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刀疤之生吞活蟒


    夜晚的原始森林是恐怖的。盡管刀疤以前接受過野外生存訓練,但那些山林跟這個地方相比,有一絲人氣。


    這個地方一看就沒有人來過。一片死寂,樹林枝葉繁茂,樹蔭蔽日,地麵到處都是雜草與枯葉,細細的鬆針隨處可見。


    除了粗壯的鬆樹和楊樹,密林深處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榕樹。


    榕樹看起來有很長時間的曆史,直徑有一米多長。有的還有兩米多寬,幾棵樹幹纏繞在一起,像兩個女人翩翩起舞。


    肚子一直在響,餓得四肢無力。刀疤拚命的抑製自己,不要去想吃的,腦子裏什麽也別想。聚精會神對付現在的困境。


    夜風很涼,吹得人涼颼颼的,夜越深,氣溫越來越低。到淩晨2點左右的時候,突然下起一陣小雨。澆在人的身上濕漉漉的,刀疤凍得渾身打哆嗦。


    一直到早上7點,小雨才停止了。


    接著刮風,刀疤感覺渾身像根冰棍。嘴唇不停的顫抖。有幾次差點暈厥,在腦海中提醒自己:堅持,一定要堅持!


    大約9點鍾的時候,天空射來一道光,照在他的臉上令人眩暈。他心裏感到懶洋洋,渾身的冰冷頓時好了許多。


    有了陽光的照射,就像老天爺給予了生的希望。


    漸漸的,雲開了,太陽從厚厚的雲層躍了出來。在熾烈的光線照射下,厚厚的雲層開始消散。


    到中午時分,太空已經看不見烏雲了。隻有幾縷白色的雲朵掛在上空,仿佛是一條條白色的絲巾。


    南方的氣候就是這樣,冬天的時候,隻有夜晚才像冬天。到了白天,太陽升起來,氣溫驟然上升。


    刀疤已經感覺到太陽的溫暖。開始是一絲絲的,接著是燥熱的。到了下午一點,甚至可以看見身上冒出熱氣。


    濕漉漉的衣服全部幹了。刀疤又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隻是肚子有些餓。


    他不再做徒勞的掙紮,積蓄力量跟大自然抗衡。


    要抵禦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有氣溫,饑餓,還有猛獸的侵襲。


    他在安靜的原始叢林度過了第一天,第二天晚上稍微舒服一些。可能是適應了這種生活。四肢被捆綁,不能動彈,隻有兩隻眼睛骨溜溜轉動。


    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他小心的活動。兩隻腳緩緩移動。居然讓他擴展了一點點空間。


    脖子下麵的繩索在他輕微的搖晃下,也漸漸鬆開了一些。腦袋可以搖晃了,甚至可以轉動頭顱,在看周圍的景色的時候,居然看見兩個野兔在10米遠的草叢中一跳一跳。


    氣溫的升高,讓刀疤竊以為第二天晚上要舒服一些。沒想到第二晚更加難受,雖然氣溫不怎麽寒冷,也可以看見天上的星空。但舒適的氣候環境讓更多的叢林動物跑出來閑逛。


    這片森林,有野豬,野兔,各種各樣的蛇,甚至還有野狼。這些動物他在短暫的一晚全部見識過。還有沒有其它的猛獸動物不得而知。


    首先是野兔,接著野豬。


    原來見過野豬,比軍犬稍大一些,黑黝黝的。這裏的野豬才叫野豬,皮毛發亮,胖乎乎的。跟農家飼養的肥豬個頭差不多,開始以為隻是一團黑影。


    走到兩三米的位置他才發現這個野豬。他立刻愣住了,在現在這種手腳被捆綁的情況下,別說野豬,就連毒蛇也能致他於死地。


    所以他不敢吭聲,更不敢大聲喘氣。隻是默默的注視著它。好算這頭笨拙的野豬隻是一路向前。沒做任何停留,就搖頭擺尾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刀疤嚇出一身冷汗。


    第二晚上的11點,密林深處傳來野狼的嚎叫。


    嗷嗷嗷!


    聲音穿透力非常強,幾公裏外都能聽見。


    一種巨大的恐懼感籠罩在刀疤身上。這種時刻,他在心底無數次祈禱,野狼千萬不要靠近。要是狼真來了,那麽他隻能淪為狼嘴裏的美食。


    他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野狼一個猛撲就能咬斷他的喉嚨。


    索性野狼隻是在幾公裏外的地方嚎叫,他有驚無險的過了第二晚。


    第三天早上,饑腸轆轆的刀疤已經沒有力氣了,他頭昏目眩,舌幹口燥,像個泥人無精打采的搭在樹幹上。


    兩天兩夜沒有進食不算什麽,但兩天兩夜沒有喝水,這無論如何都難以承受。所以刀疤無力的靠在樹上,想尋找能進口的食物。


    樹葉在他頭上兩米的位置垂著,風一吹,樹葉翩翩翻飛。他恨不得把頭探出過去,一口咬下兩片樹葉。


    身體的能量揮霍的差不多了。如果不補充營養,恐怕要不了幾天,就會默默的死在這個林子裏。死了不要緊,要是別人知道捆住手腳而死的,可能會笑掉大牙。


    況且死在這裏,屍體腐爛都沒人知道。


    刀疤甚至盼望黑蜂迴來。早點迴來。哪樣的話,還有一絲生存的機會。就算再打一場,苟且偷生,也要想辦法活著。


    活著,才能為弟兄們報仇。


    就這麽胡思亂想著,一種冰涼的感覺從腦袋後麵傳來。他打了個寒戰,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接著,冰涼的感覺從後腦勺傳到後脖頸上,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身體上爬行。


    是根冰涼的繩子。


    不,光滑滑的,應該是一條蛇。


    老天,居然有一條蛇纏在他的脖子上,然後是胸脯上。他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蛇像繩索一樣纏繞在自己的身體上。


    他筋疲力盡,又累又餓,實在沒辦法支撐了


    昏沉沉睡去。


    唿吸越來越急促,他又醒了。


    醒來第一眼就看見鼻子下麵有綠油油的東西。


    還是那條蛇。那條蛇居然纏到臉上來了。


    餓啊!渴啊!想吃東西。


    這不就是老天爺垂憐,送上來的美味佳肴嗎?他張開大嘴,像老鷹撲食一樣低頭,用尖銳的牙齒猛地咬住蛇的身體。


    哢嚓一聲,用力一咬。


    濕滑的蛇斷成兩截。一截掉到腳下,一截還在脖子上。那種纏繞的力量迅速減輕了。


    刀疤囫圇吞棗,幾口幾口就吞下了半截蛇身。這大概是他生平吃的最美妙的一頓大餐。味道美極了,散發出香噴噴的味道,還有濕滑的液汁。


    這條蛇很粗,半截蛇身幾乎有一公斤重。居然被他生吞活嚼下去了。肚子很快鼓脹起來,那種饑腸轆轆的感覺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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