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救援車的鳴笛聲逐漸清晰。


    有人聲由遠及近,腳步伴隨著唿喊穿破黑暗,那是消防人員和特警武警在大樓廢墟外聞聲救助。


    蘇瓷的唿吸漸漸有點重,再也裝不下去,伸手把他推開,眼睛蒙著濕潮的熱氣。


    “蘇蘇,你喘得有點厲害。”紀嶼抬手摸了摸她的耳垂,手指捏著她精巧的下巴轉向自己。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在紀嶼把她抱過去時,蘇瓷就已經醒了。


    她本想裝睡,誰知道他這麽大膽,吻了三分鍾還不停下來。


    似乎根本不擔心她醒過來,又或者,知道她壓根在裝睡,有恃無恐。


    蘇瓷平複著氣息,語氣寡淡:“你幹嘛偷親我?”


    說出口才發現她的聲音有點啞,蘇瓷默默閉上了嘴。


    紀嶼遞給她礦泉水,不急於迴答,開了手電筒,垂眸看向懷裏的人,氣定神閑的模樣像極了斯文敗類。


    強烈的光照亮蘇瓷有點紅的耳朵。


    她擋了下眉眼,把手電轉向洞口。


    暗沉混沌的光線中,紀嶼眉目含笑,唇角弧度上揚,紅潤的唇色帶著點曖昧的晶瑩。


    “喜歡你這麽久,偷親一下都不可以?”


    蘇瓷:“……這是什麽強盜邏輯?你那是偷親嗎?”


    紀嶼認真看了她片刻,慢條斯理地笑了:“你好像也沒有很生氣。還臉紅了?”


    蘇瓷蹭了蹭自己的臉:“……我那是氣的!臉皮薄的人幹什麽都會紅,倒是你,怎麽一點都透不出來?”


    直到現在,她才發覺紀嶼的無恥程度比起某人過猶不及。


    正大光明乘人之危的紀嶼居然認真想了想,“你是在說我臉皮厚麽?蘇蘇?”


    蘇瓷唇縫吐出幾個字:“你知道就好。”


    她說話間唇瓣開合的間隙,紀嶼按著她的後頸,薄唇溫柔地輕碰她的臉頰。


    蘇瓷抬睫看他。


    救援隊的動靜近在咫尺,唿喊聲清晰地隔著縫隙傳來。


    紀嶼的笑莫名有些難過的意味,“我很珍惜和你一起相處的時光。哪怕是在廢墟裏,孤立無援,隻要你在,我就會很開心。”


    “蘇蘇,如果我知道我會這麽愛你。”


    “我一定會拋下自尊和顧忌,不顧一切追求你。”


    “隻要你平安無恙,哪怕肋骨疼一輩子,我都願意。”


    懷裏的蘇瓷詫異地看著他,緩緩抬起手臂,勾著他的脖子,臉貼在他胸膛,“紀萌萌,你要好好的。”


    紀嶼清楚地知道那是夢境。


    心動的感覺比真實來得更為清晰。


    強烈的光束從外界照入縫隙之中,救援隊匆匆趕來。紀嶼失魂落魄地看著她。


    蘇瓷忽然跪坐在他麵前,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萌萌,我在另一個世界很幸福。你不要再難過了。”


    她凝視著他的眼睛:“答應我,好好生活,好嗎?”


    強光鋪天蓋地映入眼簾。


    紀嶼從睡夢中醒來,悵然若失地看著明媚的天際。


    耳邊還迴蕩著蘇瓷的聲音。


    他透過指縫看向流淌的夕陽光線,一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安靜良久,他坐在長椅上,手指抵著額頭,溫柔地笑了。


    “我答應你。”


    (紀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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