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秘樞院秘談國事龍城內波濤洶湧


    六德攻心謀為上,略民搶地戰為下。


    防滿盈尋革政,遠慮才能治長久。


    建立和東覺根據聖主火龍果旨意,在滇海廣發傳單,大力宣傳都城國泰民安,豐衣足食盛世之況,同時廣布智、仁、聖、義、忠、和六德,教化滇海民眾,更是爭取滇海龍城百官兵屬。


    火龍果看到龍衛送來滇海情報,知艾紮形同朽木,杜良為解決滇海上下矛盾,以陳兵長蛇山以外,虎視都城,瀕臨攀城,垂涎臘甸。


    火龍果和麵前保占、劉成、東哥、石頭五人,秘密組成最高軍事機構-秘樞院。運籌帷幄,調兵遣將,指揮光複滇海之戰。


    所有人都希望和平解決滇海,但是沒有人相信能不戰能屈杜良之誌,都城火龍果朝廷是不相信,但還必須要攻心為上,一為安民,二為自己內心的希望,萬一杜良改邪歸正,留其性命也不是不可以。


    現在五人在芙蓉殿西閣,五人邊品茶邊商定,東哥請纓主動出擊,令敵人殞命昭通。


    石頭也讚同,石頭說:“魏其政第一軍和第二軍董天宇從飛龍嶺,與東哥大人合圍昭通,定然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保占喝了口蒙山黃芽,在嘴裏認真的品了,說:“各地各地的特產,這黃牙也是早春的最好,清新醒目。”


    火龍果說:“”成昆帶領的西海之法,製作的熬茶和茯茶,解膩,融乏,中老年喝了最好。原料還是滇海紅茶好,這西山島的又是精品。”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好像完全把石頭和東哥兩人忘了,劉成看了看兩人想笑。


    東哥一本正經的提醒道:“聖主和大大塚宰一會在喝茶,西山島的茶也來了些,到時分給我一些,現在我和兵部尚書正在請戰。”


    火龍果轉頭看向東哥和石頭,放下茶杯說:“還是太急了點,光複滇海不是拉鋸戰,一舉而定。現在對方誰為主將?多少人?我們沒弄清,滇海也沒有來消息。趕走,肯定要趕走了,這樣東哥一個軍讓他們坐臥難安就可以了。”


    保占說:“攻心為上,無論是誰,有沒有可能為我所用,你們多下下功夫,不撅人之兵,才是上策。”


    劉成接話說:“臘甸繼續推進運河,爭取最短的工期,至少要在光複滇海之後,馬上使用運河運送滇海的必備物資。”


    東哥和石頭也考慮這些,但總感覺被杜良之兵窺探,臥榻之側哪容他們酣睡?所以才要解心頭之恨。


    火龍果聽完眾人議論,就說:“你們也別太憋屈了,東哥抽一軍抵近昭通之敵,不可戀戰,保持騷擾即可,保存實力,另外兩個軍過飛龍嶺,抵近長蛇山,你們也去騷擾他們,也讓他們嚐嚐夜不能寐的滋味,當然你們的主要任務是開挖運河。另外石頭調一軍關注昭通,隨時做好支援和接應。”


    東哥和石頭兩人得令,火龍果接著說:“保占大人坐鎮皇城,遙控指揮。劉成依然領第一集團軍,鳳兵馬大元帥。劉成為中軍大元帥,東哥為前軍大元帥,石頭柱國大將軍。三軍將軍、郎將、校尉,不拘一格,不能論資排輩,能者上,哪怕是士兵,可坎將帥者悉數舉薦。”


    保不盡占傳令三軍,整個都城、攀城和臘甸,開展為期三個月的自薦推薦,推薦之後,軍隊以軍為建製進入考核選拔:文臣都匯聚於都城皇城,在天壇前實施統一考察選拔。


    勝選者同學堂優異者一樣,可進中樞,可為郡縣,量才擢用,都城一時人才濟濟,百業更盛。


    火龍果三軍不停的向滇海推進,將士和征集農閑的民夫,在運河兩旁山中深挖懂,廣積糧,步步為營。


    這些被儲備起來的糧食為滇海之戰,也為戰後滇海民眾之需。當然火龍果和群臣商議,成昆和噶戎提出來賑貸的方式給需要的,不隻是光複後的滇海如此,現在的滇海也是一樣,隻不過隻保民不保官。借一鬥種糧,換兩鬥新糧,登記造冊,如果因天災人禍沒有收成或者減少收成,可以根據事情減少或者減免債務;但是如果因為懶惰顆粒無收或導致不還債者,還加大懲處,也可以以工代賑,充當勞役開挖運河。


    當然製定這些措施主要為救人,再者為懲戒不勞而獲者,鼓勵自食其力,又承擔社會責任,我為人人,人人為我,在長治久安社會中,每個人都貢獻自己一份正能量。


    都城已連續七個年頭大豐收,百業俱興,糧食堆積如此,商品琳琅滿目,人人有種自豪感。


    自上至下,隻要奮鬥都有實現夢想的可能,分配公平,貧困並無差別,都城、攀城和臘甸以及周圍十八郡,一百九十二個縣,都無困年。


    新任長安郡郡守孫文兵上書朝廷道:“先民至今萬千年,有記之實豐衣足食者為有滇國聖主,先人忠言‘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榮辱周而複始。’為避免讖言,其一聖主開疆擴土,分封王侯,分而治之;其二自朝堂三公六卿至郡縣,再到鄉村保長約定年限,更替有序,避免一家獨大,貪腐墮落。臣子兵,不知所言,望聖主為念。”


    成方垂垂老矣,病逝時臥榻前,成方抓著火龍果的手,也說了意味深長的話:“聖主開天辟地,降臨都城,臥薪嚐膽,厚積薄發,天下之半盡歸我主,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後,水滿則溢,月圓則虧,天之道。望大王慎思謹記。”


    火龍果也深知盛極則衰,物極必反,自滿則敗,自矜則愚。和杜良一樣用戰爭轉移內部矛盾不是長久之久,但戰爭必然會緩解內部矛盾。


    火龍果吸取了成方和孫文兵的建議,令保占、噶戎等文臣武將,著手改革之事,同時也在探討什麽樣的製度才能使權利製衡貪欲。讓每一個人保持初心,都有前進的內動力,才是根本。


    滇海,大旱大雨之後,整個夏天也結束了。整個秋天又沒有雨,滇海這年又幾乎絕產,瘟疫橫行,蝗蟲漫天,天災人禍,讓滇海人民度日如年,十室九空。


    艱難的一年又過去了,春天的來臨,滇海並沒迎來萬新氣象,四處戰火,隨處硝煙,整個滇海搖搖欲墜,岌岌可危。


    張彪在昭通並未站穩腳跟,被騷擾的疲憊不堪,撤軍怕被追趕,逗留又怕被圍殲,惶惶不可終日,如履薄冰,如坐針氈,多次送密信給杜良朝廷,請求撤軍。


    杜良不但不答應迴朝,還一個勁的督促張彪攻占攀城,搶奪糧食補給撫仙龍船。


    張彪雞毛信幾乎三天一趟,信中說:“火龍果大軍圍而不打,就如同貓捉老鼠一樣,遊兵散勇,時常騷擾,難以安心,頭頂利劍高懸,別說搶糧啦,自己的人被策反十之二三。軍心動搖,疲於應對。”


    時間久了,張彪也知道自己有辱使命,即使迴到龍城,也得不到杜良的重用,反而起疑心,如同大敵,性命不保,索性原地築城,學習都城之法,屯田儲糧,以期自保苟活。


    東哥見張彪歸心全無,從截獲其與杜良書信,早就看出來,其主仆二人已分心。東哥看時機成熟,就給張彪寫勸降書信,一來二去,張彪雖然寧死不投,但其屬下兵士軍心動搖,漂浮不定,有瓦解之機。


    杜良收到張彪幾乎被敵軍包圍,士兵紛紛逃亡敵人陣營,杜良急招張彪迴朝複命。


    杜良給張彪下旨道:“此去經年,不見捷報,迴朝述職,待機再戰。”


    張彪無奈,膽戰心驚的迴到撫仙龍城,建立接到都城傳來東哥對張彪做的工作,受命繼續策反張彪,這任務就落在童各身上,包括秘密營救閆瑩的任務。


    童各之所以用莫至邪、管雲峰和勒三,因為這些人以前都是亡命之徒,但講信用,亦正亦邪。


    這個春天來的特別早,草長鶯飛,開春倒是下了一場雨,各地春播及時,杜良想到有風調雨順的樣子,在龍城舉行祭天祀地,以慶祝好年景,以期緩解口糧壓力。


    桑葚正熟,半紅半黑,還有很多酸澀。勒三在龍城王府街,錢局外巨大桑樹樹杈,隱藏於枝葉間,這最為隱蔽的地方,粗大樹枝,這一段幾乎與地麵平行,最適合休息,如床鋪一般,躺上麵,四平八穩。


    此時,吃腹之後,勒三半躺半臥,閉目養神,悠閑自得。


    暖陽愜意,勒三正昏昏欲睡,樹下隱約傳來有對話聲,一個說:“哎,我說申猴,你說這人與人真的不一樣啊?”


    申猴說:“二皮,又怎麽了?這桑葚熟了,去請你吃桑葚。”


    “尼瑪,桑葚也就這一個月有,以後吃屎啊?地裏產不出糧食,朝廷又停了俸祿,西北風都喝不上。”二皮發牢騷說。


    申猴說:“這牆裏麵就是滇海之神,聽聞其樂善好施,我們進去搞點吃的?”


    “你不想活了?這裏的相國大人派重兵看守。”


    “什麽重兵,無非就幾個老兵油子,頂不了屁用。不過聽聞裏麵的丫頭叫做香菱的不錯,我們不敢得罪滇海之神,把香菱弄出來,能賣個好價錢,先當了老婆也好。”申猴說。


    二皮說:“聽聞其是霍二的妹妹,為此霍二天天有酒有肉。”


    “霍二迴來了?他不是把他妹妹賣了,被人逼跑了嗎?這小子燒了高香了?有個和神仙作伴的妹子。”


    勒三聽出來是申猴和二皮,這兩個原是吳誌剛府上的人,因和吳誌剛小妾偷情,被吳誌剛趕出龍城,但其和南城守將和鎖關係親密,行賄和鎖,隨便出入南城,皇城管理混亂,讓他們兩人有機可乘,四處亂竄。


    都是爛人,好吃懶做,偷雞摸狗。心狠手辣,無惡不作。


    申猴說:“別忽悠我,即使神仙,連飯都吃不上,還天天吃肉?誰信?”


    二皮垂涎欲滴,躍躍欲試,說:“走吧,我們轉到後麵,到裏麵看看,這裏翻不過去。隻要吃的,不要人。”


    申猴說:“還是別進去了,那李春,還有一個叫做侯莫豐的,都不是善茬,別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們還是去找霍二,探得虛實,再做打算。”


    沒有申猴支持,二皮隻得同意了申猴的建議,兩人向城外走。


    兩人走出皇城,穿出子城和城廓,勒三緊隨其後,想看看這兩位究竟去哪裏,並且他對霍二其人也感興趣。


    出撫仙城廓,西南二十裏,有一個叫霍家村的古老小村莊。十年前因為連年戰亂人口已經消亡大半,這些年更是破敗,原來兩百人的村莊,隻剩下三五戶人家,這裏是勒三的老鄉,自從進入鳳凰王城,再也沒有迴來。皇城搬來龍城,父母早亡,家裏什麽人沒有了,也就不迴來了,現在往家的方向走,心生很多親近又好奇。


    這裏不臨山,又不靠水,如果整個龍城建好,這裏也算皇城根,但是現在子城在建,城廓還沒有影子,這裏土地被龍城征用,民夫為了生存,有多進入龍城施工,所以即使留下的三無戶,也少有人影出現。


    天色暗淡下來,夜幕降臨。


    勒三遠遠跟在後麵,前麵那個古老的村落,自己小時候跟著父親耕田漁獵曆曆在目。現在殘垣斷壁,黑暗中如同張牙舞爪的鬼魅,向自己撲來,勒三思緒萬千,定睛看前麵兩人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了。


    他提高警惕,這裏熟悉而又陌生。他駐足,躲避在蒿草中,判斷四周,原來麵前一個胡同裏,勒三緊走幾步,在胡同口身子貼近了轉牆,探頭向裏麵望去。


    胡同很深,東南西北方向的蜿蜒曲折向裏延伸,看不到前麵的人,兩邊一色的高高矮矮的土牆,按照時間來算,他們不會走太遠,並且自己的行蹤被發現的可性不大,所以勒三判斷,他們應該轉進了一戶人家,應該到了目的地。


    前麵就是霍二藏身之地,村裏沒有燈光,天上也無星辰之光,漆黑一片。


    勒三警惕觀察後,悄然靠近。突然土屋裏有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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