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叫囂是聲音從正房傳來,尖銳刺耳,蠻橫不講理。伴隨著她的吵鬧聲,還有婦人“嗚嗚”的哭聲,聽起來有些像葉大夫人的哭聲。

    葉思思憤怒的聲音很快傳出來:“大姐,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嬸母呢?你沒看到母親都被你氣倒了嗎?事已至此,你還要怎樣?”

    “葉思思,你有什麽資格說我?”葉蓁蓁的怒火瞬間就朝向了葉思思:“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痛!你自己得了一門好親事,得意洋洋,就等著嫁過去做世子妃了,自然是不想我好過,葉思思你太自私了,你真是見不得姐妹好!我明明是可以做太子妃的,可是你卻偏偏不讓我做太子妃,偏偏要把我嫁到鳥不拉屎的地方!葉思思,你安的是什麽心?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葉大夫人哭著喊著:“蓁姐兒啊,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呢?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呢?那是你妹妹啊,是你親妹妹啊!”

    “是啊,她是我親妹妹,她自己有好親事就可以不管自己的親姐姐了!她要是真心疼我,就讓她把婚事讓給我啊,讓她去遠嫁啊!憑什麽好處她占著,卻跑過來教訓我!”

    “蓁姐兒,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葉大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屋子裏的葉蓁蓁哈哈大笑:“我說這樣的話怎麽了?我明明是可以做太子妃的!我都已經和太子那樣了,名節都毀了,憑什麽我就不能嫁給他做太子妃了?憑什麽不能?是你們,是你們拿著我的名節昧著良心換好處,偏偏要我把遠嫁替太子殿下遮羞!母親啊,我是您的親生女兒啊,您怎麽能和這些黑心肝的人一起禍害您的女兒啊?是她,是那個姓陳的,就是她用我的婚事換好處!”

    葉蓁蓁胡亂叫囂,箱子瘋狗似的亂咬人,門口站著的葉素素再也忍不住了,不顧門口丫鬟仆婦攔著,直接掀了簾子走了進去。

    她走進去的那一瞬間,原本還在尖叫的葉蓁蓁忽然不說話了,整個屋子裏似乎瞬間寂靜了。

    她站在屋子中間,衣裳還是昨日的那一套,看來是迴來之後並沒有換過。葉思思氣得滿臉漲紅,雙拳緊握,渾身怒氣,如果葉蓁蓁不是她大姐,想必此刻定然一個巴掌拍過去了。

    葉大夫人倒在葉蓁蓁的腳邊,雙手扯著葉蓁蓁的袖子,一個勁地哭著勸她:“蓁姐兒啊,蓁姐兒啊,你不能這樣,你不能胡說!”

    葉夫人坐在正位,正端著茶杯慢條斯理地品著茶,目光隻

    落在茶杯上,似乎她麵前亂成一團的母女三人隻是戲台上唱戲的,跟她毫無關係。

    葉夫人終於放下手中的茶杯,抬頭看向鬧騰的葉蓁蓁,倒並沒有跟她說話,隻跟葉大夫人道:“大嫂,皇上的意思我已經傳達明白了,我雖然是做嬸嬸的,可是這侄女的親事我不好參與,也實在是不能幫您這個忙了,還請大伯和大嫂自己拿主意吧。如今這是皇上的意思,侄女就能歪曲成這樣,我若是插手,侄女豈不是要恨我一輩子?大嫂,您還是請迴吧!”

    “二弟妹,您認識的人多,您就幫幫忙吧!”葉大夫人哭著哀求葉夫人,她原本是要和葉夫人好好商量商量葉蓁蓁的親事的,可是沒想到葉蓁蓁竟然大膽地闖了進來胡言亂語。葉大夫人夫人不死心地哀求著:“蓁姐兒那是不懂事,日後她就懂了,還請二弟妹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蓁姐兒計較!”

    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葉蓁蓁:“蓁姐兒,快跟你嬸母道歉,說你知道錯了,快點!”

    葉蓁蓁梗著脖子不說話,滿眼的心不甘情不願。

    葉夫人也不多說話,喊了身邊伺候的人,道:“送大夫人和兩位堂姑娘迴去。”

    葉大夫人哭得不能自己,葉思思過來扶自己的母親,葉蓁蓁卻無動於衷地站著,目光惡狠狠地瞪著葉夫人,隨即那惡毒的目光又落到了葉素素身上。

    葉素素的身上還是郡主宮裝,端莊高貴,氣勢逼人。她察覺到葉蓁蓁在看她,索性抬了頭,目光毫無畏懼地迎了上去。

    葉蓁蓁被葉素素的目光看得極不舒服,她又想起當時在驪山院的蓮池苑裏時,那些服侍葉素素的人在葉素素麵前低眉順眼的,可是在葉素素離開之後,各個都在她麵前趾高氣昂的。她想起自己的乳母王嬤嬤,不過就是去了一趟蓮池苑的西廂打探,就直接丟了性命。

    她不甘心,她不能認命地遠嫁,她昨晚已經豁出去了,甚至連名節都豁出去了,怎麽可能就這麽被息事寧人了呢?她是太子妃,她可是要做太子妃的!

    葉蓁蓁越想越激動,越想越憤怒,甩開拉著她袖子的葉大夫人,也不管想要來拉她的葉思思,直接大步就朝著葉夫人撲了過去:“攬芷園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的名節都已經毀了,我憑什麽不能做太子妃!姓陳的,你告訴我,我憑什麽不能做太子妃?”

    葉夫人身邊幾個伺候的丫鬟在葉蓁蓁要撲向她時,眼疾手快地先行了一步,攔住了激動的葉蓁蓁。

    葉夫人忽然就笑了起

    來,笑得雲淡風輕,她優哉遊哉地端了茶杯,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笑著開口:“葉蓁蓁,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什麽人?”

    自從葉蓁蓁進來之後,葉夫人一直沒有搭理她,就算是說話,也是跟她母親葉大夫人說的,根本就是無視她這個人的存在。

    這是葉夫人跟她說的第一句話。

    葉蓁蓁心裏全不是滋味,不滿地說著:“我以為我是什麽人?我是葉家的嫡長女!我是葉家的門麵!我是葉家最尊貴的女兒!”

    葉夫人嗤笑了一聲,慢慢地放下了茶杯,搖頭道:“你是葉家最尊貴的女兒?嗬嗬,長儀郡主是皇上禦口親封的郡主,你難道還能比她尊貴?妻以夫為貴,葉思思是未來的平郡王世子妃,日後的平郡王妃,你難道還能有她尊貴?葉蓁蓁,你什麽都沒有,你憑什麽癡心妄想想做太子妃?”

    “我、我……我被太子毀了名節!”

    “噗!”葉夫人陳婉淑忍不住笑了起來,譏諷地笑著:“那是皇家太子,未來的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多看你一眼都是你的榮幸,毀你名節又怎樣?你以為你父親是皇親國戚還是割據一方手握兵權的藩王?你以為你母親是大長公主還是長公主?可笑,竟然還說什麽毀你名節?你在太子麵前不過是螻蟻罷了,算得了什麽東西?”

    “你、你!你是我嬸母,你竟然這麽瞧不起我!你瞧不起我,就是瞧不起葉家!”葉蓁蓁氣得嘴唇都在發抖,哆哆嗦嗦喊個不停:“姓陳的,你別忘了,你也是葉家的媳婦兒,你這麽貶低葉家,你、你……”

    “我是葉家的兒媳婦沒有錯,所以我有自知之明。我們家老爺官居太傅,位列三公之一,我的女兒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我嫡親姐姐是皇後,即使這樣,我也有自知之明。葉蓁蓁,你好好想想你自己的身份地位,以你如今的出身,就算是借著你叔父的名聲,你都沒有資格去做太子東宮的妾侍,你竟然還敢妄想太子妃的位置!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做敢做白日夢?”

    葉夫人原本不想跟葉蓁蓁說這些話,可是這個葉蓁蓁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尤其是葉大夫人已經哭得泣不成聲,整個人瑟瑟發抖地癱在地上,也管不了自家的這個女兒,她這個做嬸母隻能幫著葉蓁蓁的父母點醒她。

    葉蓁蓁搖著頭大喊著:“不可能,你騙我,你一定在騙我!姑娘家的名節何其重要?我的名節被太子殿下毀了,他就應該對我負責,娶我為妻!他若是娶我,我就是太子妃,你們所有人見了我都

    要跟我下跪的!”

    “大姐,你清醒清醒吧!嬸母說的對,我們葉家是什麽身份?就算是太子殿下真的會為這件事負責,你也不過是東宮裏的妾侍,甚至連品級都撈不著,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知道嗎?做正頭娘子和做妾侍,這是不一樣的,你難道就真的想做妾侍,真的想要自己的孩子背上庶出的名聲?”

    大原國注重嫡庶有別、長幼有序,庶出之子會被嫡出之子在身份上壓一輩子,根本就不得翻身。就連皇家也是如此,皇上的四個庶出的成年兒子如今在皇上麵前還不如葉素素這個郡主得寵。

    葉蓁蓁尖叫起來,大喊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太子殿下毀了我的名節,就應該娶我做太子妃,我應該是太子妃的……”

    葉思思閉著眼睛搖頭,有氣無力地說:“大姐,寧王之女安慧郡主的身份如此之高,父親又是割據一方的藩王,她卻隻得了個側妃名聲,你以為就憑你,你能做太子妃嗎?何況,昨晚之事究竟是怎麽迴事,你應該心知肚明,太子殿下不來找你算賬,你就應該謝天謝地了,你竟然還敢不要命地往王太子殿下的身邊湊?你就不怕太子殿下抓了機會報複你?”

    一提到昨晚,葉蓁蓁的目光瞬間就落到了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葉素素身上。

    葉素素身正不怕影子斜,迴望葉蓁蓁一眼。

    葉蓁蓁此刻並沒有鬧明白昨晚究竟是怎麽迴事,她原本是想在自己抱住太子殿下時大喊大叫,讓別人發現她和太子殿下的親昵,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喊,那些提著燈的內飾們就衝了進來。太子殿下當時的臉色就是黑的,顯然是被氣到了。那件事對太子殿下來說,也是意外。

    葉蓁蓁忽然打了個哆嗦,她覺得昨晚在攬芷園,她和太子殿下好像是被人算計了,而原本要算計的人是太子殿下和葉素素!

    她的目光又惡狠狠地葉素素,咬牙說道:“葉素素,我如今這個模樣,是替你受罪,難道你不應該補償我嗎?”

    葉素素忍不住家就被逗樂了,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這位堂姐就竟是怎麽想的,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葉素素笑道:“大堂姐,你說什麽,我實在是聽不懂。來人,還愣著做什麽?夫人不是讓你們幫忙把大堂姐送迴去嗎,還愣著做什麽?”

    “葉素素,你!”葉蓁蓁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進來的幾個身強體壯的嬤嬤架了起來,也不管她如何掙紮喊叫,直接就把人抬了出去。

    葉大夫人在葉思思的

    攙扶下站了起來,勉強地站了起來,因為擔心自己的大女兒,隻得匆匆與葉夫人說了幾句就走了。

    臨出門前,葉思思抱歉地看向葉夫人和葉素素,行了個禮致歉,跟著自己的母親離開了。

    所有人都走了之後,葉夫人急忙把葉素素拉到了身邊,急忙問昨晚事情,反複問她:“素素,你沒事吧?”

    葉素素從聶鐸那裏知道,趙從嘉算計她的口信是托付葉蓁蓁帶過來的,但是葉蓁蓁自己去了攬芷園與趙從嘉見麵,葉素素可沒有接到那個口信。為了怕自己母親擔心,她便沒有提聶鐸和口信的事情,隻當什麽都不知道。

    葉夫人見葉素素什麽都不知道,便放心了,卻不得不叮囑了一句:“素素,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明年就要及笄了,這些日子留在屋子裏練練你的女紅吧。雖然,你的嫁衣宮裏會賞賜,但是日後你若是想要繡個荷包、香囊給自己的夫君,總不能讓丫鬟動手吧?”

    葉素素知道,葉夫人讓她練女紅就是借口,葉夫人是怕趙從嘉一計不成再施一計。葉素素點了點頭,笑著答應了。她上次給聶鐸的那個荷包實在是太醜了,這些日子聶鐸迴西南,她也閑著無事,不如趁機跟樂竹她們學學女紅,讓聶鐸對她刮目相看。

    葉夫人正和葉素素聊了幾句,忽然有人來報,說有人送了她土儀過來。

    一聽到“土儀”二字,葉素素頓時就想起李征口中的西北土儀,立即就拉下來臉了。

    李征還真是陰魂不散,竟然真的敢跑到他們葉家送土儀!

    葉夫人問來傳話的人:“土儀?誰送的土儀?是哪裏來的?”

    那仆婦搖了搖頭,縮著脖子迴話:“迴夫人和郡主的話,土儀是哪裏來的不知道,送東西的人把東西放到了門口,點名說是給郡主的,然後就走了。奴婢們沒有找到拜帖,也不敢瞞著,隻能報上來了。”

    葉素素一想到李征那副無賴的模樣,這還真是他能做出來的。葉素素想到上一世,李征也是三番五次地往葉家送土儀,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送到二姑娘那裏去吧,就說是平郡王次子從西北帶迴來的土儀。”

    這話一出,迴話的仆婦一愣,葉夫人也是一愣。

    葉夫人急了,拉過葉素素,道:“素素,你怎麽知道是平郡王次子送過來的西北土儀?”

    葉素素也沒有瞞著葉夫人,把李征今日無賴的行徑說了一遍,

    葉夫人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差不點摔了茶杯:“這平郡王家的二公子究竟是什麽意思?竟然敢私下裏攔了你的馬車?馬車夫是白吃飯的嗎?既然護不好主子,就把他攆了吧。”

    葉素素拉著葉夫人搖了搖頭,勸道:“娘親,您消消氣,不過就這麽一次,李征的手段不一般,到也怨不得馬車夫。”

    倒不是葉素素心軟要替馬車夫說話,實在是上一世她換了好幾個馬車夫,都沒有什麽用,李征該出現還是出現,想見她還是能見到她。

    葉夫人道:“既然是李征送過來的東西,那麽並不好直接給葉思思。來人,把李征送過來的土儀拿進來,我們先看看是什麽東西,若是太貴重的,自然是要派人去趟潁川郡送還的。”

    葉夫人既然拿了主意,葉素素也不反對,便坐在葉夫人身邊等著那些土儀拿過來,隻是那些土儀被拿上來之後,葉夫人和葉素素頓時都傻了眼了。

    整整十個大檀木箱子,方方正正,整整齊齊地擺在了屋子內,基本把正堂堵得滿滿的。

    葉夫人和葉素素都沒有想到李征送的土儀竟然這麽多,兩個人麵麵相覷,驚訝得一時間沒有說話。

    剛剛迴話的仆婦畢恭畢敬道:“夫人、郡主,所有東西都在這裏了,就是因為東西太多,我們才沒能追上送東西的人。”

    葉素素覺得奇怪,上一世李征也給她帶過不少次的土儀,可是沒有一次帶過這麽多的。十個大檀木箱子,這的是多大的手筆,也不知道李征究竟是怎麽運迴來的。

    葉夫人皺了皺眉頭,吩咐仆婦們把箱子打開。

    箱子一打開,滿屋子的人都震驚了,葉素素更是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打開的那個大檀木箱子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寶石,紅的綠的藍的水晶的,各式各樣,五彩斑斕。那些寶石個頭各個圓潤飽滿,大小不一,小的能有鴿子蛋那麽大,大的足足有小孩兒拳頭那麽大。這些東西顯然是經過精心挑選過的,雖然不是首飾成品,但卻是做首飾最名貴的珠寶。

    葉夫人慌了神,急忙讓人把其餘的九個大檀木箱子也都打開。

    那些箱子裏的東西並不相同,有的是綾羅綢緞,有的是供人把玩的琉璃玉器,還有一個箱子裏擺滿了西洋的小玩意,樣樣都是舶來品,好多都叫不出名字,新穎神奇。有個箱子裏擺滿了各種形狀不一的翡翠玉石,品質上乘,就算在宮裏這樣的品質玉石也很少見,但是這滿滿一箱子的玉石卻都是沒有經過加工打磨做成首飾,就

    隨意地擺在箱子裏。還有個箱子,竟然是滿滿一大箱子的大明珠。

    大明珠不是中原大國這邊產的,據說是舶來品,價值連城,就連皇宮裏也不過一年能能得個一兩匣子,上次皇後娘娘可是把宮裏的大明珠全都賞賜給葉素素了。葉素素萬萬沒想到這個大檀木箱子裏竟然擺滿了大明珠,那些珠子就那麽隨意地被扔在箱子裏,滿滿登登的,“廉價”的幾乎就像是普通的珍珠似的。

    她的目光又落到了那些綾羅綢緞上,頓時整個人又傻了眼。

    那些綾羅綢緞擺在上麵的幾匹,都是有名的蜀錦,除了蜀錦宋錦等名貴的布匹之外,竟然還有罕見的雙麵錦和輕紗龍綃、珍珠紗鍛。這些東西都是皇宮裏才能見到的,而且也是數量有限,若不是皇後娘娘曾經賞賜過給她,以她的年紀,她甚至根本就不可能認識這些東西!

    這可不是西北的土儀!

    上一世李征給葉素素帶迴來的西北的土儀裏,可從來沒有這些東西!

    何況,這些東西也根本不能算得上是土儀,土儀無非就是當地特產,可是這些東西哪裏是特產,這簡直就是價值連城的寶物!這些東西,隨意挑出一兩樣,就能當做傳家寶傳下去了!

    葉夫人也慌了神,拉著葉素素說:“素素,李征為什麽給你送這麽貴重的東西?”

    葉素素眯了眯眼睛,搖頭說:“娘親,可能是我們誤會了,這些東西並不是李征送的。”

    這些東西不僅不是西北的土儀,而且有許多東西都是舶來品,西北深處內陸,根本就不臨海,這些東西就算是通過馬幫商隊運到西北,也是十分困難的。

    “不是李征送的?那麽是什麽人送的?”葉夫人不是沒有見過大世麵,也不是沒有見過好東西,隻是這些送過來的東西實在是讓人心裏發毛,很不踏實。

    葉素素盯著那些大檀木箱子看了看,從一個箱子裏拿出了一個木匣子。

    這個木匣子看起來十分眼熟,與聶鐸上次偷偷放在她屋子窗口上的那隻十分的相像。葉素素看到這隻木匣子,頓時心跳如鼓,答案唿之欲出看,打開了木匣子的手指都在不停地顫抖。

    木匣子之內,躺著一隻木簪,尾端雕刻了一朵花,花瓣層疊,手藝並不算精良,但是已經能看出是一朵牡丹花的形狀。

    這樣的木簪葉素素實在是太過熟悉了,她已經收到了好幾隻,而且這些木簪尾端的花瓣一隻比一隻雕刻的好,雕刻之人手藝明顯在進

    步。

    葉素素捧著木匣子,瞬間就哭了。

    這些東西哪裏是李征送來的土儀,這些東西明明是聶鐸從西南給她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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