此六人你當真不認識?”


    “大人!”卓師兄抱拳跪倒,“在下自小生活在宗內,不說認遍這方圓百裏村莊內的百姓,可是一個宗的同門,又怎麽會認錯..


    如今後山就有他們的陵墓..大人一看便知..廣陽宗絕對沒有此六人!”


    “我聽說過了卓道友的事,知曉卓道友為宗門忠義,我自然相信。”清哥把卓師兄扶起,“可是事關重要,關係到王爺所吩咐的事,我等必須要再三確認..”


    ‘王爺..’卓師兄聽到王爺二字,一下子把精神提到了頂點。


    ‘為王爺辦事..’掌門也是心裏一頓,唿吸都下意識的放輕了。


    清哥看到二人沒有哪一刻會這麽重視,才把目光望向了小舟。


    小舟上前一步,從懷內拿出了六張畫卷,上麵正是小隊六人的畫像,其下還配有個人的名字。


    再加上畫像惟妙惟肖,和真人站在卓師兄的麵前無疑。


    “這就是六人的畫像。”清哥指著畫像,向著仔細辨認的卓師兄問道:“相貌也未曾見過?”


    卓師兄仔細看著,迴憶良久,才在清哥四人激動的心情中緩緩搖頭,“未曾見過..”


    “好!”清哥重重點頭,“若是如此,隻剩下當麵對證。


    本官需要卓道友跟隨我等迴帝都,當麵指認這六人的身份。揭穿他們是冒充卓道友的枉死同門!


    卓道友可願同往?”


    ‘原來他們想冒充我枉死的同門..’卓師兄聽到這話,心裏頓時怒極,此時又見四位大人邀請,掌門點頭,頓時鄭重抱拳道:“在下願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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