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時間裏,歐陽楠拿著裝了兩個月工資的工資袋由一個冷飲店裏出來。過幾天就要開學了,她沒辦法再在這裏工作下去,她得另尋與學習時間不衝突的新工作來再掙錢。但是要找到符合這種作息時間的工作並不容易,一連的好幾家店門外的招聘啟示都不合她的要求。

    有些失望,卻不灰心。如果今天找不到,就明天接著再找,總能找到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的。歐陽楠邊這麽想著,邊漫步走著。

    路過一個似剛裝修好在營業的酒吧時,看到牆上貼著一個招聘啟示,招聘服務員,工作的時間正好與她的學習時間不衝突:晚上十七點到二十四點,二十四點到淩晨五點。她決定了,去這裏報個名,錄取就工作。

    這次很順利,成功了。因為老板是個很眷顧勤工儉學學生的人,對歐陽楠沒有任何要求就錄用了她,還說讓她隻上前半夜的班,這樣後半夜可以休息,第二天學習就有精神,讓她明天就可以過來上班了。

    這讓歐陽楠喜出望外,她打零工到現在,還從未遇到過這麽好的老板。她原本為工作煩愁的心落下了。隻要有穩定的工作,穩定的收入,她就不必為生計再擔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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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上,顧俊逸陪同羅星輝開著寶馬準備一家一家走訪作日未到宴會上“小潔”。事先都想好了見到人先說什麽,再說什麽,她說什麽答辯什麽,卻不想事情竟那麽不如想象的。雖然想到了可能會有所不同,但怎麽也沒想到會那麽的不同,碰鼻得都讓顧俊逸這麽臉皮厚的人都有些沒膽量再往下尋了。羅星輝則表現出很堅定尋下去的決心。要找人的是他嘛,他自然有耐心。顧俊逸不能負義,硬著頭皮,頂著大太陽陪著羅星輝跑社區,爬樓梯,汗流浹背也與之共苦。

    站在門外,這是今早第十個門了。別看已經是第十個門了,覺得進展挺快,要知道前九個門隻有一扇是友善地開了門,其餘的大多不開門,就是開了,還沒問到什麽就被人家“砰”擋在了門外,更有甚者,把他們當笑話,說他們有病。反正沒有好的遭遇,不知道這第十扇門會怎麽樣。

    按門鈴,門開了,十七、八歲的女生,麵相有點兇。

    “你們有什麽事嗎?”她說。

    “我們想找陸潔,她是住這兒吧?”羅星輝小心翼翼禮貌地說。雖然他一直不肯放棄,但其實也和顧俊逸一樣,被拒絕怕了,怕自己的哪個不小心又讓對方趕走,所以他盡量地小心翼翼說話。

    “我就是,有什麽事嗎?”

    羅星輝慶幸問話的順利,對方沒有馬上關上門。顧俊逸卻不看好。羅星輝接著對女生說:“我們的朋友想找一位他九年前的小夥伴,但他不知道小夥伴的全名,隻知道她的小名叫‘小潔’,所以我們冒昧打擾您,請您想一想,您九年前有沒有認識一位比你大兩歲的男孩?”

    “對不起,不認識。”女生迴答毫不思索,並無情地關上了門。

    又一次失望的打擊。

    “我就覺得她不像,怎麽看怎麽不像,臉拉得那麽長。”下樓的時候,顧俊逸說。羅星輝歎了口氣。

    眼看著白費了整個上午,顧俊逸建議先吃點東西再繼續拜訪。羅星輝說,下個地址就在這幢樓的隔壁,問完了再走。顧俊逸望望天上白熱的太陽,額角的汗由兩腮流了下來。這麽大熱天,真是活受罪啊。

    第十一扇門。按了三次門鈴,沒人開。看來不是沒人在家中,就是又把他們當壞人而不敢開門了。剛歎氣轉身要走,隔門傳出話來了:“找誰啊?!”

    “打擾了,我們找李思潔,她是住這兒吧?”羅星輝禮彬地說。

    “你們等等。”門內的人說。

    於是,兩人就在外麵等著。可是等了三、四分鍾都還沒迴音。

    “怎麽還沒人開門啊?”顧俊逸感到奇怪地說。

    “再等等吧。”雖然羅星輝也疑惑,但還是等等再說。

    兩人又等了三、四分鍾,還沒迴音。顧俊逸等不住了,對羅星輝說:“嘿,我說夥計,她是不是在耍我們?”

    “應該不會。”羅星輝雖嘴上這麽說,心裏也沒底。

    兩人正交談著,看到樓下走上來了穿製服的警察五、六個。警察走到他們麵前,問他們:“你們是找李思潔吧?”兩人奇怪,警察怎麽知道他們找李思潔?還有,他們找李思潔好象不關警察們的事。兩人疑惑地迴答說:“對。”

    這話一出,那問話的警察馬上下令手下把羅星輝和顧俊逸給抓了起來銬上。羅星輝和顧俊逸表示不解,警察們卻不由他們分說,把他們押下樓押上了警車。

    就這麽,羅星輝和顧俊逸莫名其妙地被抓上了警車帶去警察局了,一路上還不容他們申辯,叫他們老實點。顧俊逸感到極冤,他可是一直都很本分的市民。

    在警局,羅星輝心情糟透了,不願與警察多費口舌。也難怪,明明沒犯什麽罪,卻無緣無故被當犯人抓到了警察局,誰能心情好受?顧俊逸心態不錯,不管警察不信,依然“警察先生”“警察先生”一遍一遍的解釋。羅星輝打手機給了譚威、譚武,讓他們馬上過來處理,然後靜坐在椅子上,不論警察怎麽問,不做任何徒勞地迴答。

    譚威、譚武很快帶著律師來了。律師來了好說話,沒過多久就澄清了是個誤會。原來這幢樓近幾日來連續發生了以找人為名義的入室搶劫案,警察建議警民合作,讓房主們下次若再遇到不認識的找人的,用借口拖住,然後馬上報警,好讓他們有時間來抓捕。這次警民合作成功了,隻是抓錯了人。

    雖然警察道歉了,但羅星輝依然麵如鐵色般地走出了警局的門。顧俊逸追上他,拍拍他的肩,道:“我說夥計,別生氣嘛,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羅星輝不說話。他知道他們不是故意的,但總該先弄清楚了再抓人。可他們呢,不但不弄清楚就抓人,抓了人還不容解釋,讓他在警局待了那麽久,不吃午飯不說,浪費了他那麽多時間,然後一句“對不起,非常抱歉”,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了。他們是無所謂,可他不覺得無所謂。

    “好了,”顧俊逸再一次拍拍羅星輝的背,勸道,“別生氣了,去吃飯吧。”

    “對不起,我不想吃。”羅星輝謝絕了,他沒胃口。

    “夥計,找小潔的事不用急,慢慢來嘛,隻要你有決心,早晚能找到她的,可是肚子就不一樣了,你再有決心它也是撐不住餓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餓壞了這‘本錢’,怎麽再找小潔?“顧俊逸繼續勸解說。

    羅星輝被顧俊逸這番話說開了心悶,兩人一起去了餐廳補了午飯。完餐後已是下午三點多了,顧俊逸提議去輕鬆輕鬆。兩人自打見麵以來,一直為了“小潔”的事四處忙碌,都沒消停過,他一直想找個時間和星輝一起娛樂娛樂,今天剩下的時間也幹不了什麽了,不如兩人一起去放鬆放鬆,也好抖擻抖擻精神再繼續找小潔。

    羅星輝同意了。確實,這幾日為了小潔的事,讓俊逸也跟著忙碌了,沒好好聚過,也許是應該讓自己和他放鬆一下的時候了。

    兩人先去了一家台球室打了幾局台球。顧俊逸精準、瀟灑的杆法引得滿場關注和喝彩,有幾位技術不錯的好戰者向他提出了挑戰,結果是帥哥技高一籌贏了。有對手還要求幹幾場,顧俊逸見外麵天色已黑,便謝絕了邀請。

    從台球室出來,外麵已是霓虹燈閃亮。顧俊逸把羅星輝拉去了一個新開的酒吧,這樣的場合他已經好久沒來了,因為沒有同伴,現在有了羅星輝,顧俊逸豈肯放過他。

    說來也真巧,不知是上天特意安排,還是真的屬於機緣巧遇,這家酒吧正是歐陽楠第一天上班的酒吧。

    顧俊逸激動不已,他不曾想到自己與他親愛的寶貝竟會這麽的有緣,在這裏都能遇到。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寶貝忙碌的身影找座位坐了下來。羅星輝坐到了他身旁。他微笑著看著他的寶貝,胳膊肘撞了撞羅星輝,道:“嘿,看見了嗎,那位小姐,那位服務生小姐,”邊說邊伸手指對歐陽楠,“剛剛放下兩杯啤酒給倆男的,現在轉身走了,看見了吧,這位就是我的甜心,感覺怎麽樣,我的眼光不錯吧?”說完,顧俊逸自得地笑了。

    “我說呢,你怎麽非要到這酒吧來不可,原來是為了看你的公主。”

    “冤枉,夥計,我也是剛剛才發現原來她在這裏工作。”顧俊逸申辯說,接著又問:“怎麽樣,好好的看看,跟你的小潔像嗎?”

    羅星輝搖了搖頭,說:“她太嚴肅了。”他敢確定她不是他要找的小潔,不單單是表情不像,眉間也沒有象征性的紅痣。反正給他的整個感覺就是不像,她太冷冰了,眼神和小潔的完全不同。他相信外貌是會變化的,但眼神這種內在的東西是不會輕易發生變化的,所以他斷定她不是。

    “夥計,你知道嗎,我正是因為她的嚴肅才喜歡她的。”顧俊逸滿麵笑意,說。

    這時,一位服務生過來問他們要什麽飲品。顧俊逸笑著指指正忙碌的歐陽楠,說:“請讓那位小姐給我們來兩杯咖啡,謝謝。”

    “好的,請稍候。”服務生禮彬地退去,走到歐陽楠身邊,跟她說了幾句,指了指顧俊逸這邊。歐陽楠自然會朝這邊看,顧俊逸揮手向她甜甜一笑。歐陽楠不動聲色轉迴頭去,把手中正準備送出去的啤酒給了與她說話的服務生,然後轉身去了吧台為顧俊逸點的咖啡讓酒保準備起來。

    一會兒,兩杯熱咖啡送到了顧俊逸和羅星輝麵前。

    “兩位,你們的咖啡。”歐陽楠出於對顧客的服務準則,淡淡的一句。雖是淡淡的一句,卻足以讓顧俊逸受寵若驚了,因為這是這麽久以來,歐陽楠第一次這麽平和地跟他說話。

    “噢,寶貝,你這話像蜜一樣甜得我的心都開花了。”顧俊逸深情地對歐陽楠說。

    歐陽楠最厭惡他這德性,讓她覺得惡心,轉身便走。

    “嘿,寶貝!”顧俊逸喊她,“我還要點東西呢!”以此理由,讓歐陽楠不能拒絕,不得不重新迴到他麵前。

    “請問你還要點什麽?”歐陽楠冷漠地發問。

    “嘿,寶貝,服務生對顧客的態度不該是這樣的,應該麵帶微笑。如果你不會,我可以給你示範一下。”顧俊逸說著,一個舒暢的微笑給了歐陽楠。“如果先生沒有別的要求了,那麽請慢用。”歐陽楠絲毫不理會這個討厭的男人故意的調侃。

    “噢,寶貝,別生氣,我隻是開個小玩笑而已,我馬上就點東西。”顧俊逸迅速結束了戲逗,“不過在點東西之前,,請允許我先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朋友羅星輝先生。這位是林冰潔小姐。”顧俊逸甚是熱情地給羅星輝和歐陽楠相互介紹。

    冷不防歐陽楠冷冷地說:“先生,我想你認錯人了,這兒沒有叫林冰潔的。”

    聽到歐陽楠這話,顧俊逸和羅星輝麵麵相覷。然後顧俊逸笑了,說:“寶貝,你什麽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真是沒想到。”

    “我從來不開玩笑。”歐陽楠還是冷冷地說。從開始談話到現在,她一直就是“冷冷”的一個表情。“如果兩位沒什麽其它事了,請慢用。”歐陽楠說完,準備轉身離開。

    “請等等!”顧俊逸叫住了她,他不能從詫異中明白過來。看他寶貝說話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可是她不叫林冰潔,會叫什麽呢?這是他花錢從歐陽晶那裏買來的信息,應該不會有錯,除非歐陽晶騙了他。“你不叫林冰潔,那你叫什麽?”

    “這個問題我不必迴答你。”歐陽楠依然冷漠地說。

    顧俊逸覺得自己真是失敗,愛戀了這個女人這麽久,到現在竟然連她的名字都知道的隻是個假名。歐陽晶丫頭,竟然騙他,還厚著臉皮向他索要報酬。顧俊逸越想越氣,不經意脫口罵道:“該死的歐陽晶丫頭,竟然騙我。”當然,他是不知道現在站在他麵前的甜心就是歐陽晶的姐姐,否則打死他也不會這麽說的。

    果然,罵了歐陽晶惹了他的甜心了。歐陽楠毫不避諱地斥責顧俊逸道:“先生,看你穿著彬彬有禮的樣子,出口卻滿嘴的無禮,這裏是公眾場合,請自重。”說完,轉身離開。

    顧俊逸愣愣地看著歐陽楠動容地離去,很不明白,轉過頭問羅星輝:“我說錯話了嗎?我說那句話好象跟她沒關係。”

    羅星輝笑了。他還從未見過有女子讓俊逸這麽傻傻地愣過。“女人心海底針,特別是像她這樣不苟言笑的女人,”

    顧俊逸歎了口氣,看著歐陽楠忙碌的身影,感歎道:“我說夥計,我很是搞不懂,以前任何女孩子,隻要我想追,就沒有追不到的,可是這位寶貝,我對她熱情似火了這麽久,她卻到現在還以冷若冰霜的態度來對待我,你說是不是我的魅力還不夠啊?”說著,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羅星輝放下咖啡杯,迴答說:“不是你魅力不夠,是人家特別,不比一般的女孩子,所以才不吃你那一套。你不是正因為這點才喜歡她的嗎?”

    “這麽說,我得改一改追她的方式。”顧俊逸嘴巴跟羅星輝交談著,眼睛卻始終追著歐陽楠在轉。

    正輕鬆地說著,顧俊逸突然站起了身,指著歐陽楠所在方向,大聲說:“嘿!夥計!難道你不知道對女士應該尊重嗎?!這是做為男人最起碼的標準!”

    那邊發生的事情經過,羅星輝都看到了。是那邊有個男的拉了歐陽楠的手,歐陽楠的反應是甩開了對方的手,對方的幾個人卻笑著說了調戲的話,還伸手又一次抓住了歐陽楠的手臂。所以顧俊逸為了捍衛自己的情人,出口維護。那三人見到歐陽楠有兩個男的同伴,便結束了對歐陽楠的輕薄。

    顧俊逸坐下了,卻愁心了。這件事讓他不敢放心他的寶貝再在這裏幹活,服務生的工作太雜亂了。今天是幸好有他在,幫忙解了圍,但是他不能保證每天都在她身邊保護她,萬一哪天他正好不在的時候,又有人輕薄他的寶貝,那怎麽辦?他捏著下巴,很鄭重地說:“看來得幫我的寶貝換個職位才行,不然我不在的時候遇到這種事就不好辦了。”

    “你是不是想讓她去你家的公司工作?”羅星輝問。

    “如果她願意就好了!”顧俊逸說。他也是很想他的寶貝去自家的公司工作,可他知道,以他寶貝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願意去的,所以他得另尋解決辦法。他已經想好了。於是他跟羅星輝說走開一下,辦完事就迴來。

    他所要辦的事是找到這個酒吧的老板,給他個條件,讓他的寶貝做酒保,她不會就請人教她,他會每月付給老板一千五的學費。酒吧老板自然是熱意了,這是占便宜的事,為什麽不幹呢?每月他隻需拿出學費中的二分之一付工資,有誰會不要這種便宜?

    通過此番與老板的談話,顧俊逸得到了他寶貝的真名——歐陽楠。乍一聽這名字時,他在想,怎麽跟那歐陽晶丫頭一個姓氏?他疑惑難道她們有什麽關係不成?再一想,不可能,天底下姓氏相同的人多的是。所以他也就沒再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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