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台底下,一群小朋友在下麵嬉鬧。


    蘇瓷朝不遠處落寞的站在空地上思緒萬千的謝憫看了一眼,低聲衝幾個小朋友招手。


    “小弟弟,過來一下!”


    幾個四五歲左右的小屁孩顛顛的走過來,吃著手指,圓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


    “好漂亮的仙女!”


    “公主姐姐!”


    蘇瓷嬌羞地擺擺手,“低調低調,我知道我很美啦。”


    話音一轉,她笑眼彎彎,“姐姐請你們吃糖好不好?”


    “好!”小屁孩齊刷刷點頭。


    蘇瓷按著一個小朋友稚嫩的肩,把他摟過來,指著不遠處的謝憫,“看到那個大哥哥了沒?”


    小朋友用力點頭。


    蘇瓷從包裏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這錢你們拿著去買糖,迴來分給那個哥哥一點好不好?”


    “好!”


    小朋友們手拉手去小賣鋪買糖了。


    不一會兒,又嘻嘻哈哈的跑了迴來,圍著謝憫轉圈圈。


    “哥哥好帥!”


    “哥哥太好看了!”


    謝憫一怔,睫毛緩慢地眨了一下,溫柔地蹲下去,“你們說什麽?”


    “哥哥好看!像大明星!”


    謝憫一陣恍惚。


    眼前一張張可愛的笑臉純真而爛漫,和記憶深處那些稚嫩的麵孔逐漸重疊,仿佛迴到了童年。


    -他好娘!像個女生!我們不要跟他玩!


    -謝憫,你真該去女廁!


    …


    幾個小朋友走過來,往他掌心塞了幾把五顏六色的糖,“哥哥,吃糖呀!”


    臉頰上驀地傳來柔軟的觸感,一個漂亮的小女生湊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哥哥,我喜歡你,你長得真好看!”


    謝憫俊秀的臉龐一片空白,怔然片刻,朝蘇瓷的方向看了過去。


    蘇瓷朝他眨了眨眼,揶揄道:“阿謝,這麽多小朋友喜歡你呀!”


    戲台下,女孩白衣勝雪淺笑嫣然,周身仿佛被暖融融的光與愛包圍。


    謝憫匆匆低下頭,手掌遮住泛紅的眼眶,大顆灼熱的淚水砸在水泥地上,化為淡色的水斑。


    “姐姐,我……”


    謝憫哽咽地喊出不成調的話語,聲音破碎而沙啞。


    天邊雷聲大作,淅淅瀝瀝的雨滴灑下來。


    哄鬧的小朋友一哄而散。


    謝憫眨了眨掛滿水珠的長睫,怔然地蹲在地上,仿佛感受不到蕭瑟的冷雨。


    蘇瓷急忙撐開傘走過來,撐在謝憫的頭頂,“我們去屋簷下避雨吧!”


    良久,謝憫站了起來,接過蘇瓷手中的傘柄,倉促地說了聲好。


    雨越下越大,戲台下零星看戲的人漸漸離開了。


    花旦咿呀婉轉的戲腔一出來,蘇瓷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戲子的組訓,開場必唱完,阿謝,你看下這麽大的雨,人都走完了,那花旦絲毫不受影響。”


    謝憫眉頭微蹙,“姐姐……我怎麽覺得,那扮演虞姬的花旦老是盯著你看?”


    蘇瓷抬眼看了過去,“她看我做什麽?難道我長得好看?”


    謝憫點頭:“好看。”


    蘇瓷佯裝羞澀的捂著臉頰,“你幹嘛迴答得這麽認真啊!”


    話說迴來,那虞姬老看她幹啥啊?


    蘇瓷望著對麵戲台子上的花旦,挑眉道:“你說,那位姐姐不會是唱給我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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