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臥龍湖畔觀風雨龍丘山上定乾坤


    江邊攀城興王地,蒼山洱海亦王城。


    南北兩地為滇海,光複之日是一家。


    東哥攀城城外臥龍湖,也是胡欣殯葬之地,修建祭壇,為火龍果封禪履王做準備。


    火龍果軍民在臘甸休養一個月之後,留下從滇海一路而來鰥寡孤獨不能行路者,由樹根組織的一千五百人的軍隊駐守臘甸。袁冬帶來一千精壯青年成立的獨立團,編屬劉成大軍,隨火龍果將軍向攀城進發,櫻花和袁冬已成婚,自然夫妻相隨。


    大軍沿江一路開進攀城,外城城牆拔地而起,四麵八方城門打開,將士軍容嚴整,精神煥發,民眾開荒種地,為春天播種,大興農耕。


    攀城像是變了天,一片欣欣向榮,氣象更新之征。


    成千上萬的兵士則修建祭壇,臨水依山,臥龍湖邊,百米高無名山丘,東哥起名為龍山,因勢利導,消平山頭,上下修出階梯,填溝補壑,省時減力,砍伐灌木,清除雜草,留下成型之樹,前種鬆柏,後植果樹。


    一百五十米高的祭壇呈現於攀城北千米之內,臥龍湖之畔,俯視長江,北眺二郎山摩天嶺,南望攀城,崇山峻嶺之中,巍峨天地之間,奇異俊秀。長江穿湖而過,形成南北上五十裏,東西寬十裏大片水域,正好訓練海軍舟船,這祭壇又可以作為指揮之地,縱觀全局,攬觀百裏。位置獨天獨厚,軍事戰略要地,北接都成,南去滇海,視為關隘通衢。


    東哥接到火龍果大軍前哨,遵循一切從簡的宗旨,東哥、攀從和葛戎隻帶數十隨從,出城十裏,設避風亭迎接火龍果軍民萬眾。


    火龍果雖然難見以前的攀城,但是接二連三的報送也感覺得出以前凋敝紊亂,現在一項更新,軍民魚水之歡,百業待興之相,卻是令人感慨,身邊的胡玲淚眼婆娑,火龍果知道她想起了胡欣,自己也暗自唏噓不已。


    不過自己是三軍主帥,最重要的是馭人之術,安民之心。


    張士誠從東哥手裏接過攀城璽符,履行地主之誼,軍民都暫住內城。攀從開倉供糧,慰勞傷殘幼弱。保占對攀從說:“火龍果將軍有令,這糧草算借用,做好登記,以後會還給你們。”攀從正想客氣,張是成說:“記下好,不還,我們到時可記得討要。攀城養兵儲民,休養生息,成為大都市,指日可待。當然依靠臥龍湖,通達江海,這水路三軍不止千萬,糧草之備定然不計其數。”


    火龍果聽到眾人對話,不住的點頭讚許,他說:“三日後,我們繼續北上,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東哥給劉成使個眼色,劉成會意,小聲給保占和張是成說:“王侯大典萬事俱備,張城主,東哥將軍已修建好祭壇,可行封禪之禮!”


    張是成對火龍果說:“後天,火龍果大王行冠冕之禮,也是北上動員,自此走向新征程。”


    艾羅之南,六長老之一,漾濞的阿旺對白文武重掌蒼山洱海大權心有不甘,他自己也想在重整蒼山洱海中分一杯羹。他鼓動白文琪不能偃旗息鼓,決不能把權力拱手相讓。上躥下跳,四處串聯,登門造訪白文琪,以期實現自己的欲望。


    白文武和突覺眾人商議,部族大會定於一個月後。


    隱仙溪前,這蒼耳廣場,南低北高,北靠白雲峰,南抵龍潭。廣場之上,中間靠北為祭壇,北為日壇,南為月壇。西為水祠向水,東為山祠靠山。


    日壇九十九階級,寓為登峰造極。每階九九位,視為萬眾敬仰。這次集會不是祭祀,而是蒼山洱海消除瘟疫後,十二年來第一次如此規模的大會,重新確立十二族長,十二部落,六長老和蒼山洱海總領、都統和將帥。


    這一天正是史前太陽曆九萬九千一百三十五年三月三日,冬季的第二月,蒼山洱海向來的習俗為趕花街,青年男女對歌約情,隻是長久的瘟疫,似乎忘記了這一切,自此蒼山洱海重迴安定生活,並且欣欣向榮,蒸蒸日上,傳統佳節發揮其生命力。


    距離集會還有三十天,各項準備有條不紊,要選出統領、族長、都統,確定部落部族的劃分和治理範圍。


    白文武為大理王,艾羅推辭了軍師任命,王增以無舌不能言語堅決為官理政辭去都統之職,擔任大理城寨勤務管理官。鄧海濤為司藥大匠管理蒼山洱海資源財富之職。


    農耕和漁獵驟然興起,醫藥成為流行的亮點,出現很多加工藥材的小作坊,衛生健康被放在首位。


    突覺為軍師,丘北為總領,口袋為都統,良勇為副都統。蒼坡、征龍、祥雲、宋玉明、李宜、柏興、仁永、何偉、姚安、征邦任將軍、千總大小領隊不等。


    艾羅和王增為參事。六長老和十二族長名單人選擬定。十二部落範圍也劃好了界限。


    成立三軍,分別是白文武的第一軍駐防大理城,布防大理城寨到洱海東岸玉案山以南;第二軍由突覺統領,駐防虎頭山,範圍為大理城寨向北繞東岸至玉案山;丘北領導第三軍,駐紮艾羅城寨,防守蒼山以白雲峰為界以外的廣袤地域。


    萬事俱備,三月三這一天,陽光明媚,微風徐徐,水麵和山林一樣,粼粼的光,波瀾不驚。


    一衣帶水,林海相依,風光無限,旖旎婉轉,相愛流長。萬象一新的蒼山洱海,這裏冬天很簡單,一雨成秋,一雨成冬,晴日裏裏好像冬天從未來過,陽光裏春潮湧動。


    人們四麵八方湧來,男女老少,俊男靚女,最漂亮的服裝,最飽滿的熱情,花枝招展而來,麵如桃花,情竇初開。這是長久封閉的開放,這是壓抑後的釋放和彰顯,滿滿的精氣神。


    多年不見的親屬朋友,再次見麵,熱情言行於表。山歌悠揚,唿朋引伴,歡聲笑語,好一處人與自然和諧風光。


    這是沉睡億萬年的土地,生命山水,血脈相傳。一群熱血青年給予山河生命和活力。


    正午,日晷重合子午線,九十九級台階之頂,數百米平台,正中十高,長九米,寬三米見方碩大蒼山玉鼎,玉龍兩耳,四麵龍紋獸首,四周八十個小三倍的同樣的玉鼎圍三麵。


    鼎香煙嫋嫋,升騰幻化,雲蒸霞蔚,仰望蒼山,俯視洱海,一望千裏,波瀾壯闊。


    整個廣場人頭攢動,外圍刀槍林立。白文武、突覺、艾羅和王增坐於玉鼎之前,長老、族長人選和大小統領分立兩邊。


    這祭壇未見丘北和口袋,此時兩人帶病圍困白文琪府邸,自上次祭壇與艾羅鬥法,丟了軍隊就失去了靠山。白召海跪求其情說:“你兄年少無知,腸肥滿腦,輕舉妄動,饒恕之。”白文琪也說:“都是施阮之眾唆使,交出璽印兵權,痛改前非。”


    白文武念其親情,並未讓其搬出府邸,而是囚禁於此,以觀後效。


    但白文琪心存僥幸,接受阿旺賄賂,私下接觸,妄想保留一席之地,不求往後,力爭族長和長老之位。


    此時白文琪正在自己的狗場,他愛狗如命,收集天下名狗,現在養有各種狗五千多隻,狗舍別人住的都好,狗食比人吃的都美,特別一百隻藏獒,食用人肉,用嬰孩為食。


    他讓兵士搜羅蒼山洱海嬰孩和青壯年之眾,嬰孩喂狗,青壯年不能服務於自己也喂狗,把獸皮穿在人身上讓狗爭食,撕咬為樂,如狗不食嬰孩,則塗抹人血,眾狗爭搶撕咬為食。


    不過這些都在他這高牆大院秘密而為,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沒有不透風的牆,先前白文武隻是懷疑,後來陸續嬰孩失蹤,白文琪都說因瘟疫所致,直到白石溪的一對母女消失,在白文琪府邸當差的丈夫張坤為救妻兒,被施阮鞭打逃跑,白文琪喪盡天良惡行才暴露出來。


    張坤一路逃到阿旺麵前,把白文琪罪惡說了一遍,無門和白文琪勾結的阿旺,捆綁了張坤,送迴給白文琪,自然遭慘死。此事被阿旺的家兵二旺透漏給了丘北。


    白文琪奪權之後,每次出門,民眾駐足壁立,牽牛者與牛一起跪在地上,頭伏地,窺望著用紅色大棒棒殺。若其出門見民有美食,他自己沒有,讓衛士殺人取食。


    長發村有民驚其馬,白文琪失馬墜地,白文琪帶領萬計衛士把長發村屠殺殆盡。荼毒生靈,枚不勝舉,其罪惡,罄竹難書。


    本來王增被捆綁割舌,艾羅就揭發白文琪,無奈白文武心生善念,原諒了白文琪。其實白文武早已經知道此事,隻是自己的一種緩兵之計,他雖然奪取了大理城寨的權利,但是還不知道白文琪身邊到底誰忠誰奸,加上白文琪不知悔改,依然聯絡阿旺試圖東山再起,所以白文武為萬計蒼生也不再饒恕白文琪之眾。


    而阿旺秘密聯係白文琪的目的,是企圖利用白文琪的身份,再動員其原屬軍隊,司機發動政變,覬覦蒼山洱海的軍隊。


    阿旺打錯了算盤,看錯了天,蒼山洱海再也不是原來的萎靡不振。


    白文武對突覺的管理理念和思想十分佩服,白文武對突覺說:“如果不是你們,我也掌握不了蒼山洱海,這黑山白水應該為你所有,我甘願拱手相讓。”


    突覺說:“我們不能喧賓奪主,你永遠是這裏的主人,實不相瞞,滇海長期內戰,民不聊生,現在掌握滇海命運的權貴,沒有一個真正為滇海民眾著想的人。無奈,真正為民奮鬥的人,火龍果將軍帶著數萬人逃離滇海,保存實力,他始終以民眾為根本,誌向建立一個沒有壓迫和苦難的樂土。”


    突覺繼續說:“我們走散了,我們始終還是要迴滇海的,所以這些治理理念都是火龍果將軍所為,民為貴,君為輕,才能長治久安。”


    白文武說:“這裏就是你們的家,好一個民為貴,君為輕,這裏就作為安居樂業的試點吧,我發誓,什麽時候火龍果將軍需要,我們都義不容辭。”


    這些有想法的年輕人,履行突覺帶來火龍果的新理念,建設新家園,在用實際行動而踐行。


    白文琪,忽視現實,阿旺更是癡心妄想。


    丘北和口袋在白文琪府中見到慌裏慌張的阿旺,從白文琪臥室中搜出來,被隱藏於枕頭下麵的計劃,用朱砂寫於牛皮之上,字跡未幹。


    白文琪見丘北拿在手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翹起二郎腿,睥睨而視,嗤之以鼻的對丘北說:“今天是祭祀大典,在我這裏何幹?”丘北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的樣子,也是置之不理,而是對阿旺說:“阿旺閣下,好好做你的漾濞族長不好嗎?有可能還會做蒼山的長老。為何上躥下跳,唯恐天下不亂?”


    口袋也說:“蒼山洱海暗淡的歲月一去不複返了,你沒事四處轉轉,看看百業興起,精神麵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生活也即將迎來翻天覆地的改變。”


    丘北接話說:“閑的蛋疼,就多想想為民謀福利,你為人人,人人才可能為你。索取,壓榨,不勞而獲癡人說夢。”


    丘北一擺手,過來三五個彪形大漢,把白文琪和阿旺五花大綁,塞上嘴邊,戴了黑黑的頭套。兩人支支吾吾,扭動掙紮,兵士按照丘北的命令架起來兩人就往外走。


    丘北大手一揮說:“這府邸上下,我們隻和這兩人算賬,不關他人事,不過,前天是懸崖勒馬,浪子迴頭,以前所有事情,都既往不咎。誰和蒼山洱海民眾再作對,殺無赦。”


    兵士把白文琪和阿旺押送到祭壇,把兩人頭套摘除,民眾一下子沸騰了,齗齗噂噂,有人大聲指責說:“害群之馬,養尊處優,貪腐作惡,死有餘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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