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言笑夠了,才抬起頭來,勾起一邊唇角,眸底全然是扭曲的快意:“我們曾是夫妻,我不怪你。”


    啪!


    蘇瓷一繩子甩下去,又當胸補了一腳,“能別惡心我嗎?”


    陸謹言被抽得胸膛發麻,半邊嘴角都紅了,但他仍舊是笑著的。


    仿佛醫院裏跑出來的精神病人,縱然這個神經病再英俊,也宛如披著人皮的魔鬼。


    想起自己在海中溺水時的情形,蘇瓷下手毫不手軟。


    如果不是艾倫及時幫她打了方向盤,躲開那枚子彈,她現在就是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骨。


    陸謹言微昂起頭,唇邊掛著暗紅血跡,貪婪而新奇的目光毫不掩飾,自上而下打量她,仿佛第一次認識。


    “上次在隴城,你是怎麽變成小孩的?”陸謹言咳嗽兩下,手腕試圖掙紮,帶起鐵鏈嘩啦碰撞的冰冷聲。


    蘇瓷冷瞥著她,一腳踩著他的腿,手腕搭膝蓋上,緩緩俯身:“你還有臉提?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你都不放過,和畜生有什麽分別?”


    她拍了拍他的臉,居高臨下和他對視。


    陸謹言坐在冰冷的地上,半邊殷紅的唇角發麻,烏沉沉的眼眸映著她嫵媚的臉,胸腔內的衝動如火焰般熊熊燃燒。


    “嗬嗬……如果不是她長得有幾分像你,我又怎麽可能會多看她一眼。蘇瓷,我曾經的老婆……為什麽你一直不肯給我一個迴頭的機會,連認錯的機會都不給!我就那麽讓你厭惡嗎?”


    他雙眼猩紅歇斯底裏,雖然是笑著,眼神裏卻滿是悲涼,嗓音裏每一個字仿佛含著血。


    “想知道答案?”蘇瓷收迴了腳,在他麵前慢慢站直,將手中的繩子丟在酒櫃前的躺椅上。


    陸謹言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她。


    酒窖的紅木門外,陸子墨垂眸看著自己瘦長的手,緩緩從門把上放了下去。


    一門之隔,蘇瓷朝陰影處的樓梯口掃了一眼,絲毫不擔心陸子墨會去而複返,拉過一把高背椅坐了下來。


    眸光透過半闔的眼皮瞥過去,蘇瓷翹起一條腿,坐姿豪邁霸氣,“那我就告訴你原因。”


    陸謹言躁鬱的心情逐漸冷靜下來。


    是什麽原因?


    每一個思念成疾的夜晚,他迫切想知道答案。


    蘇瓷凝視著他的眼睛,微微笑起來:“猜猜看,如果我沒有和你簽署那份離婚協議書,或者離婚後和你複合,會是什麽結果?”


    陸謹言:“我會好好待你,補償對你的虧欠。你會是一個幸福的陸太太。”


    早料到他會這麽說,蘇瓷慢悠悠搖了搖食指,“錯了,恰恰相反。”


    陸謹言蹙眉:“那你看,會是什麽結果?”


    “我依然會是那個不受歡迎的陸家媳婦,你會一次次維護楚汐,把她當做你心中的白月光,選擇性忽略我這個老婆,甚至縱容她的任性,毀了我的嗓子,搞不好還會摘掉我一個腎,之後還會流產一次……嘖嘖……”


    想到原書裏的悲慘劇情,蘇瓷第n次慶幸自己離婚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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