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承恩侯府的意外,何恩新寧可自己跳湖,也要保葉素素的清白。葉素素對他有說不出的感激之情,何恩新在郊莊門口等了這麽久,葉素素不可能對他視而不見。

    她朝著何恩新禮貌地福身迴了一禮,客氣地說道:“何公子,辛苦了。”

    旁側,李征的臉色拉得更黑了。

    葉素素沒有搭理李征,跟著葉思思和郊莊引路的仆人去了她們的住處。

    李征那幾個大男人,想送也不能繼續往前送了。葉墨軒拉著李征和去喝酒暖暖身子,李征卻把目光落到了何恩新身上,皮笑肉不笑地跟何恩新說話:“李某久聞京城第一才子何公子的大名,今日得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我們兄弟幾個要去喝酒暖暖身子,不如何公子一起?”

    何恩新是標準的讀書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飲酒騎射就沒有那麽優秀了。他急忙婉拒了李征的邀請,可是李征卻偏偏不放過他,甚至還熱情地拉著何恩新:“何大公子,我們也是有緣見麵,彼此認識認識,我對你一直向往,你可要給我這個麵子……”

    反正李征那一張嘴,直接就逼著何恩新不得不跟著他們一起去,尤其是葉墨軒也開口相勸。何恩新心儀長儀郡主葉素素,自然是對葉素素的大哥更是小心翼翼,葉墨軒開口,他就再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葉素素不知道這邊的事情,跟著葉思思進了院子之後才發現,平郡王家安排的竟然十分貼心,周碧秋跟她們姐妹正好一個院子。

    周碧秋比葉素素她們先到了一步,原本葉墨軒想要接周碧秋一起的,可是周碧秋說她跟著表姐家一起走,並不方便,葉墨軒的殷勤沒能成功獻上。

    這個院子裏除了葉素素、葉思思和周碧秋之外,還住了一位姑娘,是周碧秋的表姐,姓嚴,閨名一個丹,平日裏周碧秋都叫她阿丹表姐。

    葉素素對這個叫做嚴丹的姑娘沒什麽印象,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葉素素都隻知道這麽一個人,至於她嫁給了誰,日後過得怎麽樣,葉素素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沒想到,這一世她們竟然有緣住一個院子。

    嚴丹性格比較活潑,見了葉素素和葉思思也沒有多麽認生,反而興致勃勃地和兩個人講:“我聽人說,這次的冰嬉活動,有打冰球,還有冰上投壺、犬拉爬犁、溜冰……等等,項目多種多樣,我現在就已經開始期待了。”

    冰嬉年年都玩,葉素素對這種東西一向不感興趣。

    冰天雪地的,那些大男人跑來跑去玩得熱鬧,她們姑娘家卻隻能坐在暖席裏麵忍著嚴寒、喝著熱茶,望著看不懂的冰球,凍得可憐兮兮,還不能提前退場,免得傷了場上那些大男人的自尊心,真是遭罪啊!

    葉素素對明日的活動並沒有什麽期待,反正她注意已經打好了,明日半途她一定會偷偷溜迴屋子裏的,她才不要在外麵挨凍!

    葉素素正在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周碧秋身邊伺候的小丫鬟跑了過來,低聲在周碧秋耳邊說了什麽,然後周碧秋臉頰瞬間染上了可疑的紅暈,惹得屋子裏的其餘幾個人都看了過去。

    周碧秋被看的沒有辦法,在幾個人的逼問之下,隻能老實交代:“是葉大人……葉大人剛剛派人過來遞消息,說他去跟其餘幾個人喝酒了,讓我別擔心。”

    葉素素頓時就笑彎了腰,她哥哥這話引申的意思就是:我親愛的碧秋姑娘,我去跟兄弟幾個人去喝酒了,恐怕今日無法抽出時間過來見你了。我對你的思念之情如滾滾江水滔滔不絕,千言萬語匯成一句,我想你了……

    嚴丹的年紀要比幾個人大一些,聽了之後頓時就笑個不停,挑著眉毛打趣周碧秋:“呦呦呦,這幹嘛還跟你報備一下,真是貼心啊!哎呀喂,我恐怕是做錯了事呀,今日根本就不應該跟你同乘一輛馬車過來,應該讓葉大人親自過來護送你……”

    “表姐,你不要胡說!”周碧秋紅了臉,去推嚴丹。

    葉素素更是一臉心痛:“碧秋姐姐,我哥哥去喝酒了,這麽大事竟然隻告訴你,不告訴我這個妹妹,哎呀,真是傷心啊,我在我哥哥心中恐怕連個小小的位置都沒有了,他這直接就是無視我了!”

    周碧秋的臉更紅了,拉著葉素素的手不許她胡說。

    這時,葉思思的丫鬟也過來,偷偷地和葉思思說了什麽。葉素素眼睛一亮,直接問:“二堂姐,是不是……我未來的二堂姐夫……嗯哼?”

    葉思思紅著臉,忍不住推了葉素素一把,小聲道:“別胡說。”

    之後,大大方方地跟在場的人說:“剛剛平郡王世子傳話,說男客都去喝酒了,讓我們女客自便,有什麽需要的就吩咐,千萬不要客氣。”

    這一次是平郡王府做東,葉思思這個未過門的平郡王世子妃說這樣的話自然沒有毛病。葉素素起初聽著也沒覺得不對勁,忽然迴過味來,下意識脫口而出:“二堂姐,所有男客都去喝酒了?何公子呢?何公子和他身邊

    的那幾個喜歡讀書的公子,不是不會喝酒嗎?”

    “我也不知道,要不然我派人去打聽打聽?”葉思思奇怪葉素素怎麽忽然問起何恩新了。

    葉素素急忙擺手:“沒事,沒事,我就是隨口問問。”

    這邊幾個人收拾好之後,就分別迴屋就寢了。男客那一邊,卻是喝了個通宵。

    第二日一早,李征幾個準備上場打冰球的,個個都精神抖擻,精氣神十足。他看到葉素素之後,還特意湊到了葉素素身邊,笑眯眯地跟她說:“郡主,我一定會得了彩頭親自交到你手裏。”

    葉素素知道,今日的彩頭是皇上賜下來的一把五石弓,算不得什麽罕見之外,但也算是禦賜之物,人人都想拔得頭籌。

    她沒好氣地說:“我又拉不動弓,要它做什麽?”

    李征摸了摸鼻子,點了點頭,似乎覺得葉素素說的有道理,轉頭就笑眯眯地問:“那麽,郡主你喜歡什麽?隻要不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我都能幫你拿到手!”

    葉素素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沒有迴答李征。

    她望了一圈,沒發現何恩新的身影,皺了皺眉頭,看向李征,問他:“何公子呢?”

    李征一聽,頓時就臉就拉了下來,不滿地嘀咕著:“郡主怎麽問起了何公子?真是偏心!何公子今日大概不能過來了,昨晚他喝了太多的酒,聽說現在還在床上趴著呢,根本起都起不來。”

    葉素素:“……”

    她覺得李征似乎對何恩新有些敵意,可是又不知道這敵意究竟是從哪裏來的。葉素素不由地往壞處想,何恩新一個從不碰酒的人,不會是被眼前這個李征給灌醉的吧?

    沒有給葉素素多少懷疑時間,冰球比賽馬上就開始了。

    冰球比賽,五個人一隊,共十個人參加,李律、李征、葉墨軒幾個人都上場了。李律和李征一隊,葉墨軒率領的是另一隊,很快兩隊隊員就糾纏在一起,賽場上異常激烈。

    周圍的人看得津津有味,葉素素卻一點興趣都沒有,心不在焉,隨時準備開溜。

    不多時,李征的隊伍先進了球,葉素素借了尿遁的借口,離開了姑娘們呆著的暖席。

    郊莊的景色不錯,前些日子剛下過一場雪,除了主要小路的雪被打掃幹淨,方便行走。郊莊裏麵那些蜿蜿蜒蜒的小徑卻依舊是被一層的雪蓋著,因為無人去踐踏那些小徑,那些雪完美無痕地被保存著,竟然意外地好看

    。

    葉素素原本是一心一意想要鑽迴暖洋洋的屋子裏的,結果被郊莊的雪景迷住了。這裏的風格和京城裏宅子的風格不一樣,雪景自然也就不一樣。葉素素望著郊莊裏彎彎曲折的小徑,忍不住去想聶鐸在明洞岸的宅子如果下雪了會是什麽樣?

    葉素素想得出神,不自覺地就蹲了下來,伸手去摸眼前白茫茫的雪,心裏的思緒卻早就不知不覺地飄到了遠在西南覺得聶鐸身上。

    她越想越忍不住歎氣,也不知道聶鐸現在怎麽樣了,會不會在無聊的時候想起她?

    忽然,她隻覺眼前一黑,一隻溫厚的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熟悉又令人思念的聲音在葉素素耳側響起,離她極近:“不要看,會傷了眼睛的。”

    葉素素激動不已,胸口的心似乎要跳出來一般,甚至不敢相信,仿佛覺得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覺。

    在她最想念聶鐸時,竟然聽到了聶鐸的聲音。

    站在她身側的人把她從雪地上扶起來,緩緩地放開她的眼睛,俯身低頭,笑著望她,一臉溫柔:“素素,過年好。”

    作者有話要說:聶鐸:素素,我拜年了,你要給我壓歲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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