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羿徑直坐下,取下臉上的麵紗,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然後說道:“好了,船上的人大概還有一個時辰就會醒來,你們說說你們打聽的情況吧。”


    雖然王芷軒還是一頭的霧水,但是至少他得到了一個信息,那就是船上有奸細,至於這個奸細是誰派來的還不好說。


    徒油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按照大人的吩咐潛入慈明殿去了一趟,果真在您說的那個暗道裏發現了夕妍姑姑,而且已經死了。”


    王芷軒不禁啊了一聲,飛逸師太則說道:“貧尼也去了一趟月冷清的老窩,發現山穀中並無一人,隻是山上當時我們發現的那個山洞裏,卻有人影攢動,而且還有說話的聲音,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貧尼並未出現。”


    冷羿看了看無眉道長,發現他的麵頰上有一道傷痕,便道:“怎麽?動手了嗎?”


    無眉道長點點頭,道:“貧道也是好容易才發現了月冷清的下落,但是這個人實在狡猾得很,貧道也隻在大人你們出城的前一天才找到了一個機會和她動了手,她也沒有撈到什麽便宜,在她的背上被我給刺了一劍。”


    冷羿聽見大家的匯報之後,看了王芷軒一眼,道:“芷軒,你來說說看。”


    王芷軒沒有想到冷羿一直還在偷偷地查著月冷清,其實想一想也是自己大意了,月冷清一天不死。方錦顏不是一天也不安全嗎?


    “屬下沒有想到一天到晚跟在錦顏身邊的夕妍居然是個假的,莫非這個夕妍和月冷清也有什麽關係嗎?”


    冷羿陰沉著臉,道:“本來我從未懷疑這個夕妍。但是自從錦顏進了慈明殿之後,我就覺得十分奇怪,因為夕妍雖然表麵是太皇太後身邊的人,但是實際上夕妍卻是我和皇上的人,皇上即便是走了,她也沒有理由遇到事情不向我來匯報,錦顏在宮裏接二連三地出事。都是事後有人才告訴我。”


    王芷軒十分震驚,道:“那大人既然已經懷疑這個夕妍了,為何還要將她帶在身邊?”


    冷羿道:“我就是很好奇。為什麽錦顏進宮不過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其實她很多人都不記得了,甚至不記得雲朵和雨點,但是為什麽獨獨對夕妍這樣的記憶猶新。而且出宮之後一定要我將夕妍帶出宮陪她呢?後來。夕妍出宮後,我發現她不禁這個讓錦顏依賴她的本事,就連錦顏的弟弟也是一刻也不能離開她,後來我才發現她給錦顏和錦諾的房間裏都點了一種迷香,這種迷香的功效就是這個人會對她產生十分依賴的心理。”


    王芷軒道:“大人,您真是厲害,這些都瞞不過您的眼睛。”


    冷羿道:“哪裏是我厲害,不過是在宮裏的時候。因為我天天要去看錦顏,而那個時候錦顏已經十分依賴夕妍。而我天天去,我發現我也有一種一天不看見她我就覺得很失落的感覺,直到出宮之後,有一天芷軒很早帶著錦顏去花房,我先去了錦顏的房間,發現一截還未燃完的香,發現這種香其實一點香味都沒有,當時就很納悶兒,心想著沒有味道的香為什麽還要點著呢,便存了一個心將那一截香帶去了飛逸師太看了,看過之後才知端倪,後來又在司徒錦諾的房間裏發現,這才什麽都明白了。”


    王芷軒不禁嘖嘖道:“大人,您真是太厲害了,那幾日屬下也整天和錦顏在一起,為何都不曾發現呢?”


    冷羿笑了笑,道:“你的眼裏隻有錦顏,哪裏還有什麽香啊!”


    大家聽罷,都大笑了起來,弄的王芷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冷羿接著說道:“不光是這個夕妍有問題,就連你帶來的吳語子也有問題。”


    王芷軒聽了這話,不禁瞪大了自己的雙眼,嘴巴張的老大,道:“怎麽會這樣?吳語子也是月冷清的人嗎?那他明明是真的醫治好了雨點姑娘了啊。”


    冷羿笑著看了飛逸師太一眼,飛逸師太說道:“本來我們都沒有懷疑他,因為他確實醫治好了雨點,但是就是因為他醫治好了雨點,大家感激多餘防備,這讓他也放鬆了警惕,有一天,他給小姐號脈的時候雲朵姑娘過來問雨點的藥方,當時他可能心思還在怎麽給小姐下藥上,便隨意地看了藥方一眼,便隻說了一句,她的身子全然好了,吃不吃藥都不過是調理。”


    王芷軒不解,道:“這句話也沒有什麽啊。”


    飛逸師太笑著說道:“雲朵當時出了門正要遇到我和無眉道長,便將方子拿給我也看了看,雲朵也將自己的疑慮告訴了我,我看過方子後,也覺得吳語子這樣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不應該這樣的大意,怎麽可能會將十八反的藥放在一起。這才心裏有了疑問。”


    冷羿道:“雲朵和飛逸師太都精通醫術,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蹊蹺。”


    王芷軒道:“那你們查到了那個吳語子有什麽問題了嗎?”


    無眉道長道:“這個吳語子身邊從來沒有藥童,進了冷府之後,為了方便他給雨點看病,小姐便找了折香園一個看著還算機靈的奴才跟著,給他提提藥箱,幫他打打下手,這個吳語子有個習慣,所有自己親手開出的藥方,一定要自己親自去抓,親自煎藥,這個奴才雖然一直跟在他身邊好幾個月,但是他從不放手這個奴才做任何一件事情。”


    王芷軒不禁道:“這麽小心是怕被人發現什麽嗎?”


    冷羿笑著點頭,道:“無眉道長和飛逸師太就是這麽想的,所以便讓方立子將無眉道長易容成那個奴才的樣子去試探吳語子。”


    無眉道長道:“我去試探吳語子,說是自己有心學醫,豈料他不但沒有同意甚至將我恨恨地責罰一通,第二日便去告訴大夫人說是不要我了,當時我不解,心想著不過是跟著學醫,為何生這麽大的氣,大夫人知道這件事情,便好生勸慰一番,然後當著吳語子的麵將我恨恨責罵一頓,吳語子這才算了。就是五日前,小姐剛從宮裏迴來,吳語子給小姐號過脈之後抓了藥,他從來不寫方子,直接去抓藥,也不讓人跟著,那一天我提前給他買了一些好酒好菜,這個人不貪色,但是貪杯,我對他一番好灌之後,他心情不錯,便帶著我去了。”


    王芷軒道:“道長你若不是學醫的,那麽多藥哪裏記得住?”


    無眉道長笑了,道:“貧道雖不會識藥,但是貧道有個本事,就是可以將那些抓過的藥全部記在腦子裏,然後等到晚些時候便帶著師太又去藥房照著全部抓了一副迴來。”


    王芷軒趕緊說道:“那結果呢?”


    飛逸師太凝重地看了王芷軒一眼,道:“你知道為何小姐自從進宮後一直十分喜歡睡覺嗎?而且隻要一吃完了飯就至少要睡上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可是雷打不動的。”


    王芷軒聽罷,便覺得果真是這樣,而且方錦顏出宮那一天,也是躺在自己懷裏出宮的。


    “這麽說,太皇太後即便是將錦顏放在自己身邊,也從未想過放了她,還一天想著怎麽害她,她就不怕悠悠之口嗎?”王芷軒憤然說道。


    冷羿道:“這件事情反倒不能怪太皇太後了,因為她是真的不知情,而且她那麽聰明的人怎麽會讓方錦顏死在自己的宮裏,那豈不是沒有辦法向皇上交代嗎?”


    王芷軒道:“不是她,還有誰?皇後已經死了,難道皇上會傷害錦顏嗎?”


    冷羿道:“皇後雖然死了,可是誰都知道皇後是怎麽死的,老百姓以為是皇後的傷口化膿然後死了,其實很多人知道的是皇後是被太皇太後和皇上給殺死的。”


    王芷軒道:“既然都說了是太皇太後和皇上幹的好事,那和錦顏有什麽關係……對了,我知道了,又是呂蒙正搞的鬼是不是?”


    屠油大師道:“呂家可不止才死了一個呂悅寧,還有呂悅寧的四呂子簡,呂大人如今在朝中也是大勢已去,他不將這麽怪在小姐的頭上,他還敢怪誰?”


    王芷軒全都明白了,他忿忿地說道:“這麽說,吳語子即便不是月冷清的人,那也一定是呂蒙張的人,對嗎?”


    冷羿道:“我們不管吳語子是不是月冷清的人,但是現在一個是整天照顧錦顏衣食起居的人,一個是給錦顏看病的人,這兩個人放在錦顏的身邊,我相信不出十日,你的妻子就正的會死在前往杭州的路上。”


    王芷軒聽罷,汗毛都豎了起來,趕緊說道:“大人,那可如何是好?”


    冷羿看了王芷軒一眼,並未急著說話,王芷軒想了想,沉聲說道:“大人,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就……將計就計。”


    冷羿讚許地點點頭,道:“我就說,隻要你冷靜下來思考問題,總還是從前的那個王芷軒的,不要因為每件事情隻要一和方錦顏有關。你便慌了神,我隻能送你道應天府,以後的日子還要你來照顧她了,你慌了,她怎麽辦?”


    王芷軒汗顏道:“是屬下的不是,以後定當事事慎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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