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8:誰綁架了夏威風


    王處長拿我沒辦法,進了東南山。他雖然50歲左右,身居反恐處處長的職位,至今還保持著旺盛的工作精力。或許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麽比案子更重要了,黑蜂沒剿滅,他就睡不著覺。


    王處長在離開大本營之前,我找段喬山說話。


    我說:“雖然轉移了戰線,但仍然是跟黑蜂打交道。這個工作崗位不輕鬆,希望你保持軍人的本色,繼續發揮你的作用。以前的事,希望你別放在心底。有關程楓的事,我一定還你個公道。”


    段喬山見我這麽說,也激動起來。他昂起頭喊:“說什麽呢?大隊長同誌,我是個兵,也沒有什麽委屈不委屈的,領導叫我們怎麽辦,我就怎麽辦!革命軍人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隻要能消滅敵人,我們就沒有那麽多廢話可講,再說我現在不好好的嗎?特警隊的隊長,我知足了,仍然能拿槍戰鬥,能跟敵人麵對麵鬥爭!老連長的事,我已經不想那個事,他的事情既然總部在關注,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段喬山跟著王處長驅車進了景區,望著他們的背影,我的眼睛濕潤了。


    多好的兵啊!受那麽大的委屈無怨無悔。我們還有什麽資格不勝利呢?


    東南山上,上百名便衣在行動。在王處長的指揮下,警方逐一排查了所有賓館旅館山莊和房屋,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甚至那輛商務車的影子都沒見著。


    雷達帶著15名隊員,化妝成登山愛好者,在沒有人煙的孤峰上攀登,也走遍了兩條大峽穀,一無所獲。


    下午兩點,我命令狐狸放出禿鷲無人機,在方圓20公裏的範圍巡航,想用這種大海撈針的方式找出罪犯。


    敵人到底去了哪裏呢?外圍已經被我們封鎖,裏麵我們的人在翻江倒海,那麽明顯的商務車怎麽會不翼而飛呢?


    我在山莊的院子裏獨自徘徊著,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難道是源頭錯了?


    是敵人把我們引到東南山的?我被這個奇怪的念頭想得一大跳。這不是不信任自己的戰友嗎?那麽多兵力在忙碌,在分工合作,在協同辦案,難道我一個人比他們聰明?難道我足不出戶就比他們厲害?


    很快我對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覺得自己太狂妄,太自大了。


    綁架夏威風的人是誰?


    很快,我調整思路,把注意力轉移到這上麵來。我想,隻有查清楚了敵人的動機,才能製定出更好的對策。


    夏威風對我們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因為夏威風知道敵人全部的秘密,包括境內的間諜網,他手中有著太多我們想要的東西。


    夏威風對敵人來說同樣重要。因為那麽小嘍囉全部聽從他的指揮,並且,敵人滲入境內,需要夏威風協助。


    那麽是誰綁架了夏威風?


    敵人?


    我覺得這個觀點不成立。自己人綁架自己人,為什麽要這樣做?於情於理,都不可能這樣。


    警方認為是殺人滅口。事實上黑蜂和瑪麗已經暴露了,隻要他膽敢出現在境內,我們將他們進行毫不留情的打擊。


    據周嫻密報:黑蜂去歐洲養傷去了。短時間不會迴來?


    難道是瑪麗?


    我突然想到這個,渾身有一股刺骨的寒冷。


    瑪麗殺自己的手下,這不是不可能!


    對於恐怖分子來說,隻要他們需要的,會想辦法保留。如果沒有必要,就毫不猶豫鏟除。


    為什麽鏟除?


    難道是掩蓋什麽?


    想到這裏,我大汗淋漓。已經意識到瑪麗會搞點意想不到的動作。


    瑪麗會幹什麽呢?


    她在前段時間還為我傳遞了情報。現在如果這麽做,那不是重蹈覆轍嗎?


    我在心底無數次嘲笑自己。


    別被瑪麗的假象所迷惑。瑪麗是個恐怖集團的頭子,她手中有一個完整的殺人機器,隻要她被利益驅動,會不顧一切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瑪麗是我的敵人!我在心底無數次告誡自己。


    我一個人在山中的樹林裏徘徊著,思考著各方麵可能出現的問題。


    這座小山麵積不大,隻有2000多平方米,大約高十幾米,說起來是山,隻不過是山莊老板在挖魚塘的時候,把地上的泥土掘起來,堆了這麽大的麵積,也就成了山。


    山上被人打理的井井有條,布滿了鬆樹,茶樹,還有花卉與盆景。有一條小路通往山頂。山頂還建了一個亭子。客人沒事的時候可以在上麵休息。


    山莊景色宜人,空氣新鮮。順著曲徑通幽的林蔭小道走到山頂,發現李大牛跑到亭子上麵了。


    我抬起頭,看了看李大牛,說:“下來吧?跟我聊聊!”


    李大牛一個跳躍,穩穩當當落在我麵前。


    “怎麽啦?頭兒,你好像不舒服!”


    我的嘴角抖動了幾下,問:“怎麽是你在做警戒哨?肖天他們人呢?”


    肖天就是火眼。一般情況下,都是他擔任部隊的警戒哨。


    李大牛嘿嘿的笑著了,甕聲甕氣地答:“我無聊,呆在房間裏渾身不舒坦,主動要求出來的。”


    我用手拍拍他肩膀上的灰塵。李大牛的軍銜已經是少校了,一個少校還是狙擊手,可李大牛幹的有聲有色。


    兩個人坐在亭子裏,我拿出一包煙,遞給李大牛一支。


    李大牛不抽,他推開我的拿出的香煙說:“狙擊手不能抽煙,容易被敵人發覺。這些都是您交給我們的。”


    我笑了,用苦澀的聲音說:“現在我悶,陪我抽一支好嗎?”


    啪嗤!打火機亮了,李大牛點燃香煙。


    亭子裏飄起青色的煙霧。兩個人並肩坐在亭子裏。


    我說:“牛牛,還記得那些老戰友嗎?”


    李大牛說:“記得。做夢的時候總想起他們。”


    李大牛難過的低下頭。


    李大牛在我們部隊裏,是屬於那種最容易忘記的兵。也是在關鍵時刻最需要的兵。李大牛當兵當成這樣,足以見到他的成功。


    他從不顯山露水,從不跟人發出衝突,從不讓別人擔心什麽,從不怕苦怕累,從不投機耍滑。是最具備農民本色的優秀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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